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牒霉耍 �
成温不以为然，仍然慢条条，说道：“苗老板还是不了解我，我好不好过不过是个小家子出来，您可不同，您命比我金贵，俗话说了，光脚不怕穿鞋，苗老板自己掂量。”
成温说完了，故意对元北说道：“小北，往苗老板下面踹，先踹残废了，往后他先别好过。”
蒋牧升听着，差点笑出来，果然谁都别把脾气好人惹急了，况且成温这可是不显山不露水秉性，其实骨子里并不是个好脾气。
元北作势要踹，苗正大喊了一声，就跟真把他踹残废了一样，喊道：“成爷爷饶命啊！饶命！蒋老板您救救我，救救我，我大哥很您交情那么深，看我大哥面子上，救救我！”
蒋牧升冷笑了一声，说道：“这说可不对，我和苗大帅也就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
元北一脚踹他腿上，喝道：“别油嘴滑舌了，我可没这个耐性。”
苗正疼嘶嚎一声，忙不迭点头，喊道：“我同意，我同意，我立字据！”
元北听了，立马找来笔和纸，将苗正之前犯事全都列出来，抬头说道：“二爷，价钱怎么开？”
成温端着盖碗只想了一下，接口说道：“七万银圆。”
“七万！”
苗正顿时肉都疼，比方才元北打他还要疼，说道：“成温，你这是空手套白狼！七万银圆，我怎么三天拿出来！”
成温笑道：“苗老板自己巴巴送过来，我怎么能不坐地起价呢，捐个官还要七万银圆，买您自己一条命，七万不算多吧？”
元北才不管苗正怎么喊，很就写好了，成温说道：“放开他一只手，让他画押。”
元北解开苗正一条胳膊，苗正身体太重，一条胳膊被吊着，疼乱叫，元北拿了印泥往他手上戳了一下，利索捏着苗正手就画了押，随即又把苗正吊了回去。
成温这才起身，拍了拍衣服，笑道：“行了，字据我收好了，苗老板记得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您放心好了，我马上让苗大帅过来接您回去。”
成温说罢，也不管苗正叫多像杀猪，施施然就走出了包房。
元北临走前又踹了苗正一脚，蒋牧升看元北踹这么高兴，说道：“顽开心么？”
元北兴奋点了点头，随即才发现自己有点冒失，蒋牧升笑肉不笑。干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还行。”
蒋牧升和元北也出了包房，蒋牧升说道：“小北你亲自去找一趟苗大帅，让苗家来接人。”
元北立刻应了，连忙就出了温馔坊。
成温出了包房，并没有去一楼大堂，而是上了三楼，蒋牧升也跟着过去，三楼有专门屋子，摆放成温写各种菜谱和账簿一类东西。
成温进去，蒋牧升也跟着进去，笑道：“成二爷还真有一套办法。”
成温桌案前坐下来，因为下面有些疼，动作并不是太自然，当然被蒋牧升发现了，只是两个人都不动声色。
成温笑道：“对付苗正这种人，就要用不讲理办法。”
蒋牧升没有要走意思，也坐下来，坐成温对面，咳嗽了一声，笑道：“二爷身体……身体怎么样了？”
成温禁不住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很平静又低下眼帘，看着手里账本，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蒋老板。”
蒋牧升说道：“也是赶巧俞家二小姐找到了我。”
两人说完，两个生意场上能说会道人竟是一阵无话，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正巧了，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是跑堂活计，拿了一个帖子，说道：“老板，蒋老板，有二位请帖。”
成温伸手，那跑堂就过来，将两个帖子递过去，然后退了出去。
蒋牧升拿过帖子一看，竟然是珲春楼发来，名堂还不小，珲春楼阮毓姑娘后一堂戏，请蒋牧升和成温赏脸。
蒋牧升想到阮毓对成温态度，禁不住皱了一下眉，说道：“有些事情本身蒋某不该说，但是还想提醒二爷一声，阮毓这个红牌名堂不小，之所以能混成头牌，心机是少不了，而且成老爷想要娶阮毓过门事情，被泉江传有模有样，二爷还是离远着点才好。”
成温笑了一下，说道：“阮毓姑娘可不止请我一个，蒋老板不是也接到请帖了么。”
蒋牧升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再说话。
苗正很就被苗家人接走了，但是苗铠并没有出现，毕竟苗铠这辈子重就是面子，不可能这么打脸时候出现。
苗家下人对成温再三赔不是，这才恭恭敬敬走了。
将近黄昏时候，蒋牧升和成温一道坐马车去珲春楼，平日里二人总该利用坐马车时间客套几句，说些场面话，只是如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成温一天都温馔坊，都没得休息，如今又要去珲春楼，只觉得身子是不舒服，下面不适感觉很明显，几乎有些坐不住。
马车里地方不小，蒋牧升和成温并没有坐一面，而是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是看着窗外，成温身子坐久了不舒服，轻轻欠起来想缓解一下疼痛，没想到却不小心碰到了蒋牧升膝盖。
成温莫名浑身哆嗦了一下，就像是过电一样，膝盖上酥酥麻麻感觉，很微弱，却分外明显。
两个人目光正好撞一起，蒋牧升似乎是找话题，说道：“今天乔爷回泉江了，怕是要留咱们喝酒，二爷还是让人回家知会一声。”
成温点了一下头，说道：“还是蒋老板想得周到。”
幸而珲春楼离得不远，很就到了，二人下了马车，里面已经很热闹了，乔爷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不过说是看到了成温和蒋牧升，不如说是看到了他们身后跟着元北。
元北脸色可没有乔关年那么愉，他一看见乔关年那轻浮面向就觉得高兴不起来。
乔关年走过来，引着二人往楼上观景包房去，说道：“今儿个听完了戏，谁也别走，大家不醉不归。”
他说罢了，转头似笑非笑盯着蒋牧升看，故意落后几步，让成温先走，与蒋牧升并肩而行，压低了声音笑道：“行啊，动作够，没想到你还是个动作麻利主儿，比我还利索？”
蒋牧升面上是浅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看了乔关年一眼，说道：“乔爷说什么，蒋某竟然没听懂。”
乔关年才不怕他，仍然压低了声音，“别跟我装傻，二姐可都跟我说了，我就说你蒋牧升会因为一块玉佩倒贴这么多？……行，今儿给你个机会，帮你把成家小子灌醉，怎么样？”
蒋牧升听他说“玉佩”二字，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来泉江，是来替人还恩情来了，结果呢，事情居然演变成了这样，他几乎已经忘了玉佩事情……
上了二楼，还是那日包房，几人进去，正好听到一楼大堂里喝彩声此起彼伏，乔爷倚着栏杆往下看，笑道：“阮毓出来了。”
他说着，成温和蒋牧升也到栏杆旁边，阮毓一身喜服，衬着婀娜身姿，她走出来，像是知道楼上有人似，抬起头来，往二楼飞瞟了一个眼神，纵使是二楼，也能看到对方含情脉脉眼神。
蒋牧升眉头有些微微皱起来，这眼神自然无疑是暼成温了，阮毓那点心思，蒋牧升还能不知道么。毕竟是要嫁人，嫁给成温好歹还年轻些，总比嫁给成老爷要强得多。
若是换做往日里，蒋牧升必然是一副看好戏姿态，经过那天晚上事儿，蒋牧升心态忽然有些变化了，变得无比微妙起来。
谢老板很就进来了，今日仍然是一身高开叉旗袍，出落得妩媚明艳，笑嘻嘻走进来，搭住成温肩膀，说道：“二爷身子好么，别累着了，坐下啊。”
成温被他这一搭肩膀，好歹是个货真价实男人，手劲儿可不小，成温被这一拍，身子顿时震得有些痛，抿了一下嘴。
谢老板还要再“动手动脚”，已经被蒋牧升伸手拦开，蒋牧升很自然笑道：“二姐怎么不请我坐下来。”
谢老板揶揄着蒋牧升，笑道：“碰一下还不行了？值得什么，能掉块肉么？成二爷还只能你摸，你碰了？”
他说着，故意眼神瞟着成温，奈何成温天生一副云淡风轻表情，谢老板怎么说都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谢老板觉得无趣，就坐了下来。
大家入了座，跑堂很送上酒菜来，楼下此起彼伏叫好声，楼上却没人有兴趣看戏，乔爷和谢老板唯恐天下不乱，轮流起来敬酒给成温。
成温自然不能推脱，喝了两杯，因为身子不舒服，感觉非常容易上头，脸色一下就殷红起来。
成温旁边本身要坐是蒋牧升，只不过谢老板挤了过来，挨着成温坐下来，蒋牧升也不好过去了，就隔着谢老板坐下来，此时乔爷又开始给成温敬酒，蒋牧升却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挡住，笑道：“乔爷今儿这么高兴？”
乔关年一挑眉笑道：“那可不，我出去做生意也有些天了，好不容易回来，早说过了，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蒋牧升说道：“二爷已经上头了，不如我和乔爷喝几杯。”
乔爷看了一眼谢老板，之后笑道：“这可是你说，今天我和二姐是要轮番灌你酒，到时候可别喊。”
正说话间，楼下一出戏已经唱完了，阮毓姑娘轻踩着莲花步姗姗退到了后台去。
好些豪绅都抢着要见阮毓一面，请阮毓过来喝两杯酒，只是任凭那些豪绅怎么喊，阮毓就是不出来。
阮毓后台卸了妆，换上一袭白色娟梅花旗袍，阮毓身材没有谢老板高挑，虽然同样明丽，却少了一股煞人眼妩媚劲儿。
阮毓施施然撩开帘子，从后面走出来，有眼尖人立刻看到了她，立时嚷着，众人都一掷千金请她过去喝酒，只是阮毓却不理，顶多微笑着点点头，说几句客套话，脚步没有半分停留，已经走上了楼梯，往二楼去了。
众人有些扫兴，纷纷猜测着二楼包房是谁。
阮毓上了二楼，端着一壶酒，敲了敲门，走进去，笑道：“各位老板吃可好？小女子来给各位添壶酒。”
阮毓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先给成温倒了一杯酒，笑道：“成二爷，还认得我么？”
成温脑子晕乎乎，敷衍笑了一下，正如蒋牧升说，他不想和阮毓走得太近，毕竟阮毓不止是将来成家姨太太，还和成浩走得很近。
成温笑道：“我怎么可能不认得阮毓姑娘，恭喜阮毓小姐马上就要自由身了。”
阮毓立时笑一脸赧然，抿着嘴唇，轻声道：“二爷……二爷之后……有空么，我想请二爷，单独喝一杯薄酒。”
他这一句话说完，蒋牧升立时笑了起来，说道：“阮毓小姐这可是明晃晃厚此薄彼，我们可还坐这呢。”
蒋牧升虽然笑着，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阮毓不经意瞥了一眼，竟然觉得有些害怕，心里无端端哆嗦了一下，但她好歹是珲春楼混迹出来第一头牌，能说会道不是吹，说道：“瞧蒋老板说，来，我敬蒋老板。”
蒋牧升没有推脱，很爽就喝掉了阮毓敬酒
他喝完了就，面上仍旧带着笑，却说道：“阮毓小姐，我们还有些生意上事儿要说，大老爷们事情，你听着也枯燥。”
阮毓脸上一下就变了色，嘴唇哆嗦了两下，她打一开始就知道蒋牧升不好惹，所以根本就没想要巴结过蒋牧升，一上来就去巴结成温，想要让成温救自己出“苦海”，她哪成想到，成温也是个精明人，对自己丝毫没有倾慕，而这个蒋牧升，是个不近女色人，她活了这些年，还没有一个男人拒绝过自己，别提这么明显请自己出去。
阮毓终究没放下脸子来，干笑了几下，说道：“我正巧还有事儿，先回避了，各位一定要兴啊。”
众人都看眼里，乔爷一脸笑眯眯，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