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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就有明发上谕,你们都将有各自的归宿。这段日子教给你们的东西实在是不多,我是打心底喜欢你和娴雅两个的。仿佛看见当初我跟年妃的影子,只怕你们也会有这个缘分在一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你们两个还要好好的在一处不要辜负我的这一份心。”皇后淡淡说着,只是拿着高芸嫣当作跟娴雅一样可以推心置腹的子侄辈。说话不似在富察宝音面前一样带着些许的忌讳或者说是有意要隔绝开一样。
“奴婢是什么人,焉敢让主子说出这些话来。奴婢实在是担待不起。”高芸嫣马上行了个蹲安:“主子折杀奴婢了。”
“咱们只是好好说话,哪有这些规矩讲究。”俯身拉起高芸嫣:“你到了阿哥身边还是要自己时时处处小心,有时候有些人面上看着和善其实心底不是这样子的。原本这话不该是我说,只是看着你我少不得教你这些。身子不好就不要强撑着,也不要胡乱吃东西。自己多加小心就是,娴雅还小只怕一些时候还到不了你们这儿。一切都只能看你自己的,明白么?”
“是,主子教的话奴婢都记下了。”高芸嫣还没被人教导过这些,父亲虽说是封疆大吏可是教导自己的时候实在是不多。母亲是诗书门第的汉家女子,自从太祖太宗以后很少有汉女进宫的事情。而在家里,因为父亲只宠母亲一人。也就没见过那些大家子的勾心斗角,母亲也教不了自己这些。
在皇后身边这些日子,眼看着富察宝音和吴札库安安各自游刃有余的帝后身边得宠,娴雅虽说还小却是有着皇后在身后处处指点,自己更是不及。跟她们比起来实在是差了很多,只是皇后会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也是自己史料未及的:“主子教给奴婢的东西,比奴婢这么些年学到的东西都要多。主子的教诲,奴婢时刻记在心里。不会辜负主子的一番心意。”
“能这么说就很好。”那拉氏点点头:“万岁爷就只有这么两个阿哥成人,六十阿哥还小得很。就是大了,只怕指婚的事儿还要万岁爷好生计较一番才行。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的事儿少不得就要落在你们身上,说这话并不早。如今四阿哥身边的格格那个富察家的女孩子已经是有了身孕了,这是大喜事。我指望着你们以后也能尽快传出好消息,省去万岁爷和我的一番心事。”
高芸嫣羞得双颊涨红,不过也从皇后脸上看到一丝真挚的关心,绝对不是那种有了什么心思的心里话,好好的,莫非就为着明日会有指婚的上谕皇后才说出这番话。只是皇后话里话外都是对那个人有着很深的不满,只是又不能公诸于世。更不能指名道姓说出是谁,只好细细告诫自己该怎么才不会伤害到自己。也就是在旁敲侧击告诉自己,嫡福晋无论是哪一个阿哥的嫡福晋都不是自己。
“那日头再好,也会在傍晚时候下山。人也是一样,即便是如日中天难道还能拗得过天地尘寰?”那拉氏淡淡一笑:“好好的,当日头正当空的时候就该风光万丈。”
高芸嫣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以后会是怎样的岁月在等着自己。是面如冠玉谦谦君子的四阿哥还是成日不务正业被人戏称为荒唐王爷的五阿哥,自己的身份只怕是最低贱的。
平日热闹非凡的杏花春馆寂静的有些寥落,娴雅一个人坐在后苑的秋千架上。每个人都去了九州清晏的正殿朝贺,真的是指婚了。只是落下了自己一个人,明明皇上的明发上谕上写明:乌拉那拉娴雅指配皇四子弘历为侧福晋,自己却不能去到那里叩贺君恩。缘由竟然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质疑的:还未到及笄之年,依旧在皇后身边待年。等到成年之后再行侧福晋晋封之礼,名为侧福晋其实还是女儿家。只有这样的笑话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是幸运亦或是不幸?
富察宝音成了皇四子弘历嫡福晋,高芸嫣出身包衣只落得一个侍妾也就是格格的身份;出人意料的吴札库安安成了五阿哥弘昼的嫡福晋,只是没有在同一道上谕给五阿哥指配侧福晋。听说五阿哥身边已经有了好几个侍寝格格,只怕是皇上明察秋毫也就不愿再给安安难堪吧。
“娴雅?”皇后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皇子指婚也是喜事。作为嫡母,皇后不会中途离开的。怎么会在这时候有了她的声音。
“主子,奴才在这儿。”打起精神,娴雅一如往常地到了皇后面前:“主子回来了,怎么只有主子一个人?玉沁姑姑伺候主子过去的,如何没见?”
“在那儿放心不下你,又怕皇上找我就让玉沁在那儿守着。有事儿就回来告诉我知道,再过去却也不嫌晚。”皇后携着娴雅的手走在花径上:“今儿不叫你去是我的意思,原本万岁爷叫你穿上侧福晋的服色一起去谢恩的。今儿这个高枝儿就让他们占了去,不值什么。等你大了自己就是长长久久的占了那个高枝儿才是本事。”没有了太多的眼线耳目,那拉氏一改往日说话的温吞,干脆而利落的性子才是皇帝看中的。也只有皇帝才知道身边这个看上去温柔敦厚的皇后其实也是干练伶俐的。
“是奴才让主子担心了。”娴雅眼角湿湿的,大喜的日子不敢哭出来要不就是犯了宫里的大忌讳:“奴才是闷着了,才到这儿来坐着的。”
“谁都是从你这会儿走过来的,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指婚不是大礼,那拉氏到九州清晏去也不过是穿了件玉色的氅衣,唯一觉着隆重的只是在两把头的燕尾上加了一个喜兴的如意钿子:“到了大婚的时候,你还是要到南三所去一次。那时候还是要在宝音面前跪上一跪,这是大礼不可荒废。”
“是,奴才记下了。”娴雅点头:“芸嫣是格格身份,岂不是太委屈了。”
“告诉过她,一切要看自己的造化。毕竟是包衣出身,太高了不止是低了你的身份更是折福。芸嫣这孩子身子太弱,要是自己个儿做了格格都弹压不住人的话怎么去做侧福晋?”
正文 第一卷 嫁入潜邸 第三章 指婚 2
那拉氏任由娴雅服侍着换了平底绣鞋,这才觉着舒坦点:“真真我想的是把你指给五阿哥,他性子好又是个心思的,对你好是再好不过。只是细想想,皇上想的也是没错。终究是四阿哥那边才能让咱们那拉家保全一世的福分,吃亏就吃亏在你小了些。尤其是有富察家的在前面,她也是满洲世家也是上三旗,偏偏你阿玛只是个四品的佐领。而富察家还有个上书房大臣,这是始料未及的。娴雅,你要好好的。”
皇后坐到娴雅方才坐的秋千上,微风徐来惬意不止:“多去跟钮钴禄氏亲近些,那是弘历的生母。她说话将来比我这个嫡母有用,这也是我把你留在身边的缘由之一。真到了阿哥所,眼瞧着那么多人争宠你又还在待年,这日子怎么过下去?要是被心怀叵测的人害了,岂不是白费这一轮心思。”
娴雅细心地给那拉氏打扇:“主子这么向着奴才,是奴才莫大的福分。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主子的恩德。”
“在民间,我是你姑姑;在宫里,我是你婆婆。”那拉氏淡淡一笑:“我没那个福分,只是未见得我们家的都没这个福分。你好好的,有了出息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娴雅告退片刻后给皇后端来一盏木樨清露:“主子解解渴,只怕是有些累了。”
那拉氏接过来慢慢抿着:“还是这个味儿好,上次那个玫瑰清露虽说是香得了不得喝多了也腻。”
“上次瞧着主子用的时候就不是太欢喜,想来也不是太合口味。”娴雅手里还托着一碟新鲜点心:“这是咱们这儿小厨房自己做的点心,虽说不及御膳房做的体面。只是味道还不错,主子试试可好。”
那拉氏笑着拈起一块咬了一口:“还不赖,看来你的胃口是越来越随我了。连这饽饽点心都是一样,偏好这样的。以后啊,要多想想熹妃爱吃什么样的口味。对了她的心思,只怕比对了谁的都有用。这可不要我来教你,你是个伶俐仔细的孩子可要留心才好。”
“是,奴才记下了。”娴雅微微一福:“主子,该沐浴了。”
“好。”那拉氏由娴雅扶着起身进了后殿。
马齐和李荣保兄弟两人喝得都有些醺醺然,李荣保长女被皇帝指婚为皇四子弘历嫡福晋。皇后家族里的女孩子反倒只是在宫中待年的侧福晋,而且这个待年之期中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还是无法预料的。或许皇上觉着不合适就此作罢也未可知,那个什么高家的女孩子说什么才貌双全的,只是一个侍寝格格的身份。看来皇上是要让富察家跟未来的皇帝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可是一个极好的预兆。
“老九,明儿千万记得要上谢恩的折子。咱们这位主子最是注重这些细枝末节,要是有一星半点的怠慢。只怕会说你藐视君上,那样八妞在南三所的日子未必会好过。四阿哥可是个心思不输人的主子,一旦惹得皇父不高兴他面上也不会对人好的。”
“大哥放心,这本谢恩的折子早就请人润色了。等会儿给大哥看过没有什么纰漏的话,就明儿赶早递上去了。”李荣保压低了声音道:“没想到咱们家跟皇上家做了儿女亲家了。”
马齐讪笑了两声很快止住:“这话就是想了也要闷在心里,说什么都不能说出去。你想想皇上是什么人,就这么做了儿女亲家?圣祖爷的时候,佟家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一个太后一个皇后外加一个皇贵妃,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死的死散的散。咱们这位主子可是被先帝说成是‘深肖朕躬’的,还能有错?总是大家小心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兄弟两个未尝不是压低了嗓门,摒弃掉所有人在最为隐秘的书房闩上门说的。自从听说富察宝音被指婚为皇四子嫡福晋之后,富察家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踏断了。纯粹是上代的交情在里面也不得不来,有人自然是为了将来着想。
谁还看不出来皇帝膝下几个皇子只有四阿哥是最得皇上欢心的,皇上宠爱皇八子或许是为了生母早殇的缘故加上对年羹尧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在里面,其实这也只是一个父亲对于儿女的舐犊之情。唯有皇四子弘历才会是太和殿宝座上的那个人。
那么这个嫡福晋也就是将来的皇后,此时跟未来的承恩公家多走动走动自然是有益无害的。再说也有个别人实在有些看不过眼,谁说皇后家的女孩子就该被当做没有指婚一样,虽说是侧福晋还在宫中待年的。一样可以到阿哥所待年,让她早些跟皇阿哥在一处。
富察家的女孩子看样子不像是太有后福的,尤其是眉眼间常带着叫人看去虽说是楚楚可怜其实是让人不安地娇弱。这实在是皇后不该有的神采,反观那拉家的眼瞧着就是精明能干的样儿。尤其是偶然一次看见跟皇阿哥和嫡福晋一起受礼的时候,那种与生俱来的落落大方就是人所不及。
这些人心里想的是还该早些到那尔布家里走走,有一天他也要会封为公爵的。那时候再去是不是会显得人心太假。因此接连几天这几位被指婚的秀女家都是门庭若市,就是上三旗包衣家的高家也是贺客盈门。毕竟这不是先帝朝,能够有汉家女子做了皇阿哥的侍寝格格。将来必定是不脱一宫主位的身份,总之谁也不能冷落就是为官之道。
那尔布家并没有因为女儿没有指为嫡福晋而显得萧条,相比李荣保家反而更是热闹得不堪起来。有一些善于钻研的人从皇帝指婚的谕旨上看出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