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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有鬼,阎王爷不成了光杆司令,他管谁去?给谁当官?不就失业了,所以阎王爷说什么也不敢收下肖队长。”许放一脸认真的说,把谭洁原话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
“哈哈哈!”王繁山听见这样够水平的滑稽话,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眼泪都挤出了眼眶。“想不到一脸严肃的谭政委还真有点幽默感,我得跟她好好处,让她跟我也幽默一把。肖队长,你不会不同意吧!”
“肖队长凭什么不同意?”许放感到奇怪了。
王繁山看看肖鹏,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得许放莫名其妙,他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毛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
“好了,书归正传。”肖鹏不想去解释,他知道许放是正人君子,不说明,他永远也猜不出来。同时知道王繁山想歪了,那就随他去吧,这种事是越描越黑。“支队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特委已经有了指示,为了粉碎鬼子的囚笼政策,特委让支队尽全力去阻止鬼子的修路、筑碉堡。”许放说。
“这不太可能吧?”王繁山首先提出了异议,感觉做到这一点很难。“无论是为了遏制八路军的发展,还是为了收刮更多的资源,筑路都是必须的,鬼子既然把西河当成物资供应基地,首先要有顺畅的交通。至于筑碉堡,皇协军就愿意干,不用鬼子,皇协军的人数也够了,因为有了碉堡,他们才有了安全感,运河支队总不能硬碰硬吧?”
“的确很难。”许放点点头,“我们的力量太弱了,老百姓不敢明面支持,因为我们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就像这次救人,我们几乎出动了支队的全部兵力,而鬼子方面参与的只有治安队,连皇协军都没有参加。说到这件事有一点奇怪,焦长礼的那个营离靠山并不远,不知道为什么来得那么晚,连送行都没有赶上。”
肖鹏听到这看看王繁山,见王繁山点点头,肖鹏就明白了,王繁山的工作起到了效果,心里不免高兴。如果有一天把这个营的皇协军拉过来,给小野的打击是巨大的。
“我看应该让鬼子把公路、碉堡修起来。”肖鹏说,见许放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就进一步的解释道:“从目前来讲,我们的军事力量不太适合大部队作战,因为敌人的力量太强大,也不应该以军事对抗为主,谭政委的化整为零是对的,我们的人数越少,敌人找到我们的机会就越低,相反,我们的机动性就越强。我们的机动性强,就可以找到敌人的缝隙,冷不防的给他一枪,敌人就要处处封堵。俗话说:百密必有一疏,防不胜防。那么鬼子怎么办?要想找到我们,也要化整为零,这样一来,他们人多势众的优势就不存在了。论单兵作战的能力,我们比不过鬼子,但是和皇协军叫板,不会输于他们。鬼子地形不熟,皇协军不如我们能吃苦,我们的胜算就大得多。如果修起了碉堡,那就要住人,鬼子就要分兵,就算一个碉堡住一个小队,要分去多少人?既然建起了公路,就要设卡,要驻军,那又会分去多少兵力,鬼子兵再多,也架不住这么分。我们活动的主要区域都是山区,从哪儿都可以走,公路对小部队起不到限制作用,碉堡也是如此,所以在我看来,敌人筑碉堡是作茧自缚,就让他们干好了。”
肖鹏的一番分析有理有据,深入细致,把不利变成了有利,许放听了连连点头。“是这个理,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们总不敢把西河镇的兵力掏空。可是特委已经下了指示,不同意我们的意见怎么办?”许放提出了令一个忧虑。
“我来写个报告,郭刚书记会同意的。”肖鹏信心十足的说,他知道郭刚书记的对敌斗争经验丰富,目光远大,应该能够看出利弊。随后又笑着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许放见肖鹏信心挺足,就不再说什么了,这个话题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心里并不落地,知道特委书记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繁山,说说你那里的情况。”肖鹏把目标转向了王繁山。
“松树岭大战之后,汉奸们认为天下太平,可以马放南山了,就把力气用在了争权夺利上。小野为了平息他们之间的矛盾,搞了个利益均分,势力大的占大山头,势力小的占小山头,他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各按本分,各负其责了,哪知道适得其反,相互之间的矛盾更激烈了,尤其是石冠中和袁喜才,简直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说到这,王繁山重点讲了一下郑雄和马有福在《天豪》火拼的事,又道,“虽然小野事后采取了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暂时平息了双方的冲突,但是反馈回来的消息说明,定时炸弹并没有拆除,时机一到肯定还会爆炸。”
“老蒋就爱搞利益均分这一套,结果造成了手下的官僚们各拉山头,不是什么新鲜货,一定又是于得水的主意,我看他是为了自己也能分到一块大蛋糕。”肖鹏撇撇嘴说,眼里露出轻蔑的目光。“不过他们闹对我们有利,要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为我们打击鬼子创造机会。”
“那当然,我可是煽风点火的专家。”王繁山听肖鹏这样说,立刻接过话去,脸上颇有得意之色。“这些汉奸们,都非常自私,想把别人踩在脚下,自己独占山头,别人出了事,他们只会看笑话。就说这次治安队收税的事,皇协军见没有什么利益,就出工不出力。赵奎到是很卖力气,可是他本身没力量,遇到事情离开皇协军玩不转,皇协军又不买账,或者消极怠工。如果他们不闹,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把人救出来。”
“看来咱们得给皇协军发奖状了,感谢他们的帮忙。”许放开心的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出事后皇协军总是马后炮,感情他们是故意的。
“好啊!这件事可以做文章。”肖鹏嗅出了这里的“商机”,“繁山,你应该找到赵奎,加加火,让它烧得旺旺的,不能让他们太自在了。”
“没问题,回去就办,准保给他们来个火烧连营。”肖鹏的话正中王繁山的下怀,所以王繁山连连点头,不然他还想独自干呢。“石冠中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的小舅子楚军失踪了,估计是被酒井秘密逮捕了,说不定黑水潭里的那批枪支就是他藏的,否则他不会一次次的找买家。如果他咬出了石冠中,石冠中就可能倒大霉,石冠中要是出了麻烦,皇协军准乱不可。”
“消息可靠?”肖鹏瞪大了眼睛,感觉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如果皇协军出了内乱,对小野的力量是极大的削弱。
“内部透露的,差不多。不过看现在的情景,楚军嘴还是挺硬,要不石冠中早就坐不住了。”王繁山有点遗憾的说。
“未必?”肖鹏表示怀疑地说。“鬼子是没有抓住把柄,投鼠忌器,因为石冠中的关系,没敢对楚军下狠手。”
“这个说法成立。”王繁山信服地点点头。“我也在想,就凭楚军那个少爷派头,能抗住鬼子的酷刑?准是鬼子对他太温柔了,看来咱们得加点佐料,让鬼子动真格的。”
“火烧连营只有黄盖不行,还得有蒋干,既然周瑜能舍得血本,将三世老臣打得皮开肉绽,咱们也得花点本钱,让鬼子确信,楚军手里有枪。”说到这,肖鹏有些兴奋就打住了话头,拿出烟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在浓浓的烟雾中,继续着他的驰骋。“我们把枪放回去一部分,然后通过袁喜才的嘴,把消息透露给小野。只要鬼子拿到了枪,他们就会确信,剩下的枪都在楚军手里,到那时,楚军、石冠中,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计。”王繁山兴真的兴奋得拍起了手,孩子般的笑了,整整几个月,憋在肚子里的闷气无处发泄,总算找到了出气的地方了,他能不开心?况且,肖鹏的行事不按牌理出牌,很是和他对脾气。“我想,袁喜才一定愿意当这个蒋干,有机会给他的对手上眼药,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算计鬼子皇协军,许放听着却不舒服,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光明正大,因此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就打断了王繁山的话。“看你们处心积虑的在算计,真有点太那个了。”
“太小人了,不像君子所为?是不是?”肖鹏一眼看出许放的内心就接过话去。“对文王讲礼乐,对桀纣动刀兵,和鬼子斗技还用讲斯文?况且在战场上,即需要阳谋,也需要阴谋,亦正亦邪才是上策。”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我感觉不舒服。”许放还是苦笑笑说,他分不出什么是阳谋,什么是阴谋。
肖鹏和王繁山听了,相视一笑,既然许放不理解,他们能说什么,索性撇开了许放,研究起细节来。一对高级知识分子搞起“阴谋”来,当然不是小市民的奸狡能比的。小市民的奸狡是狭隘的,近距离的,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因为他们眼睛看到的,永远是很小的一块利益。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们的奸是奸在大处,追求的是巨大的利益,这一点是小市民无法相比的。很快,肖鹏和王繁山就把事情敲定了,下一步就是如何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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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死不了的肖鹏(6)
六
就在肖鹏、小野他们聚集冀州,各行其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西河镇里的令一位重量级人物——袁喜才也来到了冀州。谁也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袁喜才掉进了情网里,是一路跟踪方梅来到冀州。
说来也真是难以置信,从来不近女色,又十分理智的袁喜才,自从陷入了单相思之后,尽是朝思梦想,难以自拔,把小野布置的,消灭李威的任务置之脑后,只要一闭眼睛脑子里就全是方梅。看来一个没有进入过情感世界的男人未必是坚强的,一旦进入了,会变得比魔鬼更疯狂。袁喜才心里明明知道,方梅不爱他,石冠中也不会放弃方梅,因为女人,他们会由政敌变成仇家,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自从见过方梅之后,只要几天看不见方梅,就像魂魄被人摄取了,没着没落,茶饭无心。就像今天,他并不知道方梅到冀州干什么,往哪里去,却像刚刚涉入情海的少男少女,身着便衣,一路尾随,那股幼稚和痴情,哪里像是执掌生杀大权的特工队长,简直就是个小痞子。
今天的方梅身着一身素服,兜子里装着黄表纸和檀香,因为是父母的祭日,她要去庙里烧香。在冀州城北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寺庙,据说里面的大佛很是灵验,方圆百里的信徒,几乎都到这里叩拜。庙里的主持名叫色空,学问高深,年以七旬,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当初方梅的父母去世,就是在这里做得法事,因此每年父母祭日,方梅都要到这里来祭奠。坐在黄包车上的方梅,虽然身着淡妆,却难掩国色天香,路过她身边的男子们,纷纷会把留恋的目光抛撒在她的身上。方梅虽然很少化妆,但是脸上散发出的清新、淡雅,如那不染尘土的兰花,给人一种超凡出世的感觉。在这战火纷飞的中原大地,能觅得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子,的确是一种眼福,这样的秀色,谁不想饱餐呢?
袁喜才坐得黄包车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