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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么久来下雨什么的都没存住水,原因是它的地势高,有点水儿也沉下去了。于是,她赶紧回了屋,披上雨蓑,拿了铁器,在草坑周圈挖了好几个小渠,好让附近的水都能流进来。雨点哗啦啦的下起来,小秋死命扯着她往回走,说这下雨打雷的太危险了。珍珠却心想,一记响雷劈回去她可能正一了百了。
这雨一下啊,就下了两天。第三天天气清爽,珍珠急慌慌跑到草坑前一看,嗬,满满的一坑水啊,带着雨后的腥味,更不可置信的是,坑里居然有几条大肥鱼!珍珠惊呆了,这难道是,老天爷被她热爱生活的劲头感动了?她激动地回去弄了网来抓鱼,然后再接再励地发现坑里还有许多小鱼苗!得,这回连本钱也不用出了。
和小秋两人兴高采烈的烧了顿鱼汤,吃饱喝足两人决定把余下的几条鱼拿到城里卖掉,换点牛肉什么的,于是两人背着鱼瓮,高高兴兴地骑了马,刚走出小树林,突然呯的一声,两人定晴一看,一只灰兔碰到树上,晕了。两人喜出望外,赶紧下马来捉了晕乎乎的小灰兔,一并拿进城卖。
这人要是走运啊,天上真能掉馅饼。
珍珠觉得她的好事将近了,肯定人生要有什么大转机。如果给她一个选择,她真的想当地主。
建康城内,繁荣兴旺,各门面各小贩将整个街市弄得闹哄哄。
客栈的二楼,一名俊美秀雅的少年坐在窗子前,莹白修长的手里捻着一只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玉镯,眼睛里带着刻苦的悸动和思念,晶莹的眸子里闪动着波光盈盈的泪水,一双粉润的唇瓣禁不住的轻颤……
他,若不是无意中发现了这枚玉镯,早已经回了峡谷了。这一趟出来,四个多月了,仅在建康城里就呆了两个月,他寻妻无果,正灰心丧气地要回转,身上无了路费去当玉佩时,却正巧在当铺看到了这个。一见此物,他心潮翻滚,虽不能保证这就是她的东西,但在中原这么远的地方看到他们本地的手饰,他觉得这肯定不是巧合,眼前仿佛看到了曙光,所有熄灭的希望再次猛烈的点燃。虽然当铺老板已经记不清来当玉镯的人是什么样,但从他依稀记得是相貌俊俏的年轻女子,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决定在此城一定要呆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至少,她来过这里,至少,她极可能就在附近,他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啪的一声,他将手镯拍在桌面上,眼中的泪啪啪啪的掉落,眼前反复回想着她临走前的一幕幕,他好恨,好恨……
“哇哈哈哈!……真好看真好玩……!”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杂吵声。
他皱了皱眉,烦感的朝楼下一瞥。这一瞥,惊天动地!
街市上那个喜哈哈奔走在各小贩之间的女人,那不就是……不就是那没心没肺的珍珠么?!
他蓦地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抹了抹脱眶而出的眼泪,他再仔细看再仔细看,这些天来他无数次眼花会看到和她相似的女人,这一次,到底是假还是真?他喜极发狂,全身颤抖,是她!真的是她!不管怎么看都是她!
手中一握玉镯,他猛的跳出桌前,疾风般夺门而出。
难得放松的在街市上玩闹的珍珠,此刻正拿着一个皮影儿而玩,身后的小秋催促她,“姑娘,咱们快走吧,买的牛肉得赶紧回去做,天太热,会坏的,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珍珠扭过头来,丢掉皮影人儿,眼珠子一转,嘻嘻笑,“哎,小秋,你说咱把卖兔子的钱一人买点零嘴吃怎么样?”
“姑娘想吃什么?”
“去看看嘛,我好想吃点心。”珍珠拉着小秋就朝旁边的店铺里看,不等小秋应就直奔了进去。
这边,慌慌急急的少年奔出客栈跑向刚才珍珠所在的小贩摊,已空无一人,他着急万分,恐惧万分,难道是他太思念看错了?根本就不是她或者根本就没有人,是他的幻觉吗?不对,那么真实,那么美妙的笑脸,怎么是假的?那她跑去了哪里?那个女人她又跑去了哪里?
眼前一阵眩晕,他紧张的几乎不能自已。全身一阵冰冷一阵灼热,几乎僵硬的不能走动,眼前的各个店铺在他眼前转,他不能辩认,勉强支撑着,他告诉自己决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跌跌撞撞的向着一个铺子里闯进。
而在另一个点心铺子买到可心的点心的珍珠,和小秋两人满意的出了铺子,高高兴兴地骑了马,沿街往回奔去。
少年从一个铺子里寻找依然无果之后跑出来,听得路上的马蹄声渐远,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去,人群之中,那马背上坐着的女子,不是珍珠是谁,就算看她一眼,就算只看她一根头发,他也知道是她!
顾不得多想,他撒丫子追去。
悠悠闲闲坐在马上的两个女子,非常满意本次的收获,在路上欢快地唱着歌,吃着点心,甩着鞭子,一路的笑声传遍了山坡乡野。
辛苦的奔走在后面的少年,看着两人消失在山坡后,他累得筋疲力尽,跪倒在地,双手捶地,又喜又气又恨的咬紧了牙,丫的,她还挺高兴!她居然还好意思那么高兴!
“哎呀,好久没吃过点心了,真好吃。”一路回到了树林,珍珠从马背上跳下来,“坐累了,我走走路,小秋,你先回,把牛肉煮上。”
“好,姑娘你快点。”
“知道了。”
看着小秋骑着马在小路上渐渐走远,珍珠脸上笑了笑,转眸间,竹林在一夜雨后仿佛又壮大了不少,更加青翠,更加妖娆,随着微风发出呢喃般的沙沙声。
蓦然间,想起那天,靖影在这竹林里孤独静坐掩口轻咳的样子,她的胸口一阵阵发紧,外表柔弱可怜内心倔强强势的男人,如今,是否已经回归了最初,在峡谷里重振旗鼓叱诧风云?他们一家的兄弟,都是了不起的男人,他们应该得到幸福,而她,不再是他们的幸福。
心,痛的像是坠了千斤硾,她抖簌的扶住一颗树木,悄悄安抚自己的心。这里没有人,她好想大哭一场,两年多过去了,她忘的多么辛苦,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再来,打乱她本已平静的心湖。就算在他面前再怎么决绝无情,再怎么不愿和他重回过去,可是,她又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痛苦!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付出过真心,付出过关怀,一起走过风雨的人,怎么可能在她的心上一点都不留下痕迹。
这一次,她又得需要多久,才能让自己的伤痛恢复呢?冤家啊冤家。从逃出峡谷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就算死在外面也再不回这个让她痛恨的家里,她不是这个家的一员,从来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不属于她,她再也不会留恋!宁愿失去他们和阿布,她也不会再做那个家的媳妇儿!
越想越激动,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的心情,她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她一个从来不会做农活的人,到了那个家里碰得头破血流的适应着生活,她学着做针线做家务做农活带孩子,她不埋怨不懈怠,兢兢业业的照顾着四个男人,就算他们有的背叛有的挑衅,她最后也用宽容的心不追究越泽的过去,甚至亲自调解傲雪的初恋关系。她是真的一心一意想要和他们共度一生。却没想到,原来他们可以轻易的就将她踢出去,甚至是那么强势的早已准备好了聘礼娶别人,他们这个家到底当她是什么,如此肆意侮辱她的自尊践踏她的人格,完全无视她在这个家所做的努力。虽然……她的丈夫们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为什么要在那个家里苦苦被动地等着他们不要她,为什么一定要到最后才做选择,她就不能先做决定吗?或者他们中到最后也有不愿接受新妻的人,但是,她为什么,要被这种脏水泼身上后再寻找出路,她就不能果断的干净的先转回头吗?她已经不愿参与那个家的争执了,她不可以拒绝自己的心灵受纷扰吗?别人都不看重她,她为何还要争取,她先放弃有错吗?!
可是代价……放弃后的代价,可能要用一生来承受,但是至少,她用自己的行为,捍卫自己做人的尊严,她可以没有爱情,可她不能不做人!
倚在树干上,她闭着眼睛,暗暗平息内心的痛感和凄苦,一遍遍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珍珠!你个这狼心狗肺的坏女人!”
突然一声暴喝,惊的珍珠猛的睁开了眼。
这是……一副怎样如梦景里的画面。
满头满脸都是汗水的少年站在路中央,他气喘吁吁到几乎窒息,累到发软的双腿不住的发着抖,他的脸色青红交综,眼睛瞪大如牛,满腹满面的怨毒。关键是,这张脸,这张脸居然是傲雪!
珍珠踉跄着退后一步,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真的站着一个人。靖影来也就罢了,怎么傲雪也追来了,他们……他们……
“珍珠!你这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贱人!贱人!——”傲雪竭尽全力的嘶叫声,带着恶魔一样的气势,身形一个跌撞,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傲雪……”珍珠本能的想上前去扶他,却,双腿发硬,双手发凉,看着他嗜血的眼神,她猛的一转身,仓皇失措的奔向竹屋。
“混帐女人!你给我站住!我抓到你了!小爷我今天终于抓到你了,你跑不掉,我今天一定要掐死你!”傲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全身的力气都用尽,支撑着他追着她的背影。
已经慌了的珍珠直跑进屋内,咣当一声关上了门,绷紧身子依到门上呼呼直喘气,好像只有这样,就能装作不会被他抓到,就能不去面对他。
“姑娘,你怎么了?”小秋吓了一跳,姑娘怎么会惊吓成这样。
珍珠愣愣的看向她,眼睛里迅速漫上泪水,“怎么办……他来了,他来了……”
“谁?”小秋问着,想起来似的一惊,“是你相公?他又来了?”
“不,不是他,不是他……”
“那是谁……”
“是,是我相公……”
小秋蒙了,“姑娘,那你也不用吓成这样。”
珍珠一怔,立即,慌乱的心渐渐平息了。是哦,她怎么了?她在动摇了吗?为什么看到傲雪会慌不择路的逃窜?哦,是啊,因为他和靖影不一样,她与傲雪没有任何矛盾,他们正好好的她却抛弃了他,甚至还欺骗了他,在感情上来说对不起他,所以再看到他,她愧疚,张慌,害怕。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管是他还是他,不管是谁,都是那个家的男人,他们都一样,都一样!她不能慌,不能慌。既然要抛弃那个家,那那个家里的男人,她同样的要抛弃,全部。绝不能心软,绝不能留恋……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珍珠一狠心,猛的打开了门,冲了出去。
傲雪正气势汹汹的奔进院中,因愤恨激动他的双眼赤红,衣裳因奔走变得狼狈不堪,看到珍珠站到了门口,他绷紧的心终于微微放松,气虚的双腿一软,跪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累得几乎要窒息。
小秋看到闯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少年,而且同样的俊美不凡,再想到珍珠说是她相公,不由的暗惊了一下。甚至,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珍珠,下意识的怀疑姑娘是不是因为水性扬花才惹来了麻烦。
珍珠以极大的隐忍压下心底的波澜,尽量以平静的视线看向伏在地上的傲雪。
他现在顾不得骂她,他太累了,太紧张了,他胸腔里的气都快抽干了,他只能一边怨恨的瞪着她,一边用力的呼着气,一点一点缓和着身体里的情绪。
珍珠眨了眨眼,心里在轻轻颤抖,她承认她底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