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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眉一皱,伸手一点,然后她便像泄了气的娃娃,手脚一起软了下来。
她被一双白羊脂玉般修长的手抱到床上,她只觉得枕头好咯头,孟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身体渐渐发热,很难受的感觉,可是杜兰嫣并不是第一次体验,有时候,会遇到变态的客人,喜欢玩一些新鲜花样,那样的时候赚的钱会格外多,她想多赚些钱,好好活下去。
可是绝对不可以是他!这个变态中的败类,畜生中的禽兽!
他的唇和手在她身体上撩拨,温柔的,珍惜的,让她更热了。额头上有汗珠沁出,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舔了舔,宠溺的道:“这么贪嘴,全吃掉了,我可是放了不少。”
他把她牢牢掌握在手中,吃定她的习惯,吃定她的身体。
“怎么哭了?”孟郁睁开眼,看着她眼角的泪一滴滴掉入鬓发里。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杜兰嫣的声音沙哑,一半因为欲望,另一半,是绝望。
孟郁用鼻尖蹭了蹭杜兰嫣的,轻轻道:“我想试一试,和喜欢的人做,会是什么感觉。”
“可是……”杜兰嫣坚持着,“我不愿意。”
“没关系,以前,也没人问我愿不愿意。”
一阵夜风吹来,阴涔涔的,吹开虚掩的门,吹来彻骨的冷。帘帷飘动,里面春光绮丽,白色的床具,白色的衣衫,两个雪白的人儿交缠在一起。传说中的白色,代表圣洁的爱。
杜兰嫣像被风吹得四处飘散的花瓣,在床上无助的摇动,她用最后的理智问孟郁:“你爱我吗?”
孟郁闻言,动作停了一瞬,但随即更加猛烈,他开始呜咽,既而大哭,这是杜兰嫣第一次见到他哭,可能也会是最后一次。他的眼泪不比她少,一滴一滴,落入她的发间,她的脸上,沿着她眼角的泪痕,一直流到看不见的地方。
她无神的看着床顶,眼神空洞,只是那空洞的眼里,似乎有氤氲的雾气,有晦涩难懂的故事,还有一丝波澜。她听见他说:“一起去你说过的天堂吧!或者地狱,无所谓,只要和你在一起。”
窗外不远,一颗光秃秃的老榆树阴沉的站在那里,一人提着坛酒靠在上面。他身量高挑,粉面朱唇,面上因酒气而更加红了三分。他听着屋里传出的各种声音,直到大哭的声音传来,他却笑了,抬手仰脖灌了口酒,转身几步,步履散漫,消失在夜色中。
晨落
夜风从没关紧的百格木窗灌进来,吹起他散落枕边的青丝。手里拿着两颗耳钉看得入神,晨曦的眼里又泛起温柔的蓝色星光,眼中倒映出两颗玛瑙,一蓝一红,泛着幽光,又看了一会儿,凉风带进几片树叶,飘落在五彩祥云被面上,他眼角带笑,用指尖轻轻拂去,只留下一片,拾起到唇边,吹起曲子来。
声音断断续续,没吹几下他便停下来咳嗽,然后又继续。是那首在拜日神教时她经常哼哼的小曲。一点忧伤,一点安详。
眼前浮现出她轻轻摆头,闭着眼哼歌德样子。
天上的星星落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你在思念谁?
胡琏走了,说皇上给她物色了个驸马。这样很好。
一个白影从窗前飘过,让他猛地回过神,扶着床转起来。他追出去,在凋零的花丛下发现一只黑玉镯子。
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让这个新东西来重新证明我们的爱情。”他笑着给她戴上。
她看了看,嘀咕道:“值不少钱呐!”
他俯身从背后抱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她,台上的铜镜里映出两张紧靠的容颜,有点变形,有点隽永。只听镜子里的他说:“是呢!价值连城,你怎么报答我?”
她一直垂着眼睑,轻声道:“它该属于胡琏公主,我不值得。”
突然,她的下颚被抬起,强迫看着镜中的两人,耳旁的男人用坚定的沉沉的声音道:“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晨曦朗朗跄跄追出晨府,将军出征带走了府内大多能人强将,只剩几个守门的小厮和老婆子半夜在吃酒赌钱,浑然不觉有人出府。
离晨府已很远了,晨曦感到胸腔撕裂般难受,忍不住靠在高墙下喘气。
一个身量高挑的人出现在夜色中,肩上扛着把同样瘦长的剑。
久经沙场的晨曦立即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前后一想,原来自己乱了阵脚,如此轻易就中了计。
只是这镯子。晨曦确定那就是他给她的那个,那么,“她在哪?”
来人语气冰冷,像是寒夜里出没的毒蛇,“哦?知道你在乎她,没想到死到临头了,却还是先关心她。”
“她被你绑起来了?你是冲我来的?”晨曦气息稍定,直起腰打量对方,虽然夜深,但一听声音,就知道他是步林风。
步林风倒是很佩服他的想象力,但也不想多耽搁,一眨眼便来到晨曦眼前,下一秒就将剑抵住他的喉结。
“不要挣扎,天快亮了。”
剑尖抵入两分,鲜血沿着剑沿滴入尘土。
步林风好奇,挑眉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你?”
话锋一落,只见晨曦突然向后仰去,左脚一蹬,踢中对方的小腿骨,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身,才一瞬,便已站在几米以外。
步林风吃痛,退了两步,只是钩脚歪歪斜斜的站着,并不追去。
只见晨曦跑了没多远就慢下来,一步一步,像是无比沉重。
“愚蠢的人,没看见我剑上有毒,还泛着绿光么?”随即又道:“哦,对不起,我忘了现在是晚上,看不见光。”
他终于倒下,靠在墙边,眼前陷入无边晕眩的黑暗。只听耳旁有人道:“我总要让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不然这些话,我对谁说呢?”
原来步林风的父亲是个回纥将领,当年死在晨刚刀下,在战争中,这样的小事何足挂齿?但对于一个孩童来说,足以用一生的时光来祭奠。尤其是在母亲也随之伤心而死之后。他不去杀晨刚报仇,他只想让晨刚也体会一下,那种痛到骨头里的感觉。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每一个被践踏的骷髅里面,都住着一段悲伤的故事。天色灰蒙,细雨如柳丝般坠下,晨曦闭着眼,步林风絮絮的讲着。
“她是个好女人,可惜我们都没福分。”他转换了话题,叹了口气,“我的故事讲完了,轮到你了。”
毒素渐渐蔓延到脸上,晨曦眼眶青黑一片,他缓缓睁开双眼道:“如果你不伤害她,我可以向你道歉。”
“哈!”步林风大笑一声,“道歉?我要你道歉干什么?”
而晨曦又闭上眼不说话了。步林风继续道:“你放心,她现在好得很,他们很相爱,听起来很……和谐,没错,很和谐。”
“她和谁?”
“还有谁?当然是我的表哥孟郁呀!我来之前,他们正在床上快活呢!”
晨曦相信杜兰嫣,他认为她一定是被强迫的,一想到她的处境,他捏紧拳头,将头使劲向后砸去。
以前的每一次,她不都是被强迫的么?晨曦第一次意识到,也许她骂他畜生,对他是一种称赞。
“你们不要侮辱她。”
步林风拔起剑,瞳孔一缩,只听噗的一声,剑已刺穿晨曦的心脏。
“我们会待她很好,你该上路了。”
他用力将剑柄一转,剑身在晨曦身体里旋绞,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再告诉你一件事,晨晓是我和孟郁杀的。杜兰嫣的确毫不知情。”
他拔出剑转身离去,雨中的背影,仿佛有些蹒跚。
血流在地上,被雨水冲走,他终于气竭,黑玉镯子从怀中掉下,和地上的石头撞击,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如果活着总是痛苦,那为什么还要拼命活下去?
他打开手心,里面的两枚耳钉露出光亮来,一蓝一红,在阴暗的空气中泛着冷光。白色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几不可闻的单音。
“对……不……起。”
……
“哐蹚!”店小二不小心将端来的菜碟摔在地上,连连低头哈腰赔不是。
云朵儿起身欲走,手臂被突然拉住。
“为什么躲我?”
她本来只是来这里散散心,谁想到会遇到他?
“伤好了,妹妹也找到了,就不需要我了?”
孟天笑强拉她继续坐下,而自己也不请自入的坐了下来。“说,你喜欢我。”
云朵儿冷笑一声,“见过脸皮后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
孟天笑不以为意,兀自紧拉着她的手,“说,你喜欢我。”
他的眼神坚定,纯真而诚恳,仿佛这是多么天经地义如若不然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云朵儿再也冷不下脸,两颊绯红,使劲挣脱他的手,却是徒劳。于是她咬牙切齿的道:“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行了吧!”
“那我自断一臂成了残疾,是否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只见他几步冲到旁桌一个带刀的吃客旁,“呛”一声抽出人家的刀,高高举起向自己左臂砍去。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
“我喜欢你!!!”
孟天笑一顿,转向她兴奋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云朵儿再也说不出第二遍,脸已红透,连耳根脖子也都红了。她赶紧上前去夺下刀还给人家,那刀客被抢了刀很没面子,正要发作,却被一行的另几个人劝住,只向他们呸了一口,道:“神经病。”
孟天笑也不跟他计较,只是高兴的道:“你见过这么幸福的神经病么?”惹得大堂里的众客人跑堂都大笑起来。
云朵儿的脸都被他丢光了,只好扯上他跑出喜客来,逃之夭夭。小二在后面追着要钱,孟天笑扔来一大锭银子,正好砸在他额头上,只听孟天笑笑道:“不用找了!”
云朵儿一直拉着孟天笑跑着,她觉得刚才真是把自己大半生的脸都丢尽了,可这么不管不顾的拉着个男人在大街上跑,好像更丢脸吧?瞧,大家伙好像都在瞧着这对疯子呢!哎!一个头两个大,但现在停下来岂不是更丢脸?还是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孟天笑被幸福拉着跑,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笑嘻嘻的像个傻子。直到跑到小河边,云朵儿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扶着一棵火红的枫树怒瞪着让他丢脸的人。
终于,她无奈了,跟疯子谈条件,就像跟傻子讲道理似的,白搭!
“就这么高兴?”
孟天笑一把将她带入怀中,紧紧抱着,“说,你永远需要我,需要我保护,需要我的爱。”
云朵儿遇到了个疯子,逼着她说这么多奇怪的话,奇怪到让人落泪的话。她的鼻子被他的胸脯撞得生疼,伸出粉拳使劲捶他,摇头道:“我不说我不说!!”
突然,她的脸被抬起,被迫看到他出奇严肃的脸,古铜色的皮肤,黑白分明的大眼,下巴上腮上有不少胡庄子,一副不羁的样子。她听到他用不带半分笑意的语气对她说:“我说,我永远需要你,我想永远保护你,因为我爱你。”
云朵儿一愣,再一愣,再再一愣,一直愣了下去。
河的对岸站着个紫衣女子,她面向两人,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周身透出疏离的肃杀之气。
【文】她轻轻地冷然道:“姐姐,是我先认识他的,你不可以抢。”然后悄然离去。
【人】云朵儿终于回过神了,“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不过……”
【书】孟天笑皱眉:“不过什么?”
【屋】她试探着道:“不过可能没有你想要的那么多……”
孟天笑释然,揉揉她的头,“没关系,我有信心,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更爱我一点,天长日久,我终会成为你最爱的人。”
云朵儿嘟嘟嘴,“见过脸皮厚的……”
孟天笑道:“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