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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头数,都能数的过来。
“哼”刚刚换了件衣裳,马上听到不耐烦地冷哼。娴雅愣了一下,出来这么久还没听见过这么大的动静。以前可是每天会听见很多次这样的声音,多半是呕了气或是什么事情不顺,哪个大臣的折子或是哪里又出了什么事儿。这时候谁会惹得这位爷发脾气?拉开门,看到男人站在门口,背着手。看样子气得不轻,不会是儿子说了什么话吧?
“怎么了,这是?”娴雅来到背后:“谁又惹得您生气了?”
“除了你的宝贝儿子,还有谁。”弘历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仗着自己年轻气盛,下棋的时候就是一个劲儿往前冲,这样子下次谁还跟他下棋。”
娴雅终于明白是为了什么,这位爷敢情是跟儿子下棋输了。不过以前可是没人敢跟皇帝下棋下赢过,就是刘墉和纪晓岚这样的汉臣,都是在乾隆爷面前甘拜下风。怎么能说两位饱学之士教导出来的徒弟,居然比师父要强得多,下棋都能赢了自己的老子去?
“兴许是这做阿玛的索性是会让着儿子的,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么多计较?”娴雅笑着从后面挽住他的胳膊:“您哪,是从前在家的时候就没下棋输过。谁不是陪着您玩儿,哄着您高兴。有什么就是只要您金口一开,什么事儿都行了。这下棋不过是图得一乐,凭他输赢都是玩过了就罢了。谁还当真,只能是说咱们这儿子有些不懂事,不知道下棋的时候要让着阿玛,不能只图自己一时欢喜,高兴。就忘了阿玛是个输不得的。”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数落我呢?”弘历转过身看着笑意吟吟的女人:“合着就是,我只赢得起输不起,是不是?”
“这我可不知道,只是看您输了一局就这样子,我只能是这么想了。”娴雅笑着把他往屋子里头拽:“其实咱们如今都是要重新学着做父母,瞧瞧人家都是怎么做父母的。您瞧,其实永珑跟明莹两个就做得很好,不叫茉茉看出自己原是咱们家的格格。孩子禁得起摔打才能长大,从前在家里的时候,要是一会儿没瞧见,这嬷嬷谙达,宫女太监还不急得团团转。如今您再瞧瞧,谁家的孩子,不是风里来雨里走,其实不也是一样长大了。茉茉不就是这样子,不是照样玲珑剔透的孩子?”
“你怎么不说说你儿子的不是?”弘历有些不服气地样子,不过也只是干瞪瞪眼:“他这么做,就是有理了?”
“就因为他有错,我才不能在您面前说。要不岂不是当着您的面火上浇油?待会儿,您要是搬出什么三纲五常,拿出从前的体统来。这儿可没有宗人府的大院子,您要是想把儿子再关进去灭灭他的火气,可是没有那么大的地界儿。”娴雅笑着给他倒了盏茶:“原就是个孩子,打小儿也没在爷跟我边上,多是嬷嬷谙达们带着长大的。等他大了,知道好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干脆就扔掉不要了。在外头这些年,咱们也都没看着管着。如今还不知道要怎么在您跟我面前顺着呢,您要是再立些规矩的话,只怕又要离了去,到时候还不是要咱们想得慌?”
听到这话弘历没了言语,只是又不肯承认自己是错了。闷头喝着茶不说话,娴雅笑笑转身去关上房门方才过来:“早先永珑去跟您说话的时候,明莹到我这儿跟我说了很多事儿。两人刚从京里出来的时候,因为一路上都是多尔济找人预备下的,也就没操很多心。后来到了关外,不管是不是事先有庄子还是什么,他们哪里见过外头的架势。两人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有时候心里不痛快还没法子说。永珑有一次问媳妇,是不是出来错了?明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一面说,少不得叹了口气:“那时候说是万岁爷驾崩,永珑不知道。只是以为您跟我都没了,就是那么一夜之间,永珑坐了整整一夜,一定要带着明莹跟茉茉回京里。明莹一时也急了,后来想想要是真有事儿的话,和馨至少会有信儿来。就是因为没有京里的口信,两人才没动。那几天,永珑简直是粒米未进。”
“还没有养出个白眼狼。”弘历放下手里的茶盏:“看样子,我是要学着做个父亲。”
“我也要学着做个妻子,做个母亲。”娴雅笑笑:“要是做不好的话,只怕您也觉得我不好,是不是?”
“你好得很,是我不好。”弘历握紧她的手:“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儿子相处,只是知道做一个帝王,一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不知道在人间其实还有真挚的父子夫妻情分,这些都是我从前在宫里不知道的东西。如今想想,或者是皇父心中也是对这些东西满是厌恶,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行乐图里面都是最简单的老百姓打扮,还有皇额娘也是一样。从前我都是想不到的,如今想来才算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茉茉长得真好,我想留在身边。”想了一会儿,娴雅忽然扬起头:“就像是从前佳佳在身边一样,好好看着个孩子长大也是件好事。”
“永珑两口子不跟着咱们?”弘历听出里面的话语:“还是要到盛京去?”
“倒是没说要去盛京,只是我想要是茉茉能跟在身边的话,岂不是好?”娴雅笑起来:“您想想,有个小女娃成天跟在您后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也是一桩趣事儿。我这半大老婆子跟着,多叫人腻味。”
“你总是不忘把自己扯上来说一番,非要是把自己说得不堪了,就好了。”弘历捂住她的手:“还是江南好,要是这会儿在京里的话,哪怕是在园子里,都是要结冰了。朕跟你两个人又该是被人围着看着,丝毫不得动弹了。”
“嗯,那么多人总是不如这么清清静静的好。甭管是做点什么,都有人跟着。”娴雅忽然想起从前在养心殿体顺堂的时候,只要是两人在一处,敬事房的日记档上一准会有,皇上幸皇后的字样。
弘历恰好也想到这件事上面,一下子看看门外:“王庆那个奴才不在外头吧?”
“不在,早就不做这件事儿。再说写上去给谁看?”娴雅笑着:“难道隔些时候您还要看看是不是跟我一处,难道是还有什么人也跟着咱们一块儿出来,来分我的床?”
话说到这里,弘历也笑起来:“今儿就没人记档,干脆是咱们在一处?”一面说一面打横抱起她到了宽敞的床上。
正文 永瑜的番外1
永瑜的番外1
第一次知道皇位离自己这么近,先前皇父跟额娘还在跟自己说些说了很多次的话。绵悕在太太身上不安分地来回动弹,手里紧握着额娘递给他的一只田黄印章。这枚印章我认识,是皇父的随身玉玺。上面篆刻着长春居士几个字儿,这是皇父的字号。
我面前的炕几上放着皇帝宸翰之宝,还有皇帝御笔之宝。皇父看着我,告诉我从今以后大清的天下就是我的,他不管了。
我不知道皇父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不久之前唯一一个能够跟我争夺储君之位的六弟永珑走了,跟他的嫡福晋一起走了。我看过安亲王府化为灰烬的府邸,皇父跟额娘当时很震怒。因为倩儿被牵涉进去了,倩儿是我最在乎的女人。面上我有些冷淡她,其实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能放下她,要是对她冷些,是不是可以消除掉父母对她做的事情而带来的不满。
倩儿原是承乾宫额娘身边的宫女,因为我渐次长成,不能继续留在承乾宫额娘身边,皇父让我住到了重华宫。重华宫是皇父在登基之前住的潜邸,把我安置在重华宫,其间的用意不言而喻。可是谁也不敢说,妄议皇储是要治罪的。
额娘看倩儿素日谨慎小心,就让她跟着我到了重华宫。以前在额娘身边的时候,我也没对她特别留心过。额娘说阿哥要有阿哥的尊贵,不能做些叫人说不口的事情。这也是从小师傅们就教导过的事情。如今看看还真是对的,至少我身边的女人可以用手指数出来。而且我的阿哥都是倩儿生的。
在倩儿之后我还有个嫡福晋,不论是出生还是容貌都是倩儿比不了的,皇父着实是按照选皇后的标准给我选了个嫡福晋,只是在我知道原委之前,我想我会是最得意的皇阿哥。因为侧福晋是我自己看中的,这个嫡福晋也是一样。是我在额娘的承乾宫看中的,她那么出挑。或者只有我的大姐和五妹能够与之相比。
只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这个嫡福晋心里的人是我没想到的,若是他确实比我好的话,我想我会心甘情愿的。她看上的是她的表哥,钮钴禄德枢。皇祖母娘家的侄孙,实在是个纨绔子弟,真真切切的八旗子弟。皇祖母早早想把和馨指婚给他,和馨看中了一个翰林。皇父答应了和馨,和馨一直是皇父最宠爱的女儿。只要是她要的,皇父肯定都会给她。比之于和馨,我们这些阿哥都不算什么。
没想到我看中的女人,会看上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纨绔。而皇祖母更是想要和馨跟德枢在一起,因为皇祖母这一支的钮钴禄家不是额亦都那一支,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大姐和婉跟她的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大姐不愧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她说天下到底是爱新觉罗家,要我小心防着。但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与其让皇祖母遂了心愿不如将计就计。因为她知道不论说什么,和馨都不会嫁给德枢。到时德枢人财两空的时候,皇祖母年纪大了,就没人护着他了,再来摆布他岂不是比什么都强?
我知道我姐姐从小就是杀伐决断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的。额娘一向也最心疼这个女儿,我跟他们一起做了场戏。让德枢隔着一堵墙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也让墙那边的女人听清楚德枢的心事,从那以后对德枢死心,那就好办了。
所以我做了,我从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会有德枢这样欲令智昏的人,而偏偏就是我看中的女人会看上这样一个家伙,所以不论是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德枢。佟曦澜哭哭啼啼跟大姐说她看错了人,其实一直想要嫁的人是我。隔着那堵墙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想我跟我的嫡福晋或者从那时候开始决定了我们会是一对相敬如冰都觉得是奢侈的夫妻。
佟曦澜很聪明也很愚蠢,她不知道她的皇子嫡福晋是谁给她的。没有我的话她什么都不是,没有皇父跟额娘她还会是什么亲王福晋,又如何位列将来的中共皇后之位。我所看到的人里面,除了我的额娘以外,大概就是我的那位嫡祖母孝敬皇后才能算是皇后身份,就连我的亲祖母都不算是,没有那份雍容大度的身份,谁也不能说是皇后。
佟曦澜不能容人,甚至连和馨还有永珑永玧,这跟我都是一母同胞的弟妹都容不下。只是想要博得皇祖母一笑,这恰恰是皇额娘最不能容忍的。皇父跟她都健在,佟曦澜做出这种没有王法的事情,是想皇额娘会怎么去想将来,有一日她跟皇父都不在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会怎么对待他们。
从那以后额娘对佟曦澜再无丝毫好感,原以为这样就罢了,至少倩儿在生下绵悕的时候,大姐劝她的话,她听懂了。因为她后来跟我说,她想要个自己的儿子。少见的温情弥漫在我跟她之间,若是说我不曾对她动心,也是假话。我真是希望跟她能够有个孩子,不论是阿哥还是格格都不要紧。或者在爱新觉罗家,阿哥固然是要紧。可是格格才会是掌心里的宝,再说就算是她生的阿哥皇父也未必会欢喜,皇父常说她功利心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