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如此。好或者不好都不重要, 只要他觉得她们好便好。余下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他是皇帝九五之尊的皇帝。
皇帝的手搭在纤腰上,娴雅转过身。微闭着双目,似乎总有无限心事在心里穿过。娴雅忍不住想起那年在杏花春馆的事情来,那时候似乎他隐约怀疑自己跟弘昼有了什么才会那样子的。只是他从未想过,若是真有什么也不过是被他逼出来的,那时候自己不过是他所厌弃的人而已。
时过境迁,到了今时今日居然是变成自己作为总摄六宫事的皇贵妃留在皇帝身边。换做当年告知自己日后会有这样一番际遇的话,还会守得住那段没有丝毫光明的岁月么?
脑子有些混沌起来,不知不觉之间就那么依偎在皇帝怀里睡着了。
“给额娘请安。”刚过了辰正,娴雅打发走到承乾宫回事的敬事房首领太监和各宫来请安问好的妃嫔们。往日可是没有这么勤勉的,自打皇帝住在承乾宫养病以后,不用人去请去问自然每日准点到这儿来。
玉沁管着承乾宫的总钥匙,那天悄悄说:主子,咱们这半个月的茶叶和各种精细点心居然比从前多用了一倍都不止。这都是拜这些人所赐,要不每月盈余不仅仅是宫中最高的。即便是皇太后也未必赶得上。当然这也是接着几个孩子的光彩,先时还要加上婉儿固伦公主的月例。
娴雅愣怔了一下,才一转身。蓦地看见出挑得如同仇十洲画的美人一样秀丽的女子含笑立在殿外,一个庄重的大礼叫人似幻似真:“额娘,婉儿给您请安。”
“快起来,别在雪地里站着。”娴雅也来不及披上外面的貂褂,一下子冲到外面将归宁的女儿搂进怀里:“可是把额娘想坏了,说是九日必然归宁。这哪只有九日,再不回来都要到正月半了。”
“额娘。”婉儿眼角湿湿的,依偎在母亲的颈窝里一如少年时第一次进宫时候的情形:“是女儿不孝,这么久才回宫看望额娘。”
“来,咱们进去说话。里面暖和。”娴雅飞快地拽住女儿的手,只怕自己一松手就又是瞧不见了:“去了趟蒙古吧?皇上说是你定然要去的,巴勒珠尔拗不过你只好依着你的意思?”
婉儿红了脸:“您听阿玛说呢,是王爷说新媳妇要去蒙古瞧瞧,认认门。我也不好说什么,阿玛一再说不许在那儿摆着公主的架子,我可没敢不听阿玛的。”
在暖炕上坐下,娴雅仔细端详打量着月余不见的女儿。眉目间容光焕发,带着妇人特有的艳丽。绝不是未嫁之时所能比拟的芳华,到底是嫁给了她想要嫁的人。只要日后能过上她想过的日子,就是自己作为母亲能够给予她最好的礼物。
“额娘,阿玛圣躬违和怎么要在咱们宫里住着?”从来在婉儿嘴里承乾宫就是咱们宫里,哪怕是已经下嫁为人妇还是一样说话:“养心殿不能住?”
“那儿潮气大了些,又是日夜要人看着,索性就搬到承乾宫来住上些时候。等大安了,还回去的。”娴雅掠了掠女儿的头发:“他待你好?”
婉儿猛地点头,回过心神看着母亲一脸和煦的笑容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双颊绯红,钻进母亲怀里:“额娘也打趣起女儿来了。”
“谁打趣你,不过是白问问你。馨儿日盼夜盼你回来,成日家叨叨怎么姐姐还没见回来。是不是额驸不许姐姐回来。”娴雅失口笑道:“我先时还不觉着什么,这两日才知道永瑜永珑也在背地里犯嘀咕,怎么你还不会宫。要是再不回来的话,只怕两个人要生出什么精致的淘气来,只怕还要去你的公主府找人呢。”
婉儿腼腆地笑着:“额娘,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真真是今儿才明白。做女儿和做媳妇儿是不一样的,哪怕我是公主也是一样。婆婆恭敬不失从容,也是一般有说有笑。只是额娘,再好也是比不得额娘疼我,那才时没有丝毫意外的疼我。谁也不会做到。”
“你是额娘生的,自然是疼你的。你那个婆婆也是蒙古世家出身的大家小姐,又是蒙古王爷福晋。有点端着自然而然,婆媳相处多了就成母女了。王爷和额驸常在京城蒙古两边跑,你跟她相处的辰光多得很。多陪着说说话,不用把你的那些首饰宝贝去孝敬。王爷福晋什么没见过,就像你额娘似地。什么时候拿着那些稀奇古怪的首饰正经八百看来着,不过是要你陪着说话,就是有人来瞧见了,也会说公主即便是尊贵也还是个满洲世家的女孩儿。”娴雅紧握住女儿的手:“那时候,额娘就是这么教我的。要我多多跟你皇祖母亲近,人相处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了感情了。也就不会觉着生疏了,是不是?”
“都知道额娘孝顺呢,还说皇祖母最疼的不是阿玛是额娘。比先时那些人好多了。”婉儿显然不知道妹妹已经在母亲面前合盘托出,不过心里也径自盘算过就算是母亲有一日问起来该怎样答对。毕竟母亲总是会向着自己的,不是么?
“回宫就多住些日子,额驸还在蒙古?”娴雅倒是不急着去问那件事,母女相见自然是不会提及不愿提及的旧事。
“是,一定要多住些日子。”
正文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二十五章 人心不死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二十五章 人心不死
娴雅望着宫中总管太监送来的奏事本子,脸色一阵阵发青。皇帝近些日子在承乾宫静养,这时候偏又是女儿归宁,难免有些事情便没有兼顾到。结果出了这么大纰漏,这种事居然又在深宫中出现。难道真是觉得自己太过优容,所以这些人便是有恃无恐起来。
“舒贵人半产见红,多久了?”合上本子,娴雅的脸阴沉得就像窗外沉闷至极的天幕:“到底是怎么着,半产之症可是危及到腹中未出世的皇子?”
“回皇贵妃的话,舒贵人做胎到如今应该是四月余。只是太医请脉之时,说是舒贵人脉象不似平常孕妇般稳重如走珠一般。”王福寿拭了把汗,皇贵妃虽说是气性好。不过性子里那种百折不挠的性子绝不是跟她人一般好好先生一个。
“这种事做什么不早说?怀有胎妊还不说是皇家,就是寻常人家也不能等闲视之。你们是不是太过放肆了?”娴雅转过脸:“叫太医来见我,将翊坤宫的首领太监和掌事宫女全都带到承乾宫来。我倒是要看看,谁是长了两个脑袋。敢将皇子漠然视之”
“嗻。”看娴雅变脸变色的,王福寿哪敢有半分怠慢。赶紧打了个千儿,迅速退出承乾宫。娴雅复又打开手里的本子,翊坤宫是不是有什么邪祟在里面?而且每次都会在皇嗣头上出事,从前高芸嫣常住翊坤宫。虽说是不孕之事在重华宫就有了先兆,只是在翊坤宫居住多年依旧没有音讯,皇帝焉得不生疑?
早年间,先帝朝的时候宠冠六宫的年贵妃也是住在翊坤宫的,她的子息虽旺却是没有一个保住的。两代两位宠妃在翊坤宫皆不得诞下无恙皇嗣。到如今毓秀又是半产之症,瞧这症候也是难以保全的究竟是命该如此,还是宫中真有常人无法看到的命数在里面?
想到这儿未免联想到女儿大婚之前毓秀送来的麒麟送子的香囊,麝香?毓秀承蒙皇帝临临幸不少,说什么也不会给自己预备这些东西。就算是要陷害婉儿,犯不着授人以柄把东西送到自己这儿来。况且得罪了自己跟婉儿,对她没有半分好处。甚至还会有永世不得翻身的罪过,说什么她也不会作茧自缚的。
不是她,会是谁?巴林氏?她跟毓秀在翊坤宫同住,是最容易下手也是最容易得手的人。只是真要是出了事,第一个被疑心到的人也会是她。据说是常常找茬跟毓秀不能对付,尤其是为了上次两只叭儿狗打架的事情,时不时还在嘀咕几句。如此明显的破绽,真要是做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奴才赵德禄,小枝参见皇贵妃。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吉祥。”翊坤宫的首领太监和掌事宫女已经被王福寿传到了承乾宫。
“嗯,起来吧。”娴雅将荷包装进袖子里:“这两日,舒贵人身子好些了?小枝”
“回皇贵妃的话,舒贵人进得香些,太医请脉说贵人脉象也比前两日安稳些,下红也渐次少了。”小枝福了一福:“贵人精神懒怠些,奴才方才伺候贵人用膳时候劝贵人好生将息也就是了。”
“保得皇嗣和舒贵人无恙,日后自然有你们的好处。”娴雅点点头:“赵德禄,翊坤宫的门户自来都是你们的事儿。这些时候可有什么轶闻?”
“回主子的话,奴才每日带着人前后看视过。绝不敢有丝毫懈怠,轶闻实在是不敢当。”赵德禄磕了个头:“主子明鉴。”
“你少给我来这套。”娴雅有些着恼:“什么日夜巡视,你只怕是看着我素日好说话就来我这儿耍花腔,想要糊弄过去”
“奴…奴才不敢。”赵德禄还是第一次看见娴雅发火,一下子跪在地上:“主子息怒,奴才不敢丝毫隐瞒皇贵妃。”
“你也不必说了,王福寿把他带下去打二十板子。送到关外去”娴雅有意朝王福寿喝道,王福寿看出娴雅的心思,不敢怠慢。只是赵德禄是他拜把子的干兄弟,要是被打发到关外去为奴,岂不是会把自己的脸也丢得干干净净?
“知道有罪,还不当着皇贵妃的面说清楚,真要是到了宁古塔去你还有命回来?”王福寿索性当面呵斥道:“哪有这么糊涂不知死活的东西。”
赵德禄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在地上不住磕头:“皇贵妃息怒,奴才有下情禀奏皇贵妃知道。”迟疑了一下,趴到地上说道:“奴才原是高主儿身边的总管,为着高贵人到了长春宫去住,那儿自然有那儿的总管太监,以前的皇后主子也不喜欢翊坤宫的人。故而就把奴才留在了翊坤宫做了首领太监。”赵德禄还不是十分糊涂,绝不会把王福寿提拔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凡是推到已经是辛者库浣衣奴的富察氏身上绝没有错。
“说下去。”娴雅看了眼王福寿不打算点破,上次可是王福寿在自己面前说尽了好话才算是把赵德禄提到了翊坤宫总管的位子上,这时候居然打着富察氏这张旧牌来胡说,不过只要他说的属实也就不多追究这件事,公里多少年的积弊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得了的。
“那日是正月初三的正午,奴才正和几个小苏拉在院子里看着上钥匙的门户。后来瞧见一个身影缩瑟着进了舒小主的寝殿,奴才不敢耽搁又不敢声张,只好一个人跑过去瞧着。一个好像妇人模样的女人往小主榻上四角放了不少东西。还在四处看着有没有人看见她,奴才不能进小主寝殿,就和小主身边的的宫女小艺说过。也不知道小艺回过小主不曾,只是过了不多时日就听说小主有了半产之事。”
“你昏聩”娴雅拍了下炕桌:“这种事还用人教?不来告诉我也不和敬事房说清楚,真要是有个什么只怕你也是内里同谋”
“主子给奴才申冤,奴才绝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赵德禄被娴雅的话吓得一愣一愣:“主子给奴才做主。”
“只要你没错,我自然是给你做主的。”娴雅脸色森冷:“你瞧见的那个人是谁?”
赵德禄求救似地看着身后的小枝和王福寿一眼,看样子这件事是瞒不下去了。上次王福寿就说过,要是被皇贵妃知道的话只怕没人救得了。早知道就听了王福寿的话,直接禀奏皇贵妃知道,只怕还没有这么多的事儿。
“怎么,还要给人兜着?”娴雅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在炕几上:“拖下去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