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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菡的双眼先是震惊,随后又露出了不可遏制的愤怒。
正在沈氏假意捂着口鼻,琢磨她这神情的含义的时候,却不妨一个茶杯就这样生生的砸到了她的面前。
那溅起的碎瓷片居然就这么划过了她那娇嫩的脸颊,留下了一条血痕。
她一时愣在当场。
等到她意识到脸上的疼痛,哆哆嗦嗦的抹了脸颊一下,果然那手指染上了一抹猩红。
“啊!”沈氏顿时大叫了起来,“啊!你疯了吗!”
女人总是最最珍惜自己的脸蛋,尤其是像沈氏这种年轻貌美的女人。
她现在真是杀了柳静菡的心都有了。
“我的脸!我的脸!你伤了我的脸!”沈氏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似乎忘了她刚才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沈夫人还要继续在这里,难道不急着赶紧去治一治你脸上的伤?”柳静菡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氏。
沈氏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站起身,指着柳静菡,气愤的说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要弄花我的脸!”
“你错了!我身为一个王妃,怎么会和你这个小小的夫人计较!”柳静菡好整以暇的接过青凤递过来的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茶杯。
她轻轻喝了一口,笑着说道:“相信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吧。沈夫人!”
沈氏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就被对方压得又矮了一截。
“现在你能给我好好说一说,到底是谁发现的什么尸体!而且那个什么尸体又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王爷真的死了,这个即将做寡妇的沈夫人还会有心情在这里鬼哭狼嚎,有心思暗中观察自己的反应?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是故意拿这么一个假消息来试探自己,看看自己到底知不知道楚王的下落。
沈夫人哑然。
她只能是捂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她知道,她的试探失败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王妃会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纰漏。
“沈夫人!我想你一直没有搞清楚你的身份。”柳静菡直直的看着沈氏。
“你如今已经不是沈氏女,而是我楚王府的夫人!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你想尽办法替你的家人和家人背后的主子来挖王府的墙角的时候!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覆巢之下无完卵!”柳静菡冷冷的说道。
沈氏的心头一颤。她的确是受了哥哥之命故意过来试探。
她本就是钱贵妃送进府里的。而她的哥哥却是钱府的一名总管。
她当然明白哥哥这般的打探究竟是为了谁。她如今在府里,若论地位不如杨氏,若论宠信则很显然越不过郑氏。这才是真正的四六不着。
如果再没有钱府的支持,只怕她在这王妃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我想你总应该明白,我根本无意去和你们争夺府里的权势!否则也不会由着你们几个到处安插眼线,甚至大肆的贪墨。”柳静菡看到沈氏眼中的变化,她继续说道。
她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沈氏的面前。
她的身材其实不如沈氏苗条高挑,可是此时此刻,她的气势已经完全压倒了对方。
沈氏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抬不起头来。
“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当成傻子,或者瞎子!我不说,不过是我不愿意或者懒得去管。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底线!如果王爷顺利回来,你好好继续当你的王府夫人!如果王爷不回来,你也可以嫁娶自由!”
沈氏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了柳静菡一眼。
“但是,如果再他没有回来之前,你继续这样肆无忌惮的和家人勾连,不断的制造假消息来试探我,影响我,甚至给我添乱。我不介意直接让人杖毙你,然后向皇上报一个暴毙!”
柳静菡那阴冷的口吻让沈氏不寒而栗,甚至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146 钱氏,咱们不是任人摆布的傻瓜
柳静菡冷冷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沈氏,没有露出半分的同情或者犹豫。
她只是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氏笑着说道:“沈夫人,你现在还不去处置一下脸上的伤口?只怕就要真的破相了呢?”那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可是听在沈氏的耳中,简直就比野兽的叫声还让他胆战心惊。她只觉得那双箍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笔铁钳还要硬。
明明是个十来岁的女人,哪里来得这么大的手劲!
最可怕是那双眼睛,简直就如同从地狱里钻回来的恶鬼一样。
沈氏越发的觉得她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杖毙”“暴毙”不是在吓唬人。
她是当真的!
沈氏颤抖着甩了好几下,才算是挣脱了柳静菡的“好意。”
她现在连一刻也不想多呆,说了一句“我……我走了。”就落荒而逃了。
“哼!这样的东西也敢过来和王妃叫嚣?真是活该!要是她真的能破相就好了。”青凤不怀好意的说道。
柳静菡没有搭腔。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来试探自己?
是钱贵妃还是其他人让她来的?
这就是说已经有人怀疑楚王回到京城了?
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最最重要的那具尸体是谁弄出来的?
是苍松那小子故弄玄虚还是其他人故意试探?
无数的疑问钻进了她的脑袋。
她一时之间有些混乱。
青凤和青鸾见她突然没了动静,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她的神情特别的严肃,又让她们不敢多说。
“青凤,你明天去一趟清风观。替王爷点一盏长明灯,再去给我求一枚护身符。”
就在两个丫头站的腿都僵了的时候,柳静菡突然发话了。
青凤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突然醒悟过来。
“那天奴婢没有看错?”青凤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虽然过了好几个月,那家伙突然长高了不少,而且面容也变化了,再加上那身衣服,的确是判若两人。
柳静菡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
可是青鸾却看见青凤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青鸾有些不明白,可是她最是个有分寸的,自然不会去问自己不该问的话。
更何况,如果柳静菡想要让她知道,就一定会告诉她的!
青鸾轻轻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王妃和青凤。
有时候,她也很羡慕,羡慕青凤能和王妃似乎忌惮的对话。
…………………………
钱贵妃最近的情绪很复杂。
她本来还是挺高兴的,因为这等于一次性除了两个竞争对手——当然是皇位的竞争者。
本来她就愁着太子占着这个位置不放没法处置,又恨楚王那个不要脸的娘。
如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明白她的心意,竟然把这两个眼中钉都给弄没了。
后来又突然传闻,说是楚王暗害了太子。
她就觉得更欣喜了。
本来就是个践人生的,若是能够背着这样一个臭名声死,就连皇家的宗祠都入不了!那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谁知道,这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的难以预料。
今天刮东风,明天居然又刮西风!
这几天刮的风就真的有点大,钱贵妃是个怕冷的娇贵身子,早早的就在房间的各处燃起了炭盆。
她自己则是躺在那张刚刚为她量身定做的花梨木的贵妃榻,身下还垫了一张雪白的裘皮。
整个房间里放了约莫三十余匹上好的锦缎,五颜六色,精致耀眼,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娘娘,您看这匹香云纱如何?这个颜色真是透亮!”梦秋捧着一匹如同云霞般灿烂的衣料走到钱贵妃的面前。
“嗯……确实不错。这东西如今施越来越少了。今年一共得了多少?”钱贵妃摸着手上那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心不在焉的说道。
“一共才三匹。”梦秋想了想才回答,“这东西又是大老远从粤地运来,路上多因潮湿而损坏,所以运过来的又能完整的不过十之二三。听说那位工匠前些日子已经因为劳累过度瞎了。奴婢估摸着得有个几年时间见不到这东西了。”
钱贵妃神色突然有些不悦,又问道:“另外那两匹呢?”
梦秋跟了她这么多年,哪里能不知道,她这是又犯了唯我独尊的毛病。
“一匹给了长禧宫。”梦秋低声说道。
钱贵妃虽然不服气,可是也没办法,姓褚的那践人最近不知怎么突然很得皇上的宠爱。
难不成居然是老树开新花?
柳静菡撇了撇嘴,又问道:“那还有一匹呢?”
“给了玲珑公主。”梦秋的声音更低了。
钱贵妃身子一僵。没想到皇上对这个死丫头还真宠爱。倒是便宜了淑嫔这个锯嘴的葫芦。
主仆二人正说着,那边梦桐却突然闯了进来。
“放肆,规矩都是怎么学的。进娘娘的寝室连门都不会敲?连通传都不会了吗?”梦秋赶忙呵斥。等到钱贵妃亲自开口,那可就不是骂几句这么简单了。
梦桐赶忙跪下,连声说道:“请娘娘赎罪。只是因为事情紧急。这才乱了规矩。”
钱贵妃对梦桐颇有几分喜爱之心,听了这话,也懒得追究,就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梦桐的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也是逼不得已才进来禀告的:“启禀娘娘,将军府着人传了消息进来。说是在京郊找到了楚王的尸体!”
“不是说他暗害了太子?怎么如今他到死了?”钱贵妃猛地坐起身来。
她总觉得这事情来得有些蹊跷。
人总是这样的。
当事情有利于自己的时候,总是懒得思考原因。可是一旦事情不按照自己的医院发展,那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死了,他死了……他怎么会死了……”钱贵妃站起身,不停的念叨着。
梦秋和梦桐都不敢多说。只能是面面相觑的站在一边。
“大事不好!”钱贵妃突然大叫一声!
两个宫女吓了一跳,愈发的屏息静气,不敢多说多做半分。
钱贵妃眯了眼睛,恶狠狠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好狠毒的心思!”
梦秋和梦桐都不明所以,可是她们看到钱贵妃那有些恐怖的眼神都有些胆战心惊。
“梦桐,赶快安排将军夫人今日入宫!本宫有要事相商。”钱贵妃说道。
“宫里内眷的亲属要入宫觐见,怎么也要提前三天安排……”梦秋为难的说道。
钱贵妃抬起了那光洁的下巴,说道:“那是普通的妃嫔。本宫乃是贵妃!”
她轻轻瞥了梦秋一眼:“如果连这点子事情都要本宫自己操心,本宫是不是该给你另外安排一个去处了?”
梦秋的头简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背心都被汗浸湿了——她明白钱贵妃的潜台词:做不好事情的人留着没用。
“奴婢去安排。”她再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黄昏时分,镇国大将军钱远航的夫人谭氏顺利的入宫了。
钱贵妃没有理睬梦秋究竟是用了什么理由或者借口,可是她还是对梦秋的办事能力大加赞赏的。
“娘娘,到底什么事情如此的重要?您居然坏了宫中的规矩?您可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您,要找您的错处?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特殊时期,您务必要谨慎!”
谭氏已经是上了六十的人,可是依旧腰板挺得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便是那些皱纹也不过增添了她的几分威严。
钱贵妃对于这个母亲其实是畏惧多于亲昵——当然她也感谢她的严厉让自己成了一名出类拔萃的女子,否则也不会被武德帝看中,最终做了这宫中最最高贵的女人。
“母亲,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女儿才会破例而为之。女儿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谭氏皱了皱眉头说道:“何事如此惊慌?娘娘还请直言。”她见钱贵妃如此的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