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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北地环视一圈,亏得视力良好,赫蒂很快地完成了心理预估,连连点头赞道:“看了三四天,也评估了七八处地点,目前为止,还是这里最好。”
芬克和奥诺雷显然也与她有着同样的见解。
此处山峰位于比特伦萨城以东。是方圆百里内最高的一座山峰,一般人轻易爬不上来——如果不是借着芬克的武力值与奥诺雷的魔法并用,他们三人恐怕也爬不上来。
而且。此处无论是阳光还是水分都是十分充足。
最最重要的是,这处地点与比特伦萨城及普达村之间的距离,都恰到好处,攻守便利。
奥诺雷眼赫蒂越是评估越是满意,不由想了一下,翻出地图,稍一细数,说道:“赫蒂小姐,剩下还有五处地点您是否还需要再去评估评估?”
赫蒂闻言。凑近前来,看了看奥诺雷指出的那五处地点。又是嘟嘴,又是蹙眉。而后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景色,最后小手一挥,极是豪气地说道:“不用了,就这儿吧,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就是看这里感觉特别地舒服!”
奥诺雷与芬克对望一眼,便不多言,当即开始进行移栽前的准备工作。
芬克两人忙碌的同时,赫蒂却也没闲着,她的任务更重——她需要与体内的世界树幼苗充分沟通,以取得它的同意,并引导世界树幼苗离体移栽。
由于附体的时间实在有些太超出常规,幼苗在赫蒂体内的生长效率远超人们的预想,所以,在离体这一过程中,赫蒂承受的痛苦比预计的要高出太多——当幼苗在精神力的引导下慢慢从赫蒂的肉|体中脱离出来时,那感觉便宛如一把小钝刀在心口处慢条斯理地磨着一块肉,割过来割过去,痛得令人头皮发麻!
赫蒂闷哼一声,冷汗满身,却又不敢临时中断这样的痛苦过程,甚至,还得努力在痛苦中保持清醒!
如此一来,痛苦的感受自然被持续放大,并且让人只觉长长久久无止境一般……
……
正当赫蒂痛苦难耐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塞缪尔突然也蹙起眉来,一脸不适模样。
图尔朵拉见状,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挤兑他道:“怎么,塞缪尔,难道你对我刚才的判断有什么异议吗,还是你觉得这次高原精灵与红土矮人的到来当真是为了那可笑的通商贸易?”
塞缪尔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图尔朵拉,一双眼眸剔透通明,不带丝毫人类情感,乍一看上去完全不似人类的眼球。
图尔朵拉被他的目光锁定,登时只觉呼吸变得不顺畅,浑身的汗毛直立,像是被猎人盯住的猎物一般,越发暴躁不安起来,甚至不由自主地运起能量,随时准备进攻!
“好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吵的!”伴随着一声断喝,奥古斯都用力踹了一脚青岩木雕琢而成的桌子,重逾一吨的桌子被他踢得横向飞出十来米,直到撞到墙上才堪堪停住。
图尔朵拉和塞缪尔这才转向望着奥古斯都,只不过,前者是气势汹汹,而后者则依旧面无表情。
奥古斯都承受着“冰火两重天”一般的注视,却是丝毫没有受到任务影响,依旧臭着一张脸道:“有什么好商量的,不过是几个自以为是的精灵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矮人,谁爱来谁来,谁爱管谁管——各凭本事就是!”
说完这话,奥古斯都当即转身,甩袖走人,将图尔朵拉气得几乎就要七窍生烟。
倒是塞缪尔见奥古斯都先行离去,面色一缓,当即低笑一声,意味不明地撇了一眼图尔朵拉,同样大步走出室内——关门之前,他似乎听到身后响起一片的撞击声与爆破声……
不过,一旦关上门,所有的声响与破坏都被结实地挡在了门后,由此可见这里的建筑是多么地强悍!
才出门,转头便看见奥古斯都倚靠墙边,懒洋洋地,似乎正在等着塞缪尔出来。
塞缪尔见状,不由一眯眼,却并没有先开口。
倒是奥古斯都站直身子,对着塞缪尔下战书道:“塞缪尔,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塞缪尔扬唇一笑,神态却是漠然无比,似乎完全没把这种程度的挑衅看在眼中,不过,他心中却在腹诽一句——奥古斯都上一次却也不是输给他,而是他们都输给了赫蒂…特纳才是……
想到此,塞缪尔的心头又是一阵钝痛——他的身体里只承担了极小的一部分世界树株体便已经是如此疼痛,那么,身具幼苗主体的赫蒂此时又将承受如何非人的痛苦?
塞缪尔想着,不由握紧了拳头……
奥古斯都见他这副模样,倒是产生了误会,以为塞缪尔当真在意自己的挑衅,便又撂下一堆狠话,这才痛快离去。
只不过,奥古斯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塞缪尔的心思早已飘到了千里之外,哪里还会在意他的存在与否?
……
再也没有比度秒如年更能准确形容赫蒂现在的情况了,在痛苦的煎熬中,赫蒂只觉自己已经将几辈子所应承受的痛苦都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都品尝了一遍。
直到世界树幼苗以一番玲珑之姿悬立眼前,赫蒂却依旧没能从痛苦中缓过神来,直到芬克和奥诺雷提醒,她才生出一种恍然隔世般的感慨。
赫蒂的心念一动,与她心灵相通的世界树幼苗当即在空中欢快地旋转一圈,带着满满的愉悦投入芬克与奥诺雷合力挖好的小坑中,随即魔法发动,为世界树幼苗的新生提供足够的能量!
在魔法的滋养下,原本不过只是巴掌大小的世界树幼苗有如被打了气一般,迅速膨大起来,抽枝长芽,拔高树干……
看着这样的幼苗,赫蒂仿佛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喟叹之声,充满了舒适与感慨,好似长期被围困的人突然获得自由,面对阳光与微风,痛快舒展身体,将全身关节都打开,将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体验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
“轰”得一下,赫蒂的精神空间猛然受到冲击,心神荡漾开来,灵魂飘飘然离体而出,随着阳光与海风,自由自在,上至天穹,下至深海,仿佛世间一切尽收她的眼底,尽入她的心间!
数不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导而来,无数的意念集中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先是一丝一缕,而后汇聚成束,再然后聚集成海,最后,竟有如某种养料,滋润了她的灵魂!
纯净的能量沿着她的躯士,从最底部开始向上窜升,缓慢推进,不错过一寸一毫,漫过主体躯干,再向四面八方的各处枝干分流,甚至连最末端的一片嫩芽也不放过——这一刻,赫蒂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棵树,她只渴望着更多一些,只想着长得更高、更远、更广阔!(未完待续)
211 变化
世界树的感知领域在不断扩张,整个世界在赫蒂的眼前展开了完全不一样的面貌,与之前使用身体的五感所感知到的完全不同,甚至与利用精神力去探知的结果也不一样。
更准确来说,这便是一棵树看世界的方式吗?
整个世界变得无比宽广辽阔,遥遥之间,便是海洋深处也似乎尽收“眼”底,每一丝水汽的翻涌,每一个浪花的拍打,每一次风与水的交流……世界在赫蒂的感知之中不仅宽广,而且细微,鱼儿在水中的每一次摆尾,蚯蚓在泥土中的每一次扭动,食草动物啃食草叶时植物那一瞬间的哀鸣……她所感知的远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更加地刻骨铭心!
当感知扩展到某一个极致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在遥远的北方时隐时现,受此召唤,赫蒂的感知不断北上,延伸再延伸,直到意识相接的那一刹那——
“轰”然一下,无数的知识与记忆填涨了她的意识——那是属于世界的传承,来自于冰雪之森中某种长辈的指点。
阳光、水分、微风……世间的每一丝能量流转都为世界树的成长提供了不可或缺的能量,当世界树成长到某一个极致的时候,赫蒂心中升起一分明悟,原本在渴望更高更远更辽阔的意识猛然一下收缩,义无反顾地一头栽进大地之中,沿着地脉融入土壤,浸润河流,滋养着依凭土地生长的一切生灵!
……
整个移栽过程看似长久,实际上却不过是过去了几分钟罢了,甚至,在旁观的芬克与奥诺雷眼中,赫蒂只不过是微微晃了晃神。自然更无法了解在她的灵魂世界时所爆发的那场前所未有的精彩“旅程”。
枝叶摇曳,迎着寒风,似乎是在向冬日的寒冷挑衅。每一次枝叶沙沙作响的时候,赫蒂便只觉耳边回荡着的是幼童耍闹时欢快的笑声。不由地,她的神情也变得柔软而温情。
一手抚着树干,另一手则伸向奥诺雷,赫蒂说道:“谨以海族以为世界树之守护,汝可愿意?”
奥诺雷先是一怔,再是狂喜,紧接着,身形暴涨。整个人瞬间转化出海族的全形态,横摆着鱼尾,在赫蒂与世界树之前屈身行礼,摆出最恭敬也是最谦卑的姿态,任由赫蒂的指间点上他的心口——那里存放着象征海族祭司权威的深蓝权杖,在世代传承之中守护并引导海族,令海族得以在千万年的世界变化中依旧绵延至今!
契约的契定短暂却又影响深远,几乎在联系生成的那一刻,所有的海族都感受到了这样的神奇联系——他们侍奉它,他们守护它。他们是它的代言人与执行者,与此同时,他们也享用它。得它庇护,并在它的滋养下成长壮大。
真正种下一棵世界树之后,赫蒂对于这种神奇的物种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根据久远的传承,她仿佛阅览了整个星球的记忆,从智慧生命尚未萌发的千百万年以前便已经有了世界树的雏形,它们一代又一代地生息繁衍,守护这个世界上一切生命的生长!
每一棵世界树都具有其自身独特的个性,如同人类以及其它生物一样。有的温和,有的孤僻。有的霸道,有的狂妄——世界树的性格不同也影响了它们治下的土地与生灵。
譬如冰雪之森中的那株世界树便是孤僻者中的代表。它独居一隅,不愿意任何外来生命的打扰,所以,成为如今世上仅存的成年树种中,唯一没有守护一族的世界树。
与此同时,受它性格的影响,它的领域成了一片冰雪绝地,甚至,这种冷酷还涉及到荒原,以及更远一些的土地……
不过,除了过分孤僻以及不理世事之外,它却没有其它的缺点,更不用说,它还十分大方地指点了赫蒂,并且对于新生的世界树显得格外友善——只凭这一点,赫蒂便十分感谢它。
赫蒂仅仅只是心念一动,幼苗的感知便自觉自动地飘出千里万里,飘向遥远的北方——可惜的是幼苗毕竟还是幼苗,能力有限,未能将感知扩展到冰雪之森。
不过,冰雪之森虽然达不到,但是,扩展到整个佩兰省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时间,赫蒂心中又升起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慨,只不过,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