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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间的对抗几乎持续到天亮,双方都有些伤亡,到最后,丘犍连花蟆人的
来意都没有弄清楚,只能猜测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吸血鬼的死和另一名杀手
的死,这才使得花蟆人大动干戈。
花蟆族与青丘国是两大宿敌,两族之间的斗争似乎持续了数十年,抑或更久,
直到今日,这种局面依然存在着。
轩辕和跂燕走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青丘国的,丘犍有些遗
憾的是竟双手将美人儿送给了轩辕。跂燕本来可以是他的人,因为跂燕亲口答允
过他,甚至表示对他有极大的好感,而且只要丘犍答应送轩辕安全去君子国就可
以,丘犍自然欢喜。
的确,跂燕有着足以让青丘国所有男女倾倒的魅力,自第一眼看到跂燕,丘
犍便深深地为之震撼,也难得跂燕竟表示对他有好感。虽然丘犍不否认地有些迫
切得到跂燕,而用了一点点手段,也许,这是有些卑鄙,可是也并没有轩辕所想
象的那般卑鄙。是以,他对轩辕的骂话难以释怀,此刻跂燕又回到轩辕的身边,
这是因为他没有料到轩辕竟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功,在青丘国中,根本就找不到对
手。
丘犍还有些不明白的,那便是为何跂燕竟会以他将轩辕安全送到君子国为下
嫁条件。以轩辕的武功,何需别人护送?他不去护送别人已经是很好了,是以丘
犍有些不明白。
此刻,丘楗早已自花蟆人的争斗之中回过神来,只是他又陷入了轩辕和跂燕
的记忆之中。他想到轩辕的武功招式,想到轩辕的每一举一动。那玄奥而诡异的
步法以及变幻莫测的手法,想到轩辕每一击之中所隐含的气势……他不明白轩辕
如此年轻怎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功力?究竟是什么人?跂燕又是来自什么部落呢?
丘犍身子一震,他竟还忽视了跂燕是来自哪一族哪一部落的,他居然忘了问
这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不能说不是一个失误,或许轩辕说得很难,他的定力真的
是不够,至少在这一点上表现得很差。的确,丘犍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败并
不是偶然,绝对不是偶然,他应该感谢轩辕为他指出了这个很可能是致命的缺点。
“首领,轩辕说是为首领送上这分礼物。”五名剑手每人手中都提着几颗血
淋淋的人头,这些人的头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皆长着七彩的疙瘩。
丘犍一惊而起,有些吃惊地望着那被提入大殿的十二颗人头,他不知道该如
何开口,半晌才问道:“他什么时候送来的?”
“刚送来不久,丘富说轩辕走的时候身上受了伤。”一名剑手道。
“让丘富进来。”丘犍道。
丘富是一个极为精壮的汉子,是负责岗哨的一名小头目,紫膛色的脸上,配
着浓浓的胡子茬,看上去极为粗扩。
“轩辕将这些人头交给你了?”丘犍问道。
丘富望了那堆人头一眼,道:“轩辕说这是献给青丘国族人的礼物,也是代
表他和他的数百龙族战士向我们表示歉意和谢意。”
“他还说了些什么?”斗长老也问道。
“对了,他说希望将来相见之时,能以朋友和战友的身分出现去对付共同的
敌人。”丘富想了想道。
“他是不是走的时候受伤了?”丘犍望着那十二颗人头,心中有些骇然地问
道,他当然认识这十二人。在长期与花蟆人交手的过程之中,他对花蟆人的高手
也知之甚多,只凭这十二人脸上的七彩疙瘩便可知这些人全是花蟆人的一流好手。
这十二个人无一不是花蟆族的杀手精英,虽比不上吸血鬼,但也不会相差太远。
轩辕竟能以一已之力搏杀这十二名高手,实在是让他有些心惊,何况当时在场的
也许还不止这十二个人,抑或……丘犍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种场面。
“是的,他走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背上仍在淌血,胸口处也有两个掌印,我
想他受的伤应该不轻。”丘富心中也生出深深的敬意,对这样一个勇敢而强悍的
对手生出敬意。
丘犍刹那间对轩辕的恨意尽去,反而似乎有些了解轩辕这个人了。但他却从
来没有听说过龙族战士这个名称,也或许是新起的一股力量。不过,他不仅是对
轩辕起了好感,而且对那群未曾谋面的龙族战士也生出了好感。
“首领,我们要不要派人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名剑手试探性地问道。
“不必,他是一个很自信的人,我相信他也有能力应付沼泽之中一切可能出
现的危险!”斗长老似乎对轩辕极为了解,肯定地道。
众人不由得全都为之讶然,似乎还是第一次认识斗长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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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伤得的确不轻,不过,对于沼泽之中的生存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皆因少
了花蟆人的追杀。
花蟆人的损失更大,也许是真的尝到了轩辕的可怕,也终为追杀轩辕付出了
惨重的代价。不仅仅是吸血鬼的死,而是因为轩辕竟在他们毫未觉察之时杀入了
营地,于是花蟆营地之中凭添了十二具无头之尸,更添了二十多条孤魂野鬼,他
们终于知道了轩辕野性的一面。
对于花蟆凶人,轩辕绝不会有半点怜惜,他只是不知道花蟆人的老巢在哪里,
否则他早就去找对方的晦气了:对付残忍的敌人,只有以更残忍的手段去让敌人
为之颤栗。
轩辕做到了这一点,他的形象几乎已经深深地烙在花蟆凶人的心头——霸杀
、凶狠、无情、冷酷。
这是一个反而的形象,的确,在这个充满死亡杀机的世界中,生存的条件便
是武力。
这一役,花蟆人死伤了数十名好手,当然包括被青丘人所杀在内。这种伤亡
使得花蟆人无力去追杀轩辕,因为他们所剩的高手只能用来对付青丘国人的进攻,
惟一遗憾的却是让轩辕轻松地杀出重围,还带走了十二颗脑袋。
此时花蟆人中已有人开始后悔不该去惹轩辕这个煞星,许多人都在怀疑惹来
轩辕这样的一个对手是对还是错。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轩辕
已成为花蟆人的头号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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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的伤势用了四天才恢复,这其实已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不过,能够用
四天的时间恢复过来也算是很值得庆幸了。若非轩辕的体质特异,只怕已经死了
许多次了。
轩辕第一次领略到花蟆人那歹毒掌劲的可怕,便是轩辕这百毒不侵的躯体,
居然也烂下了一层皮。如果是其他人,轩辕还真不敢想象,也许正是因为花蟆人
对自己的毒掌大过自信,才并没有派人来追杀,否则以轩辕这四天的状况,实在
是无力作出大强烈的反抗,那么后果将难以想象。
沼泽其实也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可怖,只要处处小心,便会使危险减小到最低
程度。轩辕手中的这份地图所指示的路线显然是经过前人摸索所得出的,在这一
路上的自然危机并不多,就算有,这些危机的大概位置也标得很清楚。每到一个
面临危机出现的地方,两人便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也就有惊无险地渡了过去。
在沼泽中,轩辕发现了巨大的毒蜂和一片毒蝎生长的死亡之地,这里的毒蝎
之多之大更是超出了轩辕的想象之外,所幸轩辕那双皮靴是经过地蝎族蝎王用特
殊药物浸泡,毒蝎闻到气息便四散而开,并不敢纠缠。而这一路上,更是处处可
见到白森森的骨头,有人骨、有兽骨,也有鸟禽之骨,而这些骨头便似乎是一种
危险的路标。有白骨之处便有异常的危险存在。
在许多白骨身边,都有兵刃,也可看出这些人生前极可能是人,最让轩辕称
奇的却是发现一人一兽两骨相对而坐。
兽骨之巨大让轩辕暗暗吃惊,但他却看不出是什么兽,在兽骨那近三丈的骨
架里,有一柄利剑,而且有两根骨头断裂的痕迹。而那人前胸肋骨有三根断裂,
很容易便让人想象到当年人兽大战的惊险场面,而后人兽同归于尽的惨局。
这四天之中,轩辕和跂燕还发现了另一种让人恶心的东西——蚂蟥。
那是一种极为特别的蚂蟥,比之水蛭更粗,更长,漆黑的身子便像是淤泥一
般,若非几条吸饱了鸟血变得通体发红、粗如拇指、长达半尺的蚂蟥被轩辕发现,
只怕轩辕和跂燕也将成为这数不尽的“吸血鬼”的猎物。
当两人看到一条条粗大面而滑腻的蚂蟥纠缠于一起,在淤泥之中蠕动的时候,
轩辕和跂燕全都吐了,而他们所吐出的残渣也很快被这些蚂蟥吸得一滴不剩。
轩辕和跂燕为此好些天心情都未曾好转,虽然他们很及时地调整了路线,但
两人只怕永远都无法忘掉那种恶心的场面。
跂燕对轩辕的伤势照顾得很体贴入微,但似乎很理解轩辕这样做的动机。
两人在这种沼泽中生存似乎也并不是很单调,至少互相有个伴,使得这一路
的行程增色不少。
轩辕离开青丘国的第五天,终于看到了远处起伏的山岭和苍翠的森林。
这种单调而惊险的旅程终于走到了尽头,轩辕和跂燕都禁不住感动得跪了下
来,将头深深地埋入双手之间,贴上冰凉的地面,以表示内心的欢喜。
“我们终于走到头了!”跂燕激动不已地道。
“是的,我们走到尽头了。”轩辕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一把抱紧跂燕,
将之甩了两圈,才放下,欢喜地道。
跂燕竟落出了泪水,回头望了一眼杂草丛生、一望无限的沼泽,仍有些心有
余悸。
轩辕此刻才深切地明白,为何人们会对这片沼泽如此畏惧,为何会称之为死
亡之界,事实上也是这样。虽然此刻他已经顺利地走了过来,但显一走出沼泽,
那种放松的感觉,只让他有种再世为人之感。他知道,能够走出沼泽多少有一些
幸运的成分夹杂其中,因为并非每个人都很幸运地拥有一张这样的地图。不仅仅
如此,这一路之上也有许多险死还生的情节,若非幸运的话,只怕真的很难闯出
这片死亡沼泽。
任何人走过一次这样的沼泽,自然是不想再去走第二遍,也许,这并不是死
亡的负担,而是没有能够承受如此大的心理压力。这七天来,每一刻轩辕无不是
绷紧神经,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去面对可能会发生的危险,连睡觉也不能安稳。
没有多少人能够如此长时间地绷紧心神,幸亏有跂燕相伴,否则只怕连轩辕也要
崩溃了,这需要有着无上的意志和毅力。
“前面走过去,应该便是君子国了!”跂燕将已经很乱的头发向后拂了一下,
有些激动地道。
轩辕望了跂燕那沾满了泥浆的衣服,又望了望那脏兮兮的俏脸,不由得笑了
起来。
跂燕也望着模样差下多的轩辕笑了,笑得很真诚,这七日的苦难终于过去了。
“走,我们去找河水,好好地洗他个鸳鸯浴。”
轩辕一搂跂燕的小蛮腰,不怀好意地道。
跂燕一怔,一时间羞得俏脸绯红,挣开轩辕的“魔爪”,笑道:“我可没有
说要投降哦。”
“你不是已经投降了吗?”轩辕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跂燕不依不饶地道。
“我不管了,哪有这么多计较,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乖乖地过来
吧,小宝贝!”轩辕似乎是已横下了一条心,凶巴巴地道。
跂燕一声娇笑,并不依轩辕的话,转身向那山岭的方向奔去。
“哈,还想跑,看谁快!”轩辕心怀大开,尾随跂燕身后缓步而追,有种说
不出的轻松和惬意,像是在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