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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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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烬之面上亦有肃穆之意,点头道:“井天虽小,可堂堂一国,岂无忠勇。这些不降之人都是愿意为史大业豁出命去的,固是不肯投效于我,可若有机会为他们的皇帝报仇,想必也不会在乎别的。”
    
    说话间帐外已报人犯带到。李烬之唤了声“进来”,只见四名兵士押着一名赤着上身五花大绑的人犯进来。那人身量不高,却浑身紧实,拇指粗的麻绳紧紧掐入隆起的肌肉中,磨出道道血痕。李烬之命旁人退下,也不说什么,只坐在帅位上静静看着他。那人起初还一声不吭,狠狠回瞪,时间一久毕竟沉不住气,冷冷哼道:“你要杀就杀,甭同老子玩什么花样!”
    
    李烬之定定直视着他,肃容道:“史大业出征时将泸中城防交于将军,可见信任之重。我如今只问将军一句,你可愿为贵上报仇?”
    
    那人浑身一震,惊疑不定地望着李烬之,数度张嘴,才终于挤出些干涩嘶哑的声音问道:“皇上他……”
    
    李烬之拿起桌上一份军报,缓缓道:“我手下人回报,卢烈洲率五万人昼夜强攻出云关,贵上仓促驰援,可惜仍是寡不敌众,身中数箭仍在城头死守不退,终于在昨晚,被卢烈洲亲手劈杀,尸首至今还在出云关中,不得安葬。”
    
    那人愣愣听着,眼底渐渐浮起死灰般的绝望,呆呆立了许久,方阖上眼低下头,喉中发出一阵垂死野兽般哀怮刻骨的低吼。李烬之等他略微平静一些,方开口道:“你我本是敌非友,可如今却有共同的敌人,我也不要你同我联手,我只问你,若我给你个机会去收回贵上的遗骨灵枢,你可愿意帮我做一件事?”
    
    那人陡地抬起头来,眼中虽满是激愤,却也犹有警觉,沉默片刻,方哑声道:“你想如何?”
    
    李烬之沉声道:“今日拂晓,我会率兵突袭显军营寨,替你牵制住卢烈洲主力,你则趁机绕过他大军直插出云关,抢回贵上遗骨,同时,帮我烧掉卢烈洲屯在出云关的粮草。事成之后,你自可随意去留。”
    
    那人紧紧盯着李烬之,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李烬之略一沉默,答道:“一则,卢烈洲勇武无双,我必须亲自留下压阵;二则,我也不必瞒你,出云关尚有一万显军,此去九死一生,我确是不愿让自己人去冒险。至于你,留在这儿让我砍了是一死,攻打出云关至多也不过是一死,如何选择,全凭你自愿。我给你一线生机与为主尽忠的机会,你也替我解决些麻烦,原是公平交易,两不相亏。”
    
    那人面色一片冰冷,沉默半晌,方似下定了决心,眼色一沉,开口道:“好一个两不相亏!也罢,皇上的遗骨灵枢,断不能落于奸人之手。我就称了你的意又如何!你给我多少人?”
    
    李烬之见他答应,心中一松,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沉吟片刻后答道:“我最多给你两千,井天兵中无论是降了我的,还是不曾投降被关押的,皆可随你挑选。”
    
    那人满面鄙夷,狠狠啐一口道:“那些没种的顶个屁用!没降的有多少,全给我!”
    
    李烬之正希望他如此,立刻答道:“连上文官仆役,约有千人,我就全让你带走,能不能领他们闯出条生路,便全在你身上。我还可给你千套银甲,千匹黑马,让你冒充止戈骑。你到了城下,可大喊卢烈洲已全军覆没,城中守军必乱,你便有机可乘。”
    
    那人略一思忖,点头道:“这倒可行。你也是为了自己,我便不谢你了。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今日我也算替你们卖了命,他日你们若得了天下,我要你们给皇上一个名位。”
    
    李烬之毫不犹豫,点点头肃然道:“好,我可向你立誓,我们若得天下,千秋英雄壁上,必有史大业三个字!”
    
    那人仰头大笑,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一身气势凛然,竟似忘了自己还被倒缚着双手。直走到帐口,才见银光一闪,那人身上的绳索顿时断裂松脱。那人似是微微一怔,却也不曾回头,一掀帐帘,将外头不明所以正欲拦截的两名兵士随手一把推开,便自大踏步去了。
    
    李烬之招来几名兵士下去传令,命人跟着他好生安排,又着人送来一坛酒,与秋往事各自饮了一口,便向那人走去的方向遥遥一敬,翻手将酒汩汩倾于地上。琥珀色的醇酒转眼渗入土中,只余一片暗色的湿痕,在烛火之下泛着微微的红光,像极了饮恨而终的忠烈之士,洒下的不干热血。


    夜平静得异乎寻常。天色极黑,没有一丝光,朦朦灯火笼罩下的显军军营便似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安宁得仿佛有些刻意。营中一片寂寂,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微微细雨中减了几分张狂,多了几分温煦,倒比平日更让人觉得踏实。连着数日攻城赶路的兵士早已睡得鼾声四起,可营帐内却也时有零零碎碎的金铁触碰之声传来,有经验的探子远远一听,便知所有人皆是衣不解甲,枕戈而眠。
    
    卢烈洲又一次预备出去巡营时,陪着他值夜的副将许暮归也又一次忍不住劝道:“这几日来最辛苦的便是将军,还是早点歇了吧。”
    
    卢烈洲摆摆手,仍是戴上头盔向帐外走去。许暮归暗叹一声,挥手示意帐中几名亲随不必跟着,自己取过一支火把便匆匆跟上,在帐口顺手抓过一把伞,尚未撑开,已被卢烈洲劈手夺过,随手一甩,早不知飞去了何处。许暮归懊丧地咕哝一声,似颇委屈,卢烈洲却大笑起来,叱道:“我瞧你还有几把伞!这两滴水还能淋坏了人不成?连娘们儿都没你这般婆妈!”
    
    许暮归显是不服,撇着嘴小声道:“淋不坏人,淋湿了衣裳岂不也捂着难受。”
   
    卢烈洲嗤笑一声,眼中却满是严肃,遥遥望着南方道:“咱们今晚总免不了要湿的。”
   
    许暮归也随着他向南望去,只见一片死寂的黑暗。他面上露出鄙夷之色,冷哼一声道:“天都快亮了,连个屁都没听见,我瞧那李烬之是没胆来了!”
   
   “我顾二哥说的话几时有过错?他料李烬之定会走井天国,姓李的可不就乖乖走井天国?他又说他必定出城迎战,趁隙偷袭,如今已对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早晚应验。”卢烈洲嘴角一勾,棱角分明的面孔便笑起来也只觉冷硬,“李烬之这小子自恃聪明,不耍点花样不安心,却不知翻来倒去也只在顾二哥手心。他来是一定会来,只是多半不会老老实实来,不知又会耍出些什么名堂。”
  
    许暮归微一蹙眉,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却犹疑着不曾开口。
  
    卢烈洲斜瞟他一眼,叱道:“有话就说!你如今已是堂堂的副将,怎还是当初做长随时的德性!”
  
    许暮归一挑眉,一挺胸,大声道:“我一日是将军的长随,一世都是将军的长随。我只是不明白,将军既料定他会来,为何不干脆布下埋伏?”
  
    卢烈洲摇头道:“李小子别的本事倒还罢了,偏就是耳目灵敏,在他面前设伏,那是掩耳盗铃。反正只要咱们自己不乱阵脚,稳扎稳打,他便也拿咱们没办法。”
  
    许暮归心头一抽,望着卢烈洲在明暗交映下更显线条分明、刚挺得不带半丝柔婉的面孔,却忽似自那深深浅浅的纹路中看出了沧桑。他心中淡淡地泛起几丝失落,方才真正想问的,并非为何不设伏,而是为何不如以往一般,不论对手出什么花样,只管全力正面突击,硬碰硬地打得敌人无力招架。卢烈洲三字,在显军的后辈将士心中,早已是不败的传奇,是主宰生杀的战神,然而曾几何时,这位纵横驰骋、当者披靡的战神心中,竟也有了“稳扎稳打”的字眼。不久前的那场接战,虽是无足挂齿,然而李烬之那一箭,终究还是结结实实地射中了这位不知战败为何物的将军,那样的铮铮锋芒、凛凛威势,竟仿佛就在这一箭之下消磨了几多光彩。
  
    卢烈洲见他意态消沉,默默不语,心中也起了感触,拍拍他肩头,慨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想些什么。我卢烈洲纵横疆场二十载,手刃多少不败名将、无敌豪杰,叶无声后再无一人能与我比肩,人生至此,已是不枉!世上既无长生之人,堂堂男儿,便该求死于疆场,终有一日会有人踏着我的尸骨站上我今日的位置,当彼之时,我亦绝无遗憾。”他微微一顿,回头望向神色惘惘的许暮归,目中忽地光芒一盛,陡地抽出腰间佩刀,大喝一声,在他火把前侧斜劈而上。凌厉的刀风激得雨水忽地打了住,许暮归只觉面颊生疼,手中火把陡地亮了一亮,长长的火舌被劲风卷着直向上窜,几乎烧着了他的鬓脚。他一惊之下慌忙后退,耳边听得卢烈洲纵声大笑道:“可如今还未到这一日。你小子也给我打起精神来,姓李的今晚不来便罢,如若不然,我包教他来得回不得!”
  
    话音方落,似是回应一般,营外里许处的岗哨忽响起急促的鸣锣声,一道道愈传愈近,转眼整座营中都是锣声大作。各帐中稀里哗啦响起一片杂而不乱的起身声,几名动作快的副将已掀帘而出,衣甲端整地向主帐奔去。
  
    卢烈洲嘴角一勾,冰冷如锋,望着远远驰来的探马沉声喝道:“好!回去升帐,准备迎客!”
  
    许暮归只觉热血沸腾,大声答应着,随着他匆匆奔回帅帐。
  
    显军早有预备,很快便组织停当,齐齐整整地在营内列阵。营口早已搭好了工事,又粗又长的圆木四分入土,六分外露,顶部削尖,围成双层牢不可破的坚墙。墙后是数道深深的壕沟,既作掩蔽之用,也可阻止敌人骑兵突袭。壕沟之后是几座高高的箭楼,早有箭手半开弓弦,严阵以待。营中一片静默,成千的火把映得雨丝都成了红色,带着难以言说的不祥。

    刀兵之变,天亦泣血。

    显军上下兵士屏住了息、绷紧了弦,耳听得远处闷雷般的蹄声越来越近,可极目望去却始终只见一片黑暗,显然容军为求行踪隐秘,并未点火照明。

    此时已近黎明,天色却仍是一片漆黑,显军兵士已可感觉到脚底的震动,却仍是瞧不见容军踪影。卢烈洲高立箭楼之上,细细听着马蹄,估摸着容军已入射程,正欲喝令放箭,岂知马蹄声却忽地一住,紧跟着便听容军齐声大吼,声势惊人,似是生怕别人不知他们来袭营。卢烈洲微一怔愣,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呼啸破风之声大作,容军的第一轮箭雨已射了过来。这一下虽是先声夺人,可却未收多少实效,容军距离尚远,射来的箭倒有大半落在营外,剩下的小半虽射入营中,可显军兵士早已顶着盾牌伏在壕沟之内,这稀稀落落的箭矢哪里伤得了半个人。

    卢烈洲一时不明所以,也只得先令箭手回射。一轮过后,隐隐听得对面阵中传来马嘶人呼之声,似是起了一阵混乱。紧跟着马蹄声起,竟是向后退去,退不多远却又停下,重又射来一轮箭雨。这一回更是只有寥寥几支射入营内,容军却似浑不在意放了空弦,仍是气势十足地高声吼叫着。

    卢烈洲见状,料定他们是不敢强攻,想诱自己出战,明知距离太远,放箭也伤不了几个,索性也不浪费箭矢,令众人收了弦,稳稳地任由容军高喊着一轮又一轮射过箭来。
众显兵起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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