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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娘笑道:“这里风景不错,又难得来了一次,不到处走走着实可惜。”语毕,就自顾自朝着山寺后的山顶走去。
林妈妈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并未再多说。
旁边的岳妈妈见她一脸担忧,笑道:“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来过这儿一次,对这里的风景记忆犹新,不说别的,单单那日落、日出时的景象,就没见过比这里更好的。”
林妈妈慢慢宽了心,两人边说着,边远远跟在跑得欢畅的杜九娘身后,朝山顶行去。
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了,突然,山顶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紧接着,有碎石子哗啦啦滚落山崖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再顾不得说话,急急朝着山顶行去。
后面的四个小丫鬟忙跟着跑了过去。
大家一上到山顶,就见崖边半横着的矮树树枝断了一半,剩下的半截挂着块布料。
径直朝那矮树走去,林妈妈死死盯着布料,半晌,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岳妈妈将布料拿下来,又看了看矮树旁缺的一块泥土,见那痕迹像是有人踩过后不小心滑下去所留,沉默了下,声音低沉地说道:“大家赶紧找!快找!”
有小丫鬟就哭了出来,“太太……太太不会出了甚么事吧?”
“掌嘴!”林妈妈嘶声喊道:“那种话也是能随便说得的?”
杜九娘在巨石后远远看了她们一眼,急急脱下缺了一角的裙衫,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男式布衣,又将裙衫卷成一团,拿出怀里备好的布巾裹起来背到背上,再赶紧从面板上取出了一双男式鞋子穿好。
拔下钗环放到袖袋中,又拿出根木簪子将头发全部束到头顶,再拿起泥土朝着脸上匆匆抹了一把,眼见林妈妈她们要寻到这边了,她忙寻了旁边那条极其陡峭几乎没人会走的小道,慢慢地往山下爬去……
靖国公府内。
书房中,正有两人一坐一立。
奇的是,立着的是个超一品国公爷,坐着的却是位四品官员。
官员饮了口茶,淡淡说了句“极好”。
国公爷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汗,笑道:“你喜欢就好,你喜欢就好。”
官员刚刚露出个浅淡的笑容,国公爷立即松了口气,话也多了起来:“这是庐山云雾,贱内最喜欢的,今日她出了门,我才能偷偷拿出来给庄大人你……”
庄肃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靖国公急忙说道:“这是好茶!实实在在的好茶!你表嫂最爱捣腾这些东西,假不了!”
庄肃郎砰地将茶盏扣到桌上,慢慢站起身来,负手踱到靖国公面前。
他身材挺拔,低眼望着矮他一头的靖国公,颇有点居高临下藐视的感觉。
靖国公在他的注视下,有些扛不住似的缩了缩头,试探着说道:“李大人那事儿……”
“我来这里不是因了李大人之事。”庄肃郎沉声说着,嘴角微勾,“不如,我与国公爷谈谈孟御史?”
靖国公腿一下子软了,忙摸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神乱瞟,说道:“孟御史不是早就因病去世了么?与我何干?”
“哦?庄某倒是听说,孟御史的死与国公爷脱不了干系。”
他说得轻轻巧巧平静无波,靖国公却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用手抹了把脸,干笑着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还有一事……”庄肃郎顿了好半晌,眼见靖国公的汗顺着下巴滴下来了,才道:“我那儿有封信,好似是靖国公写给六皇子的?”
一听到“六皇子”三个字,靖国公傻了眼。
六皇子年前小小地闹了一场后,被皇帝给软禁在六皇子府,禁足了。
虽然对外声称的缘由是六皇子不听从皇帝的训诫,但实际上六皇子暗中做了什么,庄肃郎和靖国公心里都有数。
与谋害御史有关,已经足够丢掉爵位了,但毕竟是国公,命或许还能保得住。
可若是与试图谋反的皇子暗中有密切的关系……那可是够株连九族的!
靖国公腿一抖,椅子也坐不住了,差点溜了下去,忙扶住旁边的桌子腿儿稳住身形,谄笑道:“怎么会?庄大人您搞错了吧?我怎么会和六皇子扯上关系呢?”暗暗将那些怂恿他写信的幕僚咒骂一番。
思及幕僚……他记得那些信应当已经全被六皇子给烧了,又怀疑道:“表弟,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吧?”
庄肃郎轻挑眉梢,“是吗?那信上的笔迹,看着与国公爷的着实相像。既然如此,那庄某告辞,再去寻几个同僚一同查看一番,断不能冤枉了国公爷。”作势要走。
靖国公彻底坐不住了,大急之下一不小心溜到地上跪坐了下来,可惜腿软站不起来,忙伸手揪住庄肃郎的衣裳下摆,哭诉道:“表弟明鉴啊!我统共就给六皇子写了没几封信……不,不,不,表哥我效忠吾皇,从始至终就没什么外心啊!”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庄肃郎厌恶地撇开脸,将衣裳从他手里狠拽出来,说道:“前一桩事,证据确凿、同僚都已知晓,无法隐瞒。但是后面那件……如今只我一人知道,或许可帮你遮掩一二。不过,有个条件。”
靖国公忙用袖子擦擦鼻涕眼泪,眼睛晶亮地道:“你说,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
庄肃郎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要杜九娘。”
“啊!这个事儿好办。”靖国公大大松了口气,抖抖衣裳,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地对庄肃郎说道:“她去寺里上香了,过几天就回来。庄大人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就把她送到您府上去。”
庄肃郎一怔,拧眉看他。
靖国公急忙唤人,喊道:“去!立刻把太太从寺里叫回来!越快越好!”
他搓着手看庄肃郎,了然说道:“原来庄大人等不及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虽然九娘姿容算不得极佳,但是那小性子可当真是百年难遇一个……先前李大人将我家侧夫人要去玩了几日,也是看中那丫头的样貌和小性子。”
庄肃郎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心头燃起滔天怒火,气得手都抖了。
他正待开口,屋外却传来下人们的惊慌叫声。
“国公爷!国公爷!不、不好了!太太她、她坠下山崖了!生死不明!”
庄肃郎只觉得眼前一黑。扶住墙缓了下神后,再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法,当即一脚朝那猥琐之人狠命踹去,跌跌撞撞冲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作者君真是太亲妈了!
等着的妹纸们抱歉了!这两天的更新时间实在无法确定,因为能码字的时间不固定。orz
周二开始就没问题了,尽量晚上八点左右,最晚也不会超过晚上十二点。
握拳!
第60章 他们绝壁是抓错人了
“情况如何?”
书案前的人垂眸盯着桌案;单手支颐,一指轻敲扶手,平静地问道。
他语调随意姿态慵懒,书案另一侧站着的四个人却丝毫不敢大意。面面相觑后;谁也没敢吱声。
庄肃郎挑眉看他们。平日里深如幽潭的黑亮眸子;已有了血丝。
“怎么?怕了?”他随手从身后架子上抽了本案卷;丢到四人面前;“这些案子都是我审的。你们看看上面用的刑;喜欢哪一个,尽管挑。”
大理寺最有名的用刑高手所使用的刑罚;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能震慑八方的。眼前这几位虽然向来胆儿肥;但那些胆量在这些招式面前必然不够用。
于是几人就齐齐抖了腿。
其中三个人两两对视一番,轻轻点了头;猛然用力,将中间一人推上前去。
被伙计们出卖的那人踉跄了下扶住桌案边儿好不容易站稳,抬眼一看,正对上庄肃郎凌厉的眼神。
暗暗唾骂了同伴们一句,他哽着喉咙万分艰难地说道:“回二当家的,尸体……哦不不不,人,人……没找到……”
“是人没找到呢,还是尸体没找到?”
“都,都没……”
庄肃郎抄起手边茶盏猛力朝地上摔去。
“砰”地猛烈撞击声响后,接着响起的是他平静无波的声音。
“活人寻不到也就罢了,怎地找个尸身也不成事?我说过,就算死了,也死、要、见、尸!”
明明听上去是正常的调子,四人却全身发抖心里发颤。
最边上一个瘦高的人大着胆子说道:“二当家的,不是咱们没找,咱们当真尽了力了,京郊分寨的兄弟可真是全都出马了。刚刚大当家的也说了,真的是……是没找到啊。”
“是啊,”大当家的缩着肩膀说道:“咱们还联合了水贼兄弟们,从上游摸到了下游,又从下游摸回了上游。来回四趟。如今方圆百里内三斤以上的鱼都被咱们刮了一遍儿了,确实没看见人啊……”
又有五短身材的人低低说道:“说不定人家长了翅膀升仙飞天了也说不定。”
“好,好,”庄肃郎冷冷说道:“找不到人,你就跟我说甚么飞天遁地的。与其想这些无用的,倒不如……”
他忽地顿住,轻轻侧头看向案边地面,喃喃说道:“飞她是没可能了,若是当真没有坠入水中……”
停了半晌,他慢慢勾了勾嘴角,又急急敛了去,面容一寒,咬着牙说道;“不会飞,水里也没,那必然是在陆地上了!”
他这几天来头一次笑,虽然是冷笑,也足够屋内众人松了口气,可依然是大气不敢出,在原地躬身立着。
庄肃郎拾起纸笔,匆匆勾画了个女子的全身像。
他正待唤人进来,稍作思量,又将画像揉成一团丢到案旁,另拿出张纸,粗粗勾了个背影。
能当上大当家的毕竟不是寻常人物。
旁边仨人还僵立着不敢动,他却是大着胆子凑上前去匆匆看了眼。
只一眼,他就震惊了。
“二当家的,您要找的不是个女娃娃么?怎么这个……”
庄肃郎淡淡看了他一眼。
他咽了咽吐沫,说道:“……这个瞧着像女娃娃也像身量小的男娃娃还有可能是身板儿直的老太太如果再神展开些还能像黑头发的老大爷……”
庄肃郎眯了眯眼。
大当家的腿一抖就跪下了,“小的嘴臭,小的胡乱说,二当家的您大人有大量可别……”
“要的就是这效果。”庄肃郎低低说道:“谁知道那丫头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
扬声将贴身小厮唤进屋,他道:“你去把岳大人请来,就说上次他提的那个案子,我愿意亲自动手,不过,有一个条件。”
庄大人终于真正地笑了,“……我要向他借一些人。”
小厮领命下去后,四个山贼你看我我看你,脑袋飞速旋转半天,三角眼儿的那个终于恍然大悟,紧接着苦了脸,“我滴个娘诶,岳大人?那不是刑部尚书吗?听说,他老人家和二当家的住得挺近?”
另外三人跟着他齐刷刷去看庄肃郎。
“是挺近,”庄肃郎头也不抬用笔指指隔壁,“不用担心,屋子外还隔了一堵高墙。”
跑是来不及了。
四个山贼紧了紧衣裳,十分默契地灰溜溜地一同往屋中屏风后面钻去。
……
从某方面来说,杜九娘这几日过得还真是相当不错。
有银子,吃住没问题;有路引——以前任务给的,要多少有多少,可老可少可男可女——行路没困难。
再加上一不用算计二不用费心,于是从精神上来看,她很是过了几天逍遥自在的生活。
可从*上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魂淡!走了这么多天,终于能吃上肉了!”
从京郊外一路步行,终于寻到临近的城镇后,杜九娘仰天长叹。
她本就寻好了最近的城镇,故而一离开东山,她就顺着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