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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这么想,杜衡也想到了。
“北邙山一直由岳元帅驻守,而小岳将军守建木,他们太过辛苦,若是…”
有个能换班的多好啊。
别看修真界多的是高手,自己布个阵法还行,玩带兵打仗那就纯粹是纸上谈兵,术业有专攻,日照宗炼丹就好,其他人有炼丹的时间还不如去赚钱,到时候买就行了,省得辛辛苦苦炼制效果还不好,天衍宗擅长炼器,其他人赚钱就好,法宝兵器这东西刻错一个符箓就完蛋,会报废材料。懒怎么了,懒人才能推动修真界有序发展= =
“可是我们回得去吗?”沈冬对这点很怀疑。
杜衡顿了一下,随即坚定说:“一定可以。”
“你有主意了?”语气如此坚决,难道有戏?
“没有。”
沈冬差点绝倒:“那你说个什么劲?”
“凡人形容一件事困难,常说难如登天,现在呢?”杜衡不答反问。
沈冬噎住。
人类登月宇宙飞船也挺难的,修真者飞升要被雷劈更难!但这次就这么轻松搭了顺风车,被免费捎带到天上,他们这番经历容易的都刺激了遭遇两次九重天劫的翎奂剑仙(没看错,他师父一次,他自己一次)——其实是因为天道知道仙界要毁灭,不在乎多扔上去几个人吧!反正都要死。
“我就搞不明白!”沈冬垂头丧气的说,“从前我租一个破房子,为了房租去超市应聘员工,一千五的薪水我就很满足,天天有烧烤啤酒当夜宵就美透了,结果呢!我倒不想长生不死,但你又一时半会死不掉…”
这叫什么话!
外面刑天也站住了,无论怎么挥斧子,都能恰好砍中,这让他也有点糊涂,搞不清状况当然要停下来看个究竟,
于是站在房顶上的承天派仙人,齐刷刷对上刑天那对怪异的眼睛后,纷纷嘴角抽搐,干脆的往最近的一座白塔一指:“去十重天往那边走。”
“噢!哈哈没事,我认识路!”
刑天冲出去好几百米,才回过味来,这不对啊,怎么还有指路的?
不是一个,是三十多个,还穿得差不多…
对了,肯定是修真者,下界飞升的,在仙界只有他们特异独行,非常好分辨——你直接说一群神仙里面看着很不正常的全是修真者,更准确!
最靠近承天派驻地的白塔还能有哪一座?
“这群小子!”神机子笑骂。
结果他还没怎样,翎奂剑仙忽然说:“这刑天,可有当初的八成实力?”
“这我怎么知道?”神机子很纳闷,刑天上回砍黄帝的时候,他还没飞升呢,不对!他还没出生!只要是走飞升路线的修真者,都没见过当年爬天梯一路砍上姬水天宫的刑天。
这座白塔所属的神仙仓皇试图阻拦,刑天很明显是越战越强,到白玉京也没多长时间,实力就又提升了,周围不断抛飞出一片淡金色的血光。
“你说,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又如何?”
翎奂剑仙手上骤然现出一柄通体冰晶透明的长剑,不由分说一招削断这层穹顶凸出的飞檐,生生将神机子的暂住地毁了小半面墙,砖石横飞,砸中好几个无辜神仙。
隔了这么远,沈冬都觉得眼前一黑,扑面而来的凌厉杀意将皮肤都刺得发痛。
杜衡眼疾手快的将他往后一拉,沈冬才清醒过来,一张脸煞白。
“很可怕…”这种带给兵器的感觉已经不是战意,而是惊惧。
杜衡的脸色也很难看,眉头紧锁。
不用看也知道,是翎奂剑仙动手了。
神机子跟着飞出来,没好气的念叨:“找不到徒弟,也不用这样!”
没错,翎奂剑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有刑天这么个对手,要打几天打几天,打到他徒弟找到他为止,刑天这么好的利用价值,过白玉京就没机会了!
“吃我一斧——咦,好剑,不错哈哈哈!有点意思!”
刑天被生生击飞出去上百米,整条胳臂都迸裂出鲜红血液,一脚蹬塌一座楼阁的顶珠,激动的飞回来再战。
天空中剑气纵横,完全看不到云雾。原本乌压压一片神仙也纷纷仓皇落回去。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在天空中飞,花草树木,仙禽异兽,还有断檐残壁,破铃碎栏,断面都整齐无比,刑天用盾牌左隔右挡,终于暴躁起来。
斧头一抡,半座凉亭的残骸就势若奔雷般直飞过来,上面还趴着一位狼狈不堪的仙子,惊声喊叫,气流逆卷,她想飞也飞不起来,不过好歹是神仙,很努力的想控制方向,险险擦过某座回廊,然后拐了一个很离奇的弯,被河川灵气一托,狠狠砸中承天派驻地一角。
这走向太怪异了,承天派仙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糟糕!!”
被砸那个位置,正好是临水闭关用的一排房间。
慌手慌脚的飞过去,就看到开山斧掀开身上的石板,赶着去旁边废墟里拖沙参,余昆完全没事,因为他又胖了三圈,想压死他真的很难,都被肉弹回去了。
唯独中间的房子尚且完好,只是房门上的聚灵阵,被三片金精石砸中核心,不断的往外冒青烟,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不好!!”
房子全没了!
白术真人好不容易从废墟里爬出来一看,余昆全身黑漆漆的躺在那里冒烟,开山斧变回原形顶着一块石头不落下,而杜衡沈冬原来所在的闭关室,已经被夷为平地。
承天派的仙人也灰头土脸,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们往前扑也没来得及。
四个月下来,他们已经知道杜衡,是断天门的。
于是——
三十多位擅长演算天机,通奇能异术的神仙你看我,我看你,冠歪发乱,狼狈不堪,用眼神默默交流:
这个,他们是不是应该逃命?
呃,赶紧神识传讯给祖师神机子吧,徒孙们仁至义尽了。
然后再顺手捞走茫然搞不清状况的白术真人,要照顾晚辈,不能落入断天门的魔爪。
最后一个跑路的鬼谷子还特意拽上了晕迷的日照宗大长老沙参,摸胡子想,把这个送到八重天日照宗驻地当见面礼去,请日照宗暂时让他们承天派避个难。
甭管那么多,先跑再说。
所以没人掐算杜衡沈冬到底怎么样了。
实际上,承天派的仙人完全用不着跑,因为杜衡与沈冬没事,他们只是掉到河里去了——对,就是河里,在废墟旁边,那条环绕五楼十二城的天河。
“咕噜噜!”
沈冬被灌得一个激灵,从晕迷的冲击中醒了。
他拼命挣扎,怎么划拉都上不去,就一个劲的往下沉。
正慌张着,忽然感到有人在拉扯自己,沈冬嗓子发噎,眼睛也睁不开,天河水的灵气太强,他依稀觉得那个应该是杜衡,这只右手再熟悉不过了!
很好,不会被淹死了。
下一秒,沈冬就被灵气灌得迷糊了,所以他不知道,杜衡抓住他之后,动作也越来越轻微无力,逐渐两人就这样沉入天河中。
天河是流动的,顷刻工夫,就把他们冲出来上百米。等神机子火烧火燎的奔过来看情况,一掌击得天河水波翻涌,也没在废墟四周看到任何端倪。
苦着脸开始掐算。
没死,但困于灾厄之中。
神机子大疑,再算。
断天门会找麻烦么——与转机有关。
现在该怎么办——与转机有关。
神机子抬头,看着上空还在战的刑天与翎奂剑仙,忽然发现徒孙全部跑光了,只有余昆留在原地躺着,顿时捂住额头:天道,你这是玩我呢?
他一顿足,也很果断的!跑了!
算一下徒孙们去了哪里——八重天。很好,那一定是日照宗!
89、闹剧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是因为——仙界的这一天特别长,光白昼就等于凡间的七个月。当一块瓦砾将余昆砸醒后,他头晕脑涨的掀开身上压着的横梁,兀自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还在嘀咕难道是吸的灵气太多,身体爆炸了?
抬头一看:
恰好仙界晨昏交际,虽然天幕上并无日月星辰,仍然会有白天黑夜的区别,一点黯淡的黑沉起自遥远的天边,迅速推进,很快就笼罩了整个五楼十二城,只有白玉京建筑本身散出微弱荧光,半空中正打得如火如荼,投下的影子也被气流卷得明暗不定,左右飘摇,不时有一座楼阁承受不住撞击,轰然倒塌。
“我的盘古大神!”
余昆抱着脑袋,拼命从废墟中爬出来。
这是打得天地变色,昏天黑地?
翎奂剑仙手中所持的长剑,通透明澈,远看几乎分辨不出形体,一剑横扫,威势并不惊人,却在逼近刑天身前三尺后,剑光骤然如水银泻地,迸发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符箓。剑修实力达到极致后,剑身上的那些符箓会全部隐匿,杀气含而不露,一现既夺命。
刑天用盾牌护住,暴喝一声,就直接用斧子拼。
无数神仙仓皇躲避,不断的变换藏身之处,白玉京占地极广,纵然刑天与翎奂剑仙战势几不可挡,树断石飞,影响的也仅仅是五楼十二城的一小块区域。
“你是公孙轩辕的走狗?!”刑天最恨就是用剑的,没有之一,咳。
翎奂剑仙也不答话,剑锋逼近,一道长长的血痕就出现在刑天左臂上。
刑天暴怒,斧头直接劈得天河倒卷,波涛翻滚:
“休想使我止步在九重天!”
“谁想留你?”翎奂剑仙冷冷说。
“那你阻我前路,究竟何意?”
翎奂剑仙手上剑招不停,时不时有一抹银色流光出现在冰晶似的剑锋上,剑气也愈加收敛,起初只是削断飞檐横梁,现在沾着边房子就稍微摇晃一下,气流一卷,随即无声无息出现一个大洞。
某剑仙战意正酣,毫不留情。
——在天界拆人家一栋房子,别人会追着你报仇,把一个门派或者一群神仙住的地方都砸了,就等着没完没了的围殴吧,但如果将其中一重天小半边建筑夷为平地,那么众仙就只会敬而远之,从此绕着你走。
“你横得不够!”
“啥?”刑天茫然。
剑锋斜斜上指,天空一片昏暗,从剑尖到剑身迅速漾过浅淡银辉,剑身透明,却恍然使人觉得隔着剑所看到的天空截然不同,没有雾气,亦无云烟,寒光明澈如水洗。
某剑仙下颌微抬,目光轻蔑,俯瞰废墟:
“不能让人退避三尺,还要一层层的往上闯,看来尔当年之凶名,不过如此。”
刑天一愣,大大咧咧的说:“我只找公孙轩辕报仇,这群家伙自己脑子不好,想上来找死,我不怕手酸!”
“嗯?”
翎奂剑仙怒视,这话是指他脑子也不好?
“没错!”刑天很爽快的认了,“你既然不是公孙轩辕的走狗,阻我去路,可不就是余昆说的脑子搭错一根筋。”
“余昆…”某剑仙咬牙。
刚从废墟里滚出来的胖子闻声一晃,绊倒在地。
——这也太躺枪了,余昆赶紧四下张望想看哪里能躲,伸手撑地,怎么绊倒他的竟然是开山斧?它主人呢?不对,杜衡跟沈冬也不见了!
那边翎奂剑仙双手握剑,追着刑天就劈,霎时下方建筑物就跟灌木丛似的,硬是被削成了同一高度。青铜方盾差点抵不住重压,刑天接连后退,撞出来火星子直冒,震耳欲聋的呛啷声密如暴雨。
“好!打得好!!”
就在白玉京所欲偶神仙胆战心惊的时候,远处天际竟然飘来一整块红云,色如火烧,最前面的那个家伙急吼吼的就冲过来了:
“摁着他打,就是这样,打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穿着灰扑扑衣服的老头激动得胡子乱抖,恨不得摩拳擦掌自己也上去凑热闹,白玉京周围有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