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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菡听了这完全不靠谱和不负责任的话,气得倒仰。
“和你走?他为什么要和你走?你们又能走到哪里去?你有没有替他想过?他又愿不愿意接受你的感情?”
“他怎么会不愿意?我有什么不好?”
“你没什么不好!只是过于自私自利!”
司徒丽人被这严苛的指责给惊呆了。
难道她爱他也成了一种自私自利。
“我们和你不一样,你一生下来就是公主,就是天生的贵族。你想得到一切都会有人拱手奉上。可是我的哥哥努力到了今天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你却要用你所谓的喜欢把他推向深渊。”
听了柳静菡这一番话,司徒丽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甚至忘了擦去还留在眼角的泪水。只是惊呆着看向柳静菡。
“可以想象,即便是他真的愿意跟你走,可是你们两个又有什么谋生能力?或许不过是一个月,或许不到十天你们就会因为生活困顿而被迫回来。到时候会有什么结果?”柳静菡凌厉的看着她,丝毫不想给她任何的思考余地。
司徒丽人显然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类似的问题。
她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我们……”
“到时候,你不过是挨几句骂,或者是关几天的禁闭,之后就摇身一变,就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与一身,金枝玉叶的可爱公主。而我的哥哥呢,却会前途尽毁,成为天下人唾骂的对象!”柳静菡词锋激烈,毫不留情。
“现在你还觉得你是对他好?你是真心的喜欢他?如果你扪心自问之后,还是能毫无愧疚的说出这句话,那么我就去帮你!”
司徒丽人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她只一心想着自己是多么的喜欢柳慕风,只是一心想要冲破万难和他双宿双飞,却从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这不过是因为她从来不曾被人拒绝过,从来不曾挣扎过,也不知道别人的艰难和辛酸。她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一厢情愿的爱慕。
柳静菡再也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冷冷说道:“四公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靠近我哥哥。相信你,其实心里也明白,我哥哥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你需要明白,感情乃是两情相悦,而不是一厢情愿!”说完,她就拂袖而去。
只留下了呆愣愣的司徒丽人还站在风中。
她的耳畔响着的只有“一厢情愿”四个字。
…………………………
柳静菡一方面恼怒司徒丽人自私自利,居然有这种荒唐想法,另一方面又担心司徒俊那边安排的事情是否已经实施。
她出来这么久,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
由于夜色深沉,方才司徒丽人又拽着她走了不短的路途,她气愤之下走了一会儿工夫,居然发现有些迷路了。
她微微站定,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又细细辨别了一下方位,才发现,她居然已经走到了御花园的西北角。
就算是在白日,这里寻常也不会有人经过,更遑论夜晚之时了。
尽管在宫里呆了多年,她也多少有些心慌,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谁知道她刚要抬腿,却听见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呼唤。
“如贞……如果你在,你就出来见见我吧。”
柳静菡顿时寒毛直竖!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她的“忌日”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她忍不住浑身颤抖。她用指甲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额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尽管头上已经冷汗直流,她还是迈动自己如同灌了铅水的腿,寻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
她走了几步,终于是镇定了稍许。
随即她发现,这里正是她之前寻到那本薄册子所在的地方。
她皱了皱眉头,极力压抑心头滋长的猜测,借着那皎洁的月光,终于是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个身穿月白锦袍的男子颓丧的坐在一块石头之上,他的身旁放了一个燃烧着的火盆,旁边还摆着不少的元宝、冥币。
显然是在为什么人祭奠。
柳静菡再次定睛一看——那人赫然就是肃王司徒仪!
他怎么会在这里?
柳静菡心头似乎有了答案,又似乎迷惑不解。
可是肃王显然是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他的情绪之中。丝毫没有察觉柳静菡的存在。
“如贞,上一次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你的!如果你真的在,你就出来再见我一次!”
105 夜宴,人都已经死了,惺惺作态何用?
轰然一声。
柳静菡觉得整个脑袋都要胀开了。
前世那些既遥远又甜蜜,既温馨又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劈头盖脸向她扑来。
“如贞,一定是命运的安排才让我遇到了你……”
“如贞,你知道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如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
柳静菡死死用手的按住几乎要爆炸的头脑,却是始终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出来惺惺作态?
她都已经死了!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为什么那个时候任由她一个人独自面对霜刀锋剑,面对酷刑,面对别人的冤枉!
她再也忍耐不住,终于低声幽幽的说了一句:“人都已经死了,如此惺惺作态又有何用?”
说完她也不理肃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匆匆逃走了!
肃王本来全心放在祭奠死去的爱人上,却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凭空响起,顿时惊得后背发凉。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想要李如贞的魂魄出来见他一面,可是如今平地一声炸雷般的出现这么一句话,他还是吓得不轻。
他居然就那么一时之间呆愣在地上,几乎无法站直身体!
过了片刻,一阵凉风吹过,他才算是清醒过来。
“如贞,你真的在?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你出来吧……我不怕你了……你出来吧”
可是这一次无论他如何的呼唤,等来的就只有那簌簌的风吹树叶的声音。
方才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是他的错觉,或者是一场虚无而缥缈的噩梦……
…………………………
周王摇了摇头,觉得有几分头晕。方才有几位户部的官员过来敬酒,他只能是多饮了几杯。
如今,武德帝让他管理户部的事宜。这本是一个大大的肥差,穆王和太子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偏偏父皇却没有随两个人的愿,反倒把差事派给了周王。
周王心里大约明白,父皇这是不肯让太子和穆王之间的党争过于白热化,这才两害相权取其轻,让他渔翁得利了。
他有些自嘲的一笑。想不到他这么一个自诩不把名利放在心上的闲人,也不得不参与到了皇位之争中去。
尽管完全是被动被牵扯的。
他方才已经连着饮了三四杯,可是一抬眼又看见几个平日交好的官家子弟走了过来,他实在是支持不住了。这才借故走了出来。
他逃出席来就是想要躲个清静,谁知站了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黑影没头没脑的撞到了自己的怀里。
“哎呦,这是哪个冒失鬼,竟然敢冲撞本王。”周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胸膛,没有好气的说道。
“对……对不起,我是无心的。”那声音显得无措而迷茫。
周王闻言,心里一惊,赶忙就扶住了眼前的小人儿。
果然他再接着月光,细细一看,就看见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
竟然真的是柳静菡?
他方才就觉得声音耳熟。居然真的是她!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他赶忙把人扶到一旁,又特意寻了一处参天大树的后面的花坛坐下。
这样既可以休息片刻,又可以借助大树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你怎么不在席上,反倒跑到这里来哭?”周王看着柳静菡像个木偶一般任凭自己的拉扯,心里有些惊异。
“我……我哭了?”柳静菡一路跑来,居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轻轻摸着脸上的泪水,只是那么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肯说。
周王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手帕。
他本想着要用那丝帕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丝帕塞到了柳静菡的手里。
“你瞧,我每次遇见你,你都是在哭。如今我只能随时备着一条丝帕了。”周王一脸的无辜和无奈。
柳静菡听了这话,终是破涕为笑。
她拿了帕子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怎么我每次见你都是我最狼狈的时候?你是算计好了要找机会取笑我吧。”
周王“噗嗤”一笑,假意冷着面庞说道:“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条咬人的小狗!”
柳静菡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多亏周王的插科打诨,方才因为肃王而带来的不快似乎突然烟消云散了。
她再一次的深呼吸,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她笑着行了个礼,说道:“真是多谢你了。我已经没事了。”
周王有些遗憾,甚至埋怨路径韩实在是恢复得太快。
让他这难得的偷来的美好时光这么快就结束了。
“怎么,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脸上是不是都花了?”柳静菡见周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就奇怪的问道。
周王尴尬的咳了一声,随即掩饰般的一笑:“没事,你不过是眼睛红了一些,其他都好。”
“真的?你再仔细帮我瞧瞧。”柳静菡忙着拢了拢鬓角边的一丝乱发。
周王真的就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也许应该说是女人。
她今日穿着一件窄腰宽袖的淡紫色宫装,整个个腰身显得盈盈不堪一握。衣衫上并没有过多的刺绣,只在衣领和衣袖处修了缠枝纹,精致又典雅。
她本是梳着堕马髻,可是因为方才跑得急,就有几缕发丝不听话的垂落在耳边、颈后,微风拂过,反倒更增加了风流俊逸。
他就这样一寸一寸的看着,甚至没有放过她脚下那双嵌着一颗拇指大小明珠的粉紫绣鞋。
那上面的图案似乎是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
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柳静菡的询问打断了周王的遐想。
他显得更加的尴尬,突然转过头去,又咳了几声,这才无比确定的说道:“没有不妥,很好。”
很好,确实很好,真的很好。
可惜她不是他的。
…………………………
司徒俊坐在大殿内不停的寻找着柳静菡的身影。
他不明白怎么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失了她的踪影?
她不是方才还好好的坐在穆王妃的下首吗?
然而这样的场合,他又怎么好意思特意过去就只为了看看他的王妃是不是在安静的喝酒?
他一方面怕她是又一次喝醉了——有了上次在太子府的经验,他总算是明白了她实在是不胜酒力。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她若是不在场,自己独自行事就是觉得心里不安——尽管他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虽然面前还有几个死缠着他献殷勤的官员不肯轻易走开,可是他还是一面假笑着敷衍,一面用眼睛不停地搜寻着柳静菡的身影。
终于,他松了一口气。
他看见柳静菡匆匆走进了大殿。
他刚刚舒展的眉头却在看到那个跟在她后面的人的时候,重新皱了起来。
周王?
为什么周王会跟在柳静菡的身后?
他们是一起出去了?
他们一起出去干什么?
……
无数的问题突然涌入了司徒俊的大脑。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股火在燃烧。
那是嫉妒。
他多么想此刻就冲过去,揪住周王问个究竟。
可是这样的场合之下,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