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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把这串数字背得滚瓜烂熟,此刻看见,也能在最快地时间内想起,这是江博的号码。
大清早的,他不陪着他家两个心肝宝贝,打电话来扰她清梦,不知有什么事,她打了个呵欠,按下接听键,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
“喂!”
“程景怡,黑鹰出事了……”
江博低沉的声音穿透电波钻进景怡耳里,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她只觉大脑嗡地一声,睡意倾刻消散,意识却只停留在那句黑鹰出事了的话里,后面,江博还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呆坐在chuang上,手里,握着手机,整个人,呆傻着。
直到江博在电话那头喊了三声她的名字后,把手机给了白鸽,钻进她耳里的声音,变成了白鸽温柔而关切地声音:
“景怡,黑鹰正在y市军。区医院抢救,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去……”
呆愣地程景怡突然回了神,轻轻地说了一声‘要’,之后便紧抿着唇,掀开被子下chuang,奔至衣柜前,拿出衣服换上。
她刚洗漱好,门口便响起敲门声,程景渊的声音响在外面:
“景怡!”
程景怡抬手擦掉眼泪,对着镜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走过去开门,外面,程景渊高大的身躯挺拔伫立,眸光温润地看着她说:
“别担心,黑鹰不会有事的,走,我陪你一起去y市。”
程景怡抬头,逼退眼泪,又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倔强地说:
“他要是敢有事,我会恨他一辈子。”
程景渊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大手搭上她肩膀,轻拍两下后,又道:
“爸妈不知道,先别告诉他们。”
景怡点头,率先大步走向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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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们去y市的,是墨家的私人飞机。
一起去的,除了江博和白鸽,还有程景渊,苏琳,墨晋修。
碧空如洗的高空上,程景怡一言不发,安静得没有一丝存在感。
身旁,苏琳和白鸽一左一右地陪着她,见她不说话,两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在黑鹰平安之前,所有安慰的话,都苍白无力。
唯一的安慰,便是轻握着她的手,把她们的关心化为丝丝暖意传递给她。
到达y市军区医院时,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
走进医院时,程景怡的脚,僵硬而沉重,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有万马奔腾,身旁,他们说着安慰和鼓励的话,可是,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从接到电话,到赶来医院,手术还没结束,墨晋修很快地进了手术室,苏琳和白鸽陪着景怡等在手术室外。
一分一秒,都变成了漫长的煎熬,程景怡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落泪,一双眸子睁得大大地,一错不错地望着手术室紧闭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终于结束,墨晋修一身手术服,从手术室里出来,英俊的眉宇间沁满了汗。
程景怡腾地站起身,快步上前,急切地问:
“墨晋修,他怎么样?”
墨晋修点头,微笑地说:
“他求生的毅志力很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程景怡身体紧绷的弦一下断裂,隐忍了半天的泪水,在这一刻,突然滚落眼眶:
“我要见他。”
她声音哽咽,分不清自己是难过,还是高兴。
“好,你去看他,陪他说说话,他会醒来得更快些,暂时不适合挪动,等他醒了后,再转回a市……”
……
墨晋修说完,让苏琳陪着程景怡去换无菌服。
icu重症监护室里,程景怡终于见到了黑鹰。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俊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呼吸,都要借助于氧气罩。
程景怡抬手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泪眼朦胧地盯着病chuang的男人,一周前,他还霸道得不留一丝余地,不过短短一周,他就变成了这样。
“景怡,我先出去,你陪着黑鹰说说话,对了,这是黑鹰的手机,你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阿博给我的。里面,有黑鹰对你说的话。”
苏琳犹豫了一下,才告诉景怡,把手机递给她。
程景怡微微一怔,茫然地接过手机,苏琳转身走出病房,留下她一个人站在病chuang前。
黑鹰脸上除了苍白如纸外,没有任何的伤,伤口在被子底下,程景怡弯下腰,颤抖着手掀开被子,视线触及他胸前缠着的纱布时,心里,又一阵窒息的痛。
泪水滴落在他chuang边的手背上,她蹲下身,划开他的手机,调出录音,他低沉的声音钻进耳膜:
“景怡,我可能不能对你负责,不能和你结婚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如果我真的死了,别为我难过……”
断断续续地话,伴着粗重的呼吸声和隐忍地痛楚,录这段话的时候,他肯定很难受。
程景怡原本无声地落泪,在听完那段话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恼怒地将手机狠狠一摔,怒瞪着chuang的男人骂:
“黑鹰,你这个混蛋,你占我便宜的时候说过对我负责的,你现在想反悔,我告诉你,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你要是敢丢下我,敢一睡不醒,就是到阴朝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程景怡把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变得语无伦次:
“你别以为装睡就没事,黑鹰,我已经改变主意了,要和我哥哥嫂嫂一起举行婚礼,你要是不醒来,我到时就嫁给别人,给别人生孩子……”
一连三天,程景怡都‘陪’着黑鹰,但她的陪,和别人,真是与众不同。
别的人,不论男女,对晕迷的恋人,都是说情话,唯有景怡,每天对黑鹰一番痛骂,她只要一想到他的那段‘遗言’,就恨得咬牙切齿。
因此,她对他说不出情意绵绵地话来。
为了不让程父程母担心,程景渊当天就回了a市,苏琳留下来陪着程景怡。
第三天下午,程景怡骂得累后,趴在chuang前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发,她一惊,睁开眼,视线对上黑鹰那双深邃的眼眸时,一时间怔怔地,不敢相信。
“景怡!”
黑鹰睡了几天,一开口,声音极度嘶哑。
程景怡在他嘶哑的声音里回过神来,双眸紧盯着他,想到无意中听见的江博和苏琳的对话,心里一阵浪潮汹涌,热意漫过鼻端,直逼眼眶,未开口,泪已先落。
“景怡,别哭,你要是难过,就继续骂我好了。”
黑鹰一见她的眼泪,顿时手足无措,慌乱地抬手去给她擦泪,刚才程景怡趴在chuang上,他摸到她的头,相对容易,这会儿,她直起了身,他要摸到她的脸,相对就困难了。
抬手臂的动作牵扯到伤口,顿时疼地‘咝’了一声,程景怡听见他的闷哼声,再看见他痛苦地皱着眉头,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气愤地骂道:
“你刚醒来就乱动什么,还有没有一点要死之人的自觉性了?”
黑鹰被骂得哑口无言,这三天,他昏迷中,却是能听见她的声音,不论是她的哭声,还是骂声,他都是知道的。
“景怡,我死不了了。”
半晌,他才低低地反驳,轻呼一口气,忍着伤口的疼痛,声音缓慢地说:
“你这些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放心,我一定在婚礼之前养好伤,不会让你有机会嫁给别的男人。”
“你还敢说,你不是说你死了让我不要难过的吗?我就当你死了,找其他男人嫁。”
程景怡的话虽说得咬牙切齿,可是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却生生让怒意打了折,看起来,反而像是撒娇。
黑鹰轻叹一口气,闷闷地说:
“我会受伤,其实你也有责任,要不是你发信息,说不嫁给我,还要再玩两年,我也不会心神恍惚得差点丢了性命。”
程景怡惊愕地睁大眼,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她只是说要再玩两年,又不是和他断绝关系,他至于吗?
黑鹰把她的惊愕和怀疑看在眼里,不解释,反而痛苦地皱着眉头,似乎伤口又痛了,吓得程景怡脸色一变,有些后知后觉地说:
“我去喊医生。”
“景怡,等一下。”
黑鹰抓住她的手,程景怡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眸子里哪还有愤怒,满满地,全是担心:
“我喊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你先回答我,你说的,下月举行婚礼,是不是真的?”
黑鹰可不想再等两年,漆黑的眸紧盯着程景怡,抓着她的手不放,程景怡原本是吓唬他,但现在,看见他认真的眼神,想到三天前自己听说他出事的时候,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她忽然一笑,挑眉道: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像某些人,说话不算话,你先让我去喊医生,要是你伤养不好,我可是要嫁别人的。”
黑鹰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自信而坚定地说:
“除了我,你谁也别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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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黑鹰出院,回到a市,他父亲和程景怡的父母见面。
一月后,程景怡和她哥哥程景渊同一天举行婚礼,虽然没有当初墨晋修等人的婚礼盛大,但却是浪漫的。
所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墨晋修把当初程景渊几千万的大礼还给了他,给程景怡和黑鹰的,另算在外。
苏琳和程景怡扔出的捧花,分别被夜紫和白鸽的妹妹白谨给抢到,做为伴娘的夜紫,当众向伴朗乔睿告白,惹来众人喝彩。
范东没有参加苏琳的婚礼,连贺礼,都是让乔睿带给苏琳的,他辞掉工作,离开了s市,一个人去旅行。
第二天,墨晋修办公室来了一名英俊高大,气质高贵的男人,说他叫梁上君,是来找他妻子的。
墨晋修打电话给楚欢,一个小时后,楚欢和夏纯来了静安医院,墨晋修把办公室让给他们夫妻二人,带着楚欢去巡视病房,当天下午,梁上君带走了夏纯。
眨眼就是一年,苏琳和程景渊结婚纪念日这天,她肚子里的小宝宝不甘寂寞,提前出来报道。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程父和程母终于如愿以偿地抱上了大胖孙子,苏琳在程家的地位再次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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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到这里,景渊和阿琳,景怡和黑鹰的番外,就结束了,一些没有详写的细节,大家自己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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