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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浓烈的熟悉感将其他的一切都驱逐赶尽。德拉克觉得他曾经无数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甚至连那个人接下去会说什么他都知道。“德拉克”之后他一定会问,“你刷完牙了”。
这个人虽然没这么说,但眼前这个却一定不是伊塔宁•;怀特海德。那个整天畏畏缩缩的可怜虫,他不会有这么镇静自如的表情,他也不会叫他德拉克,即使这个人跟伊塔宁长得一模一样。
“伊塔宁•;怀特海德。”眼前满头白发的少年看上去像是失望,又像是如释重负,“很显然,不是吗?”
然后德拉克看到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于是那种还没能完全消退的熟悉感又反扑了回来。
梦里的那个人,也喜欢这样舔嘴唇。
德拉克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手里的杯子。那种浓稠的红色液体,看上去不像是他喝过的任何一种饮料。反倒是有点像……
血。
德拉克犹豫起来,像“你是不是人类”又或者“你是不是出现在我梦里的人”之类,听上去就很蠢的话他显然不能说。而实际上,如果想用提问的方式得到答案,他可以问的还有一个。
“你知道,”德拉克发现自己的声音艰涩起来,不明理由的,“伊尔(Eel)吗?”
对面的那个少年略微一怔。随后德拉克觉得他应该是想笑的,却最终只是弯起唇角形成了一个十分温和的表情,“我是伊塔宁(Eltanin)。”
德拉克在他说出梦里的那个名字后,眼前的白发少年眼神和语调都温柔起来。
只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伊塔宁,所以他不是伊尔吗?
“我该走了。”伊塔宁突然向他走过来,只一句话后便穿门而出。
德拉克皱眉。
不对。
他刚才问的是“知道伊尔”,而不是“你是伊尔”。那么他的回答……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个念头突然跳进脑海的时候,德拉克猛地转身大步走出去,只是八楼的走廊早已是一片空荡荡。
除了他之外,谁都没有。
第22章 联系
然后,伊塔宁就消失了。
临近圣诞的某天,邓布利多只用最简单的话宣布了他的离职。英国潮湿的冬天不适合那个纤弱细瘦的少年,西斯塔小姐带他去了温暖的南方小镇,最后,让我们祝伊塔宁先生永远健康而已。
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理由,毕竟谁都不会以为那么苍白的人会身体强壮。虽然大多数人在邓布利多宣布的适合都有些恋恋不舍,但实际上彻底淡忘他的存在却花不了多少时间。伊塔宁到底不是任课的教授,而魔药助教又真的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
不过,显然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
德拉克发现除了自己之外,他的教父似乎也对伊塔宁的离去相当介怀。虽然他的表现方式比较间接,只是一个更乐于扣格兰芬多学院分的斯莱特林院长并不成问题,但在全校范围内加重作业量,并且还持续了两个半星期的魔药学教授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不止一个人,甚至包括他的室友扎比尼,都曾小心翼翼地向他打探斯内普心情如此不好的理由。
至于德拉克自己,他虽然并不能用简单的词汇来清楚形容,但那显然不会是高兴。
他喜欢自己的梦,不仅因为梦里无忧无虑,也因为梦里有一个宠溺呵护他的人。所以当梦境和现实有了交错融合的机会,德拉克唯一想做的也是唯一会做的,就是紧紧抓住它。
然而,现实只是用事实再次嘲笑了他的弱小和无力。
那个站在现实和梦境夹缝里的人,像水从指缝里漏下去一样,愿简简单单地就消失了。而当这种无力感和他的烦躁融合在一起之后,所萌生的并非简单的愤怒。
他开始迫切地想要做什么。
就算他不是救世主杀不了黑魔王,至少他可以把手伸进梦里,然后……
把那个人拖出来!
圣诞假期第二天下午,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
“妈妈。”一身轻便装束的德拉克走到沙发边,低头在纳西莎•;马尔福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德拉克。”这位年届四十却依旧美艳的女士,只是像每个普通的母亲一样对自己的儿子露出微笑,“喝点茶吗?”
“好的。”德拉克在纳西莎身边坐下,然后看了眼桌上外形精致小巧的饼干,“爸爸不在家?”
“他说有点事,晚饭前会回来。”纳西莎拿起茶壶,倒了茶递给儿子,“圣诞节的时候,我们或许会有一位客人。”
“宴会?”德拉克眨了下眼。
诸如舞会、晚宴、音乐剧之类的社交节目,其存在的意义并不完全是让人放松娱乐的。纯血贵族们会在此达成新的盟约,试探他们的敌人,幸运的话或许还能结识几个新的朋友。德拉克从小就习惯于这种生活,即使那比在校的学习还要疲累,但作为一个马尔福他没有说不的权力。
“不。”纳西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来,“他或许会来我们家长住。”
德拉克抿了下唇,没说话。
无论这个人会来他家住的人是谁,纳西莎显然对此并不高兴。而按照德拉克通常的做法,他只需要当成没看见母亲的忧虑,然后一脸兴奋地说说魁地奇,说说高尔和克拉布的蠢事就行了,但现在的他不想这么做。
“妈妈,我……”德拉克犹豫了会,却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我能做些什么吗?”
“德拉克,你长大了。”纳西莎像是不认识他似的看着他好一会,突然笑起来,“那个时候,我差点以为我失去你了。”
纳西莎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令德拉克胸口一阵发闷,虽然他几乎立刻就装作被纳西莎的话题吸引住了兴趣,“失去我?”
“你小时候很喜欢听龙的故事,还记得吗?”纳西莎看着德拉克,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些小时候的影子。
德拉克迟疑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自己对此几乎没什么印象。
“你三岁的时候,有一次我想起拿个小玩具给你的。”纳西莎的表情渐渐沉下来,“但我不知道,那竟然是个门钥匙。”
……门钥匙?
德拉克的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一条冰冷的小龙握在手里。
一个又黑又冷的地方和……
和什么?
隐约的熟悉感仿佛受什么影响一样突然截断,消散得一干二净。
“只是那么一闪,你就消失了。”纳西莎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起明显的颤抖,“那个时候你爸爸还在威森加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
纳西莎的话带走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忘了那一瞬间的违和感。
“好了,妈妈。我现在就在这里,”德拉克靠过去,轻拥住纳西莎的肩膀,“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你们把我找回来了不是吗?”
“不,不是我们找到你,是你自己回来的。”纳西莎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在儿子肩上靠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半年之后,你自己回来了。”
“我自己?”德拉克诧异道,“但那时候,我不是才三岁吗?”
“你爸爸说你自己回来的,当时我病得很重,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是清醒的。”纳西莎如是解释。
没有多少时间是清醒的……
德拉克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儿子,卢修斯告诉我你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愚蠢。”纳西莎摇了摇头,“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你爸爸和你不知道该有多伤心。所以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不该让自己倒下去的。”
德拉克笑了笑。
曾经的布莱克小姐,如今的马尔福夫人,纳西莎从来都是一个坚强又美丽的女人。
“不过你爸爸曾经想对我用遗忘咒这一点,我到现在都没打算原谅他。”
德拉克失笑。
父母感情好当然是好事,于是他并不打算仅仅经由一次闲聊,而给他妈妈把陈年旧事再翻出来的机会。
“我们家为什么藏着一只门钥匙,还是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门钥匙?”
德拉克只是想转移话题。把一件不知用途的魔法道具拿给三岁的孩子并不明智,但结果显然在别的地方出乎他的意料。
“那是马尔福家的一件收藏品,据说好像是千年以前一个领主的随身饰品。”纳西莎看着德拉克,满眼歉意,“你当时很喜欢龙形的东西,所以我才……”
……龙?
“妈妈,”德拉克皱起眉,起身到书架那里拿了纳西莎的魔杖,然后对着一支羽毛笔用了变形咒,“你说的龙,是不是这样的?
羽毛笔在魔咒的作用下变形成一条银色的小龙。它牙长爪利,卷曲着身体趴在桌上做出嘶吼的动作。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德拉克,你还记得?”纳西莎几乎只用一眼就确定了,因为那曾经造成了她长达半年的恶梦。
而德拉克只是瞠目地看着那条龙。
不,他不记得自己三岁的时候到底拿到过什么。他变形的,只是他在梦里看到过耳钉。
当然,也是在学校某个白头发的人那里看到过的。
卷三:寄居的吸血鬼
第23章 圣诞夜
无论对麻瓜又或者对巫师来说,圣诞都是一个重要的节日。而在添上大多数都隐晦不明的社交需要之后,这种重要性在马尔福家通常的表现方式,就是一场未必盛大却一定奢华的圣诞晚宴。也所以,当1995年的圣诞夜用一种寂静的方式拉开序幕后,马尔福一家三口尤其是最年幼的那个感到稍稍不适,其实并非一件太过难以理解的事。
德拉克•;马尔福穿着黑色礼服安静地坐在高背椅上。
满桌精致昂贵的食物无法引起他的食欲,而即使晚宴迟迟没有开始,他也没有与母亲闲聊的兴趣。
一股冰冷又沉重的气氛笼罩着宴会厅,让他手脚冰凉的同时甚至让他连发抖都不敢。即使这个世界上所有可以称为家人的存在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对缓解他的情绪却没有多大作用。
德拉克尽量控制着表情,希望自己看上去更轻松些,然后才看向坐在主位的男人。他的皮肤是石灰一样的白色,整个头部完全没有任何毛发,五官中鼻子的部分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两条细缝,而他的眼睛也不是人类正常的圆瞳,那双仿佛蛇类一样的竖瞳,也像蛇类一样毫无人类的温情。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那个只能用“你知道是谁”来提及的人。
伏地……魔……
只是在心底轻声念过这个单词,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就传遍全身。实物显然比传闻更有威慑力,即使他像宴会厅里每个人那样端坐在椅子上,那种与人类已经有了微妙区别的外表让德拉克仍然无法克制心里的恐惧。
然后,黑魔王缓缓抬起眼睛,似乎要朝他这里看过来。德拉克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他甚至企图回想自己有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只是血液却仿佛被12月底冰冷的空气冻僵了一样,只是固执地躲在身体的角落里,让他觉得浑身冰凉,然后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然而,黑魔王在意的却显然不是他。他的视线像掠过空气一样转向宴会厅的入口,抬起下巴,“非常有趣。卢修斯?”
被点名的庄园主人在一瞬间露出茫然和紧张的表情,只是没用多久他就皱起眉,然后也看向黑魔王正在看的地方。宴会厅中的其他人,虽然不明所以,也跟着看过去。
一团黑影从门外飘了进来。
德拉克不由瞠目。
他并非一个没见识的泥巴种,大多数魔法生物早早地出现在他的认字画本和床边故事里。即使这样,德拉克却仍然不觉得自己在任何地方看见,或听见过这种形态的东西。但无论如何,这团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黑影,似乎也吸走了整个宴会厅里的冰冷和沉重。至少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了。
“主人。”卢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