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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两百个大洋,我无论如何不能要!”宁祥也难得执拗,迎着白九棠询问的眼神,起身自说自话。
“你刚度啊!我问你关在刑部那个瘸子会不会死!不是你把他押去的吗!看样子他能撑几日?”
白九棠突兀的拉高了声音,吓得宁祥一震:“大哥放心,老朱收拾妥当了,应该能活个三五天吧!”
“恩!那好!明晨一早召集刑部的审人!”白九棠走向大门,哐啷一声洞开了门扇:“即日起,不许任何人再提及‘两百个大洋’这五个字!都给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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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26话』 骤起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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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散去,苏三在厨房烧了一壶水,沉甸甸的拎回房间给白九棠洗脚。
习惯了在现代扮乖巧,跌进男尊女卑的旧社会后,粉饰小女人的角色还算轻松。
况且大环境压在这儿,想翻身断然不可能,可幸在民国不会有熟人,不存在面子问题,否则让人知道她给男人洗脚就糗大了。
朱医生嘱咐白九棠克服炎热每日泡脚,据称老祖宗的观念不能丢,从中医的角度来讲,配合理疗,按摩,保持脉络通畅,伤病才能尽快痊愈。
当时新派的西医和老派的中医,那是水火不相容,碰面就开刷。可怜老朱为了让白九棠早日康复,别再生出什么意外状况,不惜搬出了“中西医结合”这种不被时代认可的治疗方法。
放置好脚盆后,苏三替坐在床沿的白九棠脱去鞋袜,那边厢悠哉游哉的抬起脚跟试了试水温,似乎感到有些烫,便呲牙咧嘴收起双脚,踩在盆沿上等水凉。
俩人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气氛显得祥和而安宁。
近日来苏三性情大变,较之从前判若两人,白九棠虽大惑不解,却因乐见其成而懒得深究,只当苦尽甘来守得了一片朗朗晴空。
但她今日的表现超乎寻常,既慷慨大气又风仪豪爽,不仅超越了她既有的水平,更凌驾于寻常妇人之上,已有白门主妇之风,令他不由得动了心思,有心再度尝试培养她做“白太太”。
回想起以前那些碰壁的经历,白九棠颇为纠结,踌躇了半饷之后,终是打算试上一试。
“若明日无事,你就带点银钿到何记去,给他们几人各做一身新衣裳。这些事早晚都得交给你打点,不如先试试手。人家以后得称你一声嫂子,你也该有个当嫂子的样子!另外,既然去了,也别亏待自己,你穿旗装好看,再做一件大红色的吧!”
“你倒会使唤人,我全变成给你跑腿的了!”苏三挽高他的裤腿,扬了扬眉梢,临了一笑:“旗装就不必再做了,平日穿得少,用‘何记’来压箱子也太奢侈了,将来需要的时候再说吧。你把小佬昆他们的尺寸给我得了。”
白九棠不可置信的注视着她,唇边渐渐绽出了笑意。这段日子以来,他尝尽了惊喜的滋味,已对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上了瘾。
虽然苏三的花招依旧多,谎还是常常撒,但那一丝真切,却是毫不作假。
“水温应该差不多了吧?你试试看。”苏三掬水浇向足踝,让他试水温,岂料对方竟毫无反应,侧目审视中,不禁被那感慨万千的神情逗乐了。
“恩!合适了。”白九棠满意的瘪了瘪嘴,两脚踩进盆中舒服得啧啧有声:“有你在身边真好,外边那些女人,简直跟你没法比!”
“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苏三张惶的抬起了头。
“有你在身边真好!!”白九棠居高临下,一往情深的扫下了眼帘。
“后面那一句?”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苏三打破沙锅问到底。
“外边的女人没法跟你比啊!!”白九棠坦荡荡的补充道,神色还有些得意。
“你除了我之外,在外边还有女人??”
此言口气不善,犹有兴师问罪之嫌,白九棠不免有些警惕。但思及再三,似乎并无不妥,反倒显得可疑。
男人偶尔在外面玩玩女人,在情在理天经地义,况且还是她生生将自己推出门去的,此时的发难,是何道理?
苏三双目寒光将他凌迟,为了打破这莫名其妙的尴尬氛围,他讨好的笑了笑:“你放心!我每次都给足了银钿,说好不纠缠的,完事就走人!”
听闻此言苏三嚯的站起身来,换做她居高临下将他打量:“给什么银钿?完什么事?侑酒?酬唱?还是————睡觉??”
柔荑垂在身子两侧,啪嗒啪嗒的滴着水,微风吹来整颗心都是凉的,她的胸脯起起伏伏,气得脸都青了。正在气头上也无暇自省,这————至于吗?!
“我····即便是睡,也是睡完就走,从不留下过夜,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这么做作?!”白九棠抬起眼皮怔视着她,有些心虚也有了更多的质疑。
“我做作??”苏三七窍生烟,轮圆了眼。
江湖上传说白九棠的怪癖很多,当初她以为子虚乌有,如今才发现此言不虚。
传言说“白九忌牌九,赌台上面不沾手;初一十五吃斋饭,牛头马面无事干;烟花柳巷不留宿,唯见枕边洋钿足。”
前面几条先不谈,最后一句说得很明白。显然白九棠比浪荡的袁克文好不了多少,只是一不在姑娘那里过夜,二不和姑娘过多交流,说白了,就是只谈性不谈感情,跟牲口差不多。
闹了半天,天下乌鸦一般黑,还谈什么白氏纯情!!
苏三的眼神越发凛冽,将白九棠剜得生生作痛,他的怀疑开始整装集合,只因过去她从不吃醋,甚而还有心推他出门,何时这么介怀过?
那让人欣慰的应承,此时显得阳奉阴违,兴许她心生抵触,于是才借题发挥,打算伺机下逐客令。
这么胡乱一猜测,白九棠渐渐皱起了眉头。
他曾一度失去信心,也曾在愤恨中打算放弃,如果一只猫横竖都养不家,锲而不舍只是在自欺欺人。
“本性难移”几个字像发酵的面团,在他脑海里疯涨,将所有理性都挤了出去。
“怎么?你介意我在外面找女人?”带着最后一丝耐心,他紧蹙起了眉头。
“这阵子有伤在身,没能出去寻快活,给憋坏了吧?”苏三瞪视着他憋了半饷,竟抛出这么一句话来。语落蹲下了身子继续给他洗脚。
白九棠露出一副茫茫然的傻相,无措的俯视着那颗小脑袋,想敲开来仔细看个究竟。
纵然在打击面前,苏三总是习惯性的压抑,但当下却深深痛恨起这扭曲的性情来。
在1920她有太多的理由释放自己,在白氏时代她渐渐不知不觉的卸下了面具。自知今非昔比,很难从容的粉丝太平,她胡乱拨弄着水花,在白九棠的凝视下拿起毛巾擦干了他的脚。
“你早些睡吧,在外奔波了一天,该累了!我先去倒水。”说罢,便弯腰去端水盆。
白九棠沉下了脸来,两脚踩在盆沿不放:“我问你介意我在外面找女人吗?你还没回答我!”
“九爷,你都不懂得见好就收么!?”乍然跟他卯上了,苏三不禁暗叹直面愤怒,真是一件很爽的事。
“‘见好就收’?”白九棠被成功的挑起了怒气,霎时狰狞起来:“我偏要问!告诉我,我在外面找女人,你介意吗?!”
渐渐感到欲罢不能,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能囤积情绪的人,苏三脱口而出:“介意有用吗?”。
自闭症那牢不可破的根基,犹在耳边龟裂出声,她感到自己就要呼之欲出,宛若新生一般悸动。
“这是万恶的旧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狎伎睡姑娘更是天经地义,我一句‘介意’能颠覆大环境吗?早知如此,我绝不会这么天真!早知今日,当初不如打定主意老死在堂子里!我何必跟你莺莺燕燕耗费这么多心思,跟谁还不都是一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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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27话』 冲破屏障
咚————
一声巨响传来,打断了苏三慷慨激昂的说辞。
也将那一双绣缎的手工鞋淋得透湿。
白九棠一脚踢翻了脚盆,又意犹未尽的托起茶杯,哐一声砸得碎粉。
苏三竟公然和他叫嚣,摆明了是在下逐客令。知悉袁克文逗留在上海,已空等了一月有余,兴许她终于不想再演戏了。
“莺莺燕燕费了多少心思”,也就期期艾艾藏着多少不甘。
既然“跟谁都是一样的结局”,才子总是胜过草莽。
如此构想,令人怒激攻心,一不小心蒙上了一丝雾气。白九棠羞愤难当,大感窝囊。恼怒的左右一寻,拖出沉沉的紫檀木匣子,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银钿流泻了一地,沙沙作响。
苏三期待着他的对白,以庆贺她“十年闭关”冲破心魔的胜利。谁知得来的却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异响。
如果仅仅因为过问了他玩女人的事,就恼羞成怒闹成这个地步,那旧社会的男人还真是靠不住。
她尚不能很好的驾驭解锁的心灵,顷刻间便再度让它沉向了湖底。
蹲下身捡起了那只脚盆,她气焰尽失的收拾起了残局,白九棠于心不忍的瞥了她好几眼,终于咬牙切齿的开了金口。
“你寻死觅活的不让我碰你,难道我给你开一次堢就得管一辈子?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和尚!你以为借题发挥就能如愿让我拂袖而去?告诉你,我不中这个计!”
不管他的话里有多少可疑,她都没心思再去刨根究底。失魂落魄端起脚盆朝门口走去。
白九棠凛冽的呼唤一声强过一声,如洪钟撞来,令人不堪忍受,想必他的一票手下早已起身,只是想进不敢进。
即便他是孤儿,尚有师傅还有兄弟,可是再一看自己·····苏三凄凉的加快步伐,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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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老式的脚盆一步步朝楼下的厨房走去,此时有了时间自省,悲哀的发现对白九棠的感觉比想象中的强烈,想淡然、想忽视、想抛诸脑后,已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这是在民国,男人金贵、女人贱,付出的感情像万千雨点隐没在汪洋大海里,根本掀不起回应和涟漪,回馈她的充其量只有金钱,很难收获“一心一意”。
楼上楼下均有房门轻启,却不见动静,莞尔,又低低的关上了。她一路到底,没人现身阻拦。
厨房是公用的,很大,也很灰暗。苏三放置好脚盆,从缸里打了些清水在面盆中,怔怔的往手上抹起了肥皂,带着抵触情绪,下意识将刚刚搓洗了大脚的柔荑狠狠的洗,有一滴晶莹的眼泪,终于在无人的阴暗中,畅快淋漓。
突然,门边挂着的一串洋瓷小锅发出了咣当咣当的声响,她慌忙抬起手背擦了擦眼,弄得满脸都是泡沫。刚一转身张望,已经被拥进了怀。
“你这一出戏演得真像!失魂落魄的样子叫人不得不担心!你告诉我,这是从哪儿学来的?”白九棠的问话,带着纠结的情绪,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
她无暇去分析,身子霎时僵硬,恨意像可乐气泡一样携着阵阵爆破在血管中游弋。他追下来竟然是问她在唱哪出戏!
芊芊素手被压在两人的胸口之间,肥皂泡凄怨的幻灭···
“我是长三不是名伶,哪里会演戏!”低下头淡淡的回应,虽然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