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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神,都有生老病死,但什么都没做就死去,她绝不会甘愿。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与压迫感,她听见有人“吁”的一声喊叫,随即睁开眼,马匹就停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马宽大的鼻孔正喘着沉沉的粗气,马车内传来清越磁性的声音,“何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惊慌被吓到的语腔,这般慢条斯理,透着矜贵与雍容,里面仿佛晕进了千百朵玫瑰的香气,不由吸引着人的听觉,再到好奇这声音的正主是何等的人?
高贵,是夏卿汐对他的第一印象。
第19章 金币与伞
耳畔马鸣嘶嘶不断,马匹的铁蹄重重踩着地面,激起层层暗沉色的泥水,飞溅在夏卿汐身上,像一朵朵花在她裙摆上绽开,因为眼眸里钻进了水滴,只得半眯着眼模糊地望着那辆离她咫尺近的马车。
她无奈的揉了揉眼睛,整个画面顿时清晰起来,她睁着如汪洋大海般深邃的眼瞳望向前方。
那是辆红木雕花乌色中型马车,并未安装如今在贵族上流社会中时髦的玻璃窗,外表虽普通简朴,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马车的材质与做工都是最上乘的。
上面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头戴宽边灰褐色圆口帽,上身穿着配有腰带的皮革外套,下摆宽松,脚上套着一双半膝长的靴子,他正努力拉着缰绳使躁动的马匹安静下来。
听闻马车里面人的话后,马夫连忙屈膝半跪在车门前,神情一副恭敬,回复道:“大人,前面有位平民小姐摔倒在地上,导致马匹受了惊吓,打扰了大人小憩还望恕罪!”
里面没声,安静了一会才有声音传来,“不必理会,继续赶路。”
自是清清朗朗不胜悦耳,未见其人便见其气势,只是这冷冽的语气让人不免生出一道隔距来。
冷漠,是夏卿汐对她的第二印象。
马夫向夏卿汐那角落反复张望了下,转过头朝里面的人道:“可是大人,那小姐恐怕是摔坏了腿,我瞧她一脸痛楚的,若是把她不管不顾遗弃在这雷雨滂沱中,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啊!”
见马车里迟迟未有回复,马夫有些垂头丧气,不依不饶仍是道:“大人,我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女孩子受苦,您就让我帮帮她吧,我保证,绝不会耽误了您去赫伦宫的。”
“玛德,你什么时候也这般心善口慈了?也罢,就赏个金币打发了她,外面雨大,再送把伞。”声音依旧是清清淡淡,却带着一份迷离的慵懒,更显得身份的尊贵与不容小觑。
马车门从里面被推开一条空隙,一只手伸了出来,那是一只手指修长且棱骨分明的左手,如同温润的美玉般,一枚金币从他指尖缓缓滑落在玛德手掌心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却美得像一幅画。
优雅,便是夏卿汐对这个男人的第三印象。
玛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道:“谢大人,让您破费了!”说完,翻身下了马车,撑着把伞走到夏卿汐身旁。
方才隔着雨没察觉,走近仔细一看没想到这姑娘竟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若是出身在王公贵族,必然是位闪耀夺目的小姐,玛德看了眼夏卿汐的穿衣装扮,只可惜是位平民家的女儿,这幅长相也算是白负了。
他笑着将手里那枚闪烁着光泽的宣金币塞给夏卿汐,接着把雨伞柄也递给她,“小姐,金币与伞都是我家大人赏你的,你快找家医馆好好治治腿伤吧,西凛特阴雨连绵,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备注:文章背景虽是架空,但类似于19世纪的欧洲
第20章 何等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夏卿汐眼神戒备的看着玛德,迟疑了一会后才缓缓接过雨伞柄。
米白色的雨伞挡出昏蒙蒙压抑的天空,挡住了万千绵绵细雨,夏卿汐对着手掌心哈了一口热气,她的头发上正不断滴答着水,顺着她白净的脸蛋滑下,平添了一份楚楚可怜。
“雨伞我收下,但金币还请拿回去吧!”
玛德见夏卿汐收了雨伞却不肯收下金币,耐着性子柔和道:“小姐,这枚宣金币你也一并收下吧,我们没当你是乞丐,只是想做做善事,你不必心里过意不去。”
夏卿汐垂下目光反复抿了抿唇,她到底是个有自尊心的人,如今像乞丐一样被施舍一时间也是难以接受,但始终推脱不了玛德的一番好意,咬咬牙还是收下了。
其实她也暗暗存了一份私心,如今她与夏月昙连吃饭的钱都掏不出,这一枚金币来得如此及时,如雪中送炭、救命稻草一般。
夏卿汐握着宣金币,上面还沾着淡淡的体温,徐徐暖流顺着手掌心涌入心扉,不知为什么,她眼眶刹那间红了一圈,强忍住哽咽道:“请问你家大人是什么人?”
能一出手就赠送她一个宣金币,到底是何等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玛德脸上似乎显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具体情况来,“这……”
“是我冒昧多嘴了,替我谢谢你家大人。”夏卿汐连忙道了谢意,其实在她说出那疑问后便察觉到了自己的严重失礼,心里一下子后悔的要死,人家帮助了她,她竟然还得寸进尺追问人家的身份。
玛德点点头,脸上浮现憨厚的笑意,返回马车甩起鞭子用力抽打了一下马匹,马车渐渐行驶开来。
就在车厢经过夏卿汐身旁时,她突然用尽了全力大喊道:“我不知道你是哪家贵爵少爷,这枚金币算我欠你的,总有一天我会照数还你,一定会还你的,我叫夏卿汐,夏海的夏……”
雨里卷起了冷涩阴沉的风,夏卿汐颤抖了下身体,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完全湿透,里面吸着饱饱的水,马车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声,继续保持着速度前行着。
他说不定只是以为她在说大话吧,但只有夏卿汐自己明白,她绝不会撒谎,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就在她抬眼的一瞬间,调皮的风儿吹起了马车的帆布窗帘。
呈现在夏卿汐眼前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睫很长,被金雕玉琢般的脸颊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唇角微微上扬,那抹淡笑自然而优雅,高挺的鼻梁,稍长的黑发贴着脖颈。
领口是开襟款式,露出一点点白色的衬衫,里面系着墨绿色领结,上面绣着繁琐的花纹图案,虽然距离隔得稍远,不能完全看清楚,但夏卿汐也能感觉到那做工的精细与价格不菲。
里面的人似乎并未察觉到窗帘被吹开了,至始至终都未有任何细微的动作,更别提回眸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所以夏卿汐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与后脑勺,还未等她完全看清楚那人的容貌,窗帘便合了下来。
整个画面里,让她最深刻的便是他右耳上即便是在昏暗雨天里,也依旧闪着光亮的银色耳钉。
他到底是谁?
第21章 黑暗里伸来的爪牙
他到底是谁?大人?哪个大人?夏卿汐怔怔的想。
夏卿汐摸了摸手中雨伞的伞柄,质感细腻,触手光滑,这是用象的獠牙做的,象是宣大陆的珍贵动物,象牙制品价格昂贵再加上数量稀少,从来都是王宫的贡品,再往下,也得是男爵以上的贵族才可使用。
虽然有钱的富商使用象牙制品的也有,但人数很少,还有一般富商就算再有地位,会被称作“大人”吗?
就在夏卿汐一层层往上推测时,赶来的夏月昙一把拥住她,抱着她的双肩焦急的询问道:“卿汐,你没事吧,刚才马车上的男人是谁,他有没有伤害你?”
“妈,我没事。”夏卿汐唇角微微动了动,将手心里的金币拿给夏月昙看,然后手指再一点点握紧,“我们有钱了妈,有了这枚金币就我们一定可以走出这儿!”
夏月昙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是马车上的人给你的吗?真是个好人啊,那我们待会先吃顿饱饭,换身干净衣裳再赶路,等出了城我们找个适宜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再也不搅合贵族们的事儿。”
夏卿汐听闻有些愣然,她任由夏月昙扶着缓缓站起身,过了好久才轻轻道:“此番离开我只是想先避避风头,要是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西凛特消失,我不甘心也不愿意。”
“卿汐,我们就算脱离了仆人卑贱的身份,也顶多变成平民,一介平民的你拿什么跟慕容少爷争斗,他是伯爵,地位金钱权势统统都有的伯爵少爷,妈不想你冒险。”夏月昙大声反驳着夏卿汐的话。
“可是妈,我真的不甘心啊,人命固然可贵,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夏卿汐轻声说。
夏月昙皱着眉,见夏卿汐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用手掩着脸忍不住抽泣了下,“那你心里清楚和慕容家作对有几成的胜算吗?我是你妈,怎么能看着你白白送死而不管不顾,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夏卿汐静静听着母亲一声比一声大的劝诫,声音缥缥缈的飘在风雨里,虽轻但却冰凉的透骨,仿佛一触碰到便会被冻结,“妈,当初一意孤行对慕容璿年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是我的错,但是要我就这么放过他和雅尔伊莎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为慕容家做了半辈子的奴,又得到了什么?一身的病症和枯黄的面颊吗?”
夏月昙无力的摇摇头,神情凄楚万分,“这就是命啊,卿汐,我们身来就是奴仆,是无法抗拒命的!”
“但我,却偏偏不信命。”夏卿汐目光坚定的望着眼前的雨,“妈,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夏月昙知道仅凭自己是劝不了夏卿汐回头,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罢,当务之急是先逃离慕容家族的追杀,剩下的事情等出了城门再说,说不定等生活安定了卿汐就会打消复仇这个念头吧。
夏月昙扶着夏卿汐一撅一拐朝对面走去,伞不大,但也够母女俩人撑。
就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无声停了一辆小型的墨色轻装马车,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
突然,从马车里伸出一双雄健的手,猛地捂住夏卿汐的嘴巴,还未等她叫出声来,便将她拽了上去。
第22章 被困地下室的羔羊
顺着木板滑下的水“啪嗒”滴落在夏卿汐苍白的脸蛋上,冰凉彻骨,她轻微皱了下眉头,全身上下酸痛无力,像被无形的双手摁住了一样,她猛地睁开双眸,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
夏卿汐呆愣了几秒,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记忆顿时如从地表喷出的泉水急促的注入脑海。
那个时候她和夏月昙正准备去对面餐馆避雨,走着走着突然有人从背后将她拽进了一辆马车,她拼命的挣扎,试图大声呼救,但很快便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和双眼,紧接着她就被迷晕了过去。
她摸了摸口袋,金币还在身上,那些人既然不图她的钱,难道是慕容璿年派来的,是要她的命,可是,要她的命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而是将她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