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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信可以哪天突然从暗地里跳出来试试,直接把你踹得你老娘都认不出你是谁。而这家里最无辜最倒霉的便是我了,平日李默还能控制不出手,可是大晚上睡觉他若做些打打杀杀的梦,就那拳打脚踢的,好几次被他抡得我差点岔气。”
杜舒云添油加醋、若有其事说道,反正吹牛不花钱,骗骗这种涉世未深还异想天开的小姑娘绰绰有余,还不忘表演了一下胸口被重击的痛苦表情,直把白莲吓得脸色越发苍白。
“在家里他还经常喜欢放臭屁,那叫个臭气熏天,而且还爱扎到人堆里放,然后诬赖到别人头上;他每次喝酒之后喜欢对着人打酒嗝,能把你隔夜饭给熏吐了;最喜欢狼嚎唱歌,可是没一个是在调上的,刺耳难入阻止他唱得越发高兴;时不时抽风让全家一大早起来扎马步,其中包括我,美其名曰全家总动员,不容人反驳;最喜欢话说一半让你着急,最不喜欢说那情话,最讨厌便是听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故事,还有……”
杜舒云一股脑的摆出生活中的细节,大部分都是生 活上小毛病,虽然加了许多料,确切度有待考量,可是却足以打破白莲那不食人间烟火英雄形象的颠覆。
看着白莲听得眼泪都忘记掉下来,杜舒云越说越发起劲,其中夹杂了全家所有人的坏习惯,什么上完厕所经常忘记洗手直接抓东西吃啊,等等,平时也就是不痛不痒的小恶习,可是被这么添油加醋的摆在桌面,一旁偷听的一伙人只要说到谁的毛病,就被其他人指指点点,而李默脸色十分难看,要知道如今这些毛病都变成他一个人的。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是人生活中哪没这点那点的毛病,毕竟是人都要吃饭都要拉屎是不是?”杜舒云眨巴眼直白道。
白莲听此脸色越发难看了,只是点了点头却并未出声。
“那些可以忽略不计,生活恶习还是可以改的,可是一个人的观念却是难以忤逆,否则就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也就不进一家门。
李默这个人最讨厌便是别人不劳而获,最喜欢热爱劳动的人。你看我们家也算有些闲钱,可是却没人是被捧在手心养着的,你也看到过我卖力干活一身狼狈的样子,就连他最疼爱的妞妞也不是当大小姐供着的。不是我们请不起人伺候着,只是他以及我们全家人都觉得只有自己动手这个家才更像是自己的家,一定要我们动了心思出了力,在这个家才能有位置。我们家可不养闲人,而你,又会干些什么呢?”杜舒云盯着白莲淡淡道。
白莲连忙道,“我也能做这些的。”
杜舒云莞尔一笑,“先不说你不会,而是你的理念可是疼爱你便是不会让你做这些,那到时候让你做了是否就意味着对你无情?不让你做可不就是他不把你当做一家人?你看过的书里有哪一对不是郎有情妾有意才会生死不离的?若非两人相爱却是守在一起,可不就亵渎了你那纯情的真爱?你又有何立场坚持?”
“我,我……”
“他这人最重情义最讲孝顺,而你却为一己之私害得你的娘亲如今还躺在床上,你非但不愧疚,还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她,哼哼……”杜舒云冷笑起来,惹得白莲全身发毛。
杜舒云见状,越发咄咄逼人道:“还有,你方才也说了,爱他就会爱他的全部,支持他的所有观点和决定。李默最讨厌的便是伦理纲常颠倒混乱,他一直把你当做女儿辈看,娶了你跟他娶了妞妞有何区别,这不是让他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吗?你若是爱他便是不会让他如此,就应支持他的所有观点,可是你却执意而为,妄图去颠覆他自己的做人准则,这只能说明你根本不爱他!你也没有资格爱他!”
白莲被杜舒云的连番轰炸搅得头脑一片混乱,“我,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你听我说……”
杜舒云却是直接打断道:“不必了,我方才说了一堆不是让你认可,更不是摆出来让你来反驳的,我只是嫌你寒碜了我们,我想寒碜回去罢了!不管你明白与否,结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今生今世你也别想嫁到李家!”
82、结果
白莲最后是被赶过来的白大嫂给领回去的,可怜这白大嫂之前还病倒躺床上,结果还得为白莲操心。
刚开始白莲还有些不乐意离去,可是看自个娘亲一副操碎心的苍白模样也于心不忍,不敢让自个娘亲更操心。而且李默他们也出来了,大家伙都围着白大嫂,在那问候她的病情,左一句有一句的暗中讽刺白莲,白莲饶是脑子再不开窍也明白若是再这般多被人不待见,于是便是跟着回去了,两人搀扶离开。
李家人在后边唏嘘叹气,总算是过了一劫,这人的杀伤力也忒大了些。
李默一回头便是教育妞妞,今后不准看那些风花雪月的书籍,省得被带坏了,妞妞却是无所谓她平日就不喜欢听这些故事,还不如游侠传记来得有意思。
白莲后来并未再来纠缠,主要是白大嫂把她关了起来,让她无法动弹,白大嫂虽然最疼白莲,可是这种丑事对白莲多为不利白大嫂心里十分清楚,况且李家人根本没有纳她的意思,因此无论白莲如何闹腾也是不把她放出来。
不过自打这出之后,白家和李家从交好到见面都绕道走,白大嫂偏向自个女儿,因此总觉得白莲于此与李默有莫大关系,认为是李默害得自家女儿走火入魔,之前的恩情竟是忘得干净,看见时总有些埋怨的意思。
虽然白大嫂并未在外明着说些什么,可那眼神动作还有嘲讽的语气,让李家人心里十分不痛快,也只能唏嘘怪不得白莲如今这副德性,上梁不正下梁歪,都太把自个当回事,出了事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
自打这以后两家人再无来往,起初礼貌还打打招呼,后来,见面都是绕过去的。
此出之后村里边也有些风言风语,因是当时别人都不在场,李家又住的偏僻,因此多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一出,可是具体是哪家哪户却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有些灵光的能猜到其中一二,可都知道李家人不好惹,也没面上说道什么。
而且当时还有一谣言在中坪村中被大家传着,还是关于李家的。
说道这李默命中带煞,克死自个爹娘,命中注定还会克死妻子配偶,注定孤独终老,断子绝孙。为了化解从小便是找福气极重,八字相容的杜舒云指腹为婚,这才化解掉,不至于孤独终老,可是这是否有子继承家业便是十分难说。且还说道李默不能纳妾有二心,否则那后来的会吸走杜舒云的福气,压不住李默的煞气,使得李家家破人亡。
此流言一出,大家伙不由唏嘘感叹,怪不得李默天生好武艺,一表人才家境不错,又是正直壮年风流时,却是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旁人若提起他更是怒不可恕,原来如此。
还叹道这老天还挺公平,给了你这些就剥夺了其他,李默纵有家财万贯也不能学那其他人妻妾成群,还指不定今后没有后人继承家业,也颇为凄惨,倒是让一些人心里平衡起来。
不过仍有一些精明的人探出其中猫腻,以前怎么没听说有这说法,白莲这事一出才冒出了这么一个新鲜说法,问李默的时候那笑而不语的那叹气表情让人寻味。
白莲之前退婚那场闹剧就让众多人看了笑话,如今那些明白的人也便是清楚李家人的无奈,而且白莲起初被白大嫂关着的时候,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被人救下又开始那神神叨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又是哭又是跪的,被这么一个人纠缠住,实在是令人捶胸顿足,还不能拿她如何,否则反倒被别人说是欺负弱女子了。
大家伙都私下说这白莲实在造孽,把李家这么一户老实人家害得这般狠话都敢放出来,真是个祸害。
白莲后来闹够了也便是老实了许多,可是这么一折腾中坪村的人是没人敢娶这么个大宝贝,白大嫂顿时焦急不已,以前是被人踏破门槛现在是门可罗雀,后来终于有媒婆上门说亲,二话不说便是答应了,白莲多留在家一天,就越发容易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媒婆说道的那个人也是非常不错的,白大嫂听着也十分满意,便是当场点头同意了。
那户人家是隔壁县城的一大户人家,白莲虽然是给人当妾,但是那人家产万贯,为人厚道痴情,不仅是长得一表人才还读过一些书,原本这家里还算和和美美,只可惜家里的大老婆一直不能生育未能诞下一子,经人算八字,那人和白莲八字极为相配,若是能娶之,今后必是儿孙满堂,家庭美满。
刘媒婆还说道这正房夫人是极为厚道之人,平日多是吃斋念佛与世无争,和那男主人感情颇好,只是有些相敬如“冰”,这张罗纳妾之事都是这正房操办的,据说是挑了很多户人家都不太满意,找城里的怕都觉得她们太精明不安分,想找个乡下的吧又嫌弃太粗俗太闹腾,因此尤为中意这白莲,不仅人长的白净,又安安静静的识得字,八字还这么般配,今后嫁过来必定能一家和气。
起初白莲死活不同意,那家人倒也有心,那男的给白莲递了封信,上边都是些风花雪月的词句,正好投白莲所好,字字情真意切,又述尽自个的孤独,白莲一看便是有些软化了,回的第一封还有些清高意味,可是一来二去,便是上了心变得情意绵绵起来,后来不用白大嫂说道什么,便是急着要嫁过去,未嫁时那一副憧憬模样,让围观群众只能四个字形容——毛骨悚然。
杜舒云刚听到这事便是觉得不太靠谱,因为那媒婆便是之前到他们家大放厥词的刘媒婆,这人说话从来不靠谱,嘴里都是跑火车的。介绍的人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时候就算她好心提醒,白家人也不会信她,估摸还觉得是自己想破坏这美满婚姻,看不得他们家落得好。
如今白大嫂还怪他们家的李默带坏了自己的女儿,现在正沉浸在攀上这么一门好亲事的喜悦之中,平日偶尔看他们时候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生怕李家人不知道错过了他们家白莲是错过了多么好的一门亲事。
村子里也有好心的妇人提醒,可是白大嫂如今完全听不进去,只觉得别人是看不得他们家好,之前白莲被耻笑她也是知道的,再加上白莲对那家人有好感,便是更加执拗不听人劝,当事人都是这般,其他人还有何话好说,大家伙便是没有再自讨没趣,纯当看戏。
话说后来,确实如算命先生所说,自打白莲嫁了过去那家人便是开始开枝散叶有了后人,只不过是正房夫人得了个儿子,当时白莲也同时生了一个却是个死婴,后边的日子如何,不用人说道大家也能猜出一二来。
有人从外边得来消息,说那户人家压根与刘媒婆嘴里说的不一样,压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那男人平日酗酒好赌好吃懒做,时不时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家里经常穷得揭不开锅,正房又是个极为厉害的女人,而且正房家里也是厉害,都是街上游手好闲的无赖,一直撑着这个家那男人也得礼让三分,平日只敢在外面横,一回家就是个缩头乌龟,任由打骂的软柿子。
但是这正房一直无子,就算两人平日都不是过日子的模样,可是这关乎子孙后代的事不容小觑。可是他们家那做派谁敢嫁进来,聘礼拿不出来不说还如此泼皮,嫁过去就是自找罪受。
碰巧这中坪村出了白莲这事,一直被委托的刘媒婆上了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