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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遥远。
后来江湖上的人都称我为“谪仙”,然而在我心目中他才是唯一配得上那个称号的人。在有一天他终于永远消失的在我的生命中之后,我经常在想,他一定已成为真正的仙,“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畅游于天上天下。
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影烙上了我的心,正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叫他师父而叫他“萧采”一样。
记得初始时,经常夜半在梦中惊醒后,惶惶然地爬上他的床,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安然入睡。
记得我最爱坐在他的怀中、在他好闻的气息环绕中,看那些仙狐野传。
记得练剑时,他轻轻拂过我姿势不正的手。
记得他会每天帮我梳理头发,有时也会叫我帮他梳理他如缎般美丽的长发。
记得他轻蹙着眉告诉我,要叫他师父,而我顽劣的反驳他说,看你一副弱冠的样子,叫你师父不是叫老了。
那一次他定定的看了我一阵,眼里又一次闪过了我不明白的神色,接着淡淡地说,随你喜欢吧,但以后在外人面前还要叫我师父。
不知道是我心中有鬼,还是因为他已看透了我的心思,从那以后,他对我多了男女之防,他温暖的怀抱竟渐渐成了我的禁区。
我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早知那声“萧采’会让我失去他的怀抱,我一定会一辈子叫他师父,然后在他不经意间,悄悄变成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让他难以将我割舍,让我成为他渡不过的情劫。
然而,这毕竟只是“如果”,一切毕竟在那之后成为定局,他最终还是完全的走出了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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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几年是我活的最恣意也最忙碌的时光。
当我的修行进入先天之境后,我就开始忙着偷懒,经常会逃出谷,有时会在山里游荡终日,与山里的珍禽异兽为伍,还有些时候会攀上至高的飞天岩,静静的发呆,一览众山小。
不过无论我逃到哪里,萧采的式神总是能在他想找我的时候找到我。有时是一只白虎,有时是一只山鹰,有时是……总之式神是千变万化,而我总在和他斗法惨败后,垂头丧气的被式神抓回去受罚。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的道术灵觉都在与他的躲躲追追间越来越强,萧采找我的时间越来越久,他的式神偶尔也会被我的打回原型。那时我就会得意洋洋的拿着式神的尸体(写着符咒的纸片)回去向他炫耀,让他赞许的看我一眼,对我说,那这次就不罚抄书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外面游荡了几天,他都没有找我,我莫名其妙的回去问他,他说,你也长大了,不要总是搞一些小孩子的恶作剧,我不会再找你了。
我顿时觉得自讨了没趣,不禁困惑的想着,我长大了吗?又或者我曾经小孩子过吗?又或者我只是故意扮作小孩子去接近他?'手机电子书网 Http://。。'
我跑到水边,望着我在水中的幽影,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失去扮小孩子的本钱了。我的四肢已经被岁月抽长,变得纤细,皮肤因为长期修习心经而变得晶莹如玉,而那双水气氤氲的眼睛中分明的写着爱恋……
我到底多少岁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已经快二十了吧,毕竟我在山中已经住了十几年,可我为什么还像没发育完全的少女?我皱着眉头跑去问他是不是练功出了岔子,我为什么没长大,我可不想变成天山童姥。
萧采没有答我,只是问我,你觉得我多少岁了?我突然意识到,我和他相伴这些年,他似乎只是从稍带着点稚气的少年变成了浑身都雅的青年,他到底多少岁了?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我已过不惑之年。四十多岁了?我大吃一惊,然后苦笑,原来我忙着扮小孩子的时候,他已经偷偷长到可以做我爹爹的年龄了。
我并没有欣喜于本门内功的驻颜有术,只是突然问他,你为什么没有成亲?本门应该是不禁婚嫁的不是吗?
他的眼睛黯了一下,淡淡地说,“因为很多年前我想娶一个人的时候,她对我说她要专于天道,终生不会言嫁”。接着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所以我那时也决定,一心向道,今生今世,嫁娶之事与我无缘”。
我看着他无情的注视,只觉得天地都突然失了颜色,我愣愣地对着他脱口说出长久以来躲躲藏藏的心事,“那我呢?我怎么办?我那么的喜欢你,我这些年来心心念念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啊。”
我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我的深恋,仿佛只要这样就能抓住他,让他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若是看到当时的自己,一定会吓一跳,因为我明明是淡然如仙的脸上,居然出现那样激烈的眼神,显得无比的妖异。
那好像是我一生中最失态的一次,很多年后我还在想,原来淡漠的我也是可以有那么激烈的感情,原来有一种爱是的可以如烈火般将人烧成灰烬也无怨无悔。
可是他,只是无比优雅的抚了一下我的头发,温柔的说,“梦然,你只是一时迷惑而已,因为你从小到大身边只有我一个男子,你以后到了外面就会慢慢明白,你对我只是孺慕之情和一种习惯而已。”我茫然了,真的是这样子吗?是习惯吗?是孺慕吗?是,这些都是,但我对他的喜欢绝对是确确实实的,我想和他相伴一生。
我急急的想向他表明心意,却被他阻住了。“梦然,不用急着否认。”接着抬起我的下颚,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在这里的修行也可以告一段落了,想必你也有一些东西需要门主指点,毕竟她才是月宗宗主。不如你回门中住一阵子,认识些同龄的师兄弟,回来再告诉我你的感觉,如何?”
他以为我是小孩子一样,有了新鲜的事和人就可以把他忘记了吗?我之前也有过半生一世啊,我见过的男人不少,绝对不会被外面的杂草乱了自己的眼。可即使我这样说,他也不会听吧?也好,我就听你的安排,我会让你无话可说。
于是,我拿着他的信物,赌气的下山了,这一去就是一年。
雁荡逍遥门
如果我用上缩地术加上独门轻功缥缈步的话,半日之内就可以到达远在几千里之外的逍遥宫。不过我没有用道术,也没有施展轻功,因为我要让自己负气下山时激烈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我也想见识一下所谓的江湖,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江湖侠少能入了我的眼,能让我忘了祁连缴夏歉鑫耷榈娜恕?r》
于是我买了一头青骡,骑着它一路游山玩水,跨越了大半个天宇皇朝。
这个世界的地理结构应该是跟另一个我度过年时间的世界很相似的,都有黄河,都有长江,也都有祁连山。但说是我跨越时空回到古代呢,这里的历史和那边又有些不同。直到秦之前的历史都是一样的,但这里的秦朝并没有历两代而亡,相反的赢氏统治了这片大陆有年之久。
秦末期有诸侯争霸,天下大乱,直到刘汉统一天下。汉朝历余年,末期皇室衰弱,被凌氏篡得天下,改号为天宇。
凌氏统治天下已经一百多年,也出了几位明君,现在正当盛世,国力强大。
可能是我运气好,或者因我穿着简陋行事低调,我从祁连山至雁荡山中的逍遥宫,走了近一个月,所经之处俱是街市繁华民风淳朴,不要说江湖械斗,就连强盗山贼、山精野怪都没碰上半个,我还着实失望了一阵子。
不过虽然没有打打杀杀的余兴节目,一路上的自然景色风味小吃还是分散了我很多的注意力,刚刚下山时的郁郁,消散了很多。只是夜半人静时,还是会想起他。
好多次都忍不住想折回头去找他,心里打算着,大不了不管他如何对我,我只是跟着他看着他就好了,反正他除了我也不会有别人。不过我很清楚,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若他真的有一日厌了我,想离开我了,我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他的。
所以很无奈的,我现在还是要听他的安排,要试着用我的诚心打动他,让他相信我是真的爱他,而不是一时迷恋。
我那时并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我爱他也好,迷恋他也好,对他来说都并不重要,而最后的结局,无论如何都会是一样的,那就是缘尽分飞,天各一方。
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若早知道了这个终局,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呢?可能不会吧,因为爱了就是爱了,无论怎样的结局,不爱到绝望我都是不会甘心的,
逍遥宫就是逍遥门的总舵,但萧采说,知道逍遥宫具体位置的人并不多,而且能走进道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就是本门的人,想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当时还不以为然地说,那么大一个地方,那么多人来来去去,就算一个军队也不能守的密不透风吧。难道还像我们小谷这样容易藏起来吗。萧采只是摇头笑笑说,你去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说的不错,我进了雁荡山就发现师父没有夸大事实。正值初夏,山中到处郁郁葱葱,还到处有山溪流淌,鸟语溪唱互相应和恍若仙音。
我由着性子,悠闲的在山里走走停停,逐渐发现朝着逍遥宫的方向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迷踪阵。这种阵式并不会害人,只是会让人不知不觉走到另外一个方向,确保不会有人发现道宫。
若有人能破解这些阵式——就好像我——进一步接近了道宫,接下来就会触到宫周围布下的结界。当然一个像我这样的术者可以施展隐踪术来避免触动结界,但只有隐踪术者层次高于结界者才能达到理想到效果。
这世上精于此等高阶道术的人本就凤毛麟角,而我知道,能施放这么大范围结界的结界者绝对是萧采那一级数的,由此可见,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进道宫的人恐怕真的屈指可数。我虽然有六成把握可以潜入不被发现,但我毕竟是来拜见师门长辈,刻意显示自己会有不恭敬的味道,所以我乖乖的没有作任何动作就走了进去。
果然,刚走了几步,就有一个青衣少年走了过来。要是有高手来闯宫,他一个人拦得住吗?我不解的想着,但我向四围看了一下就明白了,我已经又走进了一个阵,是极凶险的摄魂阵,一旦发动,就会立刻被困在其中失神昏迷,若不能得术者唤醒,就要在睡梦中死亡了。
他一下就站到了阵眼处,温和问我是哪位。我极为合作的说明了身份,还给他看了萧采的信物。他似乎早知道我要来的样子,只说了一句,师妹请跟我来吧,门主师伯等你有些日子了。看来萧采早就通知门主我要来了。
我听到他叫我师妹,不禁猜想他有多大年龄了,不过他似乎没有和我聊天的意愿,一转头就走出了几丈远,我急忙踏着缥缈步跟了上去,就这样一路无话走到了山门口。
山门上写着一副对联:“画阁镜中,看作神仙福地 ;飞泉云外,听成山水清音”(济南趵突泉对联,在这里借用了)。从此处看去,道宫占地数顷,坐落在半山上,由一群风格古朴的黑顶白墙建筑组成,极为壮观。由于四周云雾缭绕,所以道宫忽隐忽现,让人疑是身在仙境,果然是神仙福地啊。
门主师伯并没有马上接见我,而是让人带我先安顿了下来,还给我送来了在这里穿的统一服装。等了两天,这位门主师伯才有时间在她的书房见我。
她感觉上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我知道她应该已经快五十了,因为她比萧采还老。即使站的离她很近,我还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