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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巨大木门被击碎的那声巨响,已经惊动了堡中许多人,只是他们从来就不会想到有人竟敢来“青云剑宗”挑衅,而且是如此直接。
“去叫青裳来见我!”轩辕冷肃地沉声道,语调之中透着一股无穷的霸意。
“你们是……是什么人?竟敢来青云堡捣乱?”
那两名青云堡弟子语调有些打颤地问道。
“你们还不配问!”猎豹杀意难平地道。
那两人一惊,又向后退了两步,他们清晰地感应到如刺骨寒风般的杀意夹杂在晨雾寒露之中,使得这个黎明前夕拂动的凉风更冷、更烈!
在石墙上燃烧的篝火发出“噼剥”的声音,似乎在杀气的催遇之下,燃烧得更旺、更猛。
第二卷第十五章勇者无惧
轩辕和猎豹并没有止步,而是径直向堡中深处逼进,这时人声四起,迅速有十数人举着火把奔了过来。
那两名“青云剑宗”的弟子见有人赶到,胆子似乎立刻壮了起来,见轩辕和猎豹如此傲慢无礼,更明显带着挑衅之意,是以他们迅速出剑,口中大喝道:“好大胆的狂徒,看剑!”
“青云剑宗”的所有弟子都会使剑,当然,是不是剑道好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这两人的剑,轩辕只是投以冷冷地一声轻哼,他根本就不必看剑。
利剑逼入一尺之内,猎豹首先出手,然后轩辕再出手,两人同时以左手钳住了那攻来的利剑,所钳的方位竟巧合得像是预先演练过一般。
“砰砰……”在错落两柄利剑的同时,轩辕和猎豹的右拳几乎同时击在各自对手的面门。
“呀……”在凄长的惨叫声中,那两名青云堡弟子喷血跌出,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如此无能,一个照面之下就被对手击飞。
轩辕和猎豹相视望了一眼,脸上竟绽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彼此都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
的确,他们的心意相通,所有的动作竟是不约而同,这是一种不是默契的默契。
“你们怎么样了?”那些举着人把赶来的十多人忙扶住喷血倒地的两名同伴,关心地问道。
“好大胆,竟敢来我们青云堡闹事,还敢打伤我们的兄弟!兄弟们,给我宰了这两个狂徒!”那个扶住那两名喷血倒地的同伴的年轻人怒不可遏地吼道。
那两人并没有死,只是鼻梁骨被打折,这还是轩辕和猎豹手下留情所致。
“杀!”十余人火把齐挥,以剑招施展出来,从不同的几个方位攻向轩辕和猎豹。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对于两个陌生的挑衅者,他们绝对不会手软!而他们自然清楚这两个人的厉害之处,刚才那一幕,他们也都看到了,是以才会毫不犹豫地联手出击。
这其实犹如猎熊,在无法独立完成这般艰难的任务之时,就要结合集体的力量。对敌,本就是狩猎。
轩辕和猎豹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斗志却更盛,这十几人出手的方位配合得极为默契,几乎封死了两人所有进退的角度,而更可虑的却是那十多支火把,几乎结成了一片火云,挡住了轩辕和猎豹的所有视线,甚至分辨不出每一根火把具体从哪里攻来。
防不胜防之下,轩辕出剑了,剑如流云,火光之中,呈现出另一幕灿烂的霞彩,给人一各惊艳的震撼之感,与火光相辉相映,竟成一片亮丽的火烧云。而在这一刻,轩辕消失在云彩中,淡化成瑟瑟夜风。
云在流动,在飞散,在翻腾,似有一股毫无规则的风在旋转,在涌动。
火烧云露出了一丝空隙,像是被风吹开的一道伤口。而这时,猎豹的拳和脚准确无比地填补了这道缺口——他终于出手了。
在猎豹出手的那一瞬间,轩辕已自云彩之中逸了出来,似乎是破网的鱼,又如从指缝间流过的风和云。
不错,轩辕是云,到如流云,身如流云。
火花依旧,但火把已不再是火把,而是没有了光彩的木棒。轩辕的剑,以无法捕捉的弧迹斩断了所有的火把头。
那十多人来不及惊愕,来不及骇异,来不及作出任何判断,惟一可以做的,就是变招。
变招,只是因为猎豹的拳脚。
猎狗的拳脚不像风,不像云,却像怒潮,像开闸狂泄的洪水,绵密、紧凑得不留一点空隙。
夜风开始呼啸,很狂很野,这像是为怒潮伴音,不可否认,夜风是因为猎豹的拳脚才会疯狂的。
“砰砰……”木棒毫无阻隔地击在猎豹的拳和臂上,但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欢喜。
“咔嚓,喀嚓……”一连串断裂的声音并不是来自猎豹的臂骨,而是那十多根木棒。
“噗噗……”猎豹硕壮的躯体犹如一颗陨石般撞入了以木棒结成的网中,再丝毫没有阻碍地撞入了人群之中。
惨叫之声、哀号之声、身体跌出坠地之声四起,一切都是那般清晰而又富有乐感。
猎豹的躯体硬如坚石,那自体内迸发的巨力找到了四个可怜的人。
两人腿骨折断,两人肋骨断了三根,这十多人结成的阵式已经溃不成军。
这个结果实在出乎那群人的意料之外,而猎豹这种以身投敌的打法更是让他们无法想象。
“锵锵……”剑出九柄,火光之中,闪着青幽而冷暗的锋芒。
对方拔剑的速度极快,毕竟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剑手。不过,此刻他们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先出剑,而要先动用火把?如果首先出剑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失去这个本不该失去的先机。
的确,他们已经不再拥有先机,在猎豹收拳的时候,轩辕再次出剑。剑是刚夺来的剑,但同样的剑在不同的人手中,便有着绝对不同的威力。
轩辕的剑快、猛、准,那炫目的弧迹犹如惊鸿斜掠,优雅中透着无尽的杀意。
“当当……”轩辕的剑准确无比地挑开夹击而至的剑,身子迅速地自两人之间穿插而过,滑若游鱼。
那两名剑手只觉得自己的肩头被撞了一下,然后便无法控制地向两旁跌去,更撞上了两旁会围而至的剑手们。
九人的阵形再乱,轩辕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他们看见了一道青虹,然后便感觉到手腕处一阵冰凉,指端一松,当猎豹的拳头再出之时,正是九柄剑坠地之际。
轩辕的剑并未乘胜追击,倒是挥手向身后的虚空抓去。
那是一缕幽风所过的弧迹,而轩辕准确无比地捕捉到了这缕幽风。
手掌抓实,那是一柄冰凉的剑身,然后轩辕转身出剑,悠然如回眸一笑。
面对轩辕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和惊骇无比的目光,轩辕还读懂这个眼神中蕴含的绝望色彩——正是刚才那个呼喊着要杀他和猎豹的年轻人,他终于无法忍受目睹自己的同伴在对方两人手下遭屠的一幕,是以他最终还是出手了。很可惜,他选择的对手是轩辕。
轩辕笑了笑,淡然自若地一笑,有种说不出来的深洒和自得,他没有击杀对方,只是将那辆夺来之剑轻轻地搭在对方的脖子之上,而他的左手仍捏住对方挥来的剑尖。
惨叫之声和鼎沸的人声几乎是同时传入轩辕的耳中。
惨叫之声是猎豹的拳头和劲腿所制造,那九名可怜的剑手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受伤的命运,轩辕使他们的手失去了握剑的力道,而猎豹则让他们失去了战斗的力道,这不能不算是一种残酷。
轩辕面对的那个年轻人的脸色更为苍白,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恐惧,他无法想象这两个不速之客究竟是什么身分,竟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人声渐寂,原来青云堡属众已经包围了轩辕和猎豹,只是地上的呻吟之声依然经久不衰。
猎豹和轩辕背靠背而立,轩辕扫视了四周一眼,目光之中没有半点惊惧,反而笑得更为洒脱,当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所面对的对手身上时,目光变得锋锐无比。
“你们跑……跑不了的!”那年轻人似乎缺少底气地威吓道。
轩辕不由得大感好笑,道:“最先死的人肯定是你!”说话间以冰冷的剑背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脸。
那年轻人吓得打了个寒颤,惊惧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叫什么名字?”轩辕依然不紧不慢地悠然问道。
“我,我叫青风!”那年轻人不敢有丝毫的抗拒,因为他绝对相信轩辕不会舍不得杀他,因为这两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青风?倒是个好名字,只是你的剑术也太差劲了,力度更是相差太远,你是不是平时练剑的时候都在偷懒?”轩辕再次以剑背拍了拍青风的脸,笑问道。
“是你们?好哇!我们昨天才说以前所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想不到才过这么几个时辰,你们又来惹事生非了,看来今日定饶不得你们!”青裳不知什么时候分开众人来到了场中,他见对手又是轩辕和猎豹,不由勃然大怒地吼道。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轩辕冷哼一声,道:“我正想找你一问,你们为什么出尔反尔呢?”
青裳一怔,愤怒地反问道:“谁出尔反尔了?”
“那我问你,我的那些同伴现在哪里?”猎豹也忍不住心中的气愤,质问道。
青裳不屑地一笑,讥讽地道:“你的同伴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答应帮你们看着他们,你这话不是问得很奇怪吗?”
“青云剑宗”众弟子乘机扶走那十余名伤者,一时间气氛变得更为紧张,这时东方的天空也渐渐泛出了鱼肚白。
猎豹却气得呲牙咧嘴,轩辕摘下青风手中的长剑,望了青裳一眼,冷冷地问道:“那么我那群留宿在共工集的兄弟是不是你们出的手?”
青裳望了望满地的伤者,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轩辕脸色再变,冷杀地道:“如果是的话,我们就势不两立,不死不休!否则,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呸!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呀?道个歉就可以了吗?未免太小看我‘青云剑宗’了!”青裳身边的一名汉子怒叱道。
轩辕目光冷冷地投在那人的脸上,锐利如刀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森冷的杀意,面对数十双凶狠如野兽的眸子,他没有半点恐慌,反而多了一分欢悦,因为这证明花猛和凡三等人暂时没有遇到危险。当然,这种效果正是轩辕所需要的,最好能将青云堡所有的人全都引到这里。
“如果你们‘青云剑宗’所做之事能够让人不敢小看,还会怕说出事实吗?”猎豹反唇相讥道。
“真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你们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好吧,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是‘青云剑宗’的剑术!”青裳一甩肩头所披的披风,排开众人,大步来到轩辕身前两丈而立,冷冷地道。
“哼,就让我来着看你‘青云剑宗’是什么三脚猫的剑法吧!到时别说我欺你老就行了。”措豹跨步来到轩辕的身前,傲然而立,自信地道。
青裳极怒,但却表现得很平静,碍于身分,自是不能够群起而攻之。不过,他对轩辕的确没有什么把握,轩辕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三招不到就击败了他的弟子青原,单凭这一点,青裳自问也做不到。
此刻猎豹自告奋勇地向他挑战,似乎更合他的心意。
“青云剑宗”的弟子四散而开,围成一个极大的圈,将轩辕、猎豹和青裳围在中间,但却没有群攻之意,毕竟青裳身为“青云剑宗”八大长老之一,也不是易与之辈。
夜风极冷,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层鱼肚白,启明星早已升起,空气显得极为潮湿,因为露水很重。
猎豹自怀中轻轻掏出一双泛着幽光似丝非丝的手套,火光之下,似可看见手套之上有着鳞片般的光润。
轩辕对这双手套也产生了一丝兴趣,却无法分辨出究竟是什么质地。以前,他并未见猎豹动用过这种东西。
青裳也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