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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华却说:“何止今年,这几年不都是这样么?”
肖瑶呆住,“年年水灾?”这个,有点不可思议了。
“不是年年水灾,去年是干旱得紧,前年稍微好一点,大前年才是水患最严重的。”若不是前年治水不力,庄稼几乎颗粒无收,当时的县令也不会被罢官,肖振成也不会那么快就当上沅县县令。
“为什么会这样呢?”肖瑶很疑惑,这种情况在大自然被破坏严重的现代都很少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这样?若是连年如此,很可能是人为因素了,但是也不排除是哪个龙王发怒。作为蔡贞时她是无神论者,穿越了一次之后什么都会相信了。
“都说是惹怒了神灵。”
肖瑶点头,跟她想的一样。那自己为何穿越到这里来?难道这是上天刻意安排的?或者,她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想到此,肖瑶的眼睛亮了,顿时觉得自己变得高大起来。可是她的肩膀很快就耷拉下来,就凭她?救什么世,她连自救都不知道能否成功。
“唉……”
听到肖瑶叹气,陈芳华有些想笑,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开始会忧国忧民了?她不知道肖瑶可没那么大义,她只关心她自己。她能做的就是不给国家拖后腿。
“娘啊,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记得吧?”肖瑶压低声音说。车子行驶在不凹凸不平泥泞不堪的泥路上,声音很大,车夫并不容易听清她们的说话声。
陈芳华立时紧张起来,说:“记得。”
肖瑶郑重地点头,也不多说,只更加关注外面的情况。
雨过天晴后的天空澄净湛蓝,树叶干净翠绿,撒上金色阳光,微风轻拂……只往上看的话,这是一幅很美的画面,可是迎风吹来的气息带着浓浓的泥腥味,让人自然地低头看,那些泥泥水水,实在不好看。
农田、庄稼、村庄从密集到稀拉,眼前渐渐出现遮挡视线的山林。说是山林,不如说山陵,林,曾经是林,现在只看见漫山被砍伐了的木桩,有一些弱不禁风的小树,像是孤苦无依的弃儿。
肖瑶是热爱大自然的好青年,看到这种情景,她心中微疼。
山路更加难行,路上泥土松散,车子忽上忽下,□□右歪,坐得很是难受。
难受也得忍受,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肖瑶如此安慰自己。
太阳高升,马车慢行。车外仍是山,山上仍是光秃秃的光景。肖瑶的眉头越皱越紧,疑惑问道:“这些树怎么都被砍光了?”
陈芳华垂下眼眸,说:“这附近的山都是江家的,江家做木材生意,这些树长得合适了,自然砍去卖了。”
“砍了之后怎么不种?而且我看好几座山都被砍光了,却一点新种的树都没有。”有的也只是生长不良而没被砍的。
“他们家的山林多,还有许多未来得及砍,种似乎也种了的,不过兴许不多。”江家是沅县首富,谁都知道一些他们家的事情。陈芳华不是好多管闲事的,平时也就听别人说所以知道些,再有就是江艳丹不时的炫耀。
肖瑶愤然,如此破坏大自然,真该遭天谴。
天谴!得罪神灵!
肖瑶心中一亮,激动得差点在狭窄的马车厢里跳起来。
“娘,所有人都认为近几年的灾害都是神灵发怒所致么?”肖瑶的脸上有笑意,因为她似乎看到了曙光。
陈芳华对肖瑶突如其来的欣喜不明所以,但是她一向思想简单,于是老实答道:“原来不是,可是连着几年如此,大家就都这样认为了。”
“娘,你多跟我说说江家的事情吧。”昨晚只说了大概,她想要知道更多。
因为车行得慢了,车夫听到肖瑶的话,于是十分轻蔑地说:“此时来了解巴结,已经晚了。”
这话肖瑶自然也听见了,对于他们的自以为是她忍不住翻白眼,她不反驳,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他们,致使他们提前动手。
陈芳华伤感地看着肖瑶,问:“瑶儿,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呃……肖瑶心惊,最主要是心虚,她不知道以前的肖瑶是什么样子的。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与自己一样,先不说世上没有同样的两个人,单说一个是封建礼教保守传统的古代小女孩,一个是接受科学文化知识洗涤心灵将近二十载二十一世纪女青年,就不可能相同,甚至相似都很难。要打消陈芳华对她的怀疑才行。
肖瑶将身子挨近陈芳华,在她耳边悄声说:“娘,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千万不要惊讶啊。”陈芳华的心漏跳了一拍,深怕肖瑶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我被打晕的时候,似乎有神灵庇佑,也不知他对我做了什么,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但是他让我离开江家,并且说会有明路。”作为二十一世纪女青年,一点点想象力,一点点编撰能力是必不可缺的。
陈芳华的双目圆睁,即使一直相信神灵的存在,但是她从未见过,也没听谁说见过。而此时,她的女儿居然说受到神灵庇佑,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肖瑶直起身子,嘟着嘴,有些不满地说:“难道我还会欺骗娘么?况且我拿这个欺骗你有什么用?”
陈芳华想想也是。
“娘,我现在要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不管是有用无用,脑子不是麻袋,装多少都没问题。”
“麻袋都比你的脑袋有用。”车夫讥讽道,两人还哈哈大笑起来。
肖瑶咬牙,她忍,总有一天她会吐气扬眉。
陈芳华将自己所知慢慢诉说出来,她是老实人,有什么说什么,不添油加醋也不妄加评论。她们并不避讳那两个车夫,在陈芳华所说不够全面或者与事实相悖的时候,他们会插上几句,肖瑶都听在心里,暗自度量。
助人为乐
她耳朵听着他们说的,眼睛却一直关注着车外,脑子在快速地运转,她很忙,幸好在那个公司得到了很严酷的锻炼,不然她还做不到一心多用。现下的状况虽然平静,但是她知道暗潮在汹涌。
陈芳华叙说的间隙,肖瑶偶尔会小声地问她一些事情。
车上带有食物,午餐在车上吃。因为马车快不了,因此车夫一刻都不肯停下。却不想,前头有一驾马车挡在路中间。
车夫低咒一声,随后停下马车,粗声道:“你们快点把车推起来,别挡道!”
肖瑶掀开前窗的帘子往外看,依稀看见有一驾马车歪斜着,看来是陷阱坑里去了。
车不能行,两个车夫就当做休息一阵了,懒散地靠在车厢上,对前方的状况冷眼旁观。
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略带歉意地转头说:“抱歉,请你们等一下。”
“嗯。”黑瘦车夫用鼻子应了。
肖瑶心情不虞地放下帘子,在别人眼里他们和她是一伙的,她觉得丢脸。看起来前面的车比他们的华贵多了,应该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两个车夫却是自以为了不起的模样。她就不信一个县令加上一个大县首富的女儿有多了不起。
不一会儿,肖瑶听见那位大叔的声音,“两位小哥,能否请你们帮忙推一下车。”
“这路上都是泥水,我们待会是要去见重要的人,不能搞得一身脏,你们就慢慢推吧,我们也不急这一会。”又是那个黑瘦车夫的声音。
肖瑶实在太厌恶这种不像男人的男人,于是开口道:“你们去帮一下吧,不然今晚到不了父亲那儿。”
车夫笑了,“这个,用不着你担心。”这是凶狠模样的车夫说的。
黑瘦车夫附和道:“小姐你确实什么都不用操心。”
说完他们又笑了,很有默契的模样。
肖瑶微微眯眼,江艳丹的智商不高的样子,手下的人也是猪脑袋,说得这么明显,难道怕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死么?
这话连陈芳华都听出其中意味来了,脸色愈加难看。肖瑶拍了拍她的手背,暗示她不必害怕。这些都是她们预料到的,对策都想好了。
“娘,你好好坐着,我下去帮一下。”肖瑶说着便起身。
“你一个女孩家,能帮上什么?”陈芳华不是心疼,而是肖瑶人小力微。
肖瑶确实小,十五岁不到,又因为小时候家贫,导致发育不良,身材比同龄人要小一些。但是她的体质不错,至少比那些娇生惯养的真正小姐强多了。
“能帮一点是一点,助人为乐。”说完就跳下车去。
“你干啥?”凶狠车夫语气不善。
“本小姐不怕鞋脏衣服脏,因为本小姐的内心是干净的,不像你们需要干净的外表来掩饰。”肖瑶说完便径直往前走去。
两个车夫被讽刺得心中气愤,想要发作,瘦黑车夫压下心中怒气叫凶狠车夫别急。
肖瑶不理会他们,她不是小羊羔,她要做滑不溜手的泥鳅。
他们的话语前面的人都听到了。
那位大叔谦恭地对肖瑶一福,说:“多谢小姐相助,只是小姐乃千金之躯,怎能劳动您呢?您的好意老夫心中感激。”
肖瑶看得出来他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真心感谢。她又看看车子的情形,车子的右轮陷在一个积满了水的坑里,这坑有点深,淹没了大半个车轮。
除了大叔,还有一个推车的是个年约二十的男人,穿着灰白布衣,应该是车夫。大叔的服饰衣料不错,不知是什么身份,但是至少不是车夫,却也不像是家主。
“大叔你放心,我不怕脏,而且你别小看我哦,我力气可不小呢。”说着还捏着拳头举起胳膊再用力曲起,展示她那隐形的肌肉。
大叔被肖瑶可爱的动作逗笑了,也不再拂她的好意,让她加入推车行列。
用力推了好一阵,每次眼看着就要推出坑了,却又失败。本以为马车不会太重,三个人一起推不难,谁知道车很重,坑也很深。
肖瑶累了,三人都停下歇息。肖瑶回头看,那两个车夫真看着他们幸灾乐祸。陈芳华也下了车,想要过来,肖瑶忙叫她别来,好好坐车上等她。陈芳华看到两个车夫不善的眼光,便回车上去了。
转头看见大叔疑惑的神情,肖瑶笑道:“大叔见过像我这样不被下人放在眼里的小姐么?”
大叔见肖瑶自嘲,道:“小姐心胸宽广,这种现状会成为过去的。”他们府中没有这种事情,但是他知道像肖瑶这样没地位的小姐并不少。
肖瑶挑眉点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时,车上传来一个温婉女声:“请问小姐是哪个府上的?”
肖瑶惊讶,她以为车上没人,因为先前一直都很安静。旋即她有点不快,敢情车子那么重是因为车上有人啊,自己的车都这样了,她还心安理得地坐在车上让别人推。
大叔看出肖瑶的情绪,于是解释:“我家夫人身体不适,现在日头正盛,不能下车,请小姐见谅。”
“没事。”不满还是有一点的,但是想到古代的女子不好抛头露面,又见这车华贵,大叔也不是一般家仆,想来的有身份的人家,高门大户什么的,规矩是多了些。“我是沅县县令的女儿,我叫肖瑶。”
“沅县县令……”车上夫人复述一遍,像是要记住般。“小婵,扶我下去。”
大叔一听,忙劝道:“夫人不可,您的身体虚弱,还是留在车上吧,若是有什么差池,我不好跟老爷交待。”
看见大叔那么紧张着急,肖瑶虽然觉得没有哪个人会这么脆弱,但是看着大叔是个好人的份上,于是说:“夫人坐好,我要推车了哦。”说着便动手推了起来。
正要被掀开的车帘被放下,里面传来紧张的声音:“夫人快坐好。”
车子只是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因为肖瑶只是做做样子,事实证明,相比劝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