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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觉得自己应该装一装死了。
整个忠勇侯府一直笼罩在乌云之中,唯一算好的消息就是那王婉被安国公府定下了。可是,却在安国公府派人送过庚帖之后,不过几日,二夫人林氏就提出一个惊天霹雳的要求:分家!
“你要分家?!”几日躲在书房里没有出来的二老爷终于出现在了林氏面前,“为什么?”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林氏一脸怒容:“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被踩在大房脚下,你觉得我很好受是不是?要不是为了孩子的婚事,我会忍到现在?!”
二老爷静了半晌,气焰渐渐消了下去,但是他道:“可、可现在中馈不是你管着嘛,还有,齐哥儿还没回来,他的婚事还没着落呢!”
林氏气极:“什么叫‘现在中馈不是你管着’,且不说这中馈迟早要还给大房,就说你娘什么时候有把中馈真正交到我手上过?秦姨娘协管!大房的小妾还在边上盯着哪!还有,你还敢提齐哥儿的婚事!再呆在这侯府里头,齐哥儿的婚事这辈子都别想有个着落!”
二老爷语塞了。怕是想到了自己脑袋上那顶大得不能再大的绿帽子,一时间头上居然冒起了汗来。
林氏瞥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了,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出了门去。
然后,二老爷一股火气上来,在屋子里低头转了两圈后,又冲去李姨娘那,可怜的李姨娘,又被好一顿拳打脚踢。
林氏要分家的话在老夫人那提了出来。却是把老夫人气得半死。老夫人指着林氏的鼻子骂道:“好啊,好啊,要分家,现在要分家!以往怎么不见你要分家了?现在眼见着你那外甥女儿要嫁个好人家了,就着手分家,你这是利用完了我们侯府就一脚踢开了不是?”
林氏也气得脸色铁青,却还是陪着笑脸,但说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只听她道:“老夫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便就是我那外甥女儿尚未找到人家,我也定是要分家的。现在估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真要依着侯府的名声,恐怕我那外甥女儿连个七品官家都嫁不进去!”
“你!”
林氏劝道:“说句好的,这分了家,对侯府名声还能挽回点不是?这吕姨娘李姨娘的,毕竟是我们二房的。分出去了,外头也只会传我们二房的不是,于侯府可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行!”老夫人一口回绝。
林氏道:“这样吧,您老要是想那李姨娘了,我让她常常回来伺候您便是了。”这句话更是把老夫人气得几乎吐血。
“你给我滚出去!”
林氏不再多言,行礼退了出去。老夫人一掌挥上桌子,茶盏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分家之事就此打住。林氏也不再提起,却是暗中做足了准备。
秦姨娘自然也得到了风声,也在做着准备。
大老爷找到了二老爷。兄弟俩不知谈了什么,皆是垂头丧气。
林氏要分家,这是王婉早就预料到的,在她被关了三个月出来之后,王婉就有这个预感。当时她没有提起,无非就是几个孩子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不过她那时定在纠结,毕竟侯府因为大夫人之死,名声真的差了非常多,便从今年无人邀请她出席各种宴会就可看出。估计林氏想的是若是王婉年底还未定亲,那就在年底就把家分了,若是定了亲,那便在出嫁之后再分家。只要男方看重这个,她就得让王婉以“侯府表小姐”的名义嫁出去。却料不到,竟突然在京城里传出了李姨娘和吕姨娘这种传言!传言越演越烈,越传越狠,且不说根本查不出是谁传出去的,就算查了是谁也无济于事。还好王婉的婚事不受此影响,也就看出楚凤歌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所谓的“侯府表小姐”,既然这样,这家便趁早分了算了,省得日日憋心!
忠勇侯府里的人貌合心离。这样过了两个月,终于,边关的大军回拨,那忠勇侯方铳终于回京了。他带回来的还有方斌,方斌被老侯爷直接扔进了祠堂,他在他母亲的牌位前不吃不喝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然后死人一般被拖了出来,接着大病一场,在半个月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此后,整个人沉默寡言,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于他这么久以来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也不说,竟是无人可知。
大军回京,皇上论功行赏。老侯爷被赏银万两,官至中军正一品左都督,年后上任。还有那楚凤歌,因为每每呈报战功上去,都有他的名字,这一次便被赐官为京卫指挥使司正四品指挥佥事。
可是此等好消息,并未扫去忠勇侯府这些日子来的阴霾。
京中关于自家侯府的传闻老侯爷早有得知,在回府之后就大发雷霆,当着老夫人的面,桌子劈烂了好几张,甚至差点连老夫人那张最为华贵的贵妃榻都给砸了。然后,老侯爷召集众人,大手一挥:“分家!”
老侯爷都如此决断了,老夫人还能说什么。
于是,鸡飞狗跳,算来算去,族中长老请来,开大会,列清单,终于,十二月初一,分家完毕。
二房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与大房相连的那条巷子被堵上了,以后要去大房,只能绕道从大街上走。二房临街的大门粉刷一新,一个牌匾被挂了上去:方府。
至此,对大部分的人而言,全新的生活开始。
林氏长吁口气。压在她脑袋上的大山没了。最重要的是,老夫人再也不能对她指手画脚了。因为,老夫人被老侯爷勒令呆在她的荣善堂,哪儿也不许去,乖乖地念佛念经。而那大老爷,也被老侯爷甩了一叠的画册名单在面前,说是从官媒那拿来的,令他当着他的面,马上挑一个出来,待来年大夫人过世满一年后,马上就着人上门求亲。
而二房这里,李姨娘的生活简直是低到了谷底,出了这等丑闻,娘家人不好管她,老夫人那靠不着,林氏简直就是压着她打。梅姨娘冷笑连连,她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就是不知她是否想在将来的某日不声不响地灭掉那李姨娘呢。而那方文棋,直接被林氏关进了院子里,林氏说得很直白,王婉出嫁之前,不允许她踏出这院子一步。
当然,这一切对王婉而言,貌似没有什么影响,她仍旧住在这梧桐院里,细心准备着她的嫁妆,虽然做一件内衫要花掉她近一个月的功夫,且做工不好。但是,楚凤歌的贴身衣物她还是不想经他人之手,但愿楚凤歌莫要嘲笑她才是。
而那和她关系很好的宁素芳,在那日拒绝掉李姨娘的邀请后,就直言待王婉定亲后,她就要走了。果然,分家之后,她便离去,又到一个贵族府内做那西席去了。但与王婉还是常有书信往来的。
时间飞奔,在安国公府的六礼过后,已经到了第二年的六月份了,王婉终于要出嫁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体了,先到这里吧
正文 第89章
王婉和楚凤歌的婚期定在六月十五。
嫁妆早于一个月前备齐;除了母亲和姨妈准备的;侯府那边竟也送了厚厚的一份过来;居然是老侯爷的意思。至于陪嫁的人,王婉院里的三个丫鬟必是跟去的,林氏送了个叫惠香的过来,林茹给了个叫夏荷的;再加上一个万嬷嬷;倒也凑了个双。而陪房人家,林茹和林氏各给了一房。林氏给的那房,居然就是青环所嫁的赵家!连带着林氏连那米铺都给了王婉!
林茹将安国公府送来的聘礼全部放在嫁妆里过了回去;聘礼本就丰厚;加上他们这边精心准备的,十里红妆,同那当年方文风出嫁时一样,押妆之时人山人海,人人争相一睹为快。
这一日,王婉一大早起来在忘忧的伺候下沐浴完毕,不待多时,林氏邀请的为王婉梳头的全福夫人便来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镜中,这位笑容满面的全福夫人动作轻而缓慢。随着那喜梳轻轻划过自己的乌发,王婉那原本激动,兴奋,期待,却同时带着些许不安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看向镜里自己年轻秀美的面容,一时间有点恍惚了。今天,她就要嫁人了。
梳完了头,吃过了汤丸。便正式梳妆。
大红的对襟大袖衫,凤冠霞帔。一个女子,一生也只有这么一次如此隆重华丽的装扮。
王婉容貌本就不俗,今日这般艳丽打扮之下,竟是漂亮得惊人。她的肌肤被衬得更加雪白,眼眸更加明亮,樱唇微抿看上去有点羞涩。
林茹的泪不经意地就滚了下来。也是了,有哪个母亲,在女儿出嫁之日会不哭泣呢?连林氏的眼角都湿润了。
王婉也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哭嫁,人性使然。
正是这时,外头礼炮响起。是楚凤歌来迎亲了!
林氏和林茹擦了擦眼泪,迎出去了。
只不过多时,就有喜婆进来笑着通知王婉该落喜上轿了。王婉的那几个丫鬟们皆是捂嘴轻笑。楚凤歌的速度这么快,明明前些日子王越还说要好好为难他一下的,看来,王越失败得很彻底,想了几天的诗题什么的,都给楚凤歌轻而易举地给破了。忘忧的嘴最快:“看来这姑爷是迫不及待要把我们小姐给娶回去了。”
王婉闹了个大脸红。还好红盖头已经盖上,无人看得到她那绯红如霞的双颊。
林茹又回来了,这回一起进来的还有王越。
王婉蒙着盖头向母亲拜别。林茹的声音又是哽咽起来。
接着王越便背起了王婉,向着外头走去。
王越走得非常稳健,好像正在稳稳地帮助王婉跨过住在这里的八年。
一步一步,出了梧桐院,出了方府的大门。眼前只有红晃晃一片的王婉瞬间就觉得四周吵杂了起来。她觉得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她。而其中有一双灼热的,好似要穿透盖头,将她看个清楚的,王婉知道,那必定是楚凤歌!王婉的心,不免就“砰砰”乱跳了起来。
王越将她放下,送她进了花轿。鞭炮声大响。很快就轿起了。八抬大轿,稳稳当当地朝着安国公府而去。鞭炮声,嬉闹声一路伴随。
于王婉而言,这条路显得并不长,很快地,花轿就停了下来。她只觉得有人掀开了外面的轿帘,接着便听“嗖嗖嗖”三声,然后就一片欢腾,想来应该是楚凤歌三箭将内帘给射了下来。
王婉在喜婆的搀扶下出了花轿,过了火盆和马鞍,欢声笑语之中进入了大堂。而后拜天地,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步入洞房。
这一系列繁杂的程序之后,王婉坐在床头待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这便就嫁了?这便就把自己嫁给楚凤歌了?
而稳重的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来后,那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又涌了上来,心跳无法抑制的加速。王婉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又不是从未见过楚凤歌,却在他面前次次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却正在暗斥自己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盖头被掀开了。心跳陡然一停,不由地就抬起头来。
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一双勾人心魄的眼。楚凤歌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那笑,仿如春风,吹得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两人没有说什么,只看着对方。这个时候,喜娘捧来了合卺酒。楚凤歌与王婉各执一杯,手臂相交喝下了这**辣的美酒。期间,那视线始终未离开过对方一眼。
接下来,各自换了衣衫。待到王婉在床边坐定的时候,楚凤歌才说了句进屋之后的第一句话:“我去宴席上了。”王婉点了点头,却是楚凤歌又深深地看着她添了一句:“等我回来!”王婉顷刻间,就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