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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她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人,淡淡说道:“不必了……”
旋即她站起身,抚平了衣裙上的褶皱,转头对着楚天箫说道:“随便来两个家常小菜,吃了就走对吧?”
楚天箫有些错愕地点点头。
水梦涵嗯了一声,便是将目光锁定在那蒸笼之上,有些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清蒸紫龙肉……很了不起么?”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便是加了一句:“只要我想要,这种东西,拿出来摆上几桌凑成大宴也无不可……”
苏楚二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叹道。
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啊。
然后基于某种很恶意的念想,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原先那人身上,心里不尽痛快。
你嘚瑟呀,你再嘚瑟呀!
你是有钱有势,但那又怎样?也不看看你要搭讪的这人是什么身份?
神界大公主耶!
人间什么奇珍异宝她没见过?人间什么山珍海味她没吃过?
拿这些去砸,注定扑街的嘛,可怜的娃……
苏楚两人心里开始默默为这人默哀,这要是碰上个正常点的女孩只怕还真给他打动了,不过……也不知他出门时是不是忘吃猪脚面去去晦气?
被水梦涵近乎羞辱地一通说辞,那人愣了愣,旋即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果然……不是凡品啊……”
水梦涵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
“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请恕罪。”那人恭敬地抱拳一礼。水梦涵却是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便再度坐下。不一会儿何见均带着一些家常便饭上了楼,恭恭敬敬地给几位斟上酒。水梦涵作势饮了一杯,原本极美的面容上更添一分稠红,越发显得明媚动人。
何见均看呆了,苏羽飞看呆了,就连重新坐回去的那人也看呆了。
然而楚天箫看都不看她一眼,下意识地推开了酒,然后挑了些小菜吃着。
“你不喝酒?”水梦涵微微皱眉,她对自己的魅力极为自信,然而这一路上就只有这个家伙始终对她的美貌一点也不感兴趣,仿佛跟……没长眼睛一样!
所以她这句话根本不是在问楚天箫喝不喝酒,而是在问楚天箫为何不看自己。
女人心海底针,楚天箫哪里知晓这般潜台词,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只知道喝酒不好……”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对酒如此抵触,似乎潜意识里有什么在告诉他不能喝酒。他自是想不起当日与林雨淅初入周国的对话,然而这份潜意识却依然存在。
“哼……”水梦涵很是不满地轻哼一声,暗骂这人真是不识抬举。
片刻之后苏羽飞也反应过来,把何见均拉近身来低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何见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瞥便回眼,说道:“那是前些日子才搬来的一位贵家公子哥。很是神秘,出手很是阔绰,名字好像叫……灭生?”
苏羽飞微微皱眉,仔细想了想,似乎没听过这号人物,旋即低声继续问道:“那么……他到底是哪里人士?为何来此查清楚了么?”
这酒楼看上去只是个正经的生意场所,实则是小无极宫安插在鲁国的一只眼睛,也算众多情报站中的一个。
何见均为难地说道:“很难……那人一直都没有和外人联系过,我们人手有限……”
苏羽飞淡淡饮了口酒,装作漠不关心地问道:“仔细查查吧,下次来再找你——”
这时几人的饭菜也几乎要吃尽,苏羽飞拍拍他的肩膀便站了起来,和几个同伴对视一眼,便是不约而同好奇地将目光定在那头一直喝着闷酒的公子哥上。
水梦涵目光中满是鄙夷不屑,其余两人则是十分好奇。尤其是楚天箫,他甚至隐隐在那人身上看到了某种惊人的气质,甚至是……威胁。
那人似乎也早就察觉到自己正被众人盯着,却只是淡淡一笑,豪迈地连续饮了数杯酒。一边喝着一边倒酒,姿势倒是极为潇洒,片刻之后酒壶便尽了。
那人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将目光扫向在场众人。
望向水梦涵的目光中有着一分热切,像是在说我不会放弃的,你迟早还会是本公子的人云云。然而换来的只是对方更加鄙夷甚至带着些许杀气的眼神。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苏羽飞,只是淡淡一瞥便跳了过去。待盯上楚天箫时,那眸子中的感情便十分复杂。既有苍鹰俯视蝼蚁的那种不屑,又有富豪遇到垂死乞丐的那般怜悯,甚至还有不该属于少年的锐意杀气。
楚天箫感到自己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之下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竟是隐隐感到了一种危险感。不多时水梦涵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他的目光,情况才变得缓和起来。
“走吧。”水梦涵冷冷看着那人,然后转身,黄衫一抖,头也不回地便走下了楼。楚天箫紧随其下,而苏羽飞则是再度上前拍了拍何见均的肩膀。
“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老办法。”
“好叻!”何见均很是豪迈地将那白布一个翻转,倒披在肩上,然后咧嘴一笑便转身下了楼。临去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三两步折了回来,在楼梯半路轻声附耳说道。
“对了,他好像也要去齐鲁崤山。”
第三十五章 ——漫漫长路,歌以踏雪 上
第三十五章——漫漫长路,歌以踏雪上
酒逢厌倦漂泊,流光匆匆而过,转眼枫叶已谢,金麦已收。
入了隆冬,鲁国开始下起雪来。飘摇如鹅毛,如飞絮的薄雪,淡淡给大地上银装素裹了一回。
马车开始驶入一段雪地,厚重的车轴轮子在皎洁如白纸的雪地上划出一条粗细并不算均匀的曲线,不久又被漫天飞舞的飘雪渐渐消去。似乎人力的一切在昊天面前都是如此徒劳无力,就比如海滩上的雕塑,日日重塑而日日消殆。
鲁国边城少野兽,许多猛兽在这当口或是安卧雪洞,或是凄然死去。故而四周万籁俱寂,那一声声骏马厚重的喘息以及轻微的落雪踏步声,便显得格外清楚。
马车的帷幕突被掀开,一双纤纤玉手自帷幕中伸出,伸向那些飘摇的雪花。手腕灵巧一动,竟是采撷了一片雪晶。玉手探回,伊人轻轻抚着这片雪花,淡淡说道:“雪确实可算世间最洁净之物……”
苏羽飞在外驾车,听着这句,随意加了句:“加上之一。”
楚天箫摇头道:“我觉得没有之一。”
“为什么?”水梦涵抬起头,眸子中满是好奇。
“我也不晓得……只是觉得,这雪花很白很纯净……”楚天箫摸摸后脑勺尴尬笑道。
其实他却是不知这仍然是他的潜意识在作怪。往年他与林雨淅一同在冰天雪地,银装素裹中呵斥着打闹玩耍,嬉笑着互扔雪团,至手脚冰凉无以后继方才意兴阑珊地讪讪而归。这些点点滴滴,都可算是他人生中很是留恋的片段,如今虽被彻底湮灭,下意识里他却仍然喜欢这雪花,不,是最喜欢。
水梦涵见他这副样子,隐隐猜到几分,眸子中瞬间便是暗淡了些许,却仍是强颜欢笑道:“这样说来,世间有很多这般事物……”
“呃……”楚天箫也知道这理由十分不充分,突然之间灵光一现,很机智地开口道,“喜欢也不需要理由啊……”
水梦涵正轻轻抚着雪片的玉手微微一顿,脸色微微一变,片刻后方才再度看向楚天箫,眸子中闪过一丝很复杂的神色。
“呃……怎么?”楚天箫连忙摸了摸脸,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东西在上头。
水梦涵淡淡收回目光,没有开口。只是继续掀开帷幕,看着外头的隆冬雪景,用比雪花落地还要轻微的玉音微微叹息一声。
楚天箫不知道方才自己做错什么。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便低头去研习苏羽飞给他的几卷剑诀,手中开始比划起来。
终于接近了齐鲁崤山,苏羽飞心中再无那么多顾虑,便对楚天箫说了这无名古令的真实来历。
天外有处宫殿,远离世俗,被世人称为‘小无极宫’。
苏羽飞,陆仙流,叶舞雩,韩韶音,宁霖雲甚至天清都是小无极宫门下。
小无极宫素有绝尘第一宫的美名,从中走出的无不是备受世人敬仰的侠士。
六界中人皆知,世上只有一个人,被他们尊敬称作师尊。
那便是小无极宫的宫主,剑帝无心。十四年前,也正是他将六道剑封印于楚天箫体内。
而这块无名古令,就和这个小无极宫有关。
小无极宫取人依照旧历,一概是被遗弃的婴孩,然而这次师尊特意订了个规矩——让小无极宫每一个人都挑选一个小师弟或小师妹。
以令牌为证,以一年为限,至齐鲁崤山接受入门试炼。
这些人中通过最后试炼的第一名就会被录取,而因为小无极宫众人排名不同,因此给的腰牌也是身份不同。比如天清身为大师兄,他给的腰牌就是天级,身份着实相当于天清身边跟着的小厮,所以才会有一路上的那般恭敬待遇。
然而树大招风,楚天箫本来就被绝域魔族盯上,若是再让小无极宫的事曝光,那他很是危险。
况且,对于那时的楚天箫而言,这小无极宫还是云端上的东西,知晓了徒增烦恼。所以直到崤山将至,苏羽飞才对他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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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飞在外头轻轻一叹,暗想这厮这几日如此拼命地研习剑术,想要拜入小无极宫。而老子我也是豁出去了地违规帮了忙,要是这还不能进,那真是天意……
要是没有灭生那个家伙,说不定这次他就稳进了。
苏羽飞在心头狠狠叹了一口气,随即自怀中掏出一张小纸片,上头用着不算清秀但还可以勉强辨认的字迹写着。
灭生,二。
这个二字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苏羽飞很清楚,这个二字代表他是由二师兄选拔出来的入宫人选。
小无极宫素有一圣一魔一仙之说,这句说的便是小无极宫前三位师兄师姐。而二师兄这些年醉心剑道,于师兄弟们相见最少,但大家都是打心底里佩服二师兄,因为他的剑术实在极强。连师尊也亲口赞赏过他,说若是再给他十年,定然可以超过大师兄,成为小无极宫自师尊以下最强者。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二师兄的目标并不是大师兄,他的目标永远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于死尸堆中捡到他,并授予他一身武艺的恩师。
他从来都对师尊侍奉若亲生父亲,虽然小无极宫所有师兄弟们都是如此。但除了大师兄外,绝没有任何人像他这般诚心诚意。只要他在宫中,每日就会坚持去后山请安,从无间断一日。
他追求的便是究极的剑道,在这个领域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不过几人,能够战胜他的更是寥寥无几。
而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