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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于是许多农民为了属于自己名下的土地多些,原本满是荒草的旮旯都要弄来种东西,甚至道路都被占了。
浦泰想了一下,说:“国家有律例可以修渠改渠,但不能无故封渠,河流就更不许了。当然,也有可能有人罔顾王法。”说到这,他的眼神阴郁,转而对身后的手下说,“你去调查清楚。”
“可不可以开辟新的渠道,让洪水排放出去?”这水那么平静,都看不出在流动,这样的话,难道要让太阳光来蒸发?
这话就问得有点天真了,张丰开口道:“开辟新渠道那是一项大工程,先不说人力不够,就是时间也需要花上许久。”
肖瑶又说:“不是要挖一条长长的河流,而是寻找一块低洼,离积水近些的,将两处挖通,引流出去。”
浦泰笑了,“就算你说的有理,但人手也不够,将能调配的人都调过来,那也需要好几日,况且一条两条的,效果也不大。”
“人很少吗?可以让当地的民众一起来呀。”
“当地人多数都去外地避难去了,留下的大多是不舍离开或是实在没法走的。而且,能用的壮丁已经都在这里了。”
肖瑶皱眉,想了一会,然后眼睛一亮,说:“可以让他们回来呀,毕竟他们的家园在这里,能回来他们还是愿意回的。”现在四处有流民,人多容易出乱子,特别是许多都是穷途末路,得过且过,心态变了,道德都会罔顾。没钱的去抢钱,有钱的时刻担心自己随时可能被抢,这样的社会,多么恐怖。
浦泰嘲讽地笑,说:“你以为他们是你手下的兵卒,你叫他们回他们就会回么?”兵卒还有逃兵呢。
被人看轻的滋味可不好受,肖瑶微恼,“不会想办法么?”
“哦?那你说说你有何办法?”
“兵家不是有诱敌之策么?我们也可以引诱他们回来啊。”
浦泰轻笑,“你还知道兵法。”这话被肖瑶理解为轻视,其实浦泰是觉得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还是有点智慧的。
“我知道的可多了。”肖瑶不服气地小声嘀咕。
张丰在一旁颇感纠结无奈,肖瑶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但是这种特点在浦泰这里却表现得不够好,当然也有浦泰不好相处的原因,人家一个小姑娘,您让让人家不行么?
浦泰对肖瑶的大言不惭已经见怪不怪,也不打击她,只问:“那你说说你用什么引诱?”
视察
肖瑶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认真地思考着,浦泰也不催她。
不一会儿,肖瑶分析道:“逃荒逃难的人之所以离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在这里已没有了希望,继续留下只有坐吃山空,离开,去物产丰富的地方,兴许还能糊口饭吃。是这样的吧?”她不太确定,每个人都不一样,她如今是以己度人。是了,她是逃命人,与逃荒人如出一辙,若不是万不得已,没几个人会愿意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浦泰与张丰对视一眼,眼中是赞同之色。
“归根结底,正是如此。”浦泰说完,看着肖瑶,等着她继续。
得到肯定的肖瑶信心增强了些,于是将心中的想法说出,“若是回来可以解决他们的忧虑,他们不就回来了么?”没等浦泰再次发问,她又继续道:“让他们加入抗洪阵营,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并承诺水患治理好之后朝廷会继续帮他们解决以后的生产与重建问题。可以发布告,参与抗洪之人都可得到相应的辛苦费,并且保证他们的家眷的温饱……”
看到浦泰和张丰的眉头越皱越紧,肖瑶闭紧了嘴巴。
“你可知你所说的,需要极大的物力财力才能支撑。”虽然觉得肖瑶说的在理,但是如果开支过大,朝廷不一定会拨款下来。就算拨下来了,到时候治理的成效不大,那可是会落人口实的。身为皇子,在还未册立太子的朝中,想他犯错之人多得很,他不能轻率。
肖瑶垂下了头,闷闷地道:“我知道,但是这样的话不就可以解决许多问题了么?”
浦泰叹气,这些年来天灾实在发生得太频繁,每次发生灾害,朝廷都要拨款。受灾地区本就损失良多,重新生产也要花上好几年的功夫收成才能平衡。这样下来,国库急速空虚,今年的赈灾粮饷已然比往年减少许多。按照肖瑶说的来做的话,实施难度实在太大。
张丰在一旁也摇头叹气,许多事情他们知,但是不能说。
钱的问题,的确是个大问题,这些肖瑶都知道,不过办法应该还是有的。他们平民百姓要筹钱很难,但是皇亲国戚什么的应该就不难了吧?
“可以筹集善款啊。”肖瑶微笑着说,人啊,要积极面对问题才是,一味消极可不行。
“筹集善款?”浦泰复述。
肖瑶有点兴奋,在现代,一有什么灾难不就有许多企业家呀富豪啊捐钱么,古代的有钱人应该也不会少。“鼓励有钱人捐钱呀,积德为善嘛,这样的好人应该不少吧?”
张丰颇为赞同,说:“这是个好办法,往年也会有人捐钱捐物,可并不多。”
浦泰也说:“若以朝廷的名义筹集善款,会让子民认为国已不国,连一点赈灾的银钱也无,或是被人曲解为变相的苛捐纳税,到时岂不是弄巧成拙?”
肖瑶头疼,要顾虑的东西还不是一般的多。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过来,顺着肖瑶的目光,浦泰转身。
那侍卫行礼之后,说:“大人,午膳已经备好。”
肖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不过肚子确实饿了。
浦泰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肖瑶,本想将事情说完再去的心思就此改变。
不远处的树荫下,布置了干净的桌椅,上面摆放着十来种菜肴,荤的素的搭配得很好。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如此享受,肖瑶心想,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很大很大的。
看见肖瑶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浦泰走到桌旁坐下,身旁的侍卫拿起筷子双手呈上。本来这些程序是很正常的,可触及肖瑶略显鄙夷的表情时,浦泰接过筷子之后说:“你们都退下吧。”
说完之后他就有点后悔,他为何要觉得不自在呢,还有,她鄙夷什么?
肖瑶肚子饿了,但是没人叫她吃饭,浦泰叫大家退下的时候,她也转身要走。这时浦泰又说了,“肖姑娘请留下,张丰你也留下。”
肖瑶略有不甘的站定,难道要他们留在这里看着他吃?等下别人把饭都吃光了她吃什么,本来早上陪郡主吃就没吃好,又一直赶路,又一路思考,她早就饿了。她可没有与浦泰一同吃饭的想法,人家可是皇亲贵胄呢,不要她喂就不错了,还跟他一起吃饭。虽然皇族规矩多伺候入微这类常识她都有,但是先前看见浦泰被伺候,她还是禁不住心里发酸,这应该就属于嫉妒心理了吧。
谁知,许多事是不能按常理推断的,只听浦泰道:“你们坐下一起吃吧。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留几个菜便可,其它的端过下去让他们吃吧。”
“这样不好吧?”肖瑶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能接受,早上“有幸”陪郡主吃早餐,现在还要陪皇子吃么?她能不能拒绝啊,多不自在,她宁愿去跟那些浑身汗臭味的侍卫一起吃。
“难道你想与他们一起吃?”浦泰的视线落在那些汗臭味的侍卫身上。
肖瑶很想说这个没问题,但是怕浦泰怀疑自己是在嫌弃他,没敢说。心虚的人就这样。
想快点结束用餐时光又担心自己吃相不雅的肖瑶,在极其复杂的情绪中吃着本该美味的菜肴。终于吃完一碗之后,肖瑶检查了一下有无饭粒遗漏,确定之后轻轻地放下碗筷,说了声慢慢吃,就站起来,离开,到处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若是让浦泰知道她的心思,不知该作何感想。
下午,他们去上游视察。肖瑶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做这种官员才有机会做的事情,不过她可没觉得这是好事,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跟她的娘亲过些小日子。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她一定要远离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要谨言慎行,再不招惹别人了。
路上与浦泰张丰同坐一驾马车,在车上他们又讨论了诸多问题。肖瑶也在不断回忆在现代曾触及的知识,并联系当时的情况,分析权衡着。
在现代总感叹学无所用,只为考试的肖瑶,终于感受到知识的力量。只是,她连学以致用这几个字都不敢用,因为她真的没学过这些啊。
肖瑶这个被赶上架的鸭子时不时面露哀戚之色,让浦泰疑惑不已,若是因为早晨逞能接下这活,他虽然理解,但是肖瑶的见识观念倒没显示她是无能的,相反,浦泰为她清晰的思路颇为赞赏。又或者,她是不愿与自己共事所以才这么苦恼?这个意识让浦泰心中微恼。
马车停下之后,又要步行一段路,上车之前她已将鞋子穿好,现在这些路仍是泞泥不堪的,她在纠结要不要再脱一次。看了看浦泰,她实在弯不下腰去,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走。
这一切都看在浦泰眼里,看来他果然如张丰所说,大家都害怕他。但是他就是这样的人,难道要学七弟成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与谁都玩得不亦乐乎?他表示自己办不到。不管这些,他是来办正事的。
远远的,肖瑶看见许多男人在搬运着大石块,对于这个方法,她虽觉得土了些,但是想想也没什么话好说,毕竟只有石块比较重,放到水里才不会被水冲走,况且在古代有麻袋那种东西么?
看着大家辛苦卖力地搬运着大大的石块,肖瑶心中实在不忍,于是开口问:“这里有没有麻袋?”
这里?浦泰和张丰看了看周围,然后才问:“麻袋为何物?用麻绳做的袋子?”麻,一般都用来做绳子,袋,一般都是用布来做的。
肖瑶讪笑,自己表述得是不太好,这里是这个时空,那里是先进的文明社会。那个社会的麻袋可不是用麻做的,但是这里就算没有麻袋,布袋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时张丰已经拉了一个人来问,得到的答案让他们开心起来。那人说,有。
肖瑶喜笑颜开,问那人道:“麻袋多大,结实么?”
那人用手比划了一下,比他的身子大,长度有一米这样,他们平时用来装谷物之类的。肖瑶大喜,转头对张丰说:“大叔,你叫人将麻袋收集拿到这来,我有一个好方法。”在现代,哪次抗洪救灾的画面没有官兵背麻袋?
张丰看向浦泰,这里可是他才能发号施令。肖瑶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忙躬身道歉。
浦泰心中虽有点被冷落的郁闷,但是他已经理智地撇去,他问肖瑶:“你要麻袋作甚?”
肖瑶将方法说与他听,听了之后觉得可行,于是叫人下去办了。
因为路况不好,路途也不短,收集也需要时间,因此这件事要等到第二天才能施行。看见那些人仍在搬运沉重而有边角的石块,肖瑶再次感叹天灾实在害苦了人们。若是能够减少灾害,那人受的苦可要大大减少。
想起一路上看到的秃林,肖瑶想,也许,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只不过,仅凭自己,能做什么呢?最主要的是,有谁会听她的呢?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见效果的。将视线投放到浦泰身上,心想也许他能。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阳光已变柔和,他们坐车回行。
损己利民
留守灾民安置区的嘉善郡主,此时正翘首企盼着。自肖瑶走后,她便幡然醒悟,知道肖瑶说那些话是吓她,为的就是不让她跟着去。不论水蛭是否存在,有没有她说的那么吓人,单是她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