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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恍惚想起来,“莫不是哥哥没有认出你吧?城中百姓也说哥哥娶了一个丑丫鬟呢。嫂嫂怎么会是丑丫鬟呢,嫂嫂在珍儿心里是最美丽最聪明的,唯一能够配得上哥哥的嫂嫂啊。”她想了想,点点头,“嫂嫂在和哥哥捉迷藏对不对?”
纤绵点了点珍儿的眉心,“都要出嫁的丫头怎么还这么单纯呢?”
珍儿垂下眼帘。摆弄着手指,“我真心希望嫂嫂只是和哥哥捉迷藏,那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带着玩心的,不会有伤心。”
纤绵愣了愣,勾了勾唇。揉了揉珍儿的头发,“嗯,对,我就是和你哥哥捉迷藏呢。所以,珍儿不许告密。”
珍儿笑着点点头。“一定的。”
纤绵略略沉吟,“珍儿,你就那么不希望嫁给月朗吗?其实我明白你哥哥的想法,与其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还不如嫁一个知根知底的。月朗与你一起长大,而且,听太老夫人的意思,月朗也是很喜欢你的。”
珍儿皱了皱鼻子,“知道我为何喜欢嫂嫂吗?嫂嫂当年是自己决定嫁给哥哥,自己决定来逍遥城,就算最后,也是嫂嫂自己决定放手。我很羡慕,我虽然也是锦衣玉食,却样样都要顺着别人,到了最后,要成亲的时候,也有一大堆说是为我好的人为我安排。”她顿了顿,继续道,“今天,嫂嫂也看见了我娘,很惊讶吧。我娘是不是很像你母亲?我娘就是因为像你母亲才被我老爹纳为妾室的,我娘刚开始不明白,只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能被城主疼爱,后来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但她无能为力,一个妾室,只能靠着恩宠活着,她只能继续当这个替身。后来有了我,父主也很疼我,算是爱屋及乌。可是我娘心里还是藏着惶恐的,所以事事都往后退,事事都听从别人的意见,慢慢自己没了判断能力,总被人欺负。我虽然平日总是任性而为,但我也有自己的惶恐,我怕一日我也会没了判断,失去自己。我很想成为嫂嫂那样的人。”
纤绵摸摸珍儿的头发,“傻丫头,我看起来似乎都是在自己做决定,其实都是命运在推着我走,我根本都没有选择过我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我得到的东西我都没有选择过。”
珍儿扁扁嘴,“那么,嫂嫂也觉得我一定要嫁给月朗吗?”
纤绵看着闪光的银炭,笑了笑,“这世间没有一定的事情,月朗若是真心喜欢你,你去找他说明推一推婚期应该会同意。若他不同意,那么你就逃婚呗,反正到时候局面会更难看,他的脸上也会更难看。”
珍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哥哥会扭断我的脖子的。”
纤绵扑哧一笑,“逃婚是下下之选,不一定会闹到那种地步的。你现下先乖几天,然后才有谈判的机会。你今天做的事情只会让情况更糟糕,以后不许了,听到没有。”
珍儿撇撇嘴,看了看纤绵还没有包扎的手,“我知道了,对了,嫂嫂,你的手没事了吗?”
纤绵才想起手上的伤口,拿起来看看,其实伤口本来就浅,流了一会就自动止血了,她从怀里拿出夹谷琰给的伤药,撒了一些在伤口上面,“没事,上了药应该很快就好。”
珍儿看着纤绵手中的瓷瓶,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红红地凑到纤绵耳边,“嫂嫂,你和哥哥是不是没有洞房?”
纤绵有些哭笑不得,敲了敲珍儿的小脑袋,“你个小丫头脑袋里面都装着什么啊?”
珍儿津津乐道地说,“我就知道没有。若是哥哥和你洞房了,还没有认出你,我就真的对他失望了。”
纤绵摇摇头,“你可别乱想什么招数啊。我现下可不想和他有什么深度发展。”
珍儿坏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递给纤绵,“这是我从王不留行哥哥那里偷的。”
纤绵看着珍儿的模样,后背发寒,拔下瓶塞,闻了闻,并不是伤药的味道,倒像是花香隐隐有辛辣味。
珍儿笑眯眯地解释道,“极品合欢散,极品哟。”
纤绵咳了咳,瞪着珍儿,“珍儿。”
珍儿耸肩,“我那次不是有意的,我那次闯祸摔伤了,偷偷去王不留行那里找药,然后就找到这个。我还没跑出多远就被他抓到了,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我怀疑了下,结果被我套出话,是奶奶让他做出来的。正巧这会儿哥哥过来了,他比我害怕,就跑了,后来他再问我我就说丢了。”
纤绵蹙眉,“那,你给我这个的意思?”
珍儿挑眉,意味深长地笑笑,“嫂嫂你懂的。”
纤绵嘴角抽了抽,“你收起来这药的时候是不是就这么打算的?”
珍儿摇摇头,“其实是想找个看起来不顺眼的夫人,弄个出墙什么的来着,不过似乎给你更有贡献。对,这个是沾皮肤就会有效果的,小心使用啊。”
纤绵刚要把瓶子还回去,珍儿蹦了起来,“嫂嫂,我得回去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雪青回来,看了看珍儿的身影,“其实还有时间的,不用那么着急。”
纤绵摩挲着瓶子没说话。
雪青拿过瓶子,“我帮你上药吧。”
纤绵快速抢过瓶子,犹豫一下放进抽屉,“算了,这个药还是别上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珍儿的药
吃完了饺子睡觉,听着爆竹声,纤绵困得不行,在雪青贴窗花这个工夫就睡着了,一睡就睡到了初一早上。
雪青推了推纤绵,“七夫人,今天一早得去给太老夫人和各位夫人请安拜年呢。”
纤绵迷迷糊糊地起来,任由雪青帮忙收拾,去给太老夫人和各位夫人请安拜年,坐在一边听着各位夫人的唠叨更加懵,只顾着点头。
用完早膳后,却发现身后跟着的人多了一个,纤绵清醒了一些,“忍冬?你不是太老夫人房里的吗?怎么跟着我到这里了?”
雪青看不过去了,拉了拉纤绵的袖子,“刚刚请安的时候,太老夫人不是说七夫人昨日立了功,特意拨了一个丫头来伺候你吗?”
纤绵迷糊地挠挠头,“有这事?”
这次回话的是忍冬,“回七夫人,是这样的,打今儿开始奴婢就是服侍七夫人的人了。”
纤绵愣了愣,想到太老夫人说要找人盯着自己,原来这么快就到了,看来自己想过的安生日子又泡汤了。她面上不露,“那还真是承蒙太老夫人体恤了,我本以为是太老夫人说笑的,不想是真的。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忍冬福了福,“还请七夫人赐名。”
纤绵偏头,打了个哈欠,“忍冬不是很好吗,雪青,忍冬一听就是耐寒的,挺好。”
回了春芜园,纤绵让雪青收拾了一下耳房,作为忍冬住的地方。
忍冬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雪青姐姐之前不住耳房,是在何处休息的?”
纤绵指了指主屋唯一的床,“之前来的时候,我们什么也没有,连烧火的炭都没有。就将所有的被褥都放在那里了,住在一起暖和。如今,你来了,我们三个人可不能挤在那一张床上。”
雪青看着忍冬古怪的表情。似乎会意,“忍冬可能是觉得我们有些没规矩。”
纤绵笑了笑,“那会儿都要冻死了,还管规矩什么的。规矩是为了人更好地活着,可不是束缚着人让人等死的。”
忍冬蹙眉,老气横秋地说,“七夫人,大过年的,不要总说那些死不死的话。”
纤绵笑得更加厉害,“真不愧是太老夫人房里出来的。规矩比人大。我知道了,我错了。”
雪青看了看耳房之后回来,“耳房里面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纤绵点点头,看着忍冬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置备。忍冬年岁小,却是府里的老人,自己去库房置办应该没问题吧。”
忍冬点点头,福了福,回身出门。
纤绵等她出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拿着银剪子修了修丫头送来的红梅,“麻烦死了。出门和那些夫人小姐绞尽脑汁,回来还要和这么个丫头做戏。”
雪青在她身后笑了笑,拨了拨炭火,“等夫人得到了城主的青睐也许会好些。”
纤绵翻了翻眼皮,将插瓶摆正,放下银剪子。“别了,那样更麻烦,白天和那些夫人们丫头们斗智斗勇,晚上睡觉还得和枕边人算计来算计去,我可别活了。有时间还不如去收一收梅花上的细雪。回来煮茶喝。”
良久没听到雪青回答,纤绵继续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一个男人娶那么多媳妇做什么,娶回来看戏吗?”
“你不也是戏子中的一个?”夹谷琰的声音从她后面响起。
纤绵惊了一跳,叹口气,撇撇嘴,抚了抚自己覆面的布头,起身讪笑着行礼,“城主驾临,小院真是蓬筚生辉。”
“就算遮着脸,你也不必笑得这么假吧?”夹谷琰面无表情地说。
纤绵傻笑两声,“雪青,给城主看茶。”
夹谷琰斜眼看了看一边拘谨的雪青,“不用了,孤来也不是喝茶的,你的伤口如何了?”
纤绵随意地举了举手示意一下,“没事了,谢城主挂念。”
夹谷琰看到纤绵的伤口似乎有些翻开了,蹙眉说了一句,“雪青,把药拿来。”
雪青呆了呆,然后慌忙地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纤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雪青直奔昨天那个抽屉而去。她颤抖着声音,对雪青说,“城主,妾身自己上药就好,不敢劳烦城主。”
这时雪青却拿着药回来了,夹谷琰接过药瓶,走到纤绵身边,“坐下。”
纤绵看着那个药,首先想到的是珍儿的坏笑,咬了咬唇角,想说这药不是他昨日给的伤药,可是以夹谷琰的性子应该不会问,但会在后面加深对自己的怀疑,这就等于给自己如履薄冰的府内生活捅一个冰洞,“城,城主大人……”
夹谷琰用力看着纤绵,唇角却轻柔一勾,用手指点了点纤绵的眉心,“你那是什么表情?”
纤绵借由夹谷琰手指尖的力量,扑通一下子坐在了贵妃塌上,抬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到他眼中自己的模样如此清晰,心跳有些不太规律,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来遮挡他的目光。
夹谷琰拿下她遮挡的手,拿起瓶子拔下塞子。
纤绵咬了咬牙,抽了抽手,可无奈夹谷琰的钳制太厉害,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挣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细细的药粉落在了伤口上。她似乎都能够闻到那股淡淡带着辛辣味的花香,这辈子还能让夹谷琰给自己上一回这样的东西,人生还真是不可预知。她更加担心的问题是这个会不会影响伤口愈合呢,早知道应该问一问珍儿的,那个小孩大概不会知道,也许应该问一问王不留行这个制药的人,可是该怎么开口。
热度从伤口向着身体一寸寸蔓延,纤绵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发烧,她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夺过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