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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罗在一边也是松了口气,就这么点小事情,谁知道背后居然牵扯得那么大,当真是让人后怕。
“安叔也不必紧张的,祁县的县令心地还好,晚辈也只是来打个招呼,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寒情给他把酒杯满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安木友摇头,这当官的,有哪个是真的心地纯善的?
陆寒情歉意道:“安叔也不用这么紧张,小婿带这一事过来,看你这样,倒有点歉疚了。”
安木友笑道:“你这是歉疚什么,安叔倒是得谢谢你才是,要不是你说与我听,到时候这真要有什么事儿了,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都是一家人,安叔这谢谢二字又是哪里的话。”陆寒情笑着敬了他一杯。
安亚非在一边翻白眼,尼玛谁跟你是一家人,你姓陆,我们姓安,会不会认字。
吃到一半的时候,陆寒情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安叔,小婿这次来其实是还有另一件事相商的。”说着还看了一眼边上给安亚可夹竹笋的安亚非。
安亚非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跟我爹爹商量事情,看我干神马。
陆寒情对着他勾了勾嘴。
安亚非侧头,当做没看见。
陆寒情眼里染上一层笑意。
“跟安叔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吧。”安木友笑得很憨厚。
陆寒情道:“是这样的,上次阿爹来镇子上不是因为想非儿了所以要见他吗,结果因为君后意外早产,又赶着回去了。这心里就觉得很遗憾,所以来信跟我说,让我跟二位叔叔商量一下,看看秋收之后,能不能让我带非儿去一趟洛城。”
安木友与李亚罗相互看了一眼,安木友笑道:“行。”
洛城与北口镇一来一回就得一个月的路程,两人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这儿子迟早是要嫁到陆家的,能与未来的阿爹打好关系,这自然是好的,两人又怎么会拒绝呢。
安亚非惊讶的张大嘴,“为什么不问我的意见?”他这个当事人还在的呀,怎么可以就这么忽视他。
他才不要去洛城,那么远,又没有飞机火车轮船巴士,坐马车,屁屁一定会颠散点的好不好。何况,他才不要去陆家呢,这种感觉,就像是未来媳妇去见公婆,雷死个人的。
安木友笑看了一眼儿子,心里觉得这是大儿子在害羞别扭了,也没有当一回事,直接对陆寒情道:“到时候忙完了,我会带口信到镇子里给你的。”
李亚罗摸了摸他的头当作安慰。
安亚非欲哭无泪,爹爹不要这么无视我呀,我虽然还没有满十六岁,但是我已经有发言权了好不好,真是泪流满面。
去洛城的事情,也就被这么定了下来。
陆寒情临走的时候,安亚非去送行,看了一眼只剩下他们二人的院门口,安亚非咬牙切齿道:“晚上的菜里我就该给你下毒。”这样也就不会让这家伙有机会开口了。
“非儿的菜做得这么好吃,又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菜被毒这种东西破坏掉呢是不是。”借着月光,陆寒情能很清楚的看清对面安亚非那双染上些微怒气的黑眸。
这一番话显然戳中了某人心里的悦点,被人这么夸自己的厨艺好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听到仍然会觉得很开心,安亚非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不要以为你夸我厨艺好我就会放过你。”
陆寒情挑唇,“那非儿想要如何。”他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何意,无非就是没有先问他的意见就先对他爹爹说了让他去洛城的事情。
想要如何?安亚非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自己因为那小小的怒气就来找人质问,好像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向对方提要求。
难道其实他根本没想过陆寒情会这么好说话?
果然这个人是改变属性了啊。
以前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陆寒情见他眼里迷茫,心底软软的,笑道:“要是非儿没有想好,不妨先放着,等想好了我们再来商量?”
安亚非一想也是啊,遂点头,还很高兴的道:“你自己说的啊,可别忘记了,好走不送了。”说完便愉悦的打算关门进屋去睡觉,顺便想一想具体该怎么向对方提要求。
陆寒情简直想笑出声,真是好玩,居然这样就把话题岔开了,看到对方两眼弯月似的,实在没忍住便直接拉过还在高兴的某人狠狠吻了下去。
肿肿肿么回事?
安亚非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愣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到一条湿滑的舌头进到自己的嘴里时,这才醒悟过来,卧槽,自己居然被人舌吻了?尼玛这一定是在做梦。
安亚非反应性的一个拳头杵过去,正中某个吻得投入的人的肚子,特别给力!
“爷跟你拼了。”劳资的初吻,居然就被这个魂淡给拿去了。安亚非气得牙痒痒,“今天爷一定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算打不过,也必须要打。
陆寒情触不及防之下被这么一拳头打中肚子,效果是很明显的,俊帅的脸庞痛得扭曲了一下,还真是用力。在发现第二拳将至时,也来不及揉一揉还在痛的肚子,陆寒情便伸手截住了往面门招呼过来的拳头,“非儿。”
“非儿你个头,劳资一个大男人,就被你这么叫的变成娘娘腔了。”新仇旧恨,安亚非提腿就踢了过去。
陆寒情无奈侧身躲过踢过来的脚,“非儿你好不讲理。”
“卧槽,劳资不讲理?”安亚非简直想咆哮出声,要不是怕动静太大引起自己爹爹跟阿爹的注意,他这时候肯定会大吼,尼玛到底是谁不讲理,还敢不敢再无赖一点。“明明是劳资被你占了便宜,你居然还敢说我不讲理?”劳资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非儿你骂脏话。”陆寒情箍住他乱挣动的手脚。
“骂脏话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不要岔开话题。”安亚非气得一头撞过去,成功让两人都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卧槽,劳资简直笨死了,居然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白痴方式,痛死个人的,尼玛额头一定肿了,这人的额头怎么这么硬。
安亚非泪眼蒙蒙的哀叹,真是被这混蛋气昏了头。
陆寒情一见他眼里打转的泪水,心里顿时内疚的要死,不是吧,就情不自禁吻了一下而已啊,怎么,怎么就哭了呢,“别哭啊,非儿。”陆寒情放开箍住他的手脚,伸手怜惜而又轻柔的给他揉额头。
安亚非还沉侵在失去初吻的悲伤感觉里,因此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正被人搂在怀里,至于额头上揉动的手拿那自然也是没有去注意了,因为他还在哀叹自己的初吻。
劳资的初吻就这么被人给夺走了,本来还幻想着会跟喜欢的人有一个浪漫的初吻氛围的,结果,安亚非简直是心如死灰。
陆寒情心里回忆起了阿爹跟他说的与自己爹爹年轻时的事情,心里止不住的开始荡漾起涟漪,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弯。
看向怀里的人时,黑眸深幽如那无星月的夜空,黑得让人心惊心悸。
章节目录 21小村是非多
一个陷入自怨自艾中长吁短叹,一个低头凝目瞧得喜欢,两人倒也是各有事做。
半晌,安亚非才回过神来,对于自己此刻正被陆寒情抱在怀里的事情,也没有去计较了,比起初吻失去的打击,这个被抱一抱已经是小意思了。
“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挣了挣,发现搂住自己的手臂还挺紧,安亚非有气无力的问道,感觉下一刻好像就能归去一样。
陆寒情笑得很有深意,“若是非儿不嫌弃,我倒是想一直这么抱下去。”语气也是真非真,让安亚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松手,爷现在嫌弃得很。”安亚非伸腿踢了踢他,他要回去好好睡一觉忘掉失去初吻的伤痛。
陆寒情听话的松开了手,这倒是让还以为要再纠缠几句的安亚非惊咦了一下,不对呀,这人今天来真的是变得好说话了呀,以前要是不在这个时候嘴上调·戏他几句,都是不会罢口的,今儿个月亮是从北边上来的?
安亚非转动着黑眼珠围着陆寒情转了两三圈,这才确定站在自己眼前的的确是那个陆寒情没错,“你今天吃错药了?”这个问题从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陆寒情本来是任他打量自己,心里还挺享受的,这会儿一听这问题,不禁嘴角微微下垂,瞧着眼前之人那一双怀疑的眼神,真是很有一股捏一捏那张脸的冲动,不过想到自己今日才认清楚的心思,倒是敛下了这伸手捏脸的冲动,改为伸手摸头,“好了,快进屋去休息吧,一会儿安叔他们该要叫你了。”
安亚非瞪了他一眼,这话是他该说的好不好,是谁害他这会儿不在床上睡觉,跟他站在院门口瞎扯的,“懒得理你。”临走又在某人的脚上踩了一下,安亚非才觉得心里解气了一点的转身关门进屋睡觉。
陆寒情看着关上的院门,眼底满是笑意,随即便转身上马回了北口镇。
第二天安亚非简直是神清气爽,因为他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陆寒情简直就像是泥娃娃一样,任他搓圆捏扁,摔打捶踢,不还手,不还口,简直是爽得不能再爽。
“小非昨晚是做了什么好梦了?”李亚罗在一旁瞧着他一大早就毫无掩饰的好心情,不禁在一旁笑着打趣。
安亚非一听,虽然知道阿爹说的跟他想的不同,但这也不妨碍他的好心情,因此也不扭捏的笑眯·眯点头,“简直就是做了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梦。” 想到梦里的场景,安亚非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几声,让一旁的李亚罗敲得直摇头。
昨晚那么晚才进屋睡觉,也不知道在外面跟寒情说了些什么,让心情一大早就这般好,还嘴上说不喜欢。
安亚非自然不知道自己阿爹心里的想法,不过就算知道了,他大概也是不会在意的。洗涑完自己,进到灶屋时,锅里早已经烙了几张热乎乎的饼子。
安亚非拿起一个一边吃一边问道:“阿爹,这苞米就这么放进地窖里吗?”不需要全部剥成粒?他记得以前在姥姥家的时候,见到仓库存的都是一粒粒的苞米粒的。
李亚罗把给安亚可补好的布鞋放进篮子里,一边道:“自然是要剥成粒的,这晒干了的苞米粒也不能往地窖里扔,久了就潮了。”对于大儿子这些没常识的问题,李亚罗自打他醒了失忆之后,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那这是要放进后边的小仓库吗?”安亚非吞下最后一口饼子,喝了口地瓜稀饭。
“嗯,等你爹爹把木匠活做完了,回来还得把后边粮仓修补修补,地窖也得再做下防潮,这后面的活是越发多了。”李亚罗起身把篮子放进屋里,出来见他还手里拿了两个晒干的苞米在倒腾,也没去管他,自己往后院去了。
安亚非瞧着手里的苞米,一边想着做东北的大碴粥,一边想着这么多苞米要是都弄成粒,估计他们的手都得累死,尤其是他,到时候这手上肯定全是水泡。
虽是这般想,安亚非倒也没想过偷奸耍滑不做。
来这里虽然没多久,却也心里想着或许他跟那个安亚非互换了灵魂,他在这边对这家人好,那边安亚非也应该会对自己的家人好。
这想法虽说天真了些,可总比心里老惦记着自己爹地妈咪好。何况,这时间虽短,他却也是真心的喜欢上了这个家。
把鸡喂完,安亚非正打算去后边看看自己阿爹在忙什么,就听院门响了起来,随之响起的还有一个稍微有些熟悉的男声。
“安家夫郎在嘛。”
“在呢。”安亚非应了声,连忙走去开门,能让他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