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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释婴的镇静,宣子方也发现自己确实太过紧张了,紧张得都有点乱了方寸。听释婴这么说,他也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人之常情。”释婴摆了摆手,表情很酷地看了宣子方一眼:“你们人族,就是情感太泛滥了。”
当初那个在喻初尘面前总会炸毛失态的到底是谁啊,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板起脸来教训人了,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皇者的风范……
既然释婴都这么说了,宣子方也只好安心养伤,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前前后后在床上躺了将近整一个月,宣子方都快变成软体动物了,释婴才准许他下床,不过见他灵力恢复得还不是很好,坚决不允许他用灵力。
主要是崇明那一掌几乎将宣子方的五脏六腑连同全身经脉都要震碎了,离心脏就差那么点距离,释婴把他毕生收集来的好东西能用的都用上了,这个情况已经是恢复得最好的了。不过,释婴却没有跟宣子方提过这件事,看宣子方的脸色明摆着就对崇明的做法虽是不解,却还是把崇明当成了长辈的。再者,释婴心中也有些疑惑,他察觉崇明专门就是为了宣子方而来,若是为了杀宣子方,不可能就只用了一掌,更被宣子方掉入了深蓝洞府,明知深蓝洞府没多久就要封闭了……
为了不让宣子方使用灵力,释婴还肉疼地掏了不少上品灵石出来给宣子方用,让宣子方好生感动了一番。
但宣子方也确实很担心师叔和敖驰,一刻都不想再拖延,费力画好了符阵,把灵石放好,脑中描绘出苏纪的神识印记,口中轻念口诀。
这个符阵的品级不算高,需要消耗的灵力也并不多,但这毕竟不能和当初宣子方对左宸做的那样,还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景色,甚至能说的话也都不多。可是没办法,释婴不会弄这些修者的符阵,也没有苏纪的神识印记,一切只能由宣子方亲力亲为。
失败了两三次以后,宣子方额上全是豆大的汗水,脸色苍白,可他还是咬着牙,又试了一遍。
这一遍,终于成功了。
识海中出现的,是苏纪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子方?”
“师叔……”宣子方忍着心中莫名而来的酸涩,开口道:“你在哪里?你还好么?崇明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敖驰也在你身边?”
那头的苏纪却是噗嗤一笑:“你问这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个?”
宣子方忙道:“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倒是你……”苏纪的语气中多了不少关怀,听起来声音柔和得都不像是一贯冷漠的苏纪了:“你伤得那么重,怎么还乱用灵力?”
“没用多少灵力,我用的都是灵石……”宣子方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其实这次两人分别的时间也不算长的了,之前那一百年里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一想到现在条件这么简陋,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样子,宣子方还是觉得不太好受。修真之人说是比凡人要更神通广大,岂不知一朝从云端跌入泥沼,纵是修为高深的修者,也有许多力所不及的时候。
“别太逞强了。”苏纪道。
“不妨的。”宣子方道:“师叔……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没有来找我?”
“没什么,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你先好好养伤。敖驰……他和我在一处,过得很好。”苏纪道。
宣子方隐约觉得苏纪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可是他尽管咬着牙坚持,灵力还是告罄了,他不得不抓紧最后的时间问明白,可苏纪一直在关心他的伤势,要么就说自己很好无需挂怀,半句没有说到宣子方最关心的地方!
“师叔!你若是不方便,总要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宣子方的话还未说完,苏纪就打断了他。原本宣子方已经是灵力不支了,身上的伤患隐隐作痛,就连苏纪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阵法很快就要失效。苏纪也是察觉到了这点,才出声打断了他:“不必担心师叔,子方……师叔会来找你的,师叔喜欢你。”
“诶……”
原来还有很多话想要问的,甚至还想如果苏纪执意不愿告诉自己,宣子方就算是威胁也要问个水落石出。可是……苏纪最后说的那句话,简直让宣子方无法思考了,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不仅在傻笑,而且阵法也彻底失去了功效。
“问清楚了吗?”释婴过来问道。
“师叔……我……”宣子方还沉浸在苏纪告白的那一刻,心跳扑通扑通从来没有那么快,就连身上的伤都似乎瞬间好了,只剩下一腔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喜悦。
释婴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宣子方的脑袋:“问你话呢,弄清楚他们在什么地方没有?”
宣子方终于回过神来,顿时从喜悦变成了沮丧:“没……”
“你们聊了那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说?”释婴看宣子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师叔只说他和敖驰在一处,过得很好,到时候回来找我的,别的就没了……”宣子方茫然道。
“白痴,那是为了不让担心才这么说的,他要是真的好,为什么不现在就过来找你?”释婴冷冷道。
宣子方这才想明白了,敢情师叔也学会偷奸耍滑了,竟然用告白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没让他问出话来!失策,真是太失策了!
“四块上品灵石,就问出了这么点情报……”释婴斜着眼睛看宣子方道:“你真够可以的。”
91再入“梵阎城”
被奚落了的宣子方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床上继续养伤;用尽了全身的灵力甚至还有一些伤口重新撕裂了;何况宣子方身上不止有崇明打出来的伤,还有勾离制造的伤口与剧毒。在宣子方没法使用灵力的时候;释婴就成了两人行动的指挥者,每天板着脸敦促宣子方吃药换药,又时不时讽刺一下宣子方上次和苏纪好不容易联络上却被忽悠过去的事情,让宣子方简直是敢怒不敢言。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宣子方的外伤和毒患好了七七八八,只剩下阻碍气血运通的经脉与肺腑上的伤;此时宣子方已经恢复了四成的灵力。
于是宣子方又提起了要去找苏纪的事:“不管怎么说;我是等不到师叔自己过来找我了。而且若要等我的伤痊愈,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既然他们有可能在‘梵阎城’里;我们就去那里找找看。”
“去‘梵阎城’?你怎么去?”释婴翻了个白眼,“你当那个任何人不得进去第二次的禁制是那么好破的吗,况且你连那个禁制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抓瞎一样还不是在做无用功?”
“那能怎么办,难道你不担心拖得越久情况就越不利,敖驰会在这中间会出什么事吗?”宣子方直直盯着释婴的眼睛道。
释婴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自在,他轻哼一声道:“我担心那只低阶妖兽做什么。”
“总之我是等不下去了!”宣子方索性站起身,把法宝囊中的东西都倒出来,挑挑拣拣,剔除一些没用的东西,装进必要的东西:“先去这洞府的中央,原本城池所在的地方附近找一找,那时候我们从密道里不也能出去吗,内外肯定有联系的,只是藏得比较深罢了。”
“……好吧。”释婴犹豫了下,拗不过宣子方,也只能答应了,就是不知道他这次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是不是和之前宣子方说到敖驰有所关系。
实则宣子方也看出来了,敖驰曾经那么喜欢释婴,释婴也不是没有感触的,虽然敖驰表达喜欢的方式比较奇怪一些。可正是低阶的妖兽,灵智未开,表达什么情绪都是用最直接的方法,他们不会做任何掩饰,也不会虚与委蛇,不管是对于宣子方还是对释婴而言,敖驰的情感是最真的,就算他有时候和别人的脑回路不一样,他还是很可*的。
何况,有好几次宣子方都看到危急之中敖驰还会去顾及释婴,把释婴护得好好的,这点有时候宣子方这个身为主人的都会吃醋呢。
宣子方笑了笑道:“这样吧,我们先从城池附近的村落找起,你不是也需要补充一点能量吗,一边找一边补充不是正好?”
“你说村落?”释婴皱着眉头道:“这些地方难道不都是幻觉吗,幻觉中的一切憎意邪念都是用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宣子方也是想了许久,才会这么和释婴说的,“城池周围的村落说不定真的是修者的后代,不是也有和我们一样,在洞府关闭前没能出去的人吗,那些人里头或许还有和我们一样倒霉的,或许已经陨落了,可总会留下一些线索。如果我是一名没能及时离开洞府的修者,我大概会在城池附近扎根住下,以期能找到离开洞府的线索。”
“有道理……”
“若这些村落里住的是真实的活人,他们定能给你提供一些能量,你这些天的消耗也太多了,就算我们找到了进城的方法,我也不敢把你带上行动。二来,那些村民还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梵阎城’的线索,我就不相信,这么几代人的努力下来,还没能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宣子方自信地笑了笑。
释婴道:“此法可行,这样一来我们也不会是两眼摸瞎地找了。”
得了释婴的首肯,宣子方就不再躺床上装病秧子了,他是一刻都闲不下来,也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闲下来的话,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师叔的那句赤|裸裸的告白,总让宣子方心神有些不定。
恢复了四成左右的灵力时,宣子方也尝试过和苏纪联系,可神识印记却一直没有反应,虽然能感应到苏纪就在这洞府的某处,可是苏纪自己不愿意开放神识与宣子方沟通,宣子方这单方面拨号也不管用,人家不肯接通啊。
宣子方的猜测还是正确的,两人寻到原本城池所在的地方,那附近的村落里确实有一些隐居的修者后裔。
这些人当中有的已经趁这次洞府现世之际离开了这里,但也有更多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与丹药的匮乏,在这种不适合修真的环境里一代比一代难以修炼,趋于凡人资质,逐渐和普通人差不多,除了寿命能长一些以外。宣子方与释婴低调地找到了这些修者后裔,并从他们提供的线索中逐渐确定了连通两个界域的禁制所在,圈定了几个范围,然后一一试验。
最后,两人发现,就在八个城门的所在,埋下了八道独特的禁制。八道禁制相交辉映,彼此形成特殊的联系,将整座城池罩了起来,等于城池内外的禁制一共有八道,要完全将八道禁制破除,才能得以进入城池。
这些禁制各不相同,大都与方位和五行八卦相呼应,每道禁制都十分难解。更何况,宣子方的演算本来就很差劲,释婴是魔族,对演算什么的一窍不通,只能蹲在一边看宣子方瞎折腾。最后算来算去,宣子方和释婴还是决定放弃八座城门前的禁制,因为这个实在不好解。
随后两人又把主意打到了他们出城门前的那个密道上,那里应该也受禁制所限,只不过因为不是城门,受的影响更小些,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可是宣子方当时从密道口出来,马上就赶往他们进入洞府的那个地方了,实在是不记得他从哪个方向出来的了。
释婴难免又是一阵奚落:“那夜的星辰!记住了星辰排布总能判断方位……”
宣子方为难道:“星辰排布我也忘了……”
释婴:“……”
宣子方连忙抱着脑袋道:“别敲我头!会敲傻的!……那个,其实就算忘记了星辰排布也没关系,只要去问一下师叔就行了。”
释婴冷笑道:“你现在能和苏纪以神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