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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刘彘,提问道:“胶东王殿下怎么理解这句话?”
刘彘想了想,站起来一脸天真的看着窦婴:“我认为……太子哥哥和阿嫣的观点都对。”
“都对?”窦婴倒是被刘彘的说法提起了兴致,看着刘彘道:“为什么殿下觉得都对啊?”
“嗯……”刘彘挠了挠后脑,韩嫣撑着下巴颇有兴致的看着刘彘能怎么回答,对面的太子也抬头看着刘彘,只见刘彘微微一顿道:“按照黄老的无为而治的观点,太子哥哥的看法自然正确,可是……”说到这里刘彘想了想道:“可是我大汉虽然在治国上饱受匈奴等蛮夷的骚扰的时候是以和亲的手段来维护大汉的安定,看似我们在忍让但是事实上我们大汉从一开始的连大臣上朝都没有马自能坐牛车到现在的文景之治,这么看来阿嫣的看法也是对的。”
窦婴点了点头,觉得刘彘的看法不错,韩嫣摸摸下巴感叹,果然是四岁就知道“金屋藏娇”的汉武帝啊,看这口才!
当然了,赞叹了没一会儿,只见小刘彘复又开口道:“所以说不定在不远的将来我大汉便能横扫匈奴,不用再靠和亲来维护国家的安宁!”
听着刘彘字正腔圆,慷锵有力的说完,窦婴的脸色变了变,这老头可是联姻派的代表人,在他面前提出讨伐匈奴的宏伟蓝图,不得不说刘彘真的是勇气可嘉!
韩嫣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窦婴的表情,复又悄悄打量了一下太子的表情,心下一合计赶紧扯扯刘彘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没看老头子脸都青了?却不料门口传来了爽朗的一记笑声:“哈哈哈,朕的彘儿倒是有志气!”
众人赶紧面向大门跪拜,恭迎圣驾。
韩嫣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位穿着黑色龙袍的男人,这就是史上有名的汉景帝了吧?与其父汉文帝开创了“文景之治”,为他的儿子刘彻的“汉武盛世”奠定了基础,此时刚刚平定了七国之乱不久,只可惜这个贤德皇帝英年早逝,不出意外,应该只有十来年的活头了吧?
只是现在的汉景帝还是很中气硬朗的叫起了跪在地上的众人,笑着走到上席坐好打开了窦婴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竹简,看了看刘彘道:“彘儿刚才说要打匈奴?”
刘彘抬头看了看汉景帝,只见景帝放下了手上的竹简,面如冠玉的脸上是淡淡的浅笑,一看就心情不错的样子,看了看规矩的刘荣再看了看朝气的刘彘,景帝开口问:“彘儿可知我大汉为何尊道家为国策?”
刘彘想了想:“我大汉建立初期百废待兴,所以高祖采用了丞相萧何建议采用‘以民休息,清静无为’的治国方法。”
景帝边看手上的竹简边点头,于是复问一句:“所以彘儿,现在我大汉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盛世局面,难道你希望百姓们刚刚脱离了动荡的乱世又要进入战争的泥沼中么?”
“可是父皇……”刘彘还要开口说什么,韩嫣赶紧拉住他,刘彘转头看了看韩嫣有点不解,只见韩嫣微微的摇摇头,刘彘想了想只好闭嘴。
景帝看了看刘彘噘着嘴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微微叹气:“治大国如同烹小鲜,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还想不周全。”说完后景帝放下了手上的竹简,岔开了话题:“今日朕来是为了看看你们的课业学的怎么样,你们几个别想鱼目混珠过去。”
“诺。”
景帝看了看这几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孩子,转手拿起了《诗经》,漫不经心的道:“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你们几个默写一遍《荡》然后再跟朕说说你们的见解好了。”
“诺。”几个小豆丁领命后各归各位开始忙着下笔如注。
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这句话跟后世的唐高宗说的“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窦婴也挺喜欢这首带有警戒意义的诗篇,于是刚才韩嫣和刘彘抄写的就是这篇诗作,只不过韩嫣不打算锋芒太盛,所谓枪打出头鸟。
只是抱着同样心思的可不止韩嫣一个,只见刘彘将刚才认认真真抄写好的一份诗篇藏在了一堆学业下,然后装模作样的开始歪歪扭扭的拿着刀笔在竹简上刻字,看到了韩嫣若有所思的目光,小声的对他“嘘”了一声,韩嫣收回目光自顾自的写着自己的作业,表示绝对不多嘴。
等到大家陆陆续续的写完了后,景帝走下书案主要看了看两个儿子的“大作”,看到刘荣的作业字体虽然稚嫩但是却很工整,景帝欣慰的笑了笑,不愧是他付出了诸多心血培养出来的太子,然后看了看刘彘歪歪扭扭但是却很大气的字体,景帝顿了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刘彘的脑袋,而伴读们的作业景帝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做评价,只是勉励了他们要多多努力。
随后景帝点了刘荣的名字问问他对这篇诗作的看法,刘荣站了起来左不过就是围着“不要重蹈覆辙”这个话题侃侃而谈罢了,景帝点了点头,看了看刘彘在哪里认真翻竹简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然后起身离去。
韩嫣跪伏在地上看了看刘彘依旧一脸认真的样子,垂眸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四岁豆丁在想些什么,站起来后窦婴颇为欣慰的看了看太子,然后大手一挥让他们下课。
刘荣仰着头淡淡的瞥了一眼恭送自己的刘彘,微微点点头然后离去,至于他身后那两个伴读,则是趾高气扬的跨出了大门,韩嫣微微皱眉,这两个伴读身份说破天去也只是个外戚,刘彘就算再不受宠也是个王爷,这么趾高气扬真的好么?果然是栗姬挑的人,跟她一样没脑子。
反观刘彘则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还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拉着韩嫣道:“下课了,我们去哪儿玩?”
“殿下想去哪儿?”韩嫣微微侧首看向这个现在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未来皇帝。
刘彘环顾了一圈大大的皇宫,最后微微叹气:“这么大的未央宫,我却不知道去哪里玩。”
韩嫣不可置否将目光送往千万的宫宇之外,调侃道:“殿下可知这未央宫外多少人梦寐着往这里进么?”
刘彘看了一眼韩嫣笑着问:“怎么?你以前在侯府的时候也想进这皇宫?”
韩嫣内心撇嘴,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往这里进!于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这皇宫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顿了顿后道:“殿下今日为何不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反而……”
刘彘看了看韩嫣探究的目光,神色有些复杂的道:“我当然知道今天要是好好的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就能讨好父皇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可是,这宫中势力最大的终归是太子和栗姬娘娘。”
看了看韩嫣微微皱眉的样子后,刘彘闷闷的说:“这么多的兄弟都在封地为什么只有我被留在了皇宫?我当然知道是父皇为了压制栗姬娘娘太过强盛的锋芒所以留下我来制衡太子的,现在我在宫里已经够尴尬了。”
韩嫣看着闷闷不乐的刘彘,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四五岁的年龄正是还在向父母撒娇,正当天真懵懂的年龄,可是这吃人的皇宫却提前让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的眉宇间染上了本该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忧虑,怪不得这位名垂青史的汉武大帝日后的手段够决绝,够无情,怕是从小就看透了这些人情冷暖。
刘彘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韩嫣,喃喃开口道:“我还真的有点羡慕你呢,在宫墙外面肯定比我在这皇宫里幸福得多。”
韩嫣闻言,哑然失笑的摇摇头:“谁说的?咱们俩同病相怜罢了。”
“怎么?侯府里也有这些人心险恶的事情?”刘彘看了看韩嫣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韩嫣目光悠远的看向天际,说了一句后世经典的台词:“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想到韩颓当居然在自己的孙子和儿媳身边也安插眼线,韩嫣就止不住的为这封建王朝的所谓权贵阶级感到悲哀。
于是韩嫣转过头来拍了拍刘彘的肩膀,粲然一笑:“所以,要是不想炮灰在权力纷争里,那就努力变强让别人不敢来惹你,不过殿下也不必妄自菲薄,既然陛下能在众多的子嗣里选择您留第二章
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连续两晚没睡好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韩嫣小同学顶着俩黑眼圈从床爬了起来拿出了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的小包裹,真是颇感凄凉。
唉,老头子说的也对,圣旨都下了再躲能躲哪儿去?抗旨不尊别说将来封功授爵了,能不能活到历史上的年龄都是问题。
微微一叹气,拜别了侯府的那些人,韩嫣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小马车里往皇宫方向走去,韩嫣透过马车的缝隙看了看逐步靠近的皇宫大门,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荆轲易水送别时的经典句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壮哉,伟哉,悲哉。”感叹完了后赶紧摇摇头,韩嫣抱着小包裹对自己说:“不对!你不是去送死的,你是去改变历史的!这里是大汉,可是你不是历史上的韩嫣!”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夫扶着韩嫣下了马车,韩嫣抬头看着威严的汉宫宫门打开,深吸一口气,历史上的韩嫣在这里肆意过,飞扬过,最后翩然而逝,现在轮到了他自己,这后宫的步步为营要怎么走下去?韩嫣有点迷茫的看着长长的青石路,似乎只要踏出一步,就能听到历史的齿轮开始渐渐滚动起来。
“韩公子?”一道尖细的声音环回了韩嫣的神智,韩嫣转头看到一个小黄门正不解的看着自己:“韩公子怎么还不随奴婢进去?”
“啊,有劳公公了。”韩嫣回了神微微的冲小黄门友好的笑了笑,那小黄门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摆手:“哟,公子这是折杀奴婢了,快走吧,王美人和胶东王陛下正在等您呢。”
韩嫣微微不解的看了看小黄门的样子,后来恍然醒悟,在封建王朝奴才是最底层的人,自己好歹是个世家子孙,这一句“有劳”自然说的人家诚惶诚恐,不是每个太监都可以叫赵高的!韩嫣跟在小黄门的身后默默的提醒自己以后做事要注意下细节,两千年文化的鸿沟,稍有不慎就能粉身碎骨,别忘了还一个“霍乱后宫”的名头正等着自己呢!
一定不能随便调戏漂亮姐姐!看也不行!韩嫣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一条警告。
史书记载,未央宫要比明清故宫大六倍!作为一个前世逛故宫都得四处找地方歇脚的“纯”弱鸡,即便现在这具三岁能骑马的身体素质要比前世强上那么一点……但是到底年龄还是小,小短腿一步跨不过一块青砖,从宫门走到漪兰殿也真是辛苦了。
王美人虽然只是个美人,可是作为皇帝的宠妃,这住的地方是差不到哪里的,至少比起那位废皇后住的地方这里简直就是铜雀台么!
跨过一道道宫门,韩嫣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刺激在“咚咚”的跳个不停,前方带路的小黄门撤到了一边,韩嫣往前走了两步虽然内心极度抵制封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