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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去哪儿?”夜风袭来。吹散了佳人脸庞的红晕,也吹凉了语气。
“回公寓啊!”白某人还处于歉然之中,口气相当温柔。
“谁说我要回公寓了!”那边厢瞅了几眼,有恃无恐起来。
“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溜溜!”
“撒?”白九棠渐渐发现XX带来的矛盾不可小视,有心言和,悻悻的笑:“怎么溜?”
“你管我?!”苏三愤愤然说道,挣脱开来,朝前走去。
身后的人尚未摸清事情的本质,已发出了条件反射的喝斥:“你给我站住!!”
苏三毫不迟疑的转回身来,开口便申诉:“九棠,就算我是你的一个陪衬。也应当‘陪’在一旁,‘衬’在身边吧!你把我关在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里,是想‘藏娇’还是在养一只猫?”
白九棠走近身来,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藏娇!”
苏三竭力驱赶着内心的颓丧,拉高了声线:“这么做势必会导致我们越走越远,总有一天会无话可说!”
“怎么可能呢!我们除了说话,还有很多。。。很多事可以做!”白九棠稀里糊涂的蹙了蹙眉,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若我常年在家里,你又整天在外面,那还能做什么?有空便一起上床睡觉么?!”苏三掠高了视线,一瞬不眨的瞪着他。
“你能不能换个词!”白某人拧了拧眉心。
“我不能!”苏三回以了负气的一瞪。
“你到底想怎样?”白堂主的耐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我要和你在一起!!”该坚持的就得坚持到底,白相人嫂嫂岂是吃素的。
那声势浩大的抗争,仅仅是为了如此微小要求。。。。。
白九棠的眉梢突突一跳,陷入了痛并快乐的两难中。
一时三刻之后,兴高采烈的小女人挽着垂头丧气的大男人,步入了爵门俱乐部的大门。
舞厅的场面是热烈,但在某人眼里,也是异样的。即便卡座区的客人谈笑风生,把酒言欢,但正中间的舞台之上,横竖只有十来对人。
百人共舞的盛况在接手的第一天,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白九棠无不焦虑的皱紧了眉头。掏出烟夹打算抽一支烟,叼上嘴了才发现,永仁不在身边。
他懊恼的张望了一番,拖着苏三的手,走向了最近的一组卡座,刚拍了拍侍者的肩,眼前一晃,坐在环形沙发最边儿上的人,已起身拨亮了打火机。
“白老板,您不带火在身边吗?”
在那嘈杂的环境中,这一腔低柔的嗓音,简直微不可闻,唯独在三的耳中,犹似钟鼓齐鸣。
眼前迸出了火种,白九棠下意识退开了半步。稍后才带着一丝不悦,抬起了眼帘。呆了半天,抬手推脱:“谢谢!我不喜欢打火机!”
说罢在那边厢淡淡的失落中,朝侍者扬了扬眉:“你傻了?我在找洋火!!有吗?”
“啊?哦。。有有有!”
在侍者如梦初醒的手势里,空气中飘来了一股火药的辛香,白九棠满意的偏着脑袋,在那跳跃在火苗上,点燃了烟。
目不斜视的“君子”和没礼貌的莽汉是两回事,苏三在获得了安然之余,紧了紧手心,迎着那立刻凑了过来的耳畔,低语道:“你不和余小姐打个招呼吗?”
白九棠听完此言,摆回头看了看余蓓蓓,那边厢还来不及展露笑颜,便再度对上了一颗后脑勺。
“她在做事!我怎么能打扰人家发财!”耳语毕,僵着脖子,怔怔回头,轻轻颔首,算是给余蓓蓓发了一张“我认得你!”的奖状,继而叼起纸烟,携着啼笑皆非的准太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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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69话』 节外生新枝
『第69话』 节外生新枝
凌晨四点二十分。俱乐部中尚逗留着两拨赌徒。小佬昆领着十多号兄弟奉命留守,其余大部分人都得到奖金收工了。
作为新接任的安保司,白九棠度过了有惊无险的第一天。然而在这一夜的变更中,很多概念都改变了。
爵门最重要的三个人都撂了摊子,无疑是要以巨额的亏损,来胁迫他出局。此时此刻,除却安保工作之外,整个俱乐部的盈亏,也莫名其妙压到了他的肩上。
二楼的账房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办公桌对面的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上身前倾,两肘压腿的人,浓黑的眉毛之下,是一双炯炯的眼眸,紧抿的薄唇上,呈现着气息不均的鼻翼,白门当家的携着一股病态的偏执,将财务部的端木老先生瞪得心惊肉跳。
耐着性子又等着十分钟,白九棠忍不住厉声催促起来:“还没算出来?”
财务部的头头——端木良,闻声从眼镜后掠高了眼皮。怯怯说道:“俱乐部时常通宵营业,扎帐都在次日下午…左右,这么庞大的一笔账目,我一时半会哪里结算得出来啊!能不能等到明————”
“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等,更别说拖到明天了!你赶紧给我算!我马上要看结果!”不等那边厢说完,白九棠劈头盖脸一阵喝斥,堵住了推脱之言。
端木良六十上下,头发花白,精瘦干练,财务上很有一套,从未出过错,就是胆子小了点,登不上大场面,所以跟了薛浦龄大半辈子了,还是一个账房先生。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换了个称谓,美其名曰“财务经理”。
“白老板。。。这个。。。。俱乐部的财务和安保工作,那是八。。。八竿子打不着啊。。。”老先生颤颤巍巍的瞥了一眼年轻人。
“你以前不给季云卿汇报盈亏吗?”打理杜氏烟馆,也算是在学习管理,白某人岂会毫无概念。
“季老板从来不过问啊!!”端木良加重了语气,躲在那副老花眼镜后,频频眨眼。言辞中藏着一丝埋怨,似乎意指:人家老江湖都这么上道,你不过是一个小混混,何必管这么宽啊?!
白九棠腾的站起身来,沉声喝斥道:“那是他老糊涂了!废话少说!马上结算!算不出来,我今晚就在这里陪你数星星!”某人的学习能力不是一般。准太太说过的话,记得尤为清楚。
“是是是。。。。。”端木良见势,哪里还敢多言,赶紧埋下头去算起帐来。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白九棠抽了五支烟,换了十多种坐姿,翻了无数白眼。终于————迎来了结果。
大舞台盈利一百五十个大洋。
赌场盈利约一万三千九。
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没什么概念,这个结果是好是坏,还要参照从前的数据才行。他偏头想了想,问道:“和平日比起来,怎么样?”
财务部的头头,闻言翻了翻账簿,露出了一副疑惑的样子,怔怔说道:“这账目有些怪啊!虽然浮动不大,但没道理舞厅的收益增高了,赌场的盈利却减低了啊?”
说罢,对着白九棠推了推眼镜:“赌场今日的状态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舞厅,怎么盈亏会恰恰相反?”
“你也知道今日舞厅的状态不正常?”白九棠扬起了眉梢。
“当然,我是管账的。怎么能不关心场子里的状况!”端木良隔着一方办公桌,朝新任的安保司,煞有介事的瘪了瘪嘴。
白九棠端详了他片刻,抿嘴赞许道:“账房先生能这么尽责,真是爵门的福气!”
受到诚挚的褒表,端木良心境一松,坦荡了起来,认真想了一想,回敬道:“白老板,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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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打架的女人,在疾驰的轿车中,撕下了伪淑女的面具,下巴搭在一副生硬的肩膀上,鼻吹泡泡,呼呼大睡。
白九棠两手抱胸,扭着眉毛自言自语道:“有床不睡,偏要跟着我熬夜。。。。。这下困得不行了吧。。。。”
语落,扫低视线,不了然的掠了掠,却仍是抬起了胳膊,将瞌睡虫揽进了怀:“真是麻烦!!”
轿车在弗朗宁公寓门前停了下来。白大当家的刚一下车,一个人影虎虎生风的闪了过来,惊得永仁猛然抬手,将其推开:“他**的,找死啊!”
“仁哥!是我!小浦东!”那人踉跄了几步,携着一腔焦躁,自报姓名又冲了上来,站定步子后朝白九棠颔首道:“大哥,出事了!张子骞跑了!”
白九棠心下一沉。单手拍肩,将其一抖:“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看个人都看不住?!”
“不是。。。我。。。我们。。。”小浦东舌头打结半天没吐得清楚。忽然间,从旁插进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询问:“谁跑了啊?”
白九棠应声回头,但见苏三睡眼惺忪站在车旁,不住的揉眼睛。只得憋着一口怒气,淡然的挥了挥手:“你上楼去,我等会儿就上来!”
那边厢处于混沌中,反应尤为迟钝,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歪歪扭扭的转身朝公寓大门走去。
在这片刻功夫里,小浦东也调整了过来,眼见那位疑似嫂嫂的小女人已渐渐隐去,便慌忙低声叙述道:“朱医生说姓张的伤得太重,牢房中又潮闷不堪,要活下来很难,我们见他气若游丝甚是虚弱,再加之手脚被缚,牢牢的绑在床上,不可能跑得了,所以近来都敞开着牢门,没有上锁。岂料。。。。今晚我收工之后,回到官邸一瞧,人已经不见了!”
白九棠紧蹙眉头。游弋着眼珠,在竭力思索中,喃喃自语道:“我说了考虑放过他,还给他请了医生来救命,按理说他不应该逃跑啊?”
“‘考虑放过他’和真的放过他,尚有很大差别!”老何思量了一番,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今夜官邸无人看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姓张的管家兴许是想搏一条实实在在的生路。”
白九棠垂着眼帘拼命转着脑筋,沉寂了良久,低迷的接过了话茬:“是啊!。。。就怕实情和这种设想有出入!”语落。抽思而回,振作起来朝轿车走去。
“今夜恐怕睡不成了!老何,我们跟小浦东回一趟官邸!永仁,你叫辆车,回爵门去通知阿昆他们,等那两拨赌徒走了,就赶紧过来!”
伴着这声令下,白门子弟又迎来了一个不眠夜。轿车与人力车背道而驰,奔向两地,晃眼便扎进了夜色中。
509号套房中的准太太,只能一个人数星星看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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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大上海一片死寂的凌晨时分,老城厢的官邸却被过早的“摇醒”了。
轿车熄了火,脚步声略显纷乱,老朽的门扇,嘎——的一声,开了一条缝。小浦东领头走了进去。
值夜的另外四人,正焦头烂额的蹲在天井抽烟,听闻动静,慌忙丢掉烟蒂,工工整整的站定了。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稍事便顿步在此景之前,喝斥声乍起:“老子又不升堂,站这么整齐有个屁用!”
“大哥,您罚我们吧。。。。。”值夜的五人声如蚊纳,齐齐领罪。
白九棠早已迈开步子,将他们丢在了身后,不禁恨铁不成钢的低吼起来:“该不该罚我心里有数!傻站着做什么!都过来!”说罢,伴着那涌上前来的脚步声,推开牢门,进屋开了灯。尾随于后的一票大男人们,皆鱼贯而入。
白九棠神色凝重的走向了一张新近安置的床铺,仔细打量了一番,蹲下身来,捡起了散落于地的绳索。
“小浦东,据你们看来,张子骞得以逃脱,是因为他的左手在输液。绳子绑得并不牢实,于是让他有了空子可钻,是吧?”背对着众人单膝蹲立,白九棠紧蹙眉心,盯着手里的绳索问道。
“是啊,大哥”小浦东扫了近旁的兄弟几眼,但见无人敢搭腔,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了。
“这绳索是谁给他上的?”白九棠缓缓起身,面朝众人,扬了扬手里的绳子。
当家的神色不善,有发难之意,小浦东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