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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个儿子都很争气。这些小事从不叫他操心
“是。”永瑜将小太监手里的大字字帖捧到皇父面前:“请皇阿玛御览。”
弘历展开儿子的窗课本子,虽然字体尚显稚嫩,却也有了隐隐风骨。醒目的红圈触目可见,平素总有人说四阿哥念书出息写字也好。这类话听得多了,只是当做耳边风闻。不是不在意,正是因为在意的太多不能让或捧杀或阿谀的话充斥进来。皇帝笑起来:“念得什么书?”
“昨儿纪师傅教儿子们作诗,平仄到底还是不如皇阿玛的御制诗来得好。”永瑜抿嘴笑道:“师傅说,皇父的诗直赶上圣祖爷和皇玛法了。”
“纪昀说这话的时候,吸足了烟不曾?”皇帝知道自己距离父祖还是差了不少,不过是纪昀为了在皇子们面前给自己三分薄面才如此说的。
“纪师傅那天刚刚点好了火纸煤,恰好刘师傅来了。刘师傅最厌恶人吸烟,纪师傅总是说不过他。只好把火纸煤儿藏到袖子里,后来说话就忘了。接过袖子里就那么冒起烟火来,还好是衣服厚实,要不就该烧着了。”
永珑说话最是伶俐,几乎跟同胞所出的妹妹一样。皇帝喜欢女儿这样,只是儿子学舌就总是叫人心烦。皇帝纵然是想笑,只是话从儿子口中出来也只好忍住笑:“这事儿你就最灵通,怎么不学好的来?”
“四哥比我大啊。”永珑甚至是跟和馨一样不怕人,要不是皇父平素绷着脸不苟言笑。只怕也会跟妹妹一样在皇父身上撒娇胡闹了。
“这时候就记着比你大了。”皇帝正要说话,和馨穿了件桃红色缂丝的灰鼠褂子从殿外进来:“阿玛吉祥,额娘吉祥。”
“哥哥。”两个哥哥都在宫里还真是少见,换做平时只怕是早就出去玩雪去了。
“馨儿,到阿玛这儿来。”皇帝笑着对女儿说道:“你跟你姐姐小时候一个样儿,都是喜欢穿这件桃红色的灰鼠褂子。”
“这原本就是婉儿那件,我原说给馨儿再做一件新的。这一件不过是那天翻检旧东西,给婉儿把她小时候用的东西找出来。刚翻出来这件就被馨儿瞧见了,说什么非要穿上试试。这一穿上就说是不要脱了,我看也是好看。竟是比如今这些手艺好得多,也就依了她。”娴雅给皇帝端来一盏杏仁茶:“万岁爷喝了这个就该吃药了,等会儿药该凉了。”
“成天吃上好几遍的药,还是痒痒的。”皇帝皱着眉:“湿热太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去寒。”
“阿玛,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和馨只是看看两个同母哥哥在旁边小心翼翼站着,可见是摄于皇父再次,徇徇小心不敢造次。索性爬到皇父膝上坐下:“那日不是听皇祖母说,九日就该回来的。今天都是第八日了,怎么都没人回来报信儿?”
“就属你心眼多,还记得第八日第九日来着。等明儿你姐姐回来。你自己问她怎么不一日一报。”皇帝摸摸女儿粉腻的小脸:“馨儿,日后你要指婚个什么样的额驸。说给阿玛额娘听听。”
永瑜永珑兄弟两个听见这话都在旁边憋着嘴笑,毕竟是妹妹又不能笑得太厉害。和馨先不看父母,只是扭头看着两个哥哥:“我才不说呢,哥哥们都比我大。阿玛先问问哥哥们要娶个什么样的嫡福晋,我不说偏不说。”
娴雅忍不住笑起来:“下来,阿玛还病着。不能总是抱着你。”
“阿玛就问你。看你姐姐不就是自己看中的额驸。”弘历倒是真没想过怎么要给女儿指婚一个什么样的额驸,巴勒珠尔这样的少年人才不是总能遇到。不过和嘉也渐渐大了,倒是要想想怎么个和嘉指个额驸。还有一个和敬,自从富察氏被打入辛者库以后。和敬就独居在长春宫,跟高氏住在一起。
娴雅看皇帝这个样子也猜到一半皇帝想的是什么,只是和敬这件事她自己都在心里合计过。一个过了气的公主还有些不通世事,谁家期望尚主的会要这样一个公主。至于没有任何身份的人家,皇帝跟皇太后也不会答应即便是过了气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下嫁。皇家的体面总是要的。
“主子,可以传膳了。”仙儿进来福了一福:“万岁爷的药也熬好了。”
“瞧瞧,这叫说的什么话。越当差越糊涂,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娴雅先笑起来,这话要是被皇帝听出不悦,只怕过会儿就是偌大的罪名全都降到仙儿头上:旁人吃饭皇帝吃药,这是哪来的规矩。
仙儿极其聪明,只是娴雅这一句话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赶紧蹲下身:“奴才糊涂,万岁爷主子千万别跟奴才计较。”
皇帝见娴雅先自发落了仙儿一通,自己反倒是无话可说,只是看着娴雅:“ 你这儿都是懂规矩的,有时候一字一句的错就甭那么揪着不放了。传膳吧,朕吃过药再用。”
“先看着阿玛吃药以后我们一起用膳,要是阿玛跟我一样。每次都是不肯吃,非要额娘哄着嬷嬷好话说尽才吃的。阿玛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去慈宁宫惊动了皇祖母?”和馨坐在皇帝身边,一大篇话就那么说出来。引得所有人大笑不止。皇帝更是把嘴里的杏仁茶尽数喷出来:“馨儿,从来就是你姐姐伶俐也不会跟你这样子。你倒是没忌讳,什么话都敢说。”
“阿玛,您到底要不要人哄着吃药啊?”和馨歪着头,耳朵上那对绿得透亮的翡翠树叶子晃了人的眼睛。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皇帝很是无奈地看了眼娴雅:“馨儿是不是有意要看着朕出糗才好?”
娴雅捂着嘴笑个不住,馨儿是比婉儿淘气了许多的。婉儿从小都不会这样子跟人撒娇,只是偶尔会在安安和弘昼面前像个小孩子。
即便是她知道不是弘昼夫妇的女儿,自小抚养长大的情分不是生身父母就可以取代的。虽然明知道婉儿是习惯在弘昼和安安面前撒娇,就好像馨儿在皇帝面前口无遮拦一样。只是心里总会有不舍,那天婉儿大婚的时候,安安是全福太太来给婉儿送行。
上花轿之前,婉儿抱着安安大哭了一场。自己就算是她的生母,也只是眼圈红红的在一旁。她给自己拭去眼泪的一霎那终于明白,很多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挽不回来。
好像自己跟皇帝一样,当初伤得太深隐藏得太深以后,到了如今能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很多东西已然错过了,即便是日日相对还是会觉得异样陌生。
永远都不会像高芸嫣那样全心依赖与皇帝,甚至于很多时候做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保全自己和几个孩子。至于别的,就算是自己想要保全也无法保全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去保全自己反而是身后的儿女们。
是不是为着当年被富察氏那句不宜子孙吓到了,所以在儿女这件事情上面不允许出来任何的纰漏。只有当他们都环绕在身边的时候才是人世间最大的满足,而跟皇帝之间算是什么?男女之情,好像是已经淡漠了很多。
已经是皇贵妃了,儿子还那么小赏食亲王双俸加封纯亲王。女儿也是固伦公主,还被指婚蒙古世子小王爷。这样的恩遇尤其是几人能有,又何必再去争抢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色衰而爱迟是当初额娘最早教会自己的宫中生存法则,皇帝无论怎么宠爱你也总是会有过去的一天。只有你的儿女在深宫中才是你的依靠,与你血脉相连的人。身边这个人无论他的臂膀多么健壮有力,身躯多么伟岸,还有他手里那柄传国玉玺多么叫人垂涎三尺。都不是属于你的,他会跟别的女人在一处。不是你的东西说什么都是强求不来,又何必再像那些妃嫔一样在皇帝面前争奇斗妍,好好做这个皇贵妃就好。至于做不做皇后,看到富察氏那个样子还会有做皇后的心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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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二十四章 和婉归宁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二十四章 和婉归宁
看着皇帝在寝宫的卧榻上躺着,已经有些双目鳏鳏的神情。娴雅放下一边的帏帐,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睡了。皇帝意外的抓住娴雅的手:“睡在这儿。”
“皇上还病着呢。”娴雅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太医说的话皇上可还记得?这时候可不能做不能做的事儿。”
“那就挨着朕睡。”弘历扭着她的手:“到了承乾宫这么久,你都是带着馨儿睡。哪有这么大的公主还跟着额娘睡的。”
娴雅扭头看看外间,寝宫外坐更的太监们还没过来。想来是皇帝有了口谕,不许人过来。在承乾宫住了两日,这么快就熟悉这儿的每件事。也就知道夜里必然是带着馨儿在睡,馨儿是乐得如此皇帝就未必了。
“明儿婉儿就该回宫了。”拗他不过,娴雅便在皇帝身边坐了:“皇上可是禁受得住乾清宫那么大的寒气?若是不行,干脆就在养心殿召见额驸好了。”
“那怎么行,第一个额驸。民间有个说法叫做一个女婿半儿个儿,不能怠慢了去。大清祖制,固伦公主额驸可是有固山贝子的爵位的,又是蒙古世家。总是要有封爵才好。”
“皇上说的可是当年的策楞额驸一家?”娴雅知道策楞一家几乎是大清朝整个额驸家族的异数,不是人人都能祈望到那段传奇的。
“你知道的也不少。”弘历看着四下无人,索性起身靠坐在软枕上,顺势把娴雅搂进怀里两人就这么依偎着说话:“你想宫里宫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朕患病的事情瞒着所有人。除了你和太医局就连军机大臣都瞒着,若是大年下透出去这话还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即便是做了皇帝也是不得自由。”
“做了皇帝想成仙。”娴雅笑起来:“皇上的心思我知道,所以跟皇额娘也只是说皇上偶感风寒,在承乾宫好好休息些日子就回去的。皇额娘要来看,为着风大雪大怕皇额娘着了风寒也就没让额娘来。”
“是不能让额娘见着我这样子,要不就该落埋怨了。”弘历把被子拉高了一些,娴雅的手有些冰凉被弘历一把攥住渥到被子里:“瞧瞧,手都冻得冰凉了。”
娴雅无法只好解掉外袍钻进皇帝被子里,弘历的手将娴雅牢牢箍在怀里:“还冷不冷?”
“好些了。”娴雅闻到一股熟悉的沉水香,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几乎没有距离。娴雅不自觉地想要转过脸去,逼得这么彼此呼出的热气在脸上荡漾着。
“好好的,又想躲开?”弘历把娴雅的脸转过来:“这些时候虽说朕都在这儿,你总是远着朕做什么?还是压根就不想朕在你这儿?”
“不是,皇上病着呢。”娴雅看了皇帝一眼,两人总是磕磕碰碰这么多年,要说不知道心事必然是假话。只是知道了又如何,毕竟自己不是当初刚入宫的小秀女。只是想回那个自己瞧见他就会脸红的四阿哥,只是当自己到了他身边才知道。
四阿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身边早已有了人,而且这个人纵然不如自己。纵然是心思深沉到无法领会,他在意她到了可以在先帝面前为她请封侧福晋,甚至还有一个阴损到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在乎自己腹中骨肉的女人。
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身边会有这样的人,他又是如此的信任他们到了不相疑忌的地步。哪怕是富察氏一句话他都会相信,渐渐地年岁增长。还是看不懂究竟是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去待那两个人,兴许人的心便是如此。好或者不好都不重要, 只要他觉得她们好便好。余下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他是皇帝九五之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