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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柚子，你怎么和阿公在一起？”咦咦，小精灵和我说话了，小精灵还知道我的名字……韩佑在发什么呆了……小五有些迷糊了。
“小柚子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要叫柚子哥！”外公出来捏了捏小五的鼻子，把小五抱了起来。“小柚子要和阿公学画画，以后每天都有来我们家呀。”
“啊，阿公偏心。”小五捂着鼻子闷声叫道，“我家小安子跟你学画画你不教，韩爷爷家小柚子跟你学你就教。”
封致远好气又好笑：“你家小四想和我学国画，现在毛笔都抓不稳呢。人家小柚子都要学油画，都学了一年素描了。”
“那我和小安子也要学。”
“谁不叫你们学了啊。”封致远失笑，把小五的琴送回琴房，和妻子聊了几句，就招呼上司小四，带着三个孩子去画室了。
然后小五郁闷的发现，咱比不过有一年底子的小柚子也就算了，怎么除了弹琴，连画画都比不上司小四？呜呜，小哥，你一定是天生的艺术家……
司小四是天生的艺术家，外公外婆都这么说的。
好在小五弹琴画画只是为了培养自己的情操，顺带学一些特长，并不太在意这些方面的得失，很好保持了一颗平常心。再说，厉害的那人是她最亲最亲的小哥嘛，她自豪都来不及，怎么会妒嫉呢。韩佑学画是因为他的主治医师让他选一个利于表达自己情绪的爱好，只是一种治疗手段，更不会在意画得好还是不好，于是三个孩子相处的很好，外公外婆很是欣慰。
“小五，小五，在不在啊？”
听到武阳的喊声，小五撂下画画的工具，跑了出去。“咦，就你自己啊？程子呢？”小五开开门，让武阳进屋。
“你不知道？”武阳有点诧异的瞅瞅小五，“今儿是程子开筋的日子，你家老爷子正带着他做准备呢呀。”
“拉筋？为啥？程子要学跳舞？”小五惊奇了。
“诶？你真的不知道啊？”难得看见小五的无知样，武阳也来了兴趣，仔细对她解释道：“你们司家是武学世家啊，就算不要求每个人都武功高强的，起码也得有点防身的本事吧？练武呢和跳舞一样，都要拉筋啦，你家的孩子一上学就要习武啦，嘿嘿，到你上学的时候估计也要的，听说拉筋很疼的。”
小五的眼睛亮了，爆发出迷人的光彩。“阿阳，我要回家看看，你一起不？”
“好呀，嘿嘿，看看程子会不会哭鼻子。”
回画室和外公打了个招呼，让小四继续在这边画画，小五就和武阳一起回了自家。
一进院子就看到的瘫在地上满身汗水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珠的睿程。武阳立刻蹿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贼笑道：“你小子也有今天啊，真应该多找点人来看看你这样子。”睿程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狼狈的狠瞪了武阳一眼。小五看不过去，上前拉开偷笑不以的武阳，蹲下身给睿程擦汗。
“没事吧？”小五有些担心。睿程对小五笑咪咪的眨眨眼，表示他没事。小五便放下心，仔细的想了又想，眼神变得悠远而坚定。让武阳帮忙把睿程弄回房间，小五敲开了爷爷书房的门。
老人正在书桌前办公，看见最疼爱的小孙女，目光柔了下来。
“小五找爷爷有什么事么？”
“爷爷，我也想要习武。”小五坐到老人对面，似乎有些含羞，小脸红红的。
老人先一怔，然后微微翘起了唇角。“怎么啦，又想做女元帅啦？”这孩子天资聪颖，心地坚韧，而且根骨绝佳，是他最中意的继承人。
“不是。”小五顿了下，眼中的羞怯褪下，定定的看着老人眼睛，一字一字郑重的道：“我只是单纯的想习武。”
老人眼中精光一闪，眼神立刻锐利了起来。“为什么习武？”
“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小五掷地有声。
“好志气！”老人大笑，目中大放异彩。“习武很辛苦，你怕不怕？”
“不怕！”
“不能半途而废？”
“好！”
第 10 章
小五习武的决定受到了爷爷以外所有人的反对。小五还太小了，他们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受那样的苦？小五只能认真坚定的告诉大家，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她想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看着这个才如此年幼就坚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孩子，和大人们心中的感觉很复杂，也只能依了她。
小四知道后，也要陪小五一起。小哥啊，不管做什么你都无条件的和我站在了一起，这么爱我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是好呢？
小五笑了，整颗心柔得能滴出水，轻声道：“小哥，你很喜欢画画是不是？”
小四眼中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光彩，抿抿嘴，低下了头。“一般吧。”
“小哥啊，你想陪我习武？”小四点头。
小五上前，拥住哥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你非得让我感动死才好么……”站直身子，小五严肃的看着小四的眼睛：“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你的生活不能是以我为中心的。”然后声音眼神都变得温和起来，“小哥要好好学画啊，我等着看你的画呢，等你成了出名的画家，我也能跟别人炫耀，说某某大师你们知道吧，那个是我最爱的小哥……”
小四似懂非懂，有些困惑的迟疑着开口：“小五是不要我陪了么？”
小五噗哧一笑，小手放在小四的胸口：“小哥的心永远和小五在一起，对不对？”
小四想了想，坚定的点了头。
“这样就足够了哇，小哥的心和小五在一起，就是陪着小五呢……”
小五习武的提案便在司将军和小五这一老一小的拍板下决定了。因为小五尚还年幼，司老便安排小五先做些简单的基础训练。
五点半，在不吵醒小四的前提下悄悄起身，穿了轻便的衣服，跟着爷爷绕大院慢跑。很快小五的体力就用尽了，脚步有些踉跄，呼吸也乱了起来。
看着咬牙跟着自己的孙女涨得通红的小脸，老人强压下心疼的感觉，教给小五吐纳运气的方法。小五照做，呼吸很快绵长起来，脚步也轻快了起来。暗暗点了点头，老人心里闪过一丝欣慰，露出一点微笑，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孙女。
慢跑一小时后是仰泳一小时，小五拖着僵硬了的四肢在爷爷的房间里冲了澡，然后呲牙咧嘴的忍受了爷爷拿药酒在她身上一通按揉拿捏。嗯，别看被爷爷捏的时候疼成那样，做完以后身体立刻轻快起来，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
吃了早饭，上午依然和小四一起练字，然后分出些时间来跟外婆刺绣，下午练完琴小四和韩佑一起学画，小五回家继续被爷爷训练－－蹲一小时马步吊一小时双杠，再被药酒按摩一遍。然后吃晚饭，和两个哥哥玩耍一会儿，便洗洗睡了。
如此反复十几日过去。
小五的字初见风骨，外婆便开始教她工笔画；琴也能似模似样的弹出曲调，只是技巧上还有些生疏；刺绣只能粗粗的绣出几根小草，却已经能做精巧的针线活，缝了些可爱的香包布娃娃分给家人。每天早晨和下午的两小时训练，小五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能完成了，吐纳运气的方法已经被她完全掌握，作用自如，爷爷终于给小五拉了筋，准备教她习武。
爷爷教给小五的是玉碎步和缠手。前者是轻灵飘逸的步法，后者是一种拳脚功夫，讲究的是借力打力，以柔化刚，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高到几乎苛刻，却非常适合小五这样年幼的小姑娘。
早晨的慢跑与仰泳变成了练功，下午的马步双杠保持不变，小五练得非常认真，每天忙忙碌碌，过的相当充实。
这天下午吊完双杠，小五见小四还没回家，便溜溜达达的去出门，准备去外公家看看。小四极喜欢画画，泡在外公家时间越来越长。路过小花坛，却看见三四个男孩围在一起争抢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吵吵着什么“小哑巴”之类的字眼。
“你们在干什么？”小五皱眉清叱道。
几个男孩听见动静回过头来，原本凶巴巴的表情看到小五先一愣，讪笑了起来，“五殿下，我们，我们闹着玩呢。”
小五平日最讨厌欺负人的人，做了武阳睿程这一拨孩子的女王，便对他们管得极严。有什么问题一对一或者多对多解决，想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等着五殿下的教训和其他人的孤立吧！
小五瞪他们一眼，“闹着玩？嗯？”习武后的小五更有气势了。
“我们错了。”几人互相看看，不情愿的低下了头。
“哼。”小五轻轻一哼，才转头看向他们身后。这是－－韩佑？抱着什么东西低垂着头蹲在地上满身的泥土的韩佑！小五眯了眯眼，一记眼刀扫向旁边几个男孩，冷声道，“老规矩。”男孩们垂头丧气的绕着大院跑了起来，这是小五一向惩罚他们的方法。不用担心他们偷懒，大院的孩子们都是极傲气的。
看着男孩们跑远，小五慢慢走到韩佑身边。“能站起来么？”
和韩佑一起学画的小四总是对小五抱怨这个同伴总不爱搭理他，从来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小五还劝他说一人一个性格有人天生不爱说话等等。刚才那些孩子都是韩佑的同学吧？他们叫他，小哑巴？他在学校也不和别人说话？也这么受欺负？他的病不是治好了么？小五的眼神里带了担忧，看韩佑没反应，也蹲下身来，捧起他的脸：“小柚子，还记得我么？我是小五啊，一起在封家学过画画的小五。”两人只在那天正式见了一次，就再没什么交集。
韩佑感觉着脸上那双温软柔和的小手，看着眼前的人带着担忧与关切的小脸，突然觉得有些难堪，倔强的把唇抿成一线，挪开视线。
小五看懂了这份难堪，便放开了手，略略一想，眼中的担忧不见，挑起眉无声的笑了下。这一笑，仿佛有光在她眼中流淌，动人心魄，韩佑愣了。
小五拉着韩佑站起身来，敛了笑容，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说：“想要不被人欺负，首先要让这里，”小五指指他的心口，“自己的心强大起来，遇到任何事都岿然不动。”也不看他的反应，小五说完这话就向外公家的方向走过去。走出十来步，后面传来有些微弱的喊声，声音稍微有些沙哑，带着长期没有开口的生涩，“小五……”小五的唇角高高翘起，回身，看着韩佑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眼神随着脚步也一点一定坚定起来。
第 11 章
“这个，给你。”韩佑把怀里抱着的画夹打开，抽出一幅画递给小五。
小五接过，并不急着看，只是有些惊异的瞅着韩佑低垂下目光，耳根红得晶莹。
“你刚才在这里做什么呢？”小五好奇道。
韩佑指指花坛盛开的月季，再点点自己手里的画夹。“封爷爷，作业。”
“唔，阿公留的写生作业。”小五点头。“他们为什么抢你的东西呐？”
韩佑更不自在了，用眼神示意小五手中的画。
“抢这个？”小五低头看了一眼，一下子呆了。“这个，这个是我？”
这是一幅素描，画中抚琴的小女孩有一双灿若寒星的眼眸，清冷洒脱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神情象极了小五。
韩佑点头，有些腼腆的笑笑，“他们说你，女王殿下，是他们的。”小五失笑，这帮孩子，还有这样的心思？
把画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