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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在听见这话后收下了那白布。隔着白布,我依旧能感觉到一片冰凉。
“如果你想不起来,等集齐了百鬼,我带你回归冥土。”青行灯淡淡地说,“这是我欠你的,阿诩。”
她手中的青灯突然青光大方,十几个昏迷的妖怪出现在洞穴中,她转身欲离开。
我看着她转身出了洞穴,突然惊醒,将手中的东西丢的远远的,避之如蛇蝎。
什么欠我,什么阿诩……那与我又有何干?我是书溪,奴良书溪啊!她凭什么决定我的意愿!
“青行灯!青行灯!”我疯了一般扑向她离开时的那块岩石,不停捶打,“青行灯,你给我回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什么回归冥土,什么阿诩……与我有何干系!”双手无力地捶打。
我不要去地狱……
“青行灯!”指尖死死扣住岩壁。
我只是想……
“青行灯!”温热的血顺着指尖落下。
陪着奴良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伍,悲伤的记忆
碧绿的草地上,微风拂过。金发与墨发在风中乱做了一团,少年站在草地上,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暴戾的气息。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无论谁都能看出少年此刻的心情有多坏。
“青行灯吗?”奴良喃喃道,“即便是你,若是伤了那丫头,我也绝对把你斩了!”
“我可是答应过那丫头,要一直陪着她保护她的啊……”
风吹散了奴良的声音,四周安静的诡异。树梢传来了清澈的少年声,“我带你去找青行灯如何?”
奴良仰头望去,树梢的少年一身白衣狩服,墨发紧束,细长的眼眸微微挑起,说不出的好看。奴良道出了那少年的名字,“花开院秀元,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是啊。”秀元笑得人畜无害,“所以为了这缘分我也得帮帮你。我也想知道那守护地狱之门的青行灯究竟有多厉害呢!”
“合作愉快哟,小,奴,良……”秀元拉长了声线,从树梢跳了下来,两张纸符落入他手中。
奴良没有说话,但在秀元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是跟了上去。不论这阴阳师究竟可不可信,只要有找到书溪的方法,他都会试一试。
那孩子,现在一定很想他吧……如果不是他太弱了,又怎会让那孩子被抢走?
都是因为太弱小了。
他也很想那孩子呢……奴良仰头望着天空,抿唇。
青行灯,不论你是谁,都不能阻止他找到书溪那丫头……绝对不能。
跟着秀元到了一个宅子,宅子很是清冷,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四周布着奇奇怪怪的符文。秀元扶住符文念了几句后才转头对奴良点了点头。
奴良眯了眯眼,跟着走了进去,安然无恙。
“秀元,你终于回来了!”花开院铭岺看见秀元恨不得扑上去,不过她身上似乎有着禁置,不能动弹,只得憋着一张脸。
铭岺上衣雪白下衫鲜红,却是巫女的打扮。
秀元将铭岺衣上的褶皱抚平,道,“你别乱动,等下施展的术如果有什么差错,只怕会灰飞烟灭。”
“术?”奴良问道。
秀元回答,“看透青行灯和那个小姑娘生前的事的术。由铭姐实施然后转告给我们。”
“书溪那丫头……真的,已经死了?”奴良虽然早已经猜到,不过真正听到事实,心中总会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那孩子生前究竟经历过什么,竟然会忘的那样干净!那样决绝想要忘记的记忆,一定不是好的吧。
秀元看了眼奴良,没有回答。
“开始吧。”铭岺眯着眼道,神色看不出一点紧张。
“拉着我的手,你可以看到我能看到的一切。”铭岺说。
奴良迟疑了一下,握上了铭岺的手。
……
四周一片幽暗,我看不清楚,可不远处那被我抛出去的东西却始终清晰地刻在眼里,它似乎在一片黑暗中发着幽光,让我不得不去看。
我死死地盯着它,背后靠着冰冷的墙壁,心却前所未有的害怕。
那种弥漫上心脏的冰冷,如同最难缠的病毒,扔不掉,斩不去,只能绝望的接受。那些片段的画面……
一只手捡起了那番布,拿着它向我走来,先前响起过的女声再度响起起,“喂,我说你要不要看一下,你这样看起来真让人渗的慌。”
我猛然看向那女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骇人,她呆愣住不敢再靠近。看着她眼中的怜悯,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有多可悲,可不论怎样,我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女子叹了口气,退了回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的视线变得模糊,黑暗。然后这片黑暗被一只无情的手生生拨开,拨开了鲜明的色彩。
我仿佛看见了奴良的身影,无力地睁大眼……
“不要,看它……”
“不要……”
奴良,别看……求求你,别看……那是段肮脏的记忆啊……
……
五十年前,柳弗町还不叫柳弗町,它有个奇怪的名字,叫柳村。为何改名,后人不知,老人也绝口不提,导致如今人们已经淡忘了过往,淡忘了过往所掩盖的罪孽。
五十年前,一向深居山里的柳村来了两位客人,一个若谪仙般的男子带和一个刚满月的婴儿。这两人在村头的柳树旁搭了间草屋定了居,男子是个猎人,那个孩子据说是他的女儿。柳村人热情的接纳了这对父女,村子里因为有了猎人,所以食物也丰富起来,村民都很开心。
父亲叫青然,女儿叫青诩。
罪孽,发生在这对父女到来后的第八年。
第八年,连续六个月滴雨未下,因为干旱,庄稼都枯死了,饥荒开始在柳村蔓延。
……
“丫头,我去山中一些时日,这段时间你要乖乖听话。你十三岁寿辰前我一定赶来。”宛如谪仙一般的男子蹲下身平视着眼前的小女孩,目光柔和。
小女孩一头长发,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两眼弯成了月牙,“知道了,阿爹,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吃饭的话就到竹姐姐家去,无聊了就找安鳞。惹着了普里大伯就去风大婶那儿……”
“嗯,小诩最乖了。”青然摸了摸青诩的头,扬起微笑。
青诩也笑得纯真,“放心啦,我不会闯祸的,闯祸也绝对在家外面就解决了。”
“孺子可教。”青然赞了一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方法有何问题。说吧,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斗笠戴上出了门。
青诩跟到屋檐处,看着顺着屋檐落下的雨水,俏皮了吐了吐舌头。然后抬头看着屋檐,低声学起了猫叫。
不多时,一个脑袋从屋檐上探出来,露出一张被雨水浸湿却依旧精致好看的脸,是个少年。
“快下来啊,你伤还没好,阿爹已经走了。”青诩笑着道。
少年从屋檐上跳下来,一身的雨水,白色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血痕,已经被雨水冲刷的看不清了。
“呀!伤口又裂开了!”青诩将少年拉进屋子,然后丝毫不害羞地将少年的上衣扒了。
白皙的胸前,一道狰狞的伤痕从肩一直蔓延到腹部,此刻那道结疥的伤痕已经裂开,有溢出鲜红的血液。少年神色淡淡,不曾恼怒,任由青诩将药草抹好。
青诩皱着一张脸,“你怎么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雨,伤口又裂开了,发炎了怎么办?”
“你那个阿爹很强,我打不过。”少年回答。
青诩白了少年一眼,“废话,不过你也太笨了,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妖怪。”
少年沉思了会儿,“以后不这样了。”
“哦……”青诩翻了个白眼将伤带系好,然后取下了斗笠,“我出去一下,你先把衣服换了,内间有阿爹的衣服,你先凑合。”
“哦。”
门被关上,少年看着门,眼神中含着这无奈。少年轻车熟路的从内屋拿出一件衣服换上,指尖出现一道白光,在胸前一划,本来殷红的纱带变成了浅浅的粉色,少年脸色苍白,“嘶……那男人也太狠了!”
少年口中的男人,正是青然。少年是只妖怪,方圆百里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了,但是不巧遇到了自称猎人的青然,他在青然的手下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在快死的时候却恰巧被青诩救了,不得不说太巧了。也不知道那青然是何人,居然只用一根细竹便把他伤成了这样。
是的,不是任何的刀刃,只用一根现采的竹子便快要了他的命。
青诩走在小路上,决定在竹姐姐那儿借些伤药,打定好主意,她一路小跑去,也不在乎泥水溅到了身上。
等青诩到达的时候,却发现竹姐姐家门前围着许多村民,那些平日里都亲切对她微笑的人们都一脸沉重,隐隐从人群中间听到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
一股不好的预兆满腔心头,青诩也不顾雨水将自己打湿,快速跑了过去,少女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正是竹姐姐的声音。
“阿榕!阿榕!你醒醒啊!你醒醒……”平日里温和的声音变得嘶哑的疯狂。
青诩挤到人群中,却发现竹姐姐披头散发地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褐红的血染在竹姐姐身上,她死死抱着那人凄厉的哭喊,雨水打湿她的长发贴在脸上,看上去如此悲哀。她怀中那人一身褐色的衣服都被染成了深沉的暗红,那人左胸前有一个空洞正在汩汩留着血,满是血迹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一双眼瞪的死大,突然看去让青诩下了一跳。
青诩已经认出来,死去的那人正是竹姐姐唯一的弟弟,阿榕。
冰冷的雨落下,阿榕身下流出一道婉婉的血水,红的血水在一片冷色中如此显眼,让青诩忘记了所有的情绪,满眼的全是那滩鲜艳的血水。
阿榕,死了。
过了好久,青诩才确定了这个认知。一民平日交好的大伯将青诩拉出了人群,神色严肃地对青诩说,“小诩,你先回家,这里的事大家会处理好的,别担心。”
青诩望着大伯说,“阿榕哥哥死了……”那一双灵动的眼中,此刻载满了恐惧。
大伯不忍地揉了揉青诩的头,将斗笠重新给青诩戴好,“先回去吧。”这孩子应该吓坏了。说罢叹了口气又挤回了人群。
青诩呆滞地转身,突然猛地跑开,可不管跑的多快,即便隔着雨暮,她依旧能听到竹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喊,她依旧感觉阿榕哥哥的那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眼前不断出现那滩血水的画面……
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诩跑得飞快,斗笠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浑身上下已经湿透,雨水不断从头顶流向下巴落下,泥水不断飞溅在身上然后被雨冲去……
杨柳轻轻飘动,青蓝天空的雨依旧冰冷绵稠。
推开古柳旁的茅屋门,青诩正看见坐在塌上的少年,少年看着狼狈的青诩,投来不解的目光。
青诩从屋檐下走进去,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滩水痕,青诩看着少年,声音冰冷,听不出喜怒,“阿榕大哥死了,刨心而死。你知道吗?”
少年看着青诩,青诩一头黑发被雨水打湿贴着额迹,精致的下巴不断滴水。良久,少年皱眉道,“知道是谁吗?”语言间,有淡淡的怒气。
他为百里的妖之王,究竟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行凶?
“灼火,他死了!你不是附近最强的妖怪吗?他死了!”阿榕啊,当初那个背着自己上山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