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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她都不愿跟肖瑶讲,让她不安心,虽然她也知道凭着肖瑶的聪明机灵,一定猜到自己的意图,但是她知道是一回事,自己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与肖瑶出来的这一段时日,不仅让她看到了更多的世间事,开了眼界,就连心境也变了很多。
“娘,您放心,你看我现在不是混得很好么?有几人能像我这样,能见到皇上,能跟在王爷身边做事。”肖瑶安慰道。
说到这个,陈芳华又想起了其它顾虑。“你一个姑娘家,每天穿着男装跟在王爷身边,若是让别人知晓了,对你的名声多不好。”南瑞国民风虽不如其它国家那么保守刻板,但是女子每日与男子同进同出,还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肖瑶笑道:“所以我才做男装打扮啊,谁会发现啊?您的女儿长得如此英俊潇洒,装成男人还是很像的。”说着,她挺直了腰板,抬起下巴,很自信很有魄力的模样。
陈芳华被她滑稽的样子逗笑了,知道说多了也无用,这个女儿越来越有想法,而且至今也没出什么岔子,她的心里还是挺放心的。
“你们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忙完?”陈芳华想问的是什么时候能离开京城,回到沅县去。如今早已入了秋,再过不久就是冬季,而那时候也快到年关了。要是能在过年之前回去就好。
肖瑶的肩膀耷拉下来,英俊潇洒的姿态立刻幻灭。
“我也不清楚,暂时还完不了。”肖瑶也很急,跟浦泰一起做事,面对的人也是形形色色,说话都是暗藏玄机的,实在太累人,而且心中总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这不是错觉,浦泰是个大人物,许多传言说皇上有意将他封为太子,而在他身边的人,自然也变得耀眼起来。
陈芳华眼中闪现忧愁,“你不是说忙一阵子就可以的么?”
肖瑶讪讪的摸摸额头,当时自己都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陈芳华问的时候她见她担心,便不负责任地说了这话让她宽心。
“原本以为不需多久的,谁知道做了之后才发现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肖瑶解释,也确是如此,如今的状况,比她预想的要复杂。这方案确定出来就要经过许许多多的步骤,提出,与工部众人理论,之后实践,还要看到成效,若是不行,那么,继续。光是想一想,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陈芳华没再说什么,这是皇上任的命,再怎么样都要认真做好。
母女俩说了一下午的话,温馨美好。
接下来几日,肖瑶按部就班地工作。每天穿着男装,头发也不用再弄得那么复杂,很好,肖瑶更喜欢自己这样的装扮。
这天下午,浦泰微笑着对肖瑶说:“你去换一套衣服,傍晚时分我们去一个地方。”
肖瑶问:“去哪里?”
“一个游园会。”浦泰简单回道。
肖瑶不解,傍晚了去还游什么园啊。
浦泰看出她的疑惑,于是解释,“游园会其实正在进行,只是我们才忙完不是?”其实以往浦泰是不乐意参加这种活动的,只是嘉善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不去的话感觉对不起她。好吧,事实上是因为嘉善说不要总让喜欢的女人做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偶尔要一起出来放松放松,让多方多见识见识自己的其他面。
“我们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游园什么的,哪里还看得见?”
“游园会的重头戏是晚上的晚宴,会有许多吃食,可谓囊括了京城所有的特色菜肴。”浦泰说出最诱人的因素。
肖瑶微窘,这一定是嘉善说给浦泰听的,前段时间嘉善问她最喜欢什么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因为没吃早餐又快到午餐时间的时候说出当时的愿望。同时心想自己的吃货形象肯定已经深深驻扎在浦泰心里了。
嘉善自然是为了浦泰而去问的,当时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嘉善也很惊讶,没想到肖瑶那么喜欢吃。想到在茵城的时候,因为条件原因,吃的都不大好,但是肖瑶还是很认真的吃,特别是肉啊,鸡汤啊。当然嘉善所说的不好,只是相对她而言,在肖瑶眼里,那可是顶好的了。原本想着是肖瑶太忙所以要多吃,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因为喜欢。
其实肖瑶那时,只是因为太久没吃上肉了,况且,她的小身板实在需要好好补补。若是让她知道嘉善对她的改观,她会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了。
解释就是掩饰,肖瑶选着接受吃货这个形象,她因着头皮问:“这个游园会都有些什么人?”
她实在不想下班时间还去面对那些心口不一的人了,太累,反正她又不需要一直在京城呆着,不需要扩展人际关系。
“这一次游园会是嘉善办的,她请的人,你应该放心吧?”
原来是嘉善啊,“那好吧,那我先走了。”肖瑶也已经几日不见嘉善了,也是有点想念的。
“衣服嘉善已经让人送来了,你不必回去。”浦泰淡淡地说。
肖瑶有些汗颜,这个嘉善,准备得倒是充分,只希望她不要心血来潮做什么事情出来才好。想到这里,肖瑶突然很想回头跟浦泰说不去了。
嘉善为肖瑶准备的是一套华贵又不失仙气的粉色缎裙,还配了一件白色绣花的披风,样式并不复杂,可是那些衣料是上乘的,一看便知,做工也很精致,几处点缀的绣花栩栩如生。
有丫环来帮肖瑶梳头,弄了好一阵才好。
这样的阵仗,让肖瑶的心中惴惴不安,这是要自己当变成公主的灰姑娘么?
赴会
游园会在一个近郊的别苑举行,浦泰说这是嘉善名下的产业。与这些贵族相处久了,肖瑶已经对他们的富有司空见惯。不过来到目的地,肖瑶还是被这气派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此时夕阳斜照,大地被撒上一片金辉。别苑里热闹非凡,还没进去就听到隐约传来的说笑声,还有飘渺的琴音。肖瑶跟在浦泰身后,微低着头走了进去。
有侍从领路,还有人去通报。侍从领着他们走进一个拱门,里边并没有很多花卉,不过却有一个很大的湖,湖中有凉亭,湖岸边种了许多垂柳,虽是秋季,却依旧翠绿。肖瑶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继续垂下了头,因为风景虽美,但是人太多,还基本都是男人。肖瑶有点纳闷,这不是游园会么,怎么除了丫环外没别的女人。
很快便有人迎上前来,向浦泰行礼。受邀之人基本都是皇亲国戚,其实这种聚会经常有,目的是联络感情。以往浦泰极少参加,这次算是嘉善面子大,好吧,其实是她会引诱人,用肖瑶做诱饵。嘉善对浦泰说,想要跟肖瑶有进一步发展,就要从各方面下手,其中就包括让她渐渐融入他们的生活中来。
大家对肖瑶都很好奇,虽然她姿色并不绝艳,但是她是浦泰第一个带在身边的女子。可是浦泰并不介绍,也没人敢问。只是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肖瑶,却在浦泰的目光看过来时转向了别处,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又了别的想法。
肖瑶感受到纷纷投射过来的目光,头埋得愈发低了,那些青春偶像剧的狗血剧情不断在她的脑袋里重现,令她十分汗颜。幸好嘉善很快过来,将肖瑶带到另外一处院子,肖瑶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男女有别。
这个院子与那个院子大相径庭,这里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即使是日暮十分,那些美丽仍旧十分耀眼。哪个女子不爱花?肖瑶的心情顿时愉快起来。
与花儿相得益彰的是那些仙子一般的小姐,嘉善领她进来时,再一次接受众多目光的洗礼。
“郡主,这位可爱的妹妹,不知是谁的千金呀?”一个穿着淡紫衣裙的小姐上前问道,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是满是审视。
肖瑶对她微微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不过她却没有回话,反正问的又不是她。
嘉善眉毛微扬,说:“她的身份是个秘密,六表兄暂时不想公开,我也不便多说了。”嘉善可没有故意隐瞒,肖瑶的身份确实是秘密,不只浦泰不想公开,就连皇上不也让她扮成男儿?
嘉善的话说完,原本只是以平和心态来看待肖瑶的众位千金们俱都神色一凛,心中不禁好奇这位小姐与宁王爷是什么关系。
浦泰丰神俊逸,能力超群,又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前段时日治理水患立了大功,广受赞扬,如今又被封为宁王。京城的大家闺秀,心中爱慕他的人何其多,这里便有很多。
嘉善故意搬出浦泰的名号,为的就是抬高肖瑶的身价,不让别人轻看了她,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将她与浦泰联系在一起。只是这样一来,嘉善成为了众人关注的对象,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嘉善又说:“她叫肖瑶,是我的好姐妹。”将肖瑶简单介绍给大家之后,嘉善又简单地介绍了其她人给肖瑶认识。这里有世家千金,有与嘉善身份一样的郡主,还有公主,等等,肖瑶一一对她们见了礼。
肖瑶的话不多,因为与这些个千金小姐没什么共同话题,嘉善一直牵着肖瑶的手,替她挡回了许多询问的话语。
嘉善也不喜欢与这些个心高气傲又爱伪装的大家闺秀们相处,只是若想以后肖瑶做她的表嫂,就得让她了解一些名媛圈子。
离晚宴时间还有一会儿,肖瑶期盼着,倒不是真的那么馋,而是因为吃完应该就可以走了。院中摆放着急张桌子,上面放置着一些茶点,嘉善推荐了几样给肖瑶吃了,一脸希冀地问她味道如何。肖瑶苦笑,看来这个嘉善还真的将自己当成吃货了,不过她还是很诚实地说好吃。
期间她也喝了一些茶,然后就出现了人有三急的状况。
丫环带着肖瑶去解决。院中有许多小径,还有假山,肖瑶经过时,隐约听到了假山的另一边有人在谈论自己,因为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她停下脚步,悄悄地走到假山后面,并嘘声让丫环不要作声,偷听是件有趣的事情。
“你说,她是不是哪位大臣的千金呢?”
“姓肖的臣子可多了,若是大臣家的千金,你我怎会不知……”
“该不会是职位低的……”
“若是职位低,宁王和郡主怎么可能对她如此上心。”
“这倒也是。”
“她会不会不是京城人?”
“这倒很有可能。”
“可是再怎么样,想来她的身份也不会多高,根本就配不上宁王。”
“说的没错,她姿色也极普通,想来宁王也不会喜欢,充其量也只能是个妾。”
听到这些,肖瑶实在无语,但也说不上生气。至于配不配得上浦泰,她可不会因为这种话自卑,也不会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浦泰可不是以貌取人之人,而且美女配丑男,美男配丑女这是普遍现象。好吧,她并不是觉得自己是丑女。
那边的姑娘说得起劲,并未发现相隔不远的假山的另一端的肖瑶。肖瑶不想再听下去,示意丫环一起离开。
丫环的脸色不大好看,忐忑不安地看着肖瑶,肖瑶朝她微微一笑,安抚她的情绪。这让丫环心中愕然,这位肖小姐听到这种话居然都不生气,好似别人说的不是她一般。
她们这些伺候人的,私底下会常常谈论所听所见的一些主子,为的是长长见识,吸取经验,往后伺候时心里就有个底。
她听说过各种各样的千金小姐和夫人,就算是脾气好的,对于这些诋毁,都会生气,就算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但是心里还是恨的,可这肖瑶,居然还笑得出来。
谁人背后不说人?只要不是太过分,肖瑶是不会有多生气的。况且,她们说的也不算错,她是长相一般,身份也比较低,对于浦泰,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