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放心。”娴雅摩挲着衣料:“要是在那儿有丝毫顾虑不到,只怕她会出事。”
“主子,格格是个极伶俐的。”玉沁附在娴雅耳边说了两句,娴雅皱着的眉头算是展开了一些:“她心思重,不想让她看出这些事。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斟酌一些好。”
玉沁想了想:“这会子跟主子用过早膳,想来格格也吃不进去什么。我去和乳娘说,让她等会儿午膳的时候告诉皇后主子。岂不是既不让她起疑心也叫主子放心。”
娴雅接过衣料:“等婉儿过来我和她说,你好好嘱咐跟着她的人。”
“婉儿。”娴雅携着婉儿的手走在宫墙夹道中,一个去宁寿宫一个要去长春宫。都要过了东二长街再往西边去。
“是。”婉儿笑着扬起头:“您要和我说什么?”
“等会儿到了长春宫,不能跟在我这儿一样无所忌讳。那儿是皇后寝宫,有什么都会有人说规矩也大。格格就要有格格的样子,有格格的尊贵。是不是?”娴雅停住脚:“不是每个人都是一番好意,等你渐渐大了就知道了。”
婉儿很郑重地点点头:“您说的,额娘也教过。只是承乾宫规矩松,您对我就跟额娘一样所以不用顾忌规矩礼仪。我知道在长春宫该怎么做,您放心。”
娴雅忽而觉得鼻子酸酸的,眼角莫名湿了。将她搂进怀里:“婉儿,你知道我会嘱咐你什么是么?”
“我不会乱吃东西的。”婉儿被她搂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也不叫人说我没规矩。”
娴雅放开她:“好了,到了。先进去吧。”
弘历在翊坤宫闲适而安逸地吃着晚膳,高芸嫣坐在皇帝下手。两人在一起用膳的时候甚至比更皇后富察氏在一起更随意,没有上下的规矩礼仪对于弘历这样一个注重礼制的皇帝来说甚是少有。
“笑什么?”弘历看高芸嫣笑意吟吟,她身体从来不好。能够这样眉开眼笑还是少见的,对于弘历来说还真是赏心悦目。
“午膳的时候,在长春宫皇后主子那儿二阿哥三公主和和亲王家的大格格一起用膳。可真是热闹,只是大格格都不怎么吃东西。不管怎么劝就是不肯动手,问起来说是平日在家也是这样。”高芸嫣掩嘴一笑:“这个大格格不止是长得像娴妃,就是性子和举止也是像极了。什么时候都没见过娴妃好生吃过,妾妃是吃不进多的。她是压根就不怎么吃。”
这几日连着事忙,弘历来不及去想那日在宁寿宫的事情。高芸嫣一番无心之言反倒是让弘历想起婉儿来,尤其是那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弘昼的大格格还会这样子?”那个丫头看样子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一双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
“可不是,规规矩矩坐着都不怎么跟人玩。和三公主一起坐着只是说话也不做别的。”高芸嫣笑起来:“还是大阿哥好,跟二阿哥一起读书写字极用功。”
“嗯,这是你教得好。永璜永琏还有纯嫔的永璋虽然小,都还不错。”用过晚膳,弘历闲闲喝着茶:“朕今儿看了太医院的脉案,看来这些日子你吃药还是比从前好多了。”
“这些时候是比从前好多了,夜里也睡得好些。”高芸嫣让宫女端上最时鲜的鲜果:“这是新近的时鲜果子,皇上尝尝。”
弘历拈起一颗尝了一口:“这东西好是好,就是寒气太重。你身子弱,要少吃。”
“是。”高芸嫣觉察出他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神色:“皇上怎么心神不属,别是有什么事儿?”
“还有几个折子要看,这两日张秋那边报灾的折子连续上来。”弘历起身:“夜里早些睡,不许再晚了。”
“妾妃知道了。”高芸嫣拿过一旁的明黄氅衣给皇帝披上:“皇上夜里批折也要早点歇着,虽说张秋有了报灾的折子,还是让诸王大臣好生筹备。皇上万民之主,岂能伤了龙体。”
“你少操心。”弘历微微笑着,门外王庆为首的宫女太监已经伺候好软轿预备起驾。
闲听落花
书号:1752122
书名:九全十美:
她有高超的医术,有聪明的头脑,到哪里都有好生活
正文 第二卷 初为娴妃 第六章皇帝到了承乾宫
第二卷 初为娴妃 第六章皇帝到了承乾宫
王庆看皇帝坐在软轿上,没有回养心殿的口谕传下来。自认为揣摩皇帝心思已经很熟稔的,这时却猜不出皇帝想去哪里。
“到承乾宫,不得声张。”弘历微闭双目:“你们都在承乾门外候着。”
“嗻。”王庆垂首称是,皇帝到承乾宫的时候几乎能够数得出来。而承乾宫的主子又是后宫嫔妃中最安静平和的,从不与人作难。若论出身的话,只怕是宫中仅次于皇后的主子了。看来只是不得皇上欢心罢了。
弘历绕过承乾门,优雅的梨花香气迎面扑来。承乾宫曾经是世祖时董鄂妃的寝宫,这么久以来除了圣祖爷的孝懿仁皇后住过这座宫院以外,一直都是闲置着。没想到这梨花倒是年年岁岁应季而开。
“格格,看你。”正殿中传出阵阵笑声:“小脸都花了,这么小不许用胭脂。”
“是这个玫瑰胭脂好看么。”不服气地声音也是传了出来,不像是芸嫣口中的那种拘谨规矩:“您擦得那么好看,我也要。”
“等你大了,要什么样的没有。”娴雅声音不大,却是莫名的宠溺。
这许多年,弘历从没见她对什么人稍加辞色。都是安静而平淡的相交,说话行事也是规规矩矩。哪有过这样子朗声谈笑的情形,联想到这个婉儿跟她莫名的相似。弘历心中原就存着的疑窦越来越明显,早先就有过只是这么些年以来她都是平淡如水也就慢慢淡散了。
弘昼,肯定是弘昼。若是没有猜错,只怕弘昼跟她的。难怪,难怪会这么像?原来是他们的祸根孽胎,盘算这孩子出身的年月真的就是那年在圆明园长春仙馆时候种下的。那时候自己并没有猜错,只是那时候没有证据而已
可是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生下这孩子?而弘昼媳妇居然糊涂到这种地步,还帮着两个人抚养这个冤孽?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的孝敬皇后必然是知道这件事的。这才能帮着瞒天过海,否则说什么都不会没人知道这件事。
所有的人只是瞒着自己还是瞒过了所有人?要是只是瞒着自己的话,岂不是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弘昼和她收买,包括皇额娘?要是仅仅只是身边人知道,弘昼那时候兼管着宗人府想要改动玉碟简直是易如反掌。这些事居然只是自己不知道,想要谋害自己也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弘历本来和煦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正在承乾宫站班的宫女看见皇帝,俱都匍匐在地。刚刚张口就被皇帝阴冷的脸色给吓了回去,所有人都在那里瑟瑟发抖。
“娴主儿,您看这个好看不好看?”不知道手里拿着个什么,只是叮咚作响。
“这个是从前我常用的,你要是喜欢就拿着玩吧。”窗纸上清晰的印出娴雅给婉儿往头上插首饰的举止。
“我太小了,戴着不好看。”清脆的声音仿佛带着水音,弘历站在正殿廊下听见里面的动静,好像在宫里所有的皇子皇女都没有跟生母如此亲密的。倘或两人不是嫡亲母女,生得如此相似又是这样亲密也是事出有异。
“娴主儿,外面有人。”婉儿悄悄附在娴雅耳边:“我要出去吓吓他。”娴雅看她这样子,未免失笑:“悄悄地,别被人吓着。”外面左不过是杏儿或是谁在外面,都是好玩的时候。只是素日跟着自己都拘束很了,有婉儿在这儿看得出她们也都是欢喜得利害。
婉儿弓着身子出去:“是谁,出来”猛地一跳指着窗下站着的弘历大叫。
脸色阴沉的弘历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唬了一下,脸色越发难看:“是朕在这儿。”
婉儿听到这声音,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吓得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外间动静不对,娴雅赶紧出来。婉儿有些缩瑟地跪在地上,弘历一脸叫人害怕的寒意立在廊下冷冷看着婉儿。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娴雅跪在婉儿身边:“贸然惊驾伏请皇上饶恕。”
“哼”弘历冷冷哼了一声,面色铁青的进了正殿。
婉儿扭过头看着跪在身边的娴雅:“皇上的脸都吓白了。我阿玛从来就不会吓得这样。”
“还说”娴雅拉着她起身:“先进去给皇上赔罪,不许胡说记下了?”
婉儿吐吐舌:“没趣,要是我阿玛一准不会唬我。”
娴雅冲她摇头:“你呀,吃了亏才安心。”一面说一面拉着她进去,小丫头温腻的手掌蜷缩在掌中方才觉得安心。
“皇上恕罪。”娴雅拉着婉儿跪在皇帝脚边:“是奴才不该跟格格逗着玩。”
“你们在玩什么?”弘历看见紫檀圆桌上零零碎碎放了不少东西,还有几件精巧少见的点翠簪子。
“格格喜欢新奇首饰,闲着没事就拿出首饰匣子两人慢慢挑选。”娴雅忽的看见婉儿脸蛋上两块方才试用玫瑰胭脂留下的印记,仿佛是戏台上唱彩旦的丑婆子。一下子忍不住笑起来,又想起是在皇帝面前,这样子放肆说笑到底不妥不免硬生生忍住。
弘历很久没有看见过她的笑脸,只是一瞬之间她脸上掠过的那丝笑意确实让人无法忽略。只是一想到这个婉儿,脸色依旧是阴沉无比:“好好的,有什么好笑?”
“婉儿方才淘气,学着用这个玫瑰胭脂。皇上瞧瞧。”娴雅抽出掖着的帕子给婉儿擦拭脸蛋:“这要是给人瞧见,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
“我哪有,怎么您擦着就好看我擦着就招笑。”婉儿不服气地嘟着嘴,鼓着脸颊越发显得粉嘟嘟的脸上两块玫瑰红胭脂突出来。
弘历原本心里存了鼓鼓的气,看到她这样反倒是绷不住笑起来:“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蛋是不是跟孙大圣一样。”
婉儿听到这话,一下爬起来跑到娴雅的妆台前打开梳妆匣。看着西洋玻璃镜中的自己,‘哇’地一声哭起来:“这不是我,是小怪物。”
弘历和娴雅两人都跟着笑起来,低头看见娴雅还跪在地上弘历伸手将她拉起来。娴雅愣怔了一下,搭上他的手起身。宫女太监们都没敢进来,承乾宫正殿里只有他们三人。
婉儿抽抽噎噎地哭着,泪水将脸上红彤彤的胭脂化成一道道的印记。娴雅叹了口气,拿着手帕子给她擦眼泪:“这一哭就真成了小怪物了,瞧这一下可是擦了不少。我的帕子全变成红色了。”
“下次再不擦了。”婉儿嘟着脸:“方才我吓着了皇上,这会儿又让皇上笑了算不算两相抵消?”
娴雅早已被这丫头无时不在的古怪念头彻底折服,反倒是弘历膝下不少儿女都没有一个敢跟他这样无所忌惮的说笑。婉儿好像跟弘昼一样,说话做事都没有任何规矩可循。要是说她不是弘昼的女儿也是不可能的。
“两相抵消,你怎么想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阿玛才养了你这么个女儿。”弘历坐在娴雅方才坐的锦墩上,娴雅给他端来一盏温润的燕窝莲子汤:“皇上,润润喉吧。”
弘历看看她又看看一脸怪模怪样的婉儿,要是她心中有愧怎么会在自己面前心无歉疚,反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难道是自己错怪了她?还是她压根就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妨碍?
“梨花开了。”弘历没头没脑说出几个字,娴雅却是有些沉溺在从未有过的景象中。有夫有女,民间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深宫里竟然如此难得,尤其是面对的人还是皇帝。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