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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的手机这时也震动了下,李昱泊问他吃饭了没有的短信随之到来……
夏时季垂眼看著讯息,嘴边有了一点的笑意。
李昱泊到了凌晨才回来,他早打过电话让夏时季早睡,只是他一身的脏污回去时,他家宝贝躺在客厅上的腾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看著电视里的录像带。
山间讯号时常不好,房子是匆忙建起来的,有线电视的信号也是时断时续,李昱泊怕夏时季一个人呆著有时无聊,就搬了几箱碟片过来让他打发时间。
电视上演的是某部几十年前的国外某部黑白片,夏时季半闭著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得进去,李昱泊站在门口,看著浅黄的灯光和电视发出的白光的相交映的灯光下,夏时季那带著淡淡困意又有一点沈思的脸在深夜的山里似乎也带著一点冷意了起来……陡然之间,他似乎又长大了一点。
他就是在自己的眼睛里这样一点点地长大,期间任性野蛮,或者尖刻残酷,更多的是乖巧听话,但他就是会这样子一年一年陪著自己活下去。
从来都不觉得需要再要别的人了……李昱泊无法去思询生命中可能还有一个比他更重要的人这样的无聊命题,人心千万般的想法,对他来说,他只不过是要一个他确定要的人,确实要的结果而已。
“回来了?”带著困意的人回过了头,疑惑他不走近,同时又伸出了手。
李昱泊走近他,隔著一点距离低下头亲吻了下躺著的人,“我去洗个澡。”
“嗯……”夏时季点头,看著他离开,然後站了起来揉了下眼睛,对著在树林的包围下显得格外深沈乌黑的窗外看了看,此时挂要树梢上的临时路灯并不很能抵抗住山间的墨色,有些突兀地挂在上空,显得过於孤伶。
他去厨房热了自己学著煮的鱼汤,端出来时,李昱泊正坐在他先前的躺椅上拿著毛巾擦著湿发,夏时季放下汤碗到旁边桌上,坐到他大腿上,拉下他的手,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你自己一个人开车回来的?”他问。
“嗯。”李昱泊应了声。
“路好走?”
“开熟悉了,没有事。”山路只是暂时修了出来,有几个弯是很险象,但只要注意就好。
“嗯,你要注意,太晚了就别回来了,我一个人没事。”夏时季放下毛巾,摸了下不再会滴水的半干头发,“你要学会不那麽担心我。”
李昱泊只是“嗯”著,并不反驳,但也没有明显轻易答应。
俩人一口一口喝完鱼汤,只是喝完时,李昱泊也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夏时季半赖在他身上,手指轻柔地摸著李昱泊青色的眼窝,半晌之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有些事,他在学著决择,学著怎样更好地去处理周遭的事情……只是,这个人身上的压力他还是没有办法抢夺过来太多。
李昱泊径直了决定他们的未来,所有压力他都已决定一人背负,他能做的只是不知痕迹地去配合著他,而不真能明明白白地要求分担一些。
李昱泊已经习惯於承受两个人的一切,而不是真要求他去做什麽……这是历来夏时季觉得讨厌,但又可否认地因受到如此重视而觉得欢喜的。
世事能两全的事很少,夏时季想自己至少要真的去学会妥协,而不是只会径直任性埋怨或者逃避……
一大早李昱泊就又要走,夏时季有些舍不得,带著困意的眼睛有一些委屈地瞄著李昱泊,跳到李昱泊身上缠著他又讨得了几个吻,就又很舍不得地爬了下来,推他:“你走吧。”
车门已经打开,李昱泊把自己那件穿在夏时季身上过大的外套紧了紧,嘱咐:“回去把泡著的豆奶喝了再睡,起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嗯?”
夏时季乖乖点头,倚著车看著李昱泊进了去,然後他去帮李昱泊关车门,弯腰进去亲了亲李昱泊的脸畔。
他陪著李昱泊走了几十米,然後顿住脚步,看著车子加了速度,消失在了眼睛里,惆然若失地看著再没有车的路头,一下子睡意全无。
他去了拿了猎枪,把喂了半个月的狗头一次带了出来,绕著林子走了半天,一枪也没有放,走得累了,这才回了家继续睡下。
起来时,收到史鸣宇短信,说中秋节来了,学校放三天假,会有聚会,你回不回来?
夏时季想了想,说,不回。
史鸣宇很快回短信,说,那麽,我们来看你吧。
夏时季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山里信号并不是太好,他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史鸣宇才听清他说的那句“别过来添乱,忙著呢……”
“你守在那干什麽?李昱泊干的是正事呢,哪有时间陪你玩?”史鸣宇并不看好夏时季的脾气跟耐性。
夏时季尽管不是个过份贪图热闹的人,但史鸣宇不信他会守在现在成天除了干活吃饭就是睡觉的深山里过久,连个同龄的朋友都找不到。
那得多清心寡欲才能活得下去?
“我就是想静静。”夏时季不想再多说,说完就挂电话了,挂了电话,又发了短信说如果有聚会,费用他出。
史鸣宇乐得答应,把省下来的零花钱打算去孝敬女朋友,另一干狐朋狗友得知消息後也全都表现接受,有人为聚会买单,也就不再怎麽介意夏时季回不回来。
山里的生活并不算好过,李昱泊有时晚上也因太忙真的无法回来,夏时季要去看他,被他训斥著晚上不许乱动。
这天晚上李昱泊打来电话说不再回家,夏时季上了会网,然後关了灯光和电脑,抱了床被子上最上面的那层阁楼去睡去。
他希望明早李昱泊回来时,他能在上面睁开眼就能看著他的车从远远的地方驶回家。
当他看著静寂的四方好一会,背著路光的光隐藏在柱子後的躺椅上打算闭眼休息时,突然,下面的树林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随即,一道黑影出了来,紧接著,又一道黑影出了来……
他们在悄无声息地接近房间。
躺椅的位置是背光,并且能看到整个房子三分之二,也就整个房子的所有门的地方,夏时季看著他们的方向是接近於厨房那边的门时,他站了起来,光脚落下了地,迅速地下了楼,奔向了第二层的卧室去拿他的枪……
PS:夏露真是写得太长了……我个噜嗦劲怎麽这麽不可收拾啊,自己都觉得绝望。
(0。5鲜币)夏露107
夏露
107
握了枪,夏时季轻巧地上了楼,他在阁楼上手机讯号最好的那个地方对著那扇刚关紧了的门拔通了号码。
那边有人接起。
夏时季小小声地笑著问:“你睡了?”
凌晨三点多,李昱泊还在工棚跟工程师商量事情,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个“没”。
“那你开车回来吧……路上小心点……”夏时季说著又想不对,改了口:“找会开车的司机送你回来吧,有人闯进家里来了。”
李昱泊在那边一听,坐椅子上攸地站起来,目光肃冷,他沈声地道:“你现在在哪?”
“躲著。”夏时季轻轻地说著,在深夜的半空中,恍似一阵耳边吹过的风那般轻巧。
“藏好……”李昱泊拿著手机往外边车道跑去,跑到半路,又坚决回过头,去了另外一个工棚里睡著的老司机叫了起来,历时不到两分锺,当老司机穿著裤叉背心开了车时,他打了电话到附近的山民家,叫响了其中一家,麻烦他们多叫点人去帮自己看看。
夏时季这边躲在角落里,耳朵上戴著蓝牙与李昱泊保持著通话,他没有动,怕山间的讯号很容易就会断,顺带举著枪对著门。
他听著李昱泊那边一系列的动作,听到他那边急喘的声响,边凝神一刹不刹地盯著门。
附近离他最近的那家阿伯家其实也不过五分锺的距离,夏时季平时不太打扰人家,但李昱泊跟他们关系好,他们家有两个男性也在工地上工。
所以,人应该会很快就到。
夏时季隐约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他没料到会有俩人。
他不知道赵军还叫来了帮手……
等远处出现电光时,夏时季瞥了下方,陆续听到了人声。
而李昱泊在那边的车上问著他:“藏好了别他妈给我动。”
他急了,急得都说粗话了,夏时季无声地笑,没有回答他。
他不说话,李昱泊在那边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彼此都能听见对方呼吸的地步。
“围住,围住……往厨房那边去……”有人在前门没有看到门开,就想起了後边厨房。
来了有好几个人,夏时季甚至看到了大伯的老婆,还有媳妇,跟孙子也都拿了扁担跟锄头过来了,其中那位大伯更是举了把斧头,捉贼之举甚是慎重。
阁楼的楼梯间有了声音,有人在拉门……
等了几秒,门没有拉开,声音渐渐没有了……
夏时季看著楼下聚集的越来越多的灯光,附近的人似乎都已经得到了消息慢慢赶了过来……他松了口气,这边开口对那边的李昱泊说:“附近的人都来了,应该会捉得到人的……”
“闭嘴,藏好,别说话。”李昱泊拿著时断时续的手机跟捉人的阿伯交谈著,听到夏时季开口狠厉地叫道。
夏时季闭了嘴,他不想跟李昱泊的口气去计较什麽。
往往这种时候,他最好学会安静,要不李昱泊真的会跟他没完。
老司机是李昱泊请来的人,平时很是敬重这个识人又会用人的少东家,见他上车到路中的那十几分锺那眼底藏不住焦色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说什麽比较得体的安慰话才好。
前天发现新问题必须马上商量对策又要绕道花费资金跟时间的事情时也没见他有一丝别的表情……
“听话。”李昱泊放完狠话,又不得不调整了下呼吸,把脾气压下,对著那边的人说:“先别说话,等抓到人再说。”
说完,瘦削分明的脸上带著歉意对著老司机笑了一笑,“肖师父,能麻烦您再快点吗?”
老司机看了看路况,说:“我尽量,平坦路的时候我再加点速度……”
“麻烦您了……”李昱泊道了谢,手掌紧握住了拳,然後强制松了开,眼睛转向窗久那黑鸦鸦的山林,在那暮黑的天色的半空中,他似乎看到了夏时季的脸……他紧咬住唇,可能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正强压住害怕……
“宝宝……”李昱泊叫了一声。
“嗯。”那边,夏时季乖乖地应了一声,“人好像被一个阿伯给堵住了,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
夏时季看著门下大喊著的“抓到了”时,大松了口气,同时叫到那边李昱泊叫了声“宝宝”,李昱泊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但他还是清楚听了见。
他说人被堵住了,李昱泊却还是不放心,让他藏在原地不动,等他回来。
他等了一会,看到远处有车灯探路的光线……下面一片热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应声。
安全起见,他还是等李昱泊回来吧。
等李昱泊的车到了,然後又过了半小时,夏时季才等到李昱泊上来阁楼。
见到他,那一片冷酷神色的少年才缓和了点神色,一见到他就抱了起来,放到旁边躺椅上,把被子压在他身上,压著他的额角重重地吻了一下,说:“你先躺好,我处理好事情就来……”
“是谁?”夏时季问了句。
“吴穸……”李昱泊噪子低沈,“还有赵军,他逃走了……”
夏时季点点头,不再多问,刚才底下一片大叫大闹声,原来是有人逃走了。
可是,真知道是谁他也放心了,近一个小时的紧绷感让他的神经已经崩得难受,这时放松了下来,神色也倦倦,“你处理好了就来陪我睡会。”
“嗯,好。”李昱泊应了声,举步走向门,走到了时又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又低头在夏时季脸上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