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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谓的弄堂,有些像北方的胡同,看着简单,但其实内里无限玄机,一般人进去,若是没人引路,只怕是找不到什么出路了。
花倾染的方向感一直不算好,但入了这弄堂之后,她也只能皱了皱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先前经过集市时,她看见不少士兵在到处盘查,所幸她现在用药物易了容,虽说没有彻底改变容貌,但是,大致也是有些差别的,至少,没见过从前的她的人,是不可能认出来的。
“相思啊,到了哦!”樊婶到了一处红色的铁门前,说了一句。
花倾染抬眼望去,瞧见这铁门算不得高大,上面也没有牌匾,似乎真像是一户人家,但是,一般的平民用的都是石门或木门,怎么用得起铁门?
“进来吧!”樊婶推开门,带着花倾染一起进屋。
花倾染跟着进去,入目是满院的蔬菜,只有一条稍微宽些的石子路通向前方的几间主屋。
看上去,这里还真像是菜农的家。
“这里都是我跟当家的种的,咱们家可就指着这些菜过活了!”樊婶笑眯眯的说道,关上铁门,在前面带路,引花倾染往前走。
几声拐杖驻地的声音传来,花倾染抬头,便是瞧见一名中年男人驻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停在廊檐下。
“当家的,你怎么出来了?”樊婶瞧见那男人,忙小跑了几步,要去扶那男人。
那男人头发未束,披散下来,下巴上有着浓黑的胡茬,五官如刀削般坚硬,脸颊上还有一道刀疤,整个人透着一股奇怪的煞气。
男人将目光落在花倾染身上,带着几分审视,明明是带着讨厌的意味,却又忽然咧嘴一笑,道:“婆娘,你又带客人回来了啊!”
“对呢!她叫相思,想要出城。”樊婶笑着解释道。
花倾染皱了皱眉,她好像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可是,那种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快进屋吧!”男人忙道,转身便又驻着拐杖往屋里去。
樊婶也便转向花倾染,热情的道:“相思,快进来吧!”
花倾染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的进屋,可是,当她踏上廊檐之际,似乎听见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看了看四周,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难道是错觉?
屋中,一座神像,一张简易的木头桌子,几张木凳,清贫得很。
花倾染被樊婶拉过去,在那桌边坐下,同时,那个男人也坐了下来。
随后,那樊婶便去忙活了,说是去做饭去了。
花倾染与那男人相对而坐,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或者,那男人在打量花倾染,想看出花倾染的身份,不过,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花倾染一直低眉,也就刚进屋的时候打量了这屋子一番,这之后,便是静静的听着,想听清楚开始听见的那微弱的声音究竟来自哪里。
没过多久,樊婶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进了屋,先将一碗面条放在花倾染的面前,热情的说着:“来,素素啊,趁热吃!”
花倾染微微笑着谢过,但是,那热情扑鼻的时候,她的眼神便是暗了几分。
劣质的迷药,又怎么可能瞒过她?
不过,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两口子要迷倒她做什么。
尽管如此,她还是接过樊婶递过来的筷子,看似温柔的吃起面条来。
“樊婶的手艺真不错。”她由衷的夸赞道。
抛去这迷药的味道,其实,这面条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忽然想起,这么多年来,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呢?
算起来,应该是萧墨离做的食物吧!
差不多喜欢一个人,那么,他做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最好的。
樊婶与那男人直勾勾的看着花倾染,樊婶更是一边说着慢点吃,一边又盼望着花倾染吃快些。
花倾染唇角轻扬,忽然便是一阵头晕,慢慢的趴在桌边。
“倒了吧?”
“嗯,是倒了。当家的,你看着点,我给她背下去。”
“去吧。”
……
听着那两人的对话,花倾染感觉自己的身子被那樊婶搀扶了起来。
她微微睁开眼,樊婶未曾发觉。
樊婶背着她,到了那尊佛像后面,拍了下佛像后背的一出凸起来的地方,便有一道暗门打开,里面有暗黄的灯光散出,并有楼梯直接通向下方。
很自然的,樊婶将她背了下去,她便又闭上眼,以免让樊婶发现不对劲。
031 她是我的,谁也无法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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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樊婶似乎到了地下室,将她放在一处草垛之上,她听见四周有那么几句唏嘘声,似乎都是些年轻女子。
又听樊婶说道:“你们都给老娘精神点,别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哭丧呢!”这一声,极其凶恶,完全不像是白日里见到的樊婶。
樊婶说完之后,便是离开了,而花倾染这时候才睁开眼,周围的姑娘们瞧见她眼中的暗芒,禁不住更是一片唏嘘。
花倾染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便是地下室,上面只有一只天窗,隔着那天窗,能看见外面的天色,还有院中的菜地。
她的四周,便是有些草垛,杂乱不堪。
再有,就是十多个跟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姑娘,一个个的,表情怯懦,有的更像是长久不见天日的那般死气沉沉。
“他们抓你们来做什么?”花倾染打量一番,差不多理清思绪,便是开口问道。
“咳咳……姑娘,竟然已经进来了,又何须再问呢?”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回应道,回答完了她的问题之后,又不住的咳了几声。
花倾染扫过,见那姑娘似乎病得不轻,又单独的在一个角落里呆着,想来是患了重病,被遗弃了,便起身走过去。
“姑娘你别过来!我这是肺病,会传染的。咳咳……”那姑娘忍不住拿着帕子捂嘴,又咳嗽了几声。
“别怕,我是大夫。”花倾染只是淡然的说着,走过去抓那姑娘的手腕,细心诊脉,尔后便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凉引发了咳嗽。”
“不是肺病?”那姑娘反手抓住花倾染的手,着急的问道。
“嗯,放心吧!”花倾染抽回自己的手,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放在那姑娘的掌心,说道,“吃了吧!”
这段日子,她倒是研制出不少丹药,不过,出门太急,不能大张旗鼓的带着药箱,便随便带了几只小瓷瓶,想来,也是有用的。
花倾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她们每个人都打量一番,清浅的开口道:“这回,你们得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又究竟要做什么了吧?”
“这里是鬼楼,专门卖姑娘的地方。”
“是啊是啊,我是外乡人,被这里的老板娘给骗来的。”
“等到每月初五,我们便会被偷偷带出去,会被运到遥远的地方,听说,是送去做妓女的。”
“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们没有办法……”
“姑娘,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
花倾染听着她们一人一句的说着,说到最后,就听见她们哭成一团,心中便也有些同情。
同情弱者,果然是天性。
这些姑娘大多是外乡人,也大多是被那樊婶骗来的。
说起来,想必,她看上去是挺像无家可归的人,所以,那樊婶才一早就盯上她了。
每月初五?今天已经是初三了,那么,也就剩下两天了?
离开?该怎么离开呢?
“你们别哭了,让我想想,该怎么办……”花倾染劝道。
“你能怎么办啊?你自己都被关在这里了!”
“是啊,姑娘,你别冲动,先前有人想逃走,硬生生被刮花了脸……”
“好死不如赖活着,姑娘,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
那些女子却是紧张的说着,生怕花倾染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你们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相信我!”花倾染皱了皱眉,阻止了这些姑娘们的哭声。
那些女子瞧着花倾染眼中的坚定,均是怔了怔,随后,她们都认真的点了点头。
花倾染浅浅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很快就黑了,这一夜,花倾染根本无法安睡。
靠在那草垛之上,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等彻底清醒时,透过那天窗,她瞧见,外面又一次蒙蒙亮了。
她拔下自己发髻上的那支珠花簪子,静静的抚摸着,瞧着瞧着,心中便更加坚定了信念。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所以,她绝不能放弃。
天再亮一些时,姑娘们也都醒了,最兴奋的便是那名咳嗽不止的姑娘,她醒过来便是兴奋的跑到花倾染面前,不停的感谢着。
其他人也不由得欣喜,开始佩服起花倾染来。
这边,正高兴着,那楼梯口却是有了动静。
一群人立马识趣的闭嘴了,一个个装作懒洋洋的模样,靠在了草垛之上。
果然是樊婶来了,她提着两个篮子,走过来将两个篮子往地上一放,不耐烦的喊道:“都起来都起来,吃饭了啊!这是你们今天的食物!”
为了让她们处在没有力气的阶段,所以,樊婶每天只给她们提供一顿,且是少量的食物。
樊婶也知道她们没有什么力气,便将篮子打开,将几碗馒头和几壶水拿了出来,摆放在地上。
花倾染冷冷的瞧着樊婶,忽然笑了笑,开口道:“樊婶,你难道不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吗?”
樊婶微微愣了下,随后抬头,望向花倾染,表情僵了下,随后像是想起来她般,笑着回道:“原来是相思啊!哎呀,真不好意思!婶子这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嘛!再说了,你既然来了,那便认命吧!反正,你也无家可归不是?”
花倾染低低的笑着,道:“我想知道,你打算把我们卖去哪?”
樊婶面色一僵,随后回了句:“南边。”
南边?是南安的南边,还是出了南安的南边,还真不好确定。
花倾染不再言语了,倒是看似心情很好的走过去,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并对其他的姑娘们说道:“姐妹们,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来,大家吃馒头吧!”
其他人在花倾染的号召下,一个个都状似无力的走来,拿起馒头啃了起来。
樊婶眼尖,瞧见那个先前病得半死的姑娘居然不咳嗽了,不由得惊叫道:“咦?你这病秧子怎么好了?”
那姑娘翻了个白眼,道:“樊婶!我这病好了,你难道不该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樊婶立马回答道。
病好了也就能拿出去卖了,她哪里能不高兴?
樊婶看着这些姑娘似乎都认命了,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还转向花倾染说道:“相思啊,你可真是个好孩子,你才来一天,就让她们都安静下来了。”
花倾染但笑不语。
待她们吃完馒头,喝完水之后,樊婶便带着些空碗与空的水壶离开了,而花倾染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来,这药每人吃一颗。”花倾染又倒出另外一种药,给这些姑娘们每人发了一颗。
她们吃的馒头与喝的水里,都放了些软筋散,所以,她们浑身没力气不仅仅是因为吃得少,更是因为这软筋散。
“相思姑娘,我们真的能离开吗?你有什么办法吗?”
“对啊,如果我们跑不掉又被抓回来,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相思姑娘,你倒是说话啊!我们只能相信你了!”
……
花倾染听她们的担忧,只是淡漠的回道:“你们只能相信我,所以,那便相信。等到深夜吧,等到深夜,一切就都结束了。”
姑娘们面面相觑,紧张不已,一个个期盼着天快些黑。
随后,她们又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