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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
今日城西丁字码头凌家十三只帆船靠岸,载满新进的一批货,凌家似乎对这批货物很是看重,派出数十名下属和百多名苦工卸货搬运。
聂庄有幸变成了苦力。
少年气力不凡,十几趟搬完过后大气不喘,细汗不出,甲板上的货物尽数卸船后,聂庄走入船舱,从角落里扛起一个木箱,正打算抬出,随着里头突然迸射出白皙的盐粒,还蹦出一个白花花头发的老头子,着实吓了聂庄一跳,可乍一看,满身盐粒的少年瞬间脸黑了下来,他道是谁,原来是在柳苑城遇到的疯老头子,冤家路窄,跑到哪儿都能碰见,那时候好不容易甩掉疯老头子这个拖油瓶,哪想到还能在古河城撞见。
疯老头子一见到聂庄,惊喜不已,手指着少年笑个不停,脸上写着“有缘有缘,在这儿都能碰到小伙子你”。
少年视疯老头子为空气,随手拎起一大袋货物往肩上一扛,大步走出船舱,后头跟着使劲儿朝聂庄傻笑不停的疯老头子。
督促苦工干活的工头瞅见聂庄从船舱走出还带着一人出来,顿时抓住疯老头子,对少年质问道:“他是什么人?”
聂庄变换脸色,指着疯老头子急忙说道:“他啊,是个疯子,还是个小偷,偷了东西想趁虚溜走,刚好被我逮住。这不,疯疯癫癫的,都忘了自己偷了东西,还跟我上来了。”
疯老头子一听,顿时嚷嚷大叫:“他在骗人!他胡说!我不是小偷!我不是疯子!”
工头将信将疑,正打算叫人把疯老头子带下去,码头突然事发。
大队官兵人马围住了丁字码头。
“封锁丁字码头!”
“凌家私运官盐,每条船都给我仔仔细细搜!!”
“……”
哗然一片。
听见喊声,工头难以置信地将聂庄肩上的货物拆开,一摊白如雪的盐粒洒满甲板。
工头、聂庄二人大惊。
只有疯老头子不明实情般站在那儿傻笑,看着不知所措的二人。
————————
凌家。
幽幽园林很安静,中部人造一湖,湖中有亭子,两条鹅卵石铺成的廊道纵横将湖面分成四小块。
此时,两条廊道各头守着一名下人,四人得到命令谁也不许进入园林。
亭中有三人,一人在蘸墨书法,两人静立在旁,一青衫,一灰衣。
园林外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位仆人,大喊:“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啦!”
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的仆人却被廊道口的下人拦了出去。
亭中正专注于书法之人似乎并没有听见那名仆人喊声,不慌不忙抄完诗词的最后一字。
放下笔,将书卷压好,身为凌家家主的中年人抖了抖袖子,对所写的字较为满意,轻轻一笑。
随后,他带着身旁青衫灰衣走出亭子,淡道:“走,看戏的时候到了,我们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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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古河城出大事了。
城西丁字码头凌家停靠的船只中有四条大船被查出三百六十箱官盐,古河城天网得知此消息派来数名飞捕与百多名网役将码头封锁。而作为负责运输官盐的孙府随之派人前来,连孙富贵本人也亲临现场。只不过,奇怪的是章家的人亦在场多名,其中就包括了家主章辽。城内百姓闻声纷纷赶往城西凑热闹去了,可凌家除了遭临四面楚歌且百口莫辩的那几十位负责航运、卸货的下人外,并未见着凌元刚这位当家人。就在众人以为凌家束手就擒之时,凌元刚仅仅带着六名护卫和大女儿不慌不忙来到了丁字码头,还谄笑对死对头章辽以及不相往来的孙富贵打声招呼,看的一干人瞠目结舌。随后,凌元刚又明目张胆与古城天网派来的七名飞捕套近乎,即便得不到好的回应,还是一张逢人便笑的脸。这让章辽与孙富贵见之相视一眼,皆是不明了其中之意,究竟凌元刚是有恃无恐还是已明白凌家走投无路而痴傻了?
作为凌家大小姐的粉衣人黛眉微蹙,而从小看着家主凌元刚长大的关伯站在一艘船上,早已没了先前的惊慌失措,当他见到家主出人意料的举动时,饶是自以为自己是颇为了解家主的人,此下也看不懂家主到底有何用意。
孙富贵不想再看凌元刚作戏下去,随手一挥,命人将官盐搬回孙府,至于凌家的人会如何,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他关心的是与章家交易中得到的利益。而且孙富贵他只知道偷运官盐可是满门抄斩的滔天大罪,此时的凌家算真正的死到临头了,那些肥如油的凌家地盘,迟早纳入囊袋。今日一锤子买卖定音已响,章家日后自然而然成了城西霸主,如鱼得水,不过以章辽的性子,难免会学之前凌家抗婚一样出尔反尔,想要反咬一口自己这位推波助澜借他章家一臂之力的恩人。如果今日过后,在完全吞食掉凌家的地盘之前,章家若真敢这么做,那再好不过了,正合他孙富贵之意,所以希望章辽这位一家之主有些脑子,不然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当孙富贵让人搬箱回孙府,将剩下的事情交给天网的人去打理之时,凌元刚的眼神忽然冷厉,整个人散发的气息较先前逢人便笑截然不同。而其身旁那位曾救过凌家大小‘姐’的青衫男子无需家主下令便心领神会,身形一动,毫无征兆地出手,将刚准备上船的孙府那些下人纷纷打了回去。
孙富贵大怒,喝道:“凌元刚!”
孙府和章家的人各个备战。
霉头一触即发。
凌元刚搓了搓手,笑道:“我说,孙富贵,章辽,你两人先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戏还没开场呢。而且我凌家的人岂是尔等说动就动得的?即便凌家这些年一直让章家欺压,可你们未免也太不把我凌元刚放在眼里了吧?怎么说好歹得让天网几位飞捕官爷查个水落石出再表态不是?”
章辽嗤笑道:“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你凌家人私运官盐,人证物证皆在,证据确凿,还用得着查?”
说完,章辽与孙富贵相视一笑,,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闻言,凌元刚看了看几只载有官盐的大船,恍然大悟般,道:“也对,是不用查了。”
接着又道:“其实我今日来此,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想带几个人给你们在场的几位瞧瞧,混个脸熟。”
混个脸熟?
这话讲的可真不合时宜。
而许多人茫然。
凌元刚拍拍手。
外边人群挤进来五名凌家下人,每人扛着一个鼓鼓长长的麻袋,走到场内时,置于地上,拆开,麻袋里头装的可不是什么货物,而是五个手脚束缚且一团布塞在嘴中的活人。
孙富贵与章辽二人眼皮子一跳,因为这些人一瞅见他们便是一副誓死不休的架势。
凌元刚有意无意朝孙富贵二人瞥了一眼,随意抽出一人口中的布团。
那名终于可以说话的浓眉大眼的壮丁立马朝孙富贵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呸了一声,骂道:“孙富贵,你个孙子,乌龟王八蛋!叫我们这些兄弟帮你演戏打劫官船,你他娘的让我们假戏真做后不给钱就算了,居然在我们累死累活将三百六十箱官盐搬上船后还想将我等斩草除根?!孙富贵啊孙富贵啊,亏我替你卖命八年,猪狗不如懂是个啥意思不?你这驴草的活生生就是!
嘿嘿,想让我们死?成啊!我们死之前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哈哈,我倒要……”
或许嫌壮丁聒噪,凌元刚将布团重新塞回他嘴中,转身对孙富贵二人人畜无害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话太多,先让他闭嘴歇歇,消消气一会儿。”
面不改色的孙富贵对壮丁的话置若罔闻,这五人对于旁人而言陌生的很,而对于事态无足轻重,旋即对双手插袖如老迈之人的凌元刚淡道:“怎么,事已至此地步,凌元刚你还心思找市井徒子滥竽充数来血口喷人?”
凌元刚莞尔一笑,摊手无辜道:“血口喷人?哎呀呀,凌某可是只字脏话没说的啊。”
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有些耍赖。
随后这位凌家家主又打起了葫芦卖药,道:“都跟你俩说了别急别急,谁说我要让你们看得就是这五人的?开胃菜而已。”
“来人!”
凌元刚再次拍手。
又有五名下人押着另五人从人群中走来。
当章、孙二人瞧见五人时,脸色大变。
这新带来的五人面孔,七名天网飞捕也识得。
三人为孙府小有名气的打手,另两人则是章家两名武艺不俗的武夫。
某些事情,无需多言,一目了然,稍作询查,真相自然而然水落石出。
真如凌元刚所言,果然是场好戏。
一直站在船上“袖手旁观”的聂庄双臂叉胸,他也没想到凌家家主心机如此之深,当仆人将近十日的时间,也曾碰见过凌元刚几回,瞧他每次都是满面春风,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怕可怕,恐怕除了他本人,没人清楚今日究竟要玩哪出戏,不过照情势看来,十有八…九会是那个什么孙府啥章家倒霉了。
那些犹如险境脱生捡回一条小命的凌家人哄然叫好,吵闹着让天网飞捕拿下孙府和章家的人。
本是围困住凌家人的网役和飞捕,此时已将孙府与章家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密谋打劫官船,杀害盐运官兵,可不止是满门抄斩这么简单的事了。
突然响起了一阵掌声,有人拍手叫了三声好。
这回可不再是凌元刚拍手了,而是孙富贵,只听他大笑道:“哈哈,虽然不甘不服,但不服不行啊,凌元刚,我孙富贵看来是小觑了你,佩服佩服。”
说着,还豁达地朝脸上挂着微笑的凌元刚竖起一根大拇指。
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随即孙富贵低声对身旁的章辽道:“唯有背水一战,方有一线生机!”
脸色十分难堪的章辽喘着大气,沉声道:“行!”
孙富贵浅显微翘了一下嘴角。
“想活命的,都给我上!”
孙富贵与章辽几乎同时动手,手下的人犹豫片刻,亦是纷纷与天网的人大动干戈。
凌家的人也随之冲了上去。
鱼龙混杂的群架中,皆是修士,修为身怀最高的,也就四名混沌之问道罢了,其中两名就是拼命在前头的孙、章二人,而凌家那几个高手,则与凌元刚站在一旁看热闹,似乎并不打算参与其中去。
这场好戏不仅好看,而且火药味与血腥味十足啊。
片刻,丁字码头已是破败不堪,毁坏成废墟一般,凌家的船只甲板木屑如水飞溅,水面浪花激荡不止,冲天而上。
战况激烈。
聂庄和疯老头子早已撒腿逃之夭夭,溜得比兔子还快,到远处躲了起来,逃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