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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双挙一紧,看着他点了点头。
拾六便继续道:“天衡神君以锁魂灯救了神君仙魄,却并不知晓后来之事。天倾神君不愿沉睡,暂借阳寿已尽之的躯壳居于界,却不想天后竟很快便知天倾神君仙魄已被救起,余怒未消的天后心中不甘,便派了赤喜仙君追来界,对天倾神君赶尽杀绝。”
拾六说着语气也添了愤怒:“天倾神君仙魄本已受损,何况是借居类躯壳,几乎已无仙力,比普通类好不了多少,又怎会是赤喜仙君的对手?是神君第一个类躯壳被毁之时找到他的,而这个……”拾六看向地上血泊中的男子,眼神更黯了,“已经是第三个了。”
“这个类本是界悦来客栈的糕点师傅,神君借用他的躯壳后并没有离开,便也一直跟着神君呆客栈。”拾六微微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久安,“上回们来客栈,仙君发现后十分高兴,那槐花糕便是仙君忍不住做了让小二端给的。”
师父。久安闻言心又忍不住缩了缩,再度疼起来。
拾六继续道:“今日出门采购食材,回来后却不见了神君踪影,后来神君房中发现了赤喜仙君仙气,心中大道不好,急急忙忙追了出来,正好客栈门口遇上了们……”
拾六停了下来。久安却无比自责起来,是的,当时是她拉住了急急忙忙的大师傅,大师傅思索片刻便带上了他们一起,似乎追着什么气息行动,最后追到这里找到了师傅……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她当时没有拉住大师傅,大师傅就能早一点追到这里,说不定即使是只早那一瞬,大师傅也能救下师父了。
久安想起了天衡神君说过的话:
“劝劝师父吧,还是沉睡重结仙元的好,他的魂魄本就已是靠着锁魂灯好不容易才重聚起来的,界换一次躯壳便要损耗一分,长此下去,终有一天会彻底耗尽。”
师父的魂魄,换一次躯壳便要损耗一分。
大师傅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久安无比害怕起来,怕她找到师父之前,师父就……就……
久安手臂的封印处突然又变得灼热,袖中再度泛起红光,眼睛重新染上些微血色。又是她的错。师父被罚是因为她,现这个新的师父被杀,或许也是因为她。还有天后,那个讨厌的天后!
久安眼中血色更浓。俗话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俗话们都是很正确的。天后为什么不听俗话?既然要找的是她,那关师父何事,天后为什么要害师父?天后凭什么害师傅?
这么想找她,那就让她找到好了!
久安突然看向余魂:“小黑,要去天界,再带去一次天界可以吗?”
余魂尚未开口,二狗子便急道:“小久子还去天界干什么?那个半秃神君不是说了天后找很危险的吗?”
余魂看着久安又染上血色的红眸,眉头也蹙了蹙,伸手欲抚向久安右臂封印处:“恩公,先冷静……”
不料久安却一把挥开了他:“算了,们都不去,自己去!自己也一定能去!”
久安周身红色妖气萦绕,转身便欲走。
“小久子,等等啊!”二狗子喊着上前欲拉住久安,久安一挥袖,强劲的妖气竟让二狗子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余魂眸光闪了闪,如之前般出手施术,柔和的银白光芒再次温柔裹住了久安,可这回久安周身的红色妖气却没有如上次般慢慢消退,而是似是不甘地翻腾挣扎。
久安转身愤怒地看着余魂,红色妖气又掌间渐渐凝聚出巨锤,却被银白光芒缠住,久安血眸中闪过恼怒,竟抡起巨锤就挥向余魂。
余魂却一闪不闪地站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久安愣了愣,巨锤就要砸中余魂的最后一瞬停住了动作,顿了片刻后颓然地收起了巨锤,而后似是突然妖力用尽,红色妖气消了下去,最终银白光团的包裹下完全消失,久安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被余魂及时接怀中。
余魂扶着晕过去的久安,看了看地上血泊中的尸体,再看向拾六。
不对劲。
余魂探视的眼光静静地看着拾六,拾六镇定地回看他。余魂最终收回视线,垂眸掩去了眼中思绪。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发的时候正是过年那天,本来以为不会有人看的,没想到还有挺多妹纸默默冒了出来,哈哈哈哈,真是太HAPPY了!
话说,有妹纸说有些地方有点不懂,嘛,也许是伏笔,也许就只是,咳,我木有写清楚而已!(掩面)
所以,如果妹纸们觉得有哪里不清楚可以说出来哈≧▽≦(可能我有时会坑爹地自己脑补自己的= =)
觉得哪里坑爹也阔以说,种子我有一颗美丽(?)的金刚心!
还有那啥,咳,JQ,好忧桑~写了十几万字了连个吻都木有 ( ̄▽ ̄)~* !【你这是言情小说吗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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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迟到
久安被一上一下的颠簸弄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余魂背上。看着周围飞掠而过的景色,久安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地眨了眨眼。
“啊,小久子醒了!”旁边的二狗子见状惊喜出声。
久安看向二狗子,发现他边上还有个小童;也正跟着他们一起飞速赶路。
久安再次眨了眨眼,想起了晕倒前的事;这小童正是自称师父座下仙童的拾六。想到血泊中停止呼吸的师父,久安面色不由一变:“们去哪儿?”
“恩公醒了就好。”余魂反手将发着微弱亮光的锁魂灯递给久安,“恩公,觉比起那个凶残的天后;还是找到到师父他老家比较重要。拾六小仙说以往的师父找到新躯壳都会主动联系他;现们又有锁魂灯的提示;找到槐花糕师父飞走的魂魄自然更容易了;们此刻正是去找槐花糕师父。”
久安趴余魂背上小心地接过锁魂灯。没错,找到师父才是最重要的,她之前只是太难过了。那个不听俗话的凶残天后为什么不听俗话地这么凶残,比起师父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至少也要等找到师父之后再去管。
这一回,她不能再迟到了。久安抓紧锁魂灯这样想着。
可是,这一回,她又迟到了。
他们跟着锁魂灯的提示到达那座偏僻山林的时候,一团黑影正一闪而过消失无踪。而林子里,倒血泊中樵夫装扮的类身上,仅残存着天倾神君魂魄的微弱气息。他们又来晚了一步。
余魂和二狗子本来很是担心,却发现,这一次,久安似乎平静得多。明明眼中又泛起血色,却冷静地握紧锁魂灯说魂灯还亮,师父的魂魄就没有消失,她要赶紧再去找。
此后他们一次次地找到天倾神君的魂魄所,却又每一次都十分刚好地晚一步,只能看到血泊中的新躯壳,有时甚至是眼睁睁地刚好看着他倒下。
久安表面越来越平静,余魂和二狗子却越来越担心。
而余魂之前本就觉得不对劲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那个叫拾六的小仙说的并非全部事实。
如果说真是天后余怒未消,派赤喜仙君来赶尽杀绝,那堂堂一介仙君,想毁了个已无仙力只能借居类躯壳的魂魄,实是一件太过轻而易举的事情,又怎么会只是一次次地将魂魄打离躯壳?而且,他们赶到的时机每次都是刚好晚一步,实是太过巧合。
余魂这样想着,却并没有对久安说出来。因为锁魂灯的确是亮着,久安似乎很肯定师父的气息,拾六也一直表现得十分坦然。更重要的是,一次次地怀抱希望,却又一次次地看着师父消失,久安的表现虽然平静,但她越来越难抑制住颤抖的身体,越来越难压下血色的双瞳,都显示出她已崩溃边缘。
他们又一次迟到一步的时候,久安如之前一样,平静地挖了个坑,准备像之前处理的那样,将那个天倾神君住过的类躯壳给埋了,却终于撑不住差点自己一头栽进了坑里,于是,二狗子默默地消失了。
晨光微熹。
小山坡上,二狗子一身露水地蹲草丛中,嘴里叼着根青草,正拔弄着一个年代久远的铜铃,似乎百无聊赖地将那圆滚滚的铃铛草地上滚过来又滚过去。
前天夜里,他偷偷找了这偏僻的山坡摇响了这个铃铛。这是他第二次摇响这个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去碰的铃铛。
铃铛是他爹走之前留下的,他爹说摇响铃铛他就会尽快出现。不过……二狗子看着再次升起的朝阳,嘴角挂上一丝嘲讽。
已经一天两夜了,相信他那个爹的话的自己,似乎果然太过愚蠢。小久子老说他脑子不好使,或许她是对的。
二狗子终于停下动作,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露水,低头盯着地上的铃铛半晌,然后抬起了腿……
就他正要踩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高高响起:“郎儿……”
二狗子动作一顿,僵了片刻,最终将腿收了回来。抬起头,只见一只巨大的棕色双头犬正踩着祥云远远地从空中匆匆而下,脖颈间挂着一个大项圈,项圈上的铃铛少了一颗,正与二狗子之前放地上滚来滚去的铃铛款式一模一样。
二狗子目光扫过那项圈,眼中闪过恶厌,不禁冷笑道:“上回见也是这般姿态,当了神的座骑,连变成形都不被允许了吗?”
棕色双头犬身形一滞,从祥云上下来化了身,是个面容威仪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衫,两颊还留着长髯。
二狗子不由闪了闪神,上回他摇铃着急打探久安师父的下落,而他爹似乎也很忙,告诉他后便匆匆离去,也并未化成身。此刻是他四百年来第一次重新见到这个熟悉的容颜,呵,成了仙就是不一样,这面容竟仍与四百年前一模一样。
二狗子的眼神幽远起来,这副容颜的主曾让他无比喜欢与崇敬。
小时候,他最爱抓着爹的长髯来玩,捏着一束浓须给爹挠痒痒,逗得爹哈哈大笑。那个时候,他觉得爹是无比强大、会让他永远仰望的存。虽然爹对他很严格,还经常让他老槐树下罚站,可他还是喜欢他崇拜他。
爹会好多法术,爹有整座无忧山中最强大的妖力,他以为爹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存,会永远保护着他和娘。
却没想到,原来有一天爹也会屈下四肢,甘伏于前,只为挤入那看起来很美的天界;更没有想到,他和娘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可笑的小小仙位,爹为了那仙位,竟不惜让自己成为一只座骑。
那天,他哭哑了嗓子也没有留下爹,爹化成原形载着一个红衣神仙踩着祥云绝然离去。他跌跌撞撞地地上追着,摔得满身是伤爹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那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爹明明已经那么强大,却还要每天从早到晚从不间断地修习法术。因为他想升仙。
可是一个妖要修成仙挤上天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爹最后选择了捷径,去应征当了那个红衣神仙的座骑。
或许,这是比爹毫不留恋地离开他和娘更让他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像本以为面前是一座望不到顶的高山,仰着头把自己望出了劲椎间盘突出,可某一天却突然发现,那他妈原来只是个小土坡,正灰扑扑地缩于地上嘲弄着的傻逼。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傻逼,他只是很难过,从没有过的难过,甚至怪娘为什么那平静,怪娘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哭着求爹留下。
可是,娘虽然眼眶比以前红,虽然这回没有拿狗毛掸子,却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随手拿起边上刚擦过桌子的挘家话巡恋羲睦幔恋盟涣澈冢渖嫠咚舨幌碌娜嗡匏酪膊换崃粝拢肫湔獍炎约嚎匏溃蝗缌糇帕ζ炎约罕涞们看螅蛐硪院竽芰粝碌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