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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少爷是宫主的儿子,就算以后嫁了人也是碧阳宫的下任宫主,九姑娘跟少爷比试符合约定条件。”
尧之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九落欲哭无泪,她蹲下来,看着娃娃的眼睛说道,“小朋友叫娃娃吗?你知道你娘要跟姐姐比试的事吗?”
娃娃咬着手指,小眉毛蹙成一团,摇摇头,然后点头,舒展双眉,“姐姐是不是要玩抓迷藏呢?”
九落望向管家,问道,“是不是用何种方式比试都可以?”
管家点头,“按约定是这样说的。”
九落无语,百年前这两个宫主是不是还是孩子啊,这约定这么儿戏的,难怪随便找个比试人就算了?
“那姐姐跟娃娃玩一个从来没有玩过的游戏,要是娃娃输了就说一声‘我输了’,姐姐给你做好吃的点心好吗?”
娃娃拍手兴奋的说好。
然后九落做了副简易波子棋,轻轻松松的得了娃娃的一句认输,这百年约定不花一刻钟就解决了。
娃娃吃得满嘴蛋糕,小脸上满是幸福,口齿不清的说,“姐姐很强,娃娃要娶姐姐进门!”
管家听到连忙拍打胸口才把那口蛋糕凶器吞下,老脸通红激动不已,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娃娃的贴身小厮立即捂着娃娃油腻的嘴巴,谆谆告诫男子要矜持什么的;闻讯而来的奶爹差点扑倒在门槛上,进来就大哭着感叹少爷长大了;尧之悠然的喝茶,凉凉的看了娃娃一眼,高深莫测,也不想想人家明显看不懂= =;九落没有吃东西,免遭管家一样的惨剧,不过脸上的表情有点抽搐,为了不打击一个年轻的充满希望的少年心,她小心的问道。
“姐姐比娃娃大这么多,娃娃能娶姐姐的时候,姐姐就已经老得走不动了,娃娃还喜欢姐姐吗?”这个问题有点拗口,问一个三岁的孩子会不会太难了呢。
娃娃仔细的想了下,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爬到九落的膝盖上,两条白胖白胖的手臂往她脖子揽去,明晃晃的笑容爬上他的脸庞,“姐姐抱抱,娃娃喜欢姐姐。”
这问题……果然……
尧之却没有好脸色了,他把充满诱人香味的毒果子给娃娃吃,让他上吐下泻了好几天,娃娃小脸蛋都瘦下不少,发誓以后都不敢吃糖果了。
九落无法理解尧之那些非人的思维,只能给娃娃配点解药,尧之做事应该(?)有分寸,不太过分还是别管太多。
因为娃娃的突然中毒,管家让他们住多几天,尧之没有意见,九落正想把江南风景都游览一遍,好解思乡之愁。
出门几天,九落总觉得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人跟着,凭他们的武功有人跟踪不可能不知道的啊,怀着这个疑惑,第二天继续出门。
可门刚打开,无数条红的绿的黄的手帕迎面抛来,九落条件反射的把腰间的软剑拔出,尧之的落花针时刻准备,管家却在身后急促的大喊,“手下留情!!!”
然后那些花俏的“暗器”纷纷落到九落的脑袋上,远远看来滑稽得好笑。
管家咳了一下,眼神挪开一点,可脸上的抽搐不难让人发现她在忍着笑。
门早被关上。
“管家,这是何事。”
九落把那些挂件都拿下,眉心一抽一抽的,尽量好脾气的问道。
“九姑娘啊,那些手帕是城内男子对你歆慕的表现呐!咱们城里有个习俗,凡是在街上看到心仪的女子,男子便可守在女子的屋前,在女子清晨出门的时候用手帕抛之,若女子接下手帕,就是应下男子的相守之约。”
九落捂额,很无力,她又不是潘安,怎么到哪里都被群众袭击的啊,她顶多比这里的女子清秀纤细一点,难道这里开始流行“小受”了吗。
“你们江南的男子都是这么直接大胆的吗?”九落的说法十分委婉,其实这里的男子更像如狼似渴……
管家大笑,“虽说窈窕淑男,君子好逑,但男子也能主动表露情谊。”
……这诗怎么越听越别扭!好吧,别扭的其实是她扭曲的思想。
管家看九落为难的样子,捂着嘴巴偷笑,不厚道的提议,“江南风景之美,比不上江南男子之魅,九姑娘何不在此寻得真心人,等宫主回来为姑娘筹办喜事,何不乐乎?”
真找个男子娶了,她就真的乎了,一命呜呼的呼!
“管家,在下的婚事还是容后再议吧,请问在下应该怎么婉转的拒绝这些男子呢?”
“这可为难老奴了,我从来没见过哪位女子这么受欢迎的,通常得到五六个男子青睐已经很罕见。女子受到邀请,一般都会约上这些男子,去湖中亭相见,谈谈风月聊聊家常,若是合眼缘便上门提亲,若不合便好聚好散。”管家挤眉弄眼的,她难道没感觉到尧之一旁不善的眼光吗,九落可不愿去那什么湖,看一群男子与花争艳。
可是,照平常来说,尧之这种富有神秘感的更有魅力的啊,怎么他没有收到女子的邀请呢,难道江南的女子口味比较重,不喜欢尧之这种冰冰凉的?
后来,九落在宫里的下人口中了解到,前几日,有的人多看了尧之两眼,卧床至今;有人“不小心”碰了下他的面纱,手几乎被废掉;有人随意的调笑了他一句,喉咙几乎断掉,这几天都是灌稀粥吊着性命……在九落躲避手帕攻击的这几天,原来尧之的功绩这么强悍啊。他的名声已经传遍整个江南,幸好这样的好事与尧神医落毒医无关,更与千影九姑娘无关。他乐得清闲没有人打扰,九落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作者有话要说: 附1前几段参考文章《一湖烟雨的风情》
☆、46 夜扰
寂夜幽静,月白风清。
九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把窗关上,不知为何今日特别困,她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神智有点不清,为何总觉得这茶味有点奇怪。
九落和衣躺在床上,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她在做一个奇怪的旖旎的梦。
秦飘絮一身鲜红的嫁衣端坐在床边,他盈盈笑着,唤着她的名字,烛火微动,映得他的脸别样娇红,他轻颤着双睫,微垂着脑袋,露出那光滑细腻的后颈,平添了一分娇羞……
九落心微动,手摸上他如缎的青丝,触手的细腻让她不禁感叹,她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梦,所以放任的沉醉在其中。
秦飘絮轻轻的拿下她的手,用力一扯,他们便双双倒在床上,九落微惊,正想借力起来,却见秦飘絮的黑发散在床单上,在那殷红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妖魅性感,他那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莹莹剔透,仿若把她当做天,当做唯一。
昔日她只有默默的注视,怎么奢望得到秦飘絮的回眸。九落心中微酸,手抚摸着他的脸,似要确定是否真实,秦飘絮在她的抚 摸中,舒服的半眯着眼睛,尔后,微微蹙起眉心,似是不甚满足的样子,他的双手突然推开她。
九落顿感眼前一黑,须臾,她与秦飘絮颠倒了位置,她凝望着他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如一泓清泉温柔的淋过她的脸,她的身子,她的心……
他的头轻轻的靠近,他轻吻上她的眼睫,九落轻颤一下,她便听到他在她耳边吐出轻笑,暖暖的,他终于亲上她的唇,仿若把它当做世界上最甜的点心,还不满足的用舌头舔了下她的唇角。九落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秦飘絮的动作更重了几分。
迷乱中,九落觉得胸口一凉,锁骨微疼,突然又觉得痒痒的,九落轻笑一声,觉得他的动作就像是小狗啃骨头,又是舔又是咬,没有任何的经验。
吻越来越下,仿若点燃了九落一般,她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唇齿间却不是秦飘絮平日用的香料,九落顿生疑惑,胸口突然一疼,她撑大双眼,猛的推开身上的男子。
她的神智立即回复清明,卷起被子包着衣衫不整的自己,警惕的看着那同样凌乱的男子,语气即慌乱又严厉,“你是谁!?”
只见地上的男子双颊绯红,露出大半个肩膀,还有光滑的大腿……九落立即移开视线。
“我……”男子痴痴的看着九落,瞬间双眸溢出泪水,愈发的楚楚可怜,九落很想大喊,明明是她受的侵犯,怎么变成她欺负人一般了。
“不许哭!”九落立即喊停,然后头疼的看着这男子,眼红红的像只小白兔,幸好她住的比较偏僻,应该没有人发现异常,可是,谁能告诉她,堂堂一个碧阳宫怎么给外人随便进来了!
九落的视线看到桌上的那杯茶,更加痛恨自己,那些低等迷药她怎么就尝不出来了呢!
她好不容易把男子哄(轰?)了回去,天都快亮了,她躺在床上,辗转了好久,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可是断断续续的做了好多梦,总是不得安宁。
隔天,她是被拍门声大叫声哭喊声叫醒的,声声入耳,震得她要用内力才能平复紊乱的气息。
九落随意抹了把脸,就被来紧急通告的下人请到大厅,着急得要她去救火似地。
九落的右眼很不巧合的跳了两下,不详的预兆啊。
果然。
昨晚的那个男子惴惴不安的坐在一个较为年长的男子身旁,虽然昨晚看得不太清楚,可是那种柔弱的感觉还是让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男子看到九落,激动得差点弹跳起来,他身侧的男子已经按住他的手,他才安静的坐着,却依恋的看着九落。
九落的心在呐喊,她可不可以当看不到跑了……可是,她感觉到另一边不太友好的目光,像是针一样密密麻麻的扎在她的身上,那是,尧之……
顶着发麻的头皮,九落仪态大方的走进去,给娃娃还有管家问候一声,自觉的坐到尧之身侧。
孰料她还没坐稳,对面就传来明显的“哼”一声,九落的心不规则的跳动一下,脸上依然保持良好的笑容。
“你就是九落?”对面较年长的男子问话,语气甚是不好。九落这时才仔细望去,两个男子的样貌有七八分相似,依照年龄猜测,可能是父子,留意到九落的视线,年长男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明显的维护姿态更肯定了她的猜测,来者不善,九落想着该不会是昨晚的事吧。
“在下便是九落,请问两位是?”幸好她毒医还有邪教教主的身份只有个代号,并没有人把九落这个名字联想到上面去,这让她行走江湖也多几分安静。
“我是城南何家的正夫,这是我的儿子,也是何家唯一的儿子!”
九落对他无意间流露的不屑的高姿态很是莫名,何家很出名的吗,看到管家凝神的模样,想来不简单,她不知道碧阳宫在江南的地位,但毕竟她只是停留几天,若是她离开后,那个何家给碧阳宫找麻烦,那她真是过意不去了。
想罢,她的语气便缓和多几分,“请问何家侍郎是找碧阳宫,还是在下有事?”
何家侍郎唇角噙着一抹耻笑,拉着他儿子的手,傲然道,“我儿子看得起你,招你为上门媳妇!”
这是……入赘?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脸色各异,最直接的是何家儿子,他又是羞涩又是紧张,低声喊着爹,然后在他爹的安抚下,快速的偷偷看了九落一眼。管家的眼中首先闪过惊讶,看了眼九落,脸色有些许尴尬,毕竟九落是客人,她家宫主又不在家,这些事她不方便处理,还是沉默了。而娃娃是最不受环境感染的,他的出场只是代表一个身份而已,大厅安静下来了,他就在凳子上打着瞌睡,管家立即拥着他,避免他睡到地上了。
尧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冷得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