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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墨君琰从来都会在二人说话之前就布置好结界的,所以也不怕别人偷听了去。
因此听到沈诺这么问,他先是一笑,便道:“是。只不过当初的沈仙人处处留情,愿意为他诞下子嗣的女修不少,当然,愿意为他争风吃醋,甚至愤怒的杀了别的女修乃至子嗣的也不少。所以沈仙人后来大约是厌倦了,才会隐姓埋名,虽然为青云镇沈家留下不少宝贝,可是却从不肯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沈诺想到一个小小的青云镇沈家,连一个结婴修士都没有,而沈氏族长手中,却偏偏有着延寿五百年的长生丹,还有着让所有修士都疯狂的洞天福地,甚至就连贺兰公子当初被“关押”的水牢里,都藏着一块水属性至宝——天然水原石,助贺兰公子一举化神……
沈诺想到青云镇沈家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忽然就明白了,墨君琰所说,应当是真的。
他大约,真的是那位沈仙人的后人。而那个他曾经在司天府见到过的神识,沈诺猜想,也许,那缕神识,就是沈仙人留下的也说不定。
只是沈诺不是追根究底之人,他虽然猜到了一些,却也没有直接说出来。不是不相信墨君琰,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就算那缕神识真的就是沈仙人留下来的,它也已经消散了不是?
既然消散了,他还是先关心眼下的事情好了。
“这件事情,有劳玄青道君了。”沈诺道谢。
墨君琰应了一声,“这是师尊他自愿的,小九不必道谢。”
沈诺点了点头,知道这里面是墨君琰的面子,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既到了乾元大6,就不可能再拖延下去,不回小竹峰了。
一日之后,沈诺就站到了他从未来过的、他自己的门派。
小竹峰上,已然布下了护山大阵,宗门弟子分为五等,一等是元婴期太上长老,二等是金丹期长老,三等是金丹期和化神期长老收下的传承的弟子,以及门内单灵根和双灵根资质的弟子,皆归为精英弟子这一类,这类弟子,一律在门派着白衣;第四等则是普通内门弟子,着青衣;第五等为灰衣外门弟子。
像是这次小竹峰峰主的“选秀”大事,大部分杂务,都是由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担当的。
沈诺来到门派之时,就发了传讯符与姚莫谦。
姚莫谦带着门内所有弟子出来迎接,虽然时间仓促,可也被姚莫谦弄得声势浩大。
小竹峰所有弟子,练气期弟子行跪礼,筑基期弟子躬身行礼,金丹期长老和元婴期太上长老,则是垂手而立。
而那些顶着“选秀”的名头前来小竹峰的修士们,在看到小竹峰众人对那个传闻中的沈九如此恭敬之时,不禁也有了刹那间的呆愣。
在他们看到了那个沈九俊朗的相貌,还有沈九身旁,那一位元婴修士之时,就更是呆愣不已了。
沈诺和墨君琰并未牵手。
他们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彼此并不靠近,也没有远离,甚至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就那么站在一起,一严肃,一清冷,一白衣,一玄衣。
众人看着这二人之时,心中都不免“咯噔”一声,他们忽然有了同一个念头:这场选秀,其实只是个噱头吧?这小竹峰的峰主,明显就是有主之人了啊。
沈诺在小竹峰外面见了众人一面,很快就被姚莫谦带着去了为小竹峰峰主所建的宫殿。
宫殿极其奢华,更奢华的却是这宫殿隐秘之处布置下的重重阵法。
沈诺拿眼睛将这宫殿一扫,就面无表情的看向姚莫谦。
姚莫谦当即弯身道:“这里是贺兰公子布置下的。属下原本要亲自来布置,可是,”他一顿,“贺兰公子拿出的阵法和法宝,都是属下那时拿不出来的,是以,属下就任由贺兰公子来布置了。”
然后姚莫谦一撩衣摆,便屈膝跪了下来:“属下无能,拦不住贺兰公子,自请责罚。”
沈诺神色缓了缓:“这件事之后,你加倍去领罚。”
姚莫谦这才松了口气。他是沈诺的契约奴仆,若只是按照小竹峰的规定去领罚,那种责罚,与主人对奴仆的责罚程度,简直就是挠痒痒一般。
想来沈诺也是明白,他当日拦不住贺兰公子,其实也是没法子拦。一来贺兰公子的修为在那里,元婴期肯定是打不过化神期的,二来,贺兰公子与峰主又是父子关系,贺兰公子拿出来的还都是上好的阵法,姚莫谦那时还真是没法子拦。
姚莫谦又将小竹峰的事情汇报了一遍,让沈诺心中有数,然后他便看了墨君琰一眼。
墨君琰一直和沈诺一起,这会子见姚莫谦看他,便起身道:“你先忙。”然后便走了。
姚莫谦这才道:“禀公子,天元宗登记的选秀之人里,除了墨道友之外,还有三十余人。”他瞄了一眼沈诺不怎么意外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又抛出另一个意外事件,“这三十余人里,除了墨道友,还有一位姓墨的金丹女修。那女修口口声声要单独见公子一面,公子是否要见?”
89
姚莫谦的话音一落;沈诺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墨云衣,墨君琰唯一的妹子;也是被人们唤作云衣仙子的玄青道君的后人。
沈诺想到之前贺兰公子给他的传讯符里所说的,贺兰公子逼上天元宗;逼迫当时的天元宗宗主以残害同门的罪名责打了墨云衣十鞭;以及之后玄青道君将墨云衣的修为封印至练气期;期望墨云衣能够不再那么骄纵;结果却因墨云衣轻信他人,而自己将自己卖了;修为全部被封印,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凡人界过了十年的事情。
虽然贺兰公子在玉简里将此事说得极其的轻描淡写;仿佛那是十鞭子也好;墨云衣最后修为全部被封印,在凡人界苦苦挣扎了十年的经历也好,全都是墨云衣自作自受,自讨苦吃来的,可是沈诺心中却明白,这其实是贺兰公子在为他出头了。
只是沈诺不肯认他,贺兰公子那时又不知沈诺与墨君琰的关系究竟如何,着实不敢对墨云衣下重手,生怕沈诺对他会有什么愤怒,这才只将那件事做到了这种程度。
按照沈诺原本的计划,他的确是想过在结丹之后找墨云衣算账的事情。
毕竟,当初强行阻断他筑基一事,可以说是故意要断他的长生路。就算墨云衣再怎么敬爱兄长,是为了兄长才做了那件事情,可是墨云衣对沈诺的轻视和伤害,这却是不可避免的发生过了。
沈诺甚至想过,他也要伤了墨云衣的根基,这才算是报复过了。
只是在墨君琰当日要将自己“贡献”出来,主动替墨云衣和玄青道君偿还因果的时候,沈诺就知道,他不会再因此事对墨云衣做什么了。
不是因着他的大度,而是因为,墨君琰自愿帮他渡情劫,沈诺到时也可以义无反顾的斩情,而不会因此而觉得对墨君琰有任何的愧疚。
因为那是墨君琰自愿的。
自愿用墨云衣和玄青道君所欠他的因果,来替换沈诺将会亏欠的情债。
这两者是否公平,沈诺不知道,墨君琰也不知道。
可是沈诺能想清楚,分辨明白的是,他将来为了长生大道“负”了墨君琰的时候,不会因此而生心魔。这样就足够了。
要知道,他查阅不少古时的典籍,几位曾经修炼诛情诀之人,修炼速度都极快,早早的结丹碎婴,早早的化神,甚至每一个都修炼到了渡劫飞升的阶段。只可惜修炼诛情诀者,此生必负一人。那几位前辈为了长生,显然都毫不犹豫的斩情断欲,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全都负了一人。
那个被负之人的结果如何,那些典籍里统统没有记载。而沈诺唯一能查到的是,那几位前辈,不是死在天雷之下,也不是死在没有准备之下,而是全都死在飞升劫的最后一劫——心魔劫之下。
由此可见,心魔劫之可怕,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而沈诺愿意为了将来没有这个心魔劫,和墨君琰达成交易,当然也是笔划算的交易。
只是沈诺愿意放弃报仇,墨云衣却反而找上了门来,沈诺也没有理由不去见一见她。
于是沈诺道:“请她进来。”然后一顿,“你与我一同见她。”
墨云衣是金丹期修为,他才是筑基期。所以沈诺想,为了防止墨云衣突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还是让姚莫谦在他身边保护着好。
修为的差距,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墨云衣一袭红衣,发髻上簪着的金步摇,灿烂而娇艳。
她踏进小竹峰峰主的大殿之时,金丹期的威压随之而来。
很显然的,她想要率先给那个炉鼎一个小小的“警告”。
只是可惜了,沈诺的修为的确不足够抵挡金丹修士的威压,可是姚莫谦可以,非但可以,他还一面护着沈诺,一面用元婴大修士的威压,直接反击了回去!
“噗——”
墨云衣心口一痛,一口心头血已然喷出。她踉跄着倒退几步,险些跌到。
“沈九你大胆!我是代表天元宗而来的,你竟敢如此待我——”
墨云衣大喝一声,却被当头而来的元婴期威压,逼的接连倒退,最后险险倚在墙上,这才控制住身体,没有被威压激的跪倒在地上。
“沈九,你好大的胆子!”墨云衣靠在墙上,手指贴在墙上,直接抓出了血。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依旧一个人孤零零的的待在大殿外面,沈九也好,那个暂领小竹峰的元婴修士也好,没一个人出来接待她。
墨云衣气得俏脸通红。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折辱。她想要离开,想要趁沈九一个人时再教训他,到时候,就算墨君琰生气,就算墨君琰要跟她打,她也不算亏,至少,她那时也让沈九受到了教训,知道她是不能惹的了;可是墨云衣却也知道,她不能走。
她怎么能走呢?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对不起沈九。可是,她对不起沈九,那也是有缘故的啊。要不是为了墨君琰,她也不会轻易的打断别人筑基;要不是那个沈九早先不肯曝露他炉鼎的身份,让他们早一步找到他,将他带回去好好养着,她肯定也不会打扰他的筑基了。
还有那个贺兰公子。要是贺兰公子早一步出现,早一步将沈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她也好,高祖也好,谁稀罕去动那个沈九呢?
墨云衣气得不行,可是想到一直疼爱她的兄长,她很快就把一切怒气都压了下去。
她再不对,做错了再多事情,沈九千不该,万不该,将渡情劫的主意打到了她的兄长身上。
修炼诛情诀者,此生必负一人。
这件事原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如今小竹峰峰主沈九修炼了诛情诀,这件事也几乎是尽人皆知了。
墨云衣一想到自家兄长与沈九那般亲昵的出现,再想到沈九很可能就打着利用她的兄长度渡劫一事,更是几乎压不住心头的怒火。
沈九,你好大的胆子!
墨云衣吞了一整瓶的丹药,勉强恢复了修为,压住了脸上的怒容,这才抬步走进了大殿之中。
大殿布置的金碧辉煌,极其俗套。
墨云衣轻蔑的扫了一眼,然后看向端坐在首位的沈九,咬了咬牙,竟直接冲着沈九,双膝一软,跪在了殿上!
姚莫谦站在沈诺旁边,眯着眼睛看向墨云衣,眼中的戒备更甚。
沈诺反倒不觉得墨云衣下跪一事有什么了。
他差不多已经想到墨云衣要说什么,要为什么事情求情了。
果然,墨云衣见沈诺和姚莫谦都不说话,她才不得不开口道:“云衣来这,是想求沈峰主一事。只要沈峰主答应,云衣愿意做任何事情报答沈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