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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点转凉,井里的水更凉,原本桑榆可以带着这些衣服回寺里,烧好了热水,洗起衣服来会舒服点,可是最近寺里的炭火供应不足,分给她和母亲的炭火有限,母亲本就是畏寒的人,总留些来取暖,她尽量节省给母亲用,所以她不好意思再带衣服回去洗。
双手泡在这冷水里,确实凉得彻骨,桑榆强忍着手上的鸡皮疙瘩,将衣服上的墨渍用力的搓干净,然后晾晒在后院里。
回到屋里,安成珏已经吃完了饭,她又开始收拾起碗筷。
他在读书,她在收拾房间,尽量轻手轻脚,不要打扰到他的用功。
这几年的生活,他们形成了这种相处模式,桑榆也习惯了这种被她称为默契的相处方式。
干完了所有的事,天已经黑透了。
按理说,桑榆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孤男寡女的,她早该回去了。
可是,他们都在一起这些年,早已不分彼此,她一直很克制着行踪,自信不会被人发现,所以一直放纵着自己想跟安成珏多待几分钟的渴求。
而且,他们在一起后,都忙着生计,特别是安成珏,总是早出晚归,桑榆一天也见不到他太长时间,所以格外珍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
“成珏,别看了,陪我说说话吧。”可她的哀求没能让安成珏放下手中的书。
一赌气,桑榆起身抓住他拿着书的手,让他放下书,她想好好聊聊。
“你很冷?”当桑榆冰凉的手压住他的手时,那瞬间的触觉,让他不自觉的问出声。
“啊?哦,我不冷。”她惊慌的将手垂在身侧,却满含期盼的看着他。
她也想说很冷,可是看他似乎不习惯这种亲昵,将她的手轻轻放下,却没有帮她暖手时,她自动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时候,桑榆其实很想撒娇,想让他像亲热的小情人一样,执起她的手,轻轻呵着气,可是她不敢,因为安成珏是个古板的人,没有成亲的男女,总会有些男女之妨,他的书生气这时候显得尤为强烈,桑榆也无可奈何。
有时候,桑榆真想问他,为什么他还不开口提亲?
让她变成他的人,这样,他做这些事不就理所当然了吗?
可成亲,这个话题对他们来说,很遥远。
且不说她爹不会同意,即使她不在乎,安成珏的自尊也不会允许。
安家父母健在,却在受苦,他肯定是想要将父母接回来颐养天年,等到他做到这些,桑榆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何时。
她会不会像历史上有名的待嫁老女人一样,一辈子嫁不出去啊?
她猛地甩头,否掉自己的猜测,不会的,他那么用功,也在积极考取功名,而她也为他积极铺路,想帮他拉关系,他一定在不久的将来,会风光的迎娶她过门的。
安成珏毫无察觉她的忧虑和盘算,只是转过身,从包袱里拿出银两。
“这是这个月的月钱。”
他毫无保留的递到桑榆面前,桑榆愣怔的接过,数了数,居然有30两银子,他以前最多的一个月也才12两银子。
这个月安成珏真的很拼,除了手头上的事情,他帮那些公子哥执笔所做的诗词很受欢迎,为他们争取了脸面,所以他们大方的给了他高额的酬谢。
“那你自己的开销呢?”桑榆拿到银子的瞬间,就想立刻塞回到他的手上。
她记得他最近参加了一些诗社,虽然她不愿意他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可是如果他坚持,她便担心的还是他会因为过于拮据,而在那群人面前丢了面子,毕竟他以前从来不必为银子而发愁。
“不会,我够用就好。”安成珏依然固执的将银子塞入她的怀里。
的确,他自打出生就从来不必为这种事发愁,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而且他也不想欠任何人的债。
虽然,当初桑榆接济给他的银子,他早已还清,可他还是习惯了将月钱交给她。
他心里隐隐的觉得,感情上他无法回馈太多,所以他不要在银两上再有亏欠,这算是对她的补偿。
桑榆觉得手上的分量很重,不但是多了些银两,更是他的信任和交代。
这很像现代社会里每月将工资一分不剩的上交给妻子的丈夫,不是吗?
“成珏,我一定会帮你好好保管这些,等到我们攒够了银两,等我们能将你父母接回来后,我们存的银两就派上用场了。。。。。。”
桑榆指的是成亲,憧憬他们能组成一个完满的家,因为这个梦想,她即使等再久,即使再辛苦,也会坚持住。
想到这个梦想,她也有事想要跟他分享。
她继续坐在他面前,呵呵的傻笑,“我跟你说哦,最近薛夫人说要带我外出踏青,这样可以跟灵州的贵族女眷多接触,肯定会有咱们当地的名士和贵族参加,能跟他们多接触,以后你想走仕途,咱们也能多条路。。。。。。”
她的愿望很美好,可安成珏听了,没有任何反应。
仕途这条路并不好走,虽然他想为安家争口气,可是他并不想让桑榆用这种手段来帮助他,但是现在也不想泼她的冷水,所以他并不吱声。
。。。。。。
阳春四月,草长莺飞,春风和煦,各路香车纷纷驶出来踏青。
每每到这种时候,灵州的名门闺秀都会聚集于此,都期盼在此盛会上,或展现才华,或攀附上贵人子弟,这样可以一朝改变命运或者闺名远扬,将来能获得更大的筹码。
在这些佳丽眼中,这场盛会无非是交际攀比的绝佳秀场。
可对于游人来说,哪儿还顾得上踏青,纷纷争睹各家小姐的清丽容颜才是要事。
不管目的怎样,今年的踏青热闹异常。
往年灵州的踏青聚会都是各大世家轮流主持,今年轮到了北城的温家。
温夫人邀请全程的名门世家女眷齐聚翠茵阁,各家女眷也准备了好久,纷纷欣然前往。
今年,不但传出薛夫人会参加,京城谢家也会来观礼,即使是名门闺秀,想要见到这些贵妇人也是难上加难,能嫁进这些人家,算是在灵州地界上挺直了腰杆,所以自然来赴宴的人潮很多。
桑榆跟在薛夫人身后,看着这大批的人潮,说实话,她很紧张。
但是能看到这么多名门后人,她也算是没白来,何况薛夫人这么抬举她,她不能给薛夫人丢脸。
作为小小县丞家里的长女,桑榆确实有些窝囊。
十岁前的记忆全无也就算了,这之后的她换了个人,韩世忠仍不待见她,以至于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稍大型的场合,这样使得她不但容易怯场,还跟各家女眷谁都不认识,只能大眼瞪小眼。
还好桑榆心态好,既然不能装热络,她就装傻。
没人来攀谈的时候,她就低着头吃东西,不用“仰视”这些眼睛只朝着她身边的薛夫人打转的小姐们。
薛夫人也知道桑榆很闷,带她出来走走,一来也确实是喜欢她,二来也想让她熟悉这些场合,一开始会很不适应,慢慢就会好了,她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尽管不断有人拉着她聊天,她还是没忘记身旁的桑榆,也带着桑榆到处转悠。
众多女眷这次算是拿出来看家本事,鉴赏诗词歌赋,弹奏古筝琵琶,各个争的满堂彩。
桑榆即使看出了这里面较劲的意思,也不喜欢这个氛围,但还是很佩服这些女人,起码她就不会这些。
------题外话------
亲们,有觉得前几章节奏慢吗?
我现在赶着节奏啊,几章就出现一些新的美人,大家养养眼也是极好的。
如亲们能喜欢,便也不负恩泽,马甲就不拽文了,滚去码字~
正文 第十九章 潜入军营看兵哥哥
屋里众人还只顾着啧啧称赞时,一个贵妇般姿态的女人在侍女的簇拥下,步入阁中。
“哎呀,谢夫人到访,怎么也不见下人通报一声啊。”温夫人眼见贵客临门,而她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出门迎接,正自责呢。
“不用,是我不让的,这不正看着大家兴致颇高,不愿意惊扰了各位。”
说话的是京城谢将军胞弟谢忠谦的家眷,这次谢夫人随同谢忠谦来灵州,也是因为西南战事有变,为了做好准备,保证粮草输送要道的畅通,所以派遣谢忠谦来督促工程的修葺。
众人俯身参拜完谢夫人,温夫人便吩咐准备乐舞。
丝竹声响起,一个个身着彩衣的舞姬翩翩起舞,舞姿很棒,偏偏桑榆看的就是提不起劲。
不只是她,其他在场女子也不以为然,倒是对主座上的谢夫人频频搭话。
谢夫人身边自有不少能言善辩的人帮着圆场,桑榆就特别注意到坐在主座右下角方桌上的女子。
这个女子黛眉如新月,唇色圆润透亮,梳一头飞仙髻,绯色衣衫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格外娇俏,而且口齿伶俐,帮着谢夫人说了不少漂亮话,整个场合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子。
“薛夫人,你惯会取笑我,我也是因为谢夫人不嫌弃,才想着要来自讨没趣,没想到这回真惹大家嫌弃了。”这个美丽女子娇滴滴的自我解嘲,让薛夫人和谢夫人倒是高看了几分。
她的话也没错,整场都被她抢去了风头,其他名门闺秀自然不痛快,所以她说自己惹人嫌,也没说错。
不过桑榆看得出,这个女子也是挺傲气的,虽然在自责,可是姿态一点都不低,其他女儿家的不满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只要主座上的几位夫人高兴就好。
桑榆不会讨厌这样的女人,因为她羡慕这样的交际手腕,但也不会主动靠近,她脑子笨,怕被算计,成了人家的陪衬。
此时的她,只对这个女子有些好奇,但凡她多问一句,说不定对这个女子就不只是好奇而已,可惜桑榆今天没有多大交际的兴趣。
认识了几位夫人,也见识过了这种衣衫云鬓的场合,她知足了。
。。。。。。
这些日子以来,薛夫人对桑榆的热情程度,让她渐渐感到奇怪。
薛夫人知道她家里的事,特意领着她在众人面前亮相,想让韩家的人知道她有薛夫人相挺,韩世忠听到消息,也确实来寺里向娘亲求证过,得到证实后立刻想将她们母女接回去,桑榆以便于跟薛夫人聊佛经为由,继续待在里甘泉寺里。
后来,薛夫人又动起了心思,想帮她开个小型的绣坊,这样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算是薛夫人额外的一门营生,可桑榆是万万不敢接受。
“夫人,您喜欢我的东西,我很高兴,可我也就这点本事,开个店铺说不定会亏了您的银子,这我多过意不去,如果您喜欢,我以后多给你做就是了。”
“傻丫头,我是跟你投缘,看你一个姑娘家辛苦想帮你,你家里那点事我还是知道的,几个女人就能将令尊耍的团团转,你想从家里得到照拂太难了,还不如靠自己争取点。”
她跟着小丫头相处下来,是真有些喜欢上桑榆了,刨去想让她成为儿媳妇的心思,她是真想为这个丫头出点力。
桑榆很感激她的照拂,也打心眼里开始尊敬这个没有一点架子的将军夫人。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太奇怪,就像她没来由的喜欢上安成珏一样,她也开始真诚的想对薛夫人好,所以她不能再用占便宜的心态,让薛夫人为她操心这些事。
别人对她好,她也是知道好歹的,所以薛夫人但凡找她,她就算很忙,也会过去相陪。
因为母亲说,这种官宦之家的夫人日子过得很空虚很苦闷,寻常人家还能跟妾氏斗,操心一下儿女和家族的事,可薛夫人这些都不需要操心,薛将军无妾氏让她恶整,儿子整天在军营操练,家里的事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