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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拿什么别的女人怎么怎么,你看清楚了,我就是我,我不是别的女人,你少拿别的女人的标准给老娘头上安,别的女人爱把自己的男人给别人睡,跟老娘一毛钱关系没有!你爱把自己的身体当公共玩具你就去当,但别污了老娘的眼!”珍珠越说越气,竟屡次口出粗言,连自己都有点震惊了,她怎么这么激动的,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想着,她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提醒自己要淡定啊淡定。
傲雪彻底震惊了,两眼发蒙的看着珍珠,又气又怕,她……她竟然说他是……秀眉一纵,恨恨道:“你……你不要口不择言,怎么能说话这么难听,你还是女人吗?”
珍珠长长的吸了口气,眼角抬也未抬,都懒得看他了,真是的,跟这种屁事不懂的孩子她较什么真,弄到自己动气,不值得。虚弱的依着靖影的身体,直接说:“我们走吧,我站得腰疼。”
靖影挑衅的瞥了傲雪一眼,扶着珍珠就往外走。傲雪迎到这一眼,呆滞的神经一下子跳起来,三哥不是失明吗?再恍恍的看向珍珠那疲惫的圆圆身体,她……她……
太大的吃惊让傲雪一时缓不过神来,直到,帐门开了放进了外面红红的光,他才蓦地惊醒,眼见那女人就要走出视线,他急了,有点歇斯底里的冲她吼:“是!我不好!我混帐!我说的话你就全当是空气,我做的事全都不对,我就是个恶人,行了吧!”
珍珠顿了顿步子,鄙夷地轻嗤一声,没理他,继续迈出步子。
傲雪眼睫一颤,猛的冲过去,一下子挡在门口,不让他们出去。
珍珠挑起眉,诧异地瞪住他,哟嗬小子,撒泼是吧?
傲雪小脸憋的通红,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箭在弦,一触即发,但是他倔强的咬着唇,不让情绪迸发。“好,我今天倒要跟你辩个清楚,到底,是谁有错,是谁错在先?谁才有资格不要谁!”
珍珠烦躁的纵起眉,“你有完没完?我没时间跟你耗,快让开。”
“不准!”傲雪这回是铁了心了,死挡着门,手指紧紧捏着门框,骨节都泛出白来,就像守着自己最后唯一的希望,带着孤注一掷的势头,控诉的眼睛里含着藏不住的惶恐和乞求,看样子若是珍珠要硬闯,这丫就会崩溃。
靖影原本作势要扬起来的手,也僵硬的放下了,只是眼睛里的凶狠却更浓。
“我问你,你在商号的时候,可记得还有我?”傲雪一说这话,声音竟奇迹般地柔弱起来,忍了几忍,眼泪终是没掉下来。“我跟你说过什么?我的话你可记得?但是,你在商号里一定是太高兴了,你根本不记得我是不是?你有大哥三哥在身边,你就忘了你也是我的妻子!你也失了做妻子的义务!我问你,你可知错?”
珍珠蓦地眨了眨眼,这话,傲雪可问得有水平啊!她若答是想过,那可说明她记挂于他,她才不会让他觉得她还在乎他!可若答没想过,就更应了他的圈套,代表承认自己有错!噢买嘎!
看珍珠呆怔无应以答,傲雪脸上开始多了一丝自信,同时也渗入了一丝刺痛。“哼!你玩得乐不思蜀,把做妻子与媳妇的责任都丢到九宵云外,不管我不管家里的活儿,你就只顾自己,像你这等自私的妻子,不该自我检讨吗?就连我,捎信到商号,也一天天不见你的音讯,让你回家来就这么难吗?你可有在乎过丈夫的话,可有体谅过在家里的男人是什么心情?”
珍珠的眉心紧紧颦起来,胸口里的气恼越积越多,但是奇怪了,她竟不想辩解了,看着傲雪抓狂的势头,她倒觉得甚是有趣。不由一侧头,干脆依在靖影身上摆出稳当的姿势,等着他的长篇大论。
见珍珠这么满不在乎的表情,傲雪有点被激怒了,急道:“你倒是说话呀,我说的可对!你可有错?没话说了是吧!你也知道你没理了吧!哼!”
“傲雪……”翔宇瞅瞅珍珠,看看傲雪,忍不住插话,“你太斤斤计较了,珍珠不是回来了吗?夫妻之间要多容忍,她也许是在商号有事没完成,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回来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啊,她这么久才回来,就能够抹杀她的错吗?她藐视我,忽略我,难道我就不能生气吗?如果知道错了,至少也可以弥补一下吧,但是你们说,她回家来几天了,她可有想过来找我?我明明记得,她从娘家住几天回家后,第二天就赶紧来牧场看二哥!看看她对待丈夫的态度吧,她有多偏心!她是这般无情的对我,还敢对我要求那么多,说什么忠诚,不准背叛,都是借口!该对丈夫付的心意她对我没有一丝,可是我犯的一点小错她就刻意放大,我对她的好她怎么就一点不记得?她这分明就是不公平,她是借题发挥,背信弃义!她自私狠心,她无赖她绝情……她……她……”傲雪越说越气,胸口的起伏更剧烈了,眼看着委屈已到顶峰,只要稍一松懈,他就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珍珠无语了,疲倦地掀了靖影一眼,见靖影紧绷的脸也稍见放缓了,眼睛里还带了点促狭之意。
翔宇却是紧张了,上前来小心的拍了拍傲雪,“好了,别气了,你慢慢说,看你这样子。你有委屈说出来就是了,干吗要……”
傲雪却不领情,一扭头,别开脸,紧咬着唇强忍着情绪。
“接着控诉。”珍珠揉了揉额角,觉得真的有点累了,“你说的越多,我们的裂缝越大,分手的理由越多,非常好,我正愁理由不充分呢。现在正好搜集一下,到时候跟阿妈说,你我天生不合,相信她能够理解的。”
“你……”傲雪惊愕了,“你……你这女人,你果真这么不知羞耻……”
“住口!”珍珠直起身子,身后的毛叽的炸了起来,“你说谁不知羞耻?!”
“我……我……”傲雪心中一骇,目光怯弱了。
“告诉你,你说的那些P事,都是些生活中难免的小矛盾小无奈,我都可以轻易的解释清楚,不会让自己有一丝错,可是你将这种小事张扬,就为这种琐事挑战夫妻原则触犯夫妻法律,只能显得你小鸡肚肠且愚蠢无知没轻没重狗屁不通!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将本来还有机会的婚姻推向了死胡同,我的爱情与婚姻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你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
傲雪脸色瞬间惨白,呆立当场。
靖影勾起唇角阴阴的笑了笑,伸出手,将傲雪削瘦僵硬的身子骨一拨,便拥着珍珠快速踏出门去。
傲雪几个踉跄,扑到帐蓬壁上,脑子里一片混浊。她说什么?她说什么?本来,还有机会的婚姻……
翔宇怜悯的看了傲雪一眼,叹息一声,“你这个小子,干吗给自己找堵?珍珠虽然有忽略你,你也不该犯这种错,这种错在珍珠眼里是不容的啊。”
傲雪猛的惊醒,哆嗦着回过头来,外面已有些沉暗的日光是那么刺眼那么张扬,好像在嘲笑他的狼狈,他,不服,不甘,他说什么也不认输不罢休!一提气,他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口,对着那两个可恶的背影,豁出去的嘶喊:“去吧!你去跟阿妈告状!阿妈不会信你的!阿妈最疼爱我!她不会听你的胡话!我要让阿妈狠狠的罚你,狠狠的抽你鞭子!看你还敢嚣张,看你还敢猖狂!”
“混帐。”靖影低声骂了句,一回身就要来收拾他。
翔宇赶紧上前去拦住了靖影,一边为傲雪求情,“靖影,你冷静点……小四不懂事,他这是虚张声势,别跟他一般见识……”
靖影警告的瞪了傲雪一眼,忿恨的收了势。
“瞧你这副狗急跳墙的样,真是丢人。”珍珠气急反笑,又鄙夷又残忍地道:“明确告诉你,婆婆的意见已经不重要,我只是回去禀报不是去申请,所以,我休你休定了。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观,受点皮外伤我不怕,只要婆婆下得了手,我拭目以待。而且我再郑重的通知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怎么规定怎么限制,都绝对改变不了我的心意,我会让婆婆知道,我再也不会与你行夫妻之礼,如果婆婆忍心让她的小儿子一生孤苦,那就让她同意你继续当我的名义丈夫吧。”
“……!”傲雪如遭五雷轰顶,呆怔在当场。他怎么也没想到,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不管他是威胁还是控诉,这个女人都丝毫不让冷酷决绝,真是一点夫妻情义都没有,这个女人……她真的是……“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随便你。”珍珠冷冷一笑,拖着沉重的双腿,半个身子都依傍到靖影身上,示意靖影带着她走向马匹。
傲雪气虚的后退一步,跌撞的坐到地上,一张带泪的脸上定格着惊惶和无望,看着那个女人在靖影的搀扶下骑上驮着羊皮的马匹,看着他们和和美美的相拥着坐在了一起,他直觉得胸口紧绷的冰嘣的一声碎了,碎成千万片。
罢,罢,罢!
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了不起!她这般绝情,分明就对他无意,她既然不爱,他又何苦匍匐求爱,她不配!她不配让他这般糟蹋自己,他为什么要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这儿丢人现眼,被她数落被她打击被她看不起!没意思……真没意思……原来一切,根本是他在奢求,是他枉费心机,是他自讨没趣!他该觉醒了,该明白了……什么爱情,什么婚姻,都TM见鬼去吧!他不在乎,他不稀罕,他不要!
翔宇面对着这番干裂的场面,无奈的低叹了口气,看了看已策马离去的靖影和珍珠,他回过头来,看着失魂落魄的傲雪,他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这个家里面倍受宠爱的小四,被捧习惯了,太过尖锐,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如何放低姿态,不懂得迂回和忍耐。他这样闹,最后只能让自己受更大伤害。
轻轻走过去,他蹲到傲雪身边,怜惜地望着他那无焦距的眼睛,沉声说:“你别急,我会劝劝她的。”
傲雪一扭头,一双腥红的眸子恶狠狠瞪住他,“谁要你劝!我也不要她,分了正好!你少管我闲事!”
翔宇皱了皱眉,若不是看到他正在受伤,他才不会容他,唉。“好吧,你今天就先守在这儿,我送羊皮回去,明天就来替你。”说完,他直接站起身,快速走到马匹跟前,纵身上马。
这些事情,一定要他自己去体会,伤透了以后他才会大彻大悟吧。他不再去过问了,他也没有能力,一切就看他与珍珠的缘份吧。
*
回到家时,天色已暗。
珍珠直觉得腰酸背疼胸口发闷全身无力,靖影小心冀冀的抱她下来。后面跟上来的翔宇也下了马,关心的看了看珍珠,“脸色很差,靖影,你带珍珠回屋歇着,我来装着皮。”
靖影看了翔宇一眼,点了点头,便仔细的扶着珍珠走进院门。
格伶花正在洗菜,听得外面的声响,连忙走出来,看到三人她脸上划过诧异,问:“媳妇儿怎么……现在回来了?傲雪怎么不回来?”
珍珠抬起眼帘,想对婆婆说什么,却被靖影制止了。靖影看了阿妈一眼,笑得颇有深意,“傲雪喜欢放牧,不愿随我等回来。”
格伶不明白了,“这……怎么会呢?”
靖影笑了笑,“阿妈,珍珠身体不太舒服,我先扶她上楼了。”
“哦……哦。”格伶花看着两人走向楼梯,心里的疑惑更深,顿了顿,她走出门去,问正在忙着装备羊皮的翔宇,“是不是出啥事了?我看珍珠情绪不好,靖影也怪怪的。”翔宇是个老实人,有什么事不爱瞒着,问他最合适了。
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