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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妹妹,这般容貌,这般气度,这般智慧。。。都是常人无法企及,我更是望尘莫及,你是我所见第一个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从冷宫出来的女子,实在是让人惊叹。”
“所以,皇上青睐于你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在我心中,早已没了争宠的心思。直到那一日见到他,我才知晓,原来这颗死水一般的心,还能再有涟漪。”
“我与他对诗廊下,那番情韵,是我从来不曾体会。此生此世,我只想与他为伴,即便粗茶淡饭,隐居山林,也不悔!可是。。。却被太后发现了我这般心思,警告我不许再和他来往。。。可是谁人知我在已经芳心暗许,一日不得相见,便度日如年。。”
说到最后,宜妃已然泪如雨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的人好不心疼。
江沉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许久后,她才轻声问道:“那人是谁?”
宜妃微微垂眸,卷翘的羽睫上沾满了泪:“宫中画师,李浔之。”
李浔之?
江沉烟依稀记得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却想不起来。她握着宜妃的手,低声道:“那李浔之对姐姐这番情意可知晓?又是作何回应?”
宜妃微微一怔,而后面颊悄然升起一团酡红,只点点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他许给我的承诺。”
心中更是一疼,江沉烟勉强挤了个微笑,看着宜妃道:“那妹妹,便要恭喜姐姐了。人之一世,知音难觅,佳偶更是难得。”
宜妃定定的看着她,眼中划过欣喜,可是旋即,便又被苦涩掩埋:“只可惜,此生此世,我永不可能与他相伴。我不怕清苦,不怕寂寞,只怕。。。他作画时无人研墨,起风时,无人添衣。。。。。”
听到这里,江沉烟不自觉的鼻头发酸。
宜妃的感情是这深宫中的大忌,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分外的美好。
她对楚白,不也正是如此吗?即便奉献自己的一切,也只愿与他相伴。即便此生只有悲剧散场,也绝无二心。同时,她也深刻了解其中的痛与苦,也更明白宜妃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是由衷的佩服,真心的想好要帮她一把。
沉吟许久,她缓缓呼出口气,低声道:“姐姐的这番心意,着实让人感动。若是姐姐信得过妹妹,便让妹妹帮你一把,兴许,还有能在一起的机会。”
死灰般的眸子里悄然划过亮光,宜妃怔怔的望着江沉烟,几乎是难以自持的激动:“妹妹可以帮我?如何帮我?会不会连累到妹妹?”
江沉烟轻轻摇头,她心中也只有一个隐约的想法,并没有周全的计划。
沉默片刻,她笑了笑,轻轻道:“姐姐多给妹妹一些时间,妹妹。。。。定然竭尽全力帮姐姐。”
宜妃重重的点头,满面泪痕花了妆,却没有丝毫丑态,反而给她添了许久让人心疼的怜意。她反手握住江沉烟的手,心中多了一抹希望。
而江沉烟却陷入了沉思,她须得好好筹谋一番,如何让宜妃能和那李浔之顺利在一起?
在此之前,她还得见一见那李浔之,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否配得上宜妃这般清透玲珑的女子。
离开月影池之后,江沉烟回到了寰璧宫,立刻便派人将画师李浔之请了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皇上诞辰 VIP01…24
临近午时,天空上一轮火热的太阳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院中放了纳凉的贵妃椅,江沉烟轻轻靠着,眯着眼看着太阳,任何有一团团光晕模糊了视线。
“娘娘,人来了。”不多时,流萤压低了嗓音在她耳畔道。
微眯的眼显得格外慵懒,江沉烟收回视线朝小院花径头望去,模糊的视线只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颀长而清瘦,鬓角似有碎发随风飞舞,他一手微弯放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微微眨动双眼,她视线渐渐清晰,眸中那人的身影也越发的清楚。
一袭白衣如月华,一头乌发若泼墨,一张华颜如雕刻,一双清眸若山泉。
好一个风华雪月的男子。
他或许没有洛擎苍刀刻斧凿般的俊美,也没有乾瑾瑜浑然天成的优美,亦没有百杀那纯净平和的安宁,却有他们三人都没有的优雅风华。
他迈动脚步的动作轻柔似蜻蜓点水,偶有风过,将他白色的衣角掀起,几乎便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如同飞去一般。那一张五官细致柔和的脸带着淡淡笑意,那平淡入心的状态,似看透世间一切,不为凡尘牵挂。
这样一个男子,让江沉烟也不得不侧目。
“画师李浔之给烟妃娘娘请安。”他半跪于地,目光微微垂落地面,映照的是绿草如影,斑驳树影。
江沉烟看的怔了片刻,而后轻轻点头,扬了扬手:“起来吧。”
闻言,李浔之起身,目光一直没有看向江沉烟,那样的平和淡然,似什么都不挂心。
“本宫近几日想要一副肖像画,却一直未能寻到画技高超之人。偶然间有友人推荐了李画师,听闻您工笔绝佳,画境神妙,便差人将您请了来,不知李画师可否为本宫作画一幅?”江沉烟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看着李浔之的眼神似有欣赏。
她话语十分客气,李浔之听完,不经抬头,双手抱拳道:“但凭娘娘吩咐。”
微微点头,江沉烟命流萤备了画案,宣纸和各色颜料放于院中,而后指了指画案,笑着道:“李画师请看可还缺些什么?”
李浔之闻言望去,那画案上摆的是皇城荣安居的一等宣纸,画笔乃是百年狼毫,至于那各色颜料亦皆是佳品,当即眼中划过淡淡爱惜之色,点头道:“娘娘应当也是爱画之人,这准备之物皆是世间极品。”
江沉烟抿唇浅笑,面颊上的小酒窝盛满了阳光,看起来分来动人,她斜靠着贵妃椅,看向李浔之调侃道:“李画师从入寰璧宫开始,便未曾看本宫一眼,如何作画?”
李浔之听言,转过身来,缓缓抬头看向江沉烟,待得看清她的容貌之后,不由得眼中一亮,而后移开视线,平和道:“早已听闻娘娘天姿国色,今日一见,但觉这四个字已经无法形容娘娘华荣。”
“哦?”江沉烟微微一笑,而后随意道:“那李画师觉得,什么样的词才能形容本宫?”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李浔之缓缓出声,眼中只有诗词风华,却无半点贪心恋色之意,看的江沉烟不禁微微点头。
流萤也不由得多看了李浔之一眼,眼中亦有惊艳。
他果然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宜姐姐当真好眼光。
江沉烟心中感慨一番,而后柔声道:“既然李画师已看清本宫容貌,便开始作画吧。”
微微颔首,李浔之沉吟片刻,而后点点头,走至画案前,轻轻挽起衣袖,一双莹白如玉的手轻拈起狼毫,蘸了墨,便开始作画。
阳光下,他一身白衣泛着淡淡光弧,似整个人都在散发着耀眼光芒一般。那如玉的面庞带着沉静的微笑,平和的眸底没有一丝杂质,一手提衣袖,一手作画的姿态,竟然让江沉烟看的不由得入了神。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几乎是下意识的出声,江沉烟语调喃喃,几不可闻。
流萤听不明白她话中意思,只偏头看着沉浸在画境中的李浔之,眼中异彩连连。
半个时辰后,李浔之停了笔,将手中狼毫笔放到了笔架上,抬眸看着江沉烟,轻启朱唇,含笑道:“娘娘可上前一观。”
悠然起身,江沉烟迈步上前,李浔之一手背在身后让了几步,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目光落在那副墨迹未干的画上,江沉烟不由得怔住了。
雪白的画纸上,一女子聘婷而立, 微风拂过她面颊,飞落了枝头梨花,素白的花白落在她乌黑的鬓间,又缓缓滑落。一双明眸似倒影了春花秋月般华美,她嘴角微弯,似有暖意在唇畔,淡淡檀色是说不出的清雅秀丽。
窈窕的身段若拂袖,纤细腰肢只一握,那柔滑的裙摆似真丝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这画工,这神 韵,当真是世间少有。
从失神中醒悟过来,江沉烟眼中满是赞赏,还不等她开口,一旁流萤便已经惊叹出声:“李画师好神妙的画工,画中娘娘似真人一般,太美了。”
看了一眼流萤,江沉烟笑意更浓,偏眸看着仍然淡然如风的李浔之,轻声道:“果真好画笔,看来。。。我那位友人,所言非虚。”
李浔之目光如清泉,没有一丝杂质与波动,只双手抱拳,优雅欠身:“娘娘谬赞了。”
江沉烟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命流萤将画收起来,轻声道:“如此美好的画,本宫甚是欣喜,不知李画师可要什么奖赏,但说无妨。”
微微摇头,李浔之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只轻笑道:“能为娘娘作画已是荣幸,自然不敢再什么嘉奖。娘娘不必放在心上,这都是卑职该做的。”
微微挑眉,江沉烟又道:“莫要推辞,若有何需要,直言告诉本宫即可,本宫绝不会亏待于你。”
再次摇头,李浔之态度很是坚决:“作画乃是卑职一生之所爱,试问,娘娘会用金钱与宝物来与毕生索爱做交易吗?如此,卑职是不愿的。”
听完这话,江沉烟又是一愣,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之后,忽而笑出了声,眼中赞赏更浓:“好,李浔之,不枉本宫那位友人如此推崇于你,果真是个难得的妙人。”
李浔之有些疑惑的看着江沉烟,后者却只是神秘的笑笑,不再言语。
“若娘娘再无其他吩咐,卑职便告退了。”李浔之双手抱拳,轻声道。
微微点头,江沉烟笑着道:“流萤,送客。”
流萤慌忙从屋内跑了出来,小脸蛋红彤彤的,看着李浔之的目光有些拘谨。
待得李浔之走后,江沉烟笑容缓缓收敛,走进屋内,那副画还摆在屋内桌上,墨迹尚未干透。坐在桌前,她细细的看着这幅画,心中不由得感叹。
难怪宜姐姐如此心仪于此人,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当真是染满了风月,让人欣羡不已。
可是一念及此处,江沉烟不觉又有些犯难,目光一直落在这画上,未曾移开。心念却已转过千百遍。到底该如何成全宜姐姐和这李浔之呢?
皇家尊严不容侵犯,要让一个妃子和画师私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眉头忽而蹙紧,她陷入了沉吟。
不知何时,伸手一双大手将她紧紧圈在怀中,一股好闻而又熟悉的香气冲入鼻尖,让她有瞬间的眩晕。
下意识的挣脱他的怀抱,江沉烟慌忙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洛擎苍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没有戴头冠,少了几许威严,带着笑意的最小多了柔和。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
目光越过江沉烟落在她身后的画上,不由得疑惑道:“这画甚是神妙,是何人所画?”
江沉烟一怔,而后低声道:“回皇上,是画师李浔之。”
“李浔之?”洛擎苍蹙眉想了想,而后露出了笑容:“是他啊,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几乎样样精通,若非出身所限,定然不止是一个画师这么简单。”
江沉烟眼中划过一抹惊异,洛擎苍竟然对李浔之这么熟悉,如此,宜妃一事岂不是更难了。
见她蹙眉,洛擎苍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柔和了几分:“今日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这般拘谨?”在视人椅。
感受着他怀中温度,江沉烟几乎沉迷,脑海中却突然划过宜妃以及乾瑾瑜的话,忽然便挣脱了他的怀抱,脸色显得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