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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他声音已经满是威胁的意味。
年老大额头上满是汗珠,虽然情热明了,自己这小小的炼血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敌得过鬼王宗,但祖师传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的么?
这个决心可当真不好下!
那黑衣人看见年老大犹豫神色,神色间一冷,忽然道:“年老大,我劝你一句,你现在面对的是我,还算你运气,但你可知道此次主持攻打空桑山的是谁?”
年老大身子一抖,黑衣人已然冷笑道:“你也猜到了吧,不错,正是我们鬼宗的副宗主鬼厉,若是他来了,你们的下场可就……”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旁边有人轻轻咳嗽了峡谷声,这黑衣人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了白了一白,仿佛就算是他,对那个名字也有着深深惧意。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但突然就充斥满了整个偌大的空间,鬼王宗的所有黑衣人立刻都绷直了身体,刚才领头的黑衣人面色也微微苍白,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见他眼角在轻微的抽搐。
是什么人,竟然让他如此的害怕?
脚步声,渐渐响了起来,仿佛从空虚深渊中元尽的黑暗深处传来,慢慢地走出。
一步,一个血印!
所有的黑衣人忽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幽幽青色的光芒,带着微红的血光,在黑暗中轻轻荡漾,缓缓前行。
炼血堂的人脸色尽皆惨白,毫无血色。
鬼王宗在十年之前,还没有鬼厉这一号人物,但教中传闻,十年前下魔血战之后,鬼王宗宗主鬼王将一个正道叛徒收到门下,视同己出,更将传闻中落到鬼王宗手里的圣教经典《天书》第二卷尽数相传。
而这鬼厉除了道行进步的不可思义之外,性子更是变得天翻地覆,好杀噬血到了令魔教中人也惊心动魄的地步。
近年来,魔教之中内斗日益惨烈,而鬼厉,这个当初青云门的朴实弟子,己然变成了鬼王宗的第一号战将,带领鬼王宗弟子纵横杀戮,来门无数,手中一条“噬魂棒”(这个称呼乃是魔教中人私下所取)不知道吸噬了多少人的鲜血,加上鬼王的另眼相看,很快就成了鬼王宗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而这个人,十年之前,炼血堂的这些人却都是见过的。
人群之中的野狗道人向他望了过去,那个在黑暗中渐渐现身的男子,带着般浓烈的血腥气息,仿佛是从他的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一般。
声中站着无数的人,却没有一丝一豪的声音。
他的容貌,依旧恍如当年,没有什么变化,眉宇间的模样,都历历在目。现是野狗的心,却砰砰的开始跳个不停,仿佛站在面前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乖戾的狂兽。
“你们……”
他缓缓地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平稳而带着幽厉,回荡在这个地方:“降不降?
无数人站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人靠近于他。
炼血堂众人面面相觑,年老大汗水淋淋而下,连身上的伤口也根本没有感觉,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场中一声怪叫:“你去死吧!”
众人失色,只见片刻间在鬼厉身旁地上,突然暴起一道刀光,向他小腹刺去,而行刺之人披头散发,神色狂乱而茫然,两只脚竟然已经被人家砍断了,向流如注。
看着此人似乎乃是炼血堂门下的弟子,身受重伤,恐惧痛苦之中终于散失了理智,疯狂大叫着向鬼厉刺去,只是片刻之衙,夹杂着血腥红光的玄青色光芒,从鬼厉的右手发出,笼罩住了这个人。
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又重了几分。
变得枯干的人体无力地向旁边倒去,炼血堂众人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有些年轻弟子的身子都开始发抖,鬼厉眼中即渐渐泛起了红以的微光,又一次地缓缓道:“你们,降不降?”
而他手中那根难看黑色的噬魂棒(烧火棍……),渐地也亮了起来。
身后,所有的黑衣人仿佛一同吸气,同时迈上了一步。
无与伦比的、可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一般涌了过来,淹没有所有炼血堂的人。
突然,炼血堂人中爆发出了一声大喊:“不,不要,我、我、我降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年轻的弟子跑了出来,离开了炼血堂众人,冲到鬼王宗处,但下竟识的远远离开了鬼厉所在的位置。
这一开了头,立刻就起了反应,炼血堂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时有人走了出来,年老大长叹一声,知道终究大势已经,惨笑道:“罢了,罢了!”
说着,他越众而出,众人跟在他的身后,慢慢走到鬼厉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只黑色巴掌大的铁牌,上边刻着一颗黑色的心,双手奉给鬼厉,惨笑道:“这是炼血堂‘黑心令’,炼血堂八百年基业,到了今日就算完了……”
“胡说!”
就在此刻,忽地一声大喝,但声调中却微带颤抖惧意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发出,众人都吃了一惊,转头看去,赫然只见在刚才那块巨石前头,竟还站着一人,没有跟随他们一起走上前去。
野狗道人!
野狗道人盯首年老大,重重喘息,但口中却大声道:“老大,当初你引我入炼血堂的时候,我们一直居黑心祖师神像之前立过重誓的,此、此生不渝,你、你怎么能这样?”
年老大脸上愧色一闪而过,低下头来,“野狗,形势比人强,你不要自寻死路,快过来罢!”
野狗道人在无数双目光围观之下,尤其是前头那双隐隐发着可怖红光的眼睛,更是如刺到他的心里一般,让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甚至连他的双脚,也因为恐惧大甚而控制不了的微微发抖。
只是,他竟然在发抖中一慢慢的摇头:“不行,老大,不行,你要我怎样都行,但要我反叛炼血堂,不行!”
他对着前方,茫然而带着空虚,仿佛什么都破来、来灭一般,低低地道:“我从小长的像怪物一般,人人都嫌弃我,便是我亲生爹妈也将我丢弃,我补野狗养大,受尽磨难屈辱,只有在入了炼血堂后,才轮到我去欺负别人,扬眉吐气,当是我就在祖师面前发下重誓,今生必定跟炼血堂,死也不后悔……”
众人愕然,年老大注意到鬼厉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心中焦虑,没想到平日里这野狗一向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现在却突然变的这样。
但总不能因为这野狗一人,却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当下狠心道:“好,你伟大,那你就一个人撑着炼血堂罢!”
说着,手一扔,将手中的黑心令抛了过去,野狗下意识的接信,但随即身子剧烈颤抖,大口喘息。
年老大等人都隐没在鬼王宗的黑衣人中去了,只剩下了野狗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散发着光芒的巨石一,面对着无数黑衣人,而站在他面前不远的,赫然就是传说中噬血好杀的魔鬼!
幽幽而带着凶戾之气的目光,落在野狗的脸上。
野狗觉得自己几乎看到了恶鬼,若不是身后的巨石撑着,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站住,只是,在这番极端惧之中,他却低低地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杀了我罢!”
说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黑心令,闭上了眼睛,冰凉的铁牌仿佛溶入了他的身体,一起等待着毁来和死亡的来临!
第二章 远行
四周寂静而无声,仿佛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音,对死亡未知的恐惧如无尽冰冷的海水,将野狗淹没。
他不由自主的发抖……
无数的目光凝望下的这个人影,很是可怜和孤单。只是他意外的坚持着,发抖的手抓着的那面黑心令,依然很紧,很紧。
那模样竟忽然有几分熟悉,仿佛许多年前那一个倔强而坚忍的少年,有莫名的坚持。
眼中的红色光芒稍稍褪去,手臂在黑暗中无声的摆动,顿时无数的黑衣人如潮水般向外涌去,转眼消失的干干净净。
野狗的喘息声缓缓的平和下来,心中有些奇怪,但依然害怕,慢慢的张开一丝眼缝,却望见这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了包括他们在内的两个人。
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道,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那个人背对着他,站在前头死灵渊上,默默的向下凝望,仿佛在那世间最深沉的黑暗中,有他过往的回忆。
有风轻轻的吹来,人渺小的身躯衬托者这伟大的死灵渊,很是脆弱。
野狗的心理忽然掠过一个念头,趁现在没人,就这样把他推下去了,这念头一旦产生,顿时如火烧一般在他的心头萦绕,灼烧着他的全身发热,忍不住跃跃欲试,只是他心头这般狂乱的想着,身体却仿佛抗拒他的意志一般,一动不动。
直到那个人转过身来,望着他。
野狗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底。
“你刚才是不是想把我从这里推下去?”他淡淡的道,仿佛在说着什么事不关己的事情。“铛”黑心令从野狗手里划落下来,掉到地上,野狗慌忙拾起,脸色也白了几分,但随即挺直身体,仿佛给自己壮胆一般,大声道:“你要杀就杀,我,我可不怕你。”这个被称呼为“鬼厉”的男子淡淡望了他一眼道:“我不杀你,你若是死了,练血堂就真的绝后了。只怕黑心老人在地下也要死不瞑目。”他向前走去,越过野狗,口中继续道:“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野狗一怔,随即大声道:“你带人把我们练血堂几乎都灭了,还要我跟着你?”
鬼厉没理他,只是向前走着,但他声音依旧清晰的传来,“你道行太低,而且现下若无我,鬼王宗先要杀你,便是你那些投降的同门,如年老大一众,看你坚持练血堂,岂不是显得他们太过无耻?也是一样要杀你的。”野狗哑然,额头上冒出汗水,但见那人身影渐渐没入黑暗,越走越远,终于一剁脚,快步跑着跟了上去,口里大声道:“哼,我才不怕死,但是为了复兴练血堂,我才委屈自己……”
黑暗中,脚步阵阵,他们一前一后,行走在这万蝠古窟之中,忽然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在后头的开口道:“喂,张小凡,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他的声音忽然消失,黑暗深处,突然如有妖兽嘶吼一声,浓重的血腥气息,顿时围了过来,野狗不寒而栗。
半晌这个气息慢慢退去,前头的那个人在黑暗中沉默许久,才淡淡的说:“这个名字,我已经忘了很多年。”
野狗长出了一口气,但实在忍不住又道:“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没有回答,那个人又向前走去。野狗嘴里咕哝了几句,不知道是不是在咒骂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
在他们前方的,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青云上,这座在世人眼中神奇而神秘的仙山,十年之后,依然如人间仙境一般。那一场撕杀所带来的破坏,早已经被修缮一新,只是不知道,留在深心初的伤口,可也曾愈合了?
十年前一场大战,朝阳峰首座商正良,落霞峰首座天云道人不幸过世,龙首峰首座苍松道人叛出,除了掌门道玄真人,六大首座去了一半,可谓元气大伤。
如今朝阳峰和落霞峰都已经由本派长老接任首座之位,惟独只有龙首峰一脉,因为苍松道人之故,原本仅次于长门的第二大脉在青云门中却抬不起头,而在被脉内部的公推之后,出人意料的竟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