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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出来了。”
这不是跟没听到一样嘛,什么重点都没听到,那两个人要没有心虚还会抢我的录音机?可是你没有听出来他们到底心虚个啥,那不是跟没听一样嘛?
我不甘心我的录音机就这样被人骗走,跑去问了那影视公司的老板办公室在几楼,坐着电梯直接上去了。
上去以后,我才发现和酒糟鼻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在办公室门口摆了个小木桌子,坐在那桌子前翻着一本八卦杂志,要不是胸口挂了个牌子写着董事长秘书我真以为他是厕所收费的。
其实我一看董事长秘书那犹如公厕门口收钱的大妈一样的架势,心下马上明白了,这影视公司和我的广告公司异曲同工,这几位是同道中人。
我就说底下那面试官怎么就没有看出我的潜力呢,原来就是个皮包公司。
我走过去敲他的桌子说:“喂!”
那男的眼睛没从报纸上移开,特顺溜的接了嘴:“大便三毛,小便两毛……”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抬头看我,“你是谁?要干吗?”
嘿,敢情这位原来还真是看厕所的!我把雷迪嘎嘎推到他面前道:“录音机呢?”
“什么录音机,”男人眼神闪烁,“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我们录音机拿走了还不承认?”
“红口白牙的别冤枉人,我叫警卫撵你们出去!”
我说:“行啊,有本事你就叫警卫,你叫警卫我报警,再把我记者招来,咱们说个清楚!”
雷迪嘎嘎上了性子,也连声叫道:“我的录音机,我的录音机!”
那男人一听我说要叫记者和警察,显然怕了,一转头又开始耍赖,指着办公室紧关的门说:“录音机在里面,不过门锁着,我钥匙也找不到了。你们说也没用。”
我看了一眼,笑了,问:“里面没人?”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没人。”
我说:“门锁着没人能打开?”
他说:“钥匙没了怎么打?”
不怕你门上锁,就怕你不锁门,今天哥不露一手你就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少能人,我大手一挥:“雷迪嘎嘎,看看去。”
雷迪嘎嘎走过去,手拧着那门的把手,手上做了一个微小的动作,几秒的功夫,那门咔的一声就开了。
我故作惊奇的说:“哎呦,这门不是没锁吗?”
那男人看的目瞪口呆,叫道:“怎么可能!我记得我锁好了。”
我打开门正准备往里走,忽然一个女的冲出来撞了个满怀,我再一看,这女孩二十左右的样子,长的挺好看,衣衫不整双目含泪,看了我一眼就急匆匆的跑了。
我再探头一看,那屋子里的酒糟鼻正在匆匆忙忙的穿衣服,我心里马上就明白刚才这屋里正在进行什么罪恶的勾当,要是我们没来,那女孩就要被这酒糟鼻祸害了。
雷迪嘎嘎在旁边探头看,说:“这不是有人吗?”
“人家说没人就是没人。”我呵斥他道,“看清楚,那哪是人呐!”
那酒糟鼻没好气的问:“这都干嘛呢?嗯?”
男秘书说:“他们来找录音机。”
“拿走拿走。”酒糟鼻挥手说。
那秘书还在说:“可是……”
酒糟鼻说:“我一直放着听呢,什么都没有。”
秘书这才松了口气,指着桌子上的录音机说:“那你们拿走吧。”
雷迪嘎嘎跑去把录音机拿上,拿的时候忽然咦了一声,然后看看我说:“哎?”
我问:“怎么了?坏了?”
雷迪嘎嘎说:“没坏。”然后抱着录音机跑过来。
“好的?”我说,“我不放心,我得试试。”
“试什么?”那酒糟鼻说,“就几十块钱东西,这一会儿能给你用坏了?”然后转头跟他秘书说,“刚才那贱人不从我,我满屋子追着她跑,这录音机里忽然蹦出来个歌,唱着什么‘周末午夜别徘徊,快到苹果乐园来,欢迎流浪的小孩,不要在一旁发呆,一起大声呼喊’,然后那女的就真的喊开了,还好这屋子隔音好外面听不到,我一气之下就给关了,都出歌了,那后面应该也是什么也没录到。”
废话,小虎队的磁带要是能放出“你是疯儿我是傻”那就怪了!我想象了一下这酒糟鼻男人满脸淫笑的在歌声中追赶刚才那小美女的惊悚画面,深深打了个寒颤。
带着雷迪嘎嘎出来,我给倪大打电话讲了事情的经过,倪大愤怒的说道:“这种拐骗少女的公司,我一定要让他曝光!”
我说:“这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等着你为民除害。”
等出了办公楼,我看见刚才那个跑出来的女孩坐在旁边的花坛旁边哭,我过去安慰她:“别哭了。”
那女孩一边抹眼泪一边问:“你是谁?”
我把名片递给她一张:“以后长个心眼,以后看到不谦虚不诚实的男人不要轻易相信人家,跟人跑。”
“广告公司?”那女孩看看名片又看看我,说:“知道了,你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吧?要是你这种人再和我搭话,我肯定不理你。”
我说:“这能一样吗?你看我光滑的鼻子就知道我是正经人。”
那女孩哭着说:“我要告他。”
我把倪大的电话给她,跟她说这人是记者,有什么想法就去找他,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又想到云美是做广告的,或许能帮上什么忙,于是回了小二楼上楼去敲云美的门,谁知道那门没关紧,我手一用劲就开了,我一抬头,就看见面前一个血糊糊的人形正拿着笔在桌子上的人皮上画。
雷迪嘎嘎拖长了声音大叫一声:“哎……呦……”
那人形见我们进来,娇羞的叫了一声,然后一把扯过人皮护在胸前,骂道:“啊!流氓!”
再流氓也没兴趣看你这个啊,我连忙关上门退出来。
太惊悚了!见过这么多次,再看我还是腿上打哆嗦。
过了一会儿,云美穿好皮,从房间里走出来,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满脸羞红的问:“马力术,你干什么啊?”
我不忍心再看她,从古至今再没有任何和尚、道士能比我更透彻的理解到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过是一张皮。
我把今天遇到的那件事说了一遍,云美说:“我倒是认识不少媒体,但是要爆料肯定需要证据,空口说白话可不行。”
“没事,倪大调查着呢。”我说:“那等倪大找到证据了你就帮他一把,把这事情曝光。”
和云美说好了以后,我总算松了口气,下楼打开电脑打算继续玩我的连连看,我现在已经升到56级了。
刚打开电脑和“扣扣”,一个留言又蹦了出来,依然是那个血淋淋的眼球,用最大号的字体发过来了一个数字——四。
我一下想到刚才那个酒糟鼻男人和秘书的对话。
“昨天是五今天是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倒数嘛,明天不会就是三了吧?说不定到一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心里忽然有点发毛,连忙把那个叫死的人拖进了黑名单。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有人问,我头都没回,就猜到是男人头。
我说:“有个神经病,我把他删了。”
男人头说:“我看到这里昨天有个五,今天又有个四,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我说,“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觉得他神经病。”
男人头皱着眉头不说话了,自从女人头过了保质期不得已去投胎以后,他的表现就一直很奇怪。昨天半夜悲悲戚戚的跑来我屋子说女人头不见了他觉得很寂寞,尤其是在冰箱里面呆着的时候,原来冰箱里面两个人头他扭个头都怕亲到人家,现在他可以在里面做甩头运动,这种差异让它很难过,触景伤情。
男人头叹气道:“oh,no!我原来怎么就没觉得冰箱那么大呢?”
我说:“没关系,现在冰箱没那么臭了,改天我们把剩菜剩饭全放冰箱里,那地方就全满了。”
男人头说:“我的悲伤你不懂。My sad you don't know!”
虽然我英语学的不好,但是我觉得男人头的英语说得总是和别人不一样,非常的与众不同!曾经有一次,我问他八宝饭怎么说,他犹豫了一会儿,给我一个令我震撼万分的答案“eight baby rice”。
现在男人头想了一会儿,看着电脑问道:“我晚上出去村子散步的时候从别人家窗户见过小孩玩这个东西,这是高科技吧?”
半夜出去散步,还从窗户往里看,那家人没被你吓死算不错了!我说:“没错,这是电脑。”
那男人说:“这个东西……别人可以和你说话?”
我说:“那当然。”然后用“扣扣”演示了一下怎样和别人说话。
男人头的表情非常严肃,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会儿,问:“所以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也是个人?”
我没想到他忽然说这么一句,说:“难说,说不定是妖怪,在网路上,隔着网线呢,就算你是条狗,别人也不知道。”
那男人头又点点头,一副有东西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忧心忡忡的望着那电脑。
我觉得看见高科技的原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惧怕这些东西,但是男人头是留过洋的,怎么着也得见过这个东西,可我再一想,又不对了,当初吊死鬼死的时候男人头已经在这里了,吊死鬼死了五十多年了,那男人头又是什么时候留的洋?
于是我问男人头:“你是什么时候留的学?”
男人头含糊道:“很久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猫腻,这年头名人学历都能造假,更何况他一个人头。不过现在那女人头已经走了,他的海龟身份也唬不了别人。
那男人头虽然不想说留学的事,被我问了以后一脸尴尬,却也没走,依然是忧心忡忡的盯着电脑。
我见他还不适应高科技,就跟他详细的解释了一遍,结果男人头越听我解释越开心,最后说要写一篇关于女人头的悼文,让我贴到网上,让更多的人看到女人头的事迹,于是我帮他发了个贴子到网上。
男人头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孤独的人头”,然后让云美用手机给他拍了张大头照。云美有画画基础,照片取的角度非常朦胧,男人头用忧郁的角度倾斜四十五度望着天,那眼神里的悲伤用逆流成河已经不足以形容了,简直是泛滥成灾。
男人头的贴子是这样写的:
“我的爱人是一颗美丽的人头
她住在冰箱里,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我爱她右脸的白骨和左脸的烂肉
可是终于有一天
她腐烂了
灵魂被鬼差带走
oh my baby
我很想你”
从这诗歌看来,男人头是个写实派,我把这一段发到了一个诗歌论坛,然后告诉他有人看到了就会回帖。
结果男人头就惦记上了,第二天凌晨就跑来找我要看回帖。
我打着哈欠爬起来开电脑,再一看回帖我就震惊了。
只见那贴子回贴甚多,连诗歌论坛的版主都惊动了。
楼下所有人都把男人头的诗称为神作。
其中一个回帖是这样说的:“这首诗中西合璧,妙语连珠。短短几行字,兼具浪漫、魔幻、恐怖、惊悚、神话等元素于一体,充满后现代的时尚感,充分表现出诗人的才气。再看楼主的头像,他与楼主的诗配合得恰到好处,令人产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