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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路早已选择好了,因此他们退走并不是件难事。
这群人似乎受过专门的训练,即使退走也是一丝不乱。虽然元气大伤,却也仍是凶悍绝伦,共工氏部落的兄弟没讨到半点好处。
叶帝依然在轩辕的剑下忙碌,轩辕的剑似乎不紧不慢、不依不饶而又根本不讲究招式,随心而发,应意而至,无迹可寻,但每一剑都会出现在叶帝的必救之处。
轩辕竟然以意志紧锁住了叶帝的心神,将叶帝心绪的每一丝波动都捕捉得清清楚楚。是以,无论是叶帝心理上的破绽还是剑招间的空隙,都无法隐瞒轩辕那灵敏至极的触觉。
这也许是轩辕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效果,但他却很清楚这件事的精义所在——心比眼睛更有用!
心比眼睛更有用自然是有针对性的,轩辕本身就是一个喜静不喜动的人,近十年来,他常常独自坐于孤崖之顶观天静思,对于风的感觉极为灵敏,哪怕只是一点点风,也不会有丝毫的遗漏。而以身体去感受周围的一切,便需要用心,当心明神清、静心平气之时,一切都变得清晰,包括每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和任何的风吹草动。虽然一切都变得更为抽象,这却并不影响他思维的准确判断。是以,除了瞎子外,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心”比“眼”在许多时候都好使得多,而这一刻正是最好的佐证。
叶帝无可奈何,但他并不愁无法脱身。因为轩辕在一开始便没有准备胜过对方,只要能拖住对方就行。轩辕自然明白,要想战胜叶帝,他的剑道仍然差了一个境界,是以他的打法只是想牵制叶帝的快剑,以免叶帝去伤害另外的兄弟,因此叶帝虽然境况有些狼狈,但却绝不是全无退走之机。
当轩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叶帝已经退走,他退走的速度极快,虽然并没有叶皇那般诡异的快,却也不会输给花猛,单凭这种速度也够惊人的。
共工氏的兄弟似乎并不想放过这些人,仍跟在后面追去。
轩辕当然不会放过叶帝诸人,因为猎豹和凡三以及褒弱众女仍在对方手上,但他却不能继续追击,因为有人不让他追!
叶帝一走,轩辕又陷入了包围之中,这次却是共工氏部落的兄弟们。
“想走?!”有个愤然而冰凉的声音传入轩辕的耳中。
轩辕和花猛诸人一阵错愕,讶异地扫了共工氏族人一眼,目光却落在那说话者的脸上。
轩辕和花猛都认识这个人,轩辕不由问了声:
“天乐长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说话的人正是共工氏中的五太长老之一天乐长老,声望比宣天长老更高,在五太长老中排名第二。
那次轩辕在共工氏宴会上,对于共工氏的重要人物和一些不重要的人物至少记下了半数之多。但他却没想到会在这场合中与天乐长老相见。当然,他也不知道天乐长老为何如此及时地赶来救了自己等人,更不明白天乐长老为何又将自己等人当作猎物围了起来。
叶七和风大诸人本来准备立刻出手,但听了轩辕的说话后,他们又按下了这个冲动,也知道这群人可能是熟人,但从这些人周身散发出的浓烈杀气中可感知来者不善,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戒备。
“什么意思?”天乐长老不由悲愤地笑了笑才冷漠地道:“将叶皇交出来!”
轩辕和花猛不由一愣,相视望了一眼,胜色变得有些难看地望着天乐长老,惑然问道:“长老难道没宣天长老?”
天乐长老的脸色越发难看,愤怒之色更盛,冷哼一声,怒笑道:“我当然见过宣天长老,就是因为见过了他,我们才会来找你们的……”
“天乐长老此话是什么意思?”花猛也有些恼怒地反问道。
轩辕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心中也有些愤怒,冷冷地望着天乐长老,问道:“既然长老见过宣天长老,又怎会没有见到叶皇呢?”
“我正要问你们呢!”天乐长老也一脸阴沉地冷声道。
“问我们?”花猛讶然反问道。
“长老何不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一些?叶皇不是在今早被宣天长老带去了共工部吗?难道出了什么意外?”轩辕强压住心头的不快,极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一些,客气地道。
“尚禾和尚武死了,连宣天也受了重伤,而这个凶手正是叶皇!”天乐长老愤怒至极地道。
轩辕和花猛诸人不由得全都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也立刻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轩辕却不相信这是事实。半晌才肯定地道:“不可能?叶皇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哦,那你是说宣天长老在诬陷他哆?”天乐长老怒极反笑地问道。
轩辕一呆,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意有些不妥,不由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这件事情中肯定有误会!”
“误会?哼,宣天长老要是也被灭了口,你可以说误会,那也许有人信,但你别忘了,刺向宣天长老的剑是叶皇的手所握,难道这也是误会?”天乐长老嗤之以鼻地质问道。
轩辕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但他心中隐隐感到事情远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是他的直觉。不过,在他没有见到叶皇之前,实不好作任何断言。
“我们自早晨之后再也没见过叶皇,如果我们再见到他的话,定会问清楚,假如事实真如长老所说,我们一定将之捆绑送去共工部,任由长老处罚!”花猛不卑不亢地道。
“老夫还有必要去冤枉一个人吗?你也大小看我天乐了!”天乐长老怒极道,虽然花猛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作为心高气傲的天乐长老来说,却认为花猛在怀疑他诬陷叶皇,怎叫他不怒?
“长老误会了……”
“哼,我误会!”天乐长老怒气难息地打断轩辕的话道。
“我们自然不会包庇一个凶手,但我们却必须了解其中的内情,既要对死去的兄弟有个交代,亦要对活着的兄弟负责,因此花猛才会如此说。作为我们的立场,希望长老能够明白,有邑族和共工氏本来也可算是兄弟之族,有些问题我们是应该相互协作,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相信长老定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轩辕压住心中的恼怒,客气地道。
“我还用得着你来教训吗?”天乐长老傲然道。
“长老,我们并不想教训任何人,也无意教训任何人,只是我们确实不知道叶皇的下落,现在叶皇失踪了,你们在找,我们也要找。他是因为被你们怀疑掳走了柔水公主才会被带走的,可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掳走公主的人并不是他,他是清白的。若说要人,我还想恳请长老回去将他放了呢!”轩辕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高无比的天乐长老竟然如此顽固且不可一世,那种倚老卖老、强霸蛮横的架势正是轩辕最看不惯的。在族中他对祭司的恨本身就有些偏激,只不过一直强自压抑着,此刻见到天乐长老如此一副嘴脸,只感到一阵恶心和愤然,更不想与这种人再纠缠个没完没了,是以,说话的语气也不再留半分情面。
天乐长老闻言一怔,脸色立时涨得紫红,似乎没有料到轩辕竟真的敢如此说话。
轩辕的目光扫过花猛和叶七,然后出手了。
第三卷第八章天乐长老
轩辕出手,叶七出手,花猛也在同一时间出手,风大、风二诸人亦没有闲着,他们与轩辕一心,知道该如何做,同时明白若不先下手的话,天乐长老也绝不会手下留情,这已经是不可缓解的局面。
轩辕实在不想再受这些窝囊气,从昨日到今天,这些狗屁杂八的事几乎让他焦头烂额,虽然凭其聪明已抽丝剥茧地理出了一个头绪,可是共工氏也没来由地胡绞蛮缠,使他心情大坏。年轻人本来火气就大,岂肯向人低头?在一再容让之下仍然被人咄咄相逼,怎叫轩辕不怒?
当然,轩辕并不是一介莽夫,今日的局势他很明白,如果叶皇真的杀了尚禾和尚武,又伤了宣天长老的话,那他们与共工氏的怨是结定了。轩辕自不可能再将叶皇送给共工氏偿命,有时候,生活并不必讲究某些原则,再则轩辕根本不相信这之中就如天乐长老所说全是叶皇的错,因此,他不想再与任何阻碍他行动的人客气。
天乐长老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轩辕说打就打,而且来得如此之快,没有半点征兆。
“砰砰……”花猛的动作与轩辕的剑招配合得默契无比,挡住轩辕利剑的两人根本就没能沾上轩辕利剑的边,便被花猛自底下攻至的脚踢得飞跌而出,为轩辕的剑打开了一条无阻的路。
此时轩辕的剑正对天乐长老,那倒跌而出的两名共工族人也是向天乐长老撞去,使得天乐长老有种应接不暇之感。
叶七一声冷哼,一缩身撞入了共工氏族人围起的圈子之中,剑与鞘同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充满了强大的杀伤力,对于共工氏族人这种不入流的人物来说,犹如虎入羊群,包围圈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天乐长老错在不是在远距离以弓箭相对,而要近距离与轩辕对话,这便使得他必须正面面对轩辕这一群精悍强霸的高手。
“叮……”天乐长老险险截住轩辕的剑,那是一根古怪的铁棒,但他却倒退了一步,也正好逼过两具躯体的袭击。
轩辕一声低啸,剑锋斜偏,以快捷无比的速度侧身刺去。
天乐长老的怪棒一绞,欲挡轩辕之剑,但却挡空了。
并非因为轩辕的剑快,而是因为轩辕的剑并非击向他,却是改向自侧面攻来的共工部族人。
“砰……”轩辕的脚没有半点征兆地蹋在天乐长老的小腹之上,剑却利落无比地切断了共工氏族人的兵刃,且在对方的胸口上划出了一道血槽,这却并不是轩辕的目的,轩辕的目的是要对付天乐长老。
天乐长老一声怪叫,几乎被轩辕那一脚踢得吐出了隔夜饭,轩辕的脚实在太重了些,只这一脚,大概便可以让天乐长老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绝不好惹,更不该去轻易得罪这个年轻人,此刻后悔自可不必,但却忍不住吃惊。
吃惊于轩辕的剑,轩辕的剑根本就不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机会,犹如一片被风吹动的云彩,没头没脑地向天乐长老罩去。
剑气和杀意犹如一张寒意逼人的网,紧紧束缚着天乐长老的心神,他看不清轩辕的脸,看不清轩辕的身子,轩辕便像是隐于云间雾里的魔豹,只有两只雪亮的眼睛是那般清晰而深邃,轩辕已经破除了众人的包围。
天乐长老的五脏仍未从震荡之中平复下来,但却不能不出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竟然被孤立起来,无论是在身体和心理上,他都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叮……”天乐长老只感到手心一热,震荡并不十分激烈,然而他已经被那片隐现不定的剑云所罩,暗潮自四面八方袭来,汹涌澎湃的是轩辕的剑意,在这剑云之中,天乐长老迷失了自己。他没有料到自己曾经不可一世,竟然会碰到今日这种无助的局面。
“全都给我住手!”轩辕一声暴喝,声若雷震。
共工氏的族人在吃惊之余,目光全都投向轩辕,却见轩辕的剑已横在面若死灰的天乐长老脖子上。
“谁若想他死的话,不妨动手试试?”轩辕的声音极为冷厉,杀气逼人,犹如魔神。
花猛和叶七诸人也停止攻击,迅速退到轩辕身边,风大诸人也围着轩辕而立。
共工氏的族人禁不住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但却没有人敢再动手。
轩辕冷冷地笑了笑道:“我不喜欢那些给脸不要脸的人,自高自大、自以为是之辈很讨人厌!今日之举实是长老逼我这么做的,我只是想向你证明一点,你并不是一个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