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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情况,觉得李佳如不可能醉到现在,就硬以给表小姐换衣的借口,把远君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又亲自给远君验身,得知她并没有失身,就把这事压了下来。
事后,大姑奶奶觉得事有蹊跷,因为宝君的回答太过完美,根本没有任何破绽,倒叫人疑心了,而且当时燃放烟火炮竹的人居然在火里给烧死了,更是巧得太过。联想起宝君和远君之前支走太太的事,再通过审问得知自己那不成器的四弟一直对方秘书有绮念,于是她干脆找来方初晴谈。
方初晴什么也不说,只把王强送到大姑奶奶那儿,说有什么事尽管问。
王强这几天没闲着,把所怀疑的事全调查了一遍。远君和宝君当然是聪明绝顶的,做的事没留半点破绽,但那只是相对于是她们来说,当王强拿出侦查和特务的手段,远君和宝君的花招就显得不那么严谨了。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什么宅斗啊,宫斗啊。其实都是女人间的战争,虽然残酷,但永远不会太高明。
事情弄清楚了,大姑奶奶王涛就把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太太。太太心下悔恨,觉得不该因为自己想与娘家加深联系,就错用了主意。对方初晴的委屈,太太有些内疚,又因为她只字不提,还在自己院子中该干什么干什么,无形中多了几分好感。
远君和宝君,机关算尽太聪明,太太自然不会再让她们做儿媳了。只不过因着娘家 的关系,所有发生的是都被其他接口掩饰了过去,这两个姑娘的名声并没有受损,将来还是可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继续将宅斗进行到底去了。
三个女人,为争夺一个男人发动了一场斗争,每个的人都计算得清楚,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结束。害人的终害己,一个本来完美的计划,却被对方反将一军。只是,胜利者也没多少快乐罢了。
但终究,她和沈澜之间在沈府内的障碍扫清了。剩下的,就看约定日之后,要怎么协商了。
是她禅让,嫁到江国来,还是沈澜放下身段,入赘到图国去?
……
在方初晴这边斗得哈皮不止时,男人们也没有停止自己的行动过。不过沈涵那边动静很小,几乎算是风平浪静,就像从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这漫长的等待,时间长到令沈沅的心中产生了疑虑,一面担心沈涵不堪重任,一面打算再重新布置一番,免得在仓促下动手。可就在这时,沈涵通过景鸾穿过话来,说大约知道名册藏在哪儿了,文皇上是偷走还是掉包。
“做得好,果然不负精细之名。”沈沅大为高兴,让景鸾回话说,要沈涵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掉包,不要惊动逸山王。需要什么人手,自管找景鸾要。
沈涵要了一个轻功绝佳、能做到如影随行的高手,还要了一个写字最快的先生。景鸾掌握着全江国的情报系统,手下能人异世颇多,这样的人才也有。但是他不明白,沈涵究竟要干什么。
“连日来我一直明查暗访,却没有结果。”沈涵咬牙切齿地说,“后来我想到我和那老贼联手开的几间铺子收益相当不错,所以私设了一间仓库,放置一些重要货物、帐册和金银等物。还有……依那老贼的建议,我们……我们也从公账上抽了一部分资金。那个……是我财迷心窍了。”他说到这儿,他露出惭愧尴尬的模样。
景鸾微微一笑,“不妨事,毕竟三爷是沈家的人,家财自有三爷一份,拿自己的也不算什么。倒是逸山狗贼太可耻了,只希望三爷不要把恨意写在脸上,平时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免得坏了皇上的大事。”他一番话说得极妥贴,沈涵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那是给自己留脸面,心下更是歉然。他这才叫认贼作父呢。实在是小人行径。
他下定决心这回立个大功,弥补闯下的大祸。因而继续道“因为偷拿了公帐上的钱,自然要找人做些帐目出来就会差事。所以那处也是七、八个帐房一起研究数字并做帐的地方。开始我并没有在意,但自从皇上一席话令我醍醐灌顶般的清醒后,我就觉得那些帐房有些问题,他们不是帐房,而是幕僚和亲信,借那个地方密谋的。”
“哦?”景鸾双目一闪,来了精神。
沈涵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情报是有用的,不禁地道“那处被看管得极严,每回都必须我和那狗贼两人各持一把钥匙才能开门,但我想,这不过是哄骗我而已,他大约是随时可以进去的。不过这也证明那地方很重要。名册也肯定就藏在这个仓库。正好,前两天二哥不是找你说要查帐吗?我就借机招呼那狗贼一起到仓库去,说怕有漏洞把柄被人发现,要看看帐目。那狗贼很痛快地就应了,这也让我明白名册肯定不是隐在帐册中,这倒突然让我想起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景鸾听得很紧张,恨不得自己去那个神秘的仓库亲自看看。
“每回有人入库,那狗贼都要求出入人等记录在册,要做什么事也写清楚,我曾经以为他是谨慎,但现在想来,那册子很有问题,因为我的人用一本册子,他的人却用另一本,这实在没有必要。而且我回忆起来,有一次我无意中瞄了一眼,发现一个帐房写的话很不通顺,照想这不能够啊,以前没有注意,现在就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那册子即便不是名册,也必是那狗贼的手下向他汇报任务的东西。”
“就是它了。”景鸾怱有所感,兴奋莫名。“之所以看似不通顺,是因为那是密语。只要三爷能拿到那册子,我就能破译。”
得到肯定,沈涵也高兴地道“所以我才向你要那两个人呀,皇上说要掉包,但那狗贼分外谨慎,我觉得不如找人抄写一份,原册不动他的。”
景鸾点了点头道“那你要怎么做?”
第228章
其实沈涵的方法说来也简单,就是弄一大笔繁杂但很有赚头的生意,假装非常兴奋的经营,为此就需要经常出入那个秘密仓库。反复折腾几次,逸山王看生意没问题,就会放松警惕,不一直跟在旁边,反正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那时,他会在仓库工作到很晚,叫老婆田玉清去给嘴刁、吃不惯外面饭的他送晚餐。这件事之前也有过很多次,不会引起怀疑。当然,这次轻功高手和写字快手也跟随而去,但不要被人发现。当仓库中逸山王的人都被沈三夫妇哄着到隔壁房间去一起吃饭时,轻功高手偷出那名册,交由躲在外面的写字快手当场抄录,然后立即再把原件送回。
叮咚,顺利完成任务。
剩下的事就是破解密语了,哪方面景鸾会带着专门人负责。一旦成功破译,找出这名册中蹊跷处,逸山一党就离全体覆灭不远了。
大概是天道昭昭,沈涵这么兵行险招,居然真的顺利的拿到了名册的复制版。然后景鸾带人破译了几天几夜,最后累得吐血,终于得到了叛党的全部名单,以及他们联络的暗号和正在纠集的人员、事情。
朋友们,情报工作是多么重要呀!不管何时、何地、什么年代、什么时空,都对最后的战役起着决定性的重要作用。
……
偌大个江国,表面平静如水,其实暗潮涌动,每个人都坐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有人找名册、有人备战最后的决战、有人运筹帷幄、有人远赴疆场,有人保卫着自己的爱情……
而就在这峥嵘岁月、几度春秋中,约定日终于到了。而早在一个月前,图军侵边,右师王带兵出征的消息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暗中,作为质子的太后也已经秘密到达优加城,被图海安置在皇宫之中。
那重要的一天到来的早上,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别说吃饭了,方初晴连水也喝不下,紧张的因子似乎融化在她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中。
可是在街上,人们完全无知无觉,照样买进卖出,快乐过活,府里的人也没注意府内外已经全被隐蔽的重兵保护了起来。唯一坐镇在府内的景鸾更是没事人一样,带着他温柔娴淡的笑容,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景鸾才叫田七来,让她带人回到流心院中,方便集中保护。
她依约而行,却发现景鸾连府内人的走动也没有限制,但在影影绰绰的黑暗中,似有重重埋伏,显然是采取的外松内紧的策略。
“景鸾,事情会顺利吧?”她问,声音发紧。
景鸾倒了一杯茶给她,平静地道,“不要担心,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赢面很大。不过凡事还要看天意如何,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就看老天要怎么安排吧。”
“景鸾!”
“天意,是我们凡人左右不了的。既然如此,担心有什么用?不如镇定些,喝茶听消息吧。”他把茶盏又向方初晴的方向推了推,“待会儿我去检查府内守卫,你就坐在这儿,街面儿上有什么声音也不要管。二爷那边……难道你不相信他的能力吗?”
方初晴喝了一口茶,却连茶水很烫也没发觉。
相信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呀。关心则乱那说法,她算是完全了解了。如果今天换作是宋国和马国进行斗争,她也能喝茶看戏的。可如今命悬一线的,是她的父皇、师傅、表哥、还有前后两个爱过的人(不管是她还是图玛的灵魂,毕竟身体是一个),她怎么能平静呢?
在坐立不安中,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慢,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夜深时,寂静一片的街上终于有了些动静,队伍的喧哗声、马蹄的杂踏声、从这深宅大院的府中望去,隐约映红了半空的火光……这些都说明,宫里那边终于是动上手了,只是不知结局如何?
沈府中守夜的仆人有听到声音出来探听的,都被已经现身的府兵和禁军赶了回去,其他睡梦中的人对这模糊遥远的声音似乎没有知觉。而方初晴则紧张地在流心院里走来走去,生怕喧闹声逼近沈府,因为那意味着沈沅失败了,逸山王正在清剿保皇派。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才明白所谓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是很难达到的境界,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微亮,只听到那些异常的声音渐渐淡去,景鸾则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脸,如此优雅温润,因为苍白着,真似玉雕一般。不过从他的神色中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方初晴只得冲上去,抓住他的手问,“赢了吗?赢了吗?”到现在沈府也没人来抄,应该不会输吧?
景鸾摇摇头。
方初晴的脸顿时白了,人也站不住了,吓得景鸾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没有赢得彻底。”
“你吓死我啦!”方初晴抓着他的手臂,努力站直,“就是说,我们胜了,但有些小遗憾。”
“大概是这样吧。”景鸾叹了口气,“不过那遗憾令人心情不畅快。逸山王……真是奸狡如狐,皇上这番细细谋划,却依然让他逃了。今次皇上本不欲扰民太大,可如今这情况,戒严数日是免不了的。”
“抓得到吗?”方初晴也是吃了一惊。
“那老贼狡兔三窟,昨夜信心满满去兵谏逼宫还为自己留了后路。”景鸾的笑容中不见佩服,倒似很轻蔑似的,“人谨慎是必要的,但若这样瞻前顾后,关键时刻不能放手一搏,终究不是做大事的料。而他的党羽已经被全部缉拿归案,剪了翅膀的鸟还能飞得远吗?不过他早有准备,只怕一时难以捉到,但他已经没有任何谋反的能力了,被清剿是早晚的事,不足为虑。”
方初晴呼了一口气,觉得没有大碍就好。可这就好像是癞蛤蟆落在脚面上,吓不死人,各应死人。反派BOSS跑了,这胜利就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