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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急不来,缘分未到哪能强求。”娴雅将一盏杏仁豆腐推到母亲面前:“虽说外面也有些东西,宫里的味儿外面做不出来。”
面前琳琅满目的小吃让人应接不暇,瓜尔佳氏只是浅尝辄止。猛然想起有件事是自己进宫时被人千叮万嘱一定要和女儿说的。
“额娘有事?”娴雅看了母亲一眼:“家里出了什么事?”
瓜尔佳氏略微踌躇了一下:“你阿玛有件事很是棘手,只是人微言轻只怕是办不好。看你能不能想想法子。”
“额娘知道养心殿竖了块铁牌子,还是当年孝庄老佛爷立下的。后妃不得干政,谁也不敢僭越。”不会是想要让自己给皇帝吹枕头风吧,就是皇太后偶尔问一下皇帝都不答应。何况是自己。
“你想到哪儿去了,阿玛额娘再糊涂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让你作难。”瓜尔佳氏被女儿这话逗笑了:“你阿玛这几年一直都是在河道上做事,虽说是官职小可是俸银外加各地官员的孝敬,一般的京官儿都及不上。只是这河道总督胃口甚大,外加一个儿子也是为非作歹的。弄得河道上的河工和沿河百姓苦不堪言,差事倒不是大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说你阿玛在这事儿上跟他们通同一气,岂不是叫你做难。”
娴雅想了一会儿:“河道总督是谁?这么肥的差事还要是贪墨过甚就不像话了。”
“是个汉人包衣出身,因为旧年间跟你阿玛关系不赖才到一处的。谁知道心狠手辣,又是给喂不饱的野咋种。”瓜尔佳氏忍不住骂道:“就没见过这样子的父子。”
“什么人?”娴雅想起有段日子*里发生的一些事。
“姓高。”瓜尔佳氏看女儿的神色:“对了,你阿玛说了。他们家原是仗着宫里有位主子娘娘撑腰来着。”
“姓高,主子娘娘撑腰?”娴雅恍然大悟,额娘绝对不会不知道这撑腰的人是谁。只是在宫里总是要防着隔墙有耳怕给自己惹事才不明说,自己也要故作不知才好:“瞧额娘说的,这宫里上上下下可是没有这样的人。只怕是有人在外打着宫中的幌子为非作歹也未可知。额娘回去劝劝阿玛,不要跟他们同流合污才好。”
瓜尔佳氏见女儿这样反倒是愣住了,自己说的是本是实话。要说是宫里有谁能给这高斌父子撑腰,只怕还真有其人。可是女儿居然这样子给自己打哈哈,这孩子从前那种温婉柔顺的性子到哪儿去了?
想到这里未免悻悻然,也就随之不想在宫里多待。嫡亲母女生疏到这种地步还真是自己没想到的事情:“宫里虽好,只是家里说什么都是走不开。你嫂子刚生了孩子,还在月子里。我不回去还真是不行。”
娴雅嘴角微微一抿,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就跟自己家人仿佛隔了一道厚厚的宫墙。就连自己的父母都对自己有了戒心,只是就算知道是谁也是不能由自己口里说出来。只有让阿玛再受一段日子的苦楚,过不了多久就有交代了。
“既然如此也就不敢虚留额娘,回家以后带女儿给各人问好。”娴雅起身到了门边:“如霜,你来。”
“嗻。”如霜立在门外,听到召唤赶紧过来:“主子,有什么吩咐奴才。”
“你去把那边的箱子打开,拿二十两金子来。再把皇太后前儿叫人送来的江宁贡缎拿来,等会儿老太太出去跟着送出去。”娴雅淡淡吩咐道:“还有皇上赏的上等燕窝也给老太太带去。”
如霜越听越迷糊,这老太太进宫还没有两个时辰怎么就要走。别人宫里有这种事还不是母女两个有着说不玩的话,这儿倒好不过一下午就要走了。可真是少见的事儿,只是这位主子决定的事儿就绝无转圜余地,况且人家母女间的事情还是少插嘴为好。
瓜尔佳氏一口气用到胸口顿时憋闷无比,这个女儿还不如不养得好。要是别人家指不定怎么舍不得,她就是这样子送自己一走了之。连句挽留的话都不肯说。早知如此还是早走为好。
正文 第二卷 初为娴妃 第十四章 教子
第二卷 初为娴妃 第十四章 教子
玉沁听如霜将下午的话说了一遍,尤其是母女两人见面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就分开也是不解。这主子心思都有些叫自己猜不出来了,只是旁事犹有可说,怎么母女相见不过是短短两个时辰就叫人送生母出宫了。
“玉嬷嬷,主子刚沐浴完这会儿请您过去呢。”雨芯捧着娴雅换下的衣裳出来,压低了声音:“主子脸色不太好,没敢问一句。”
“你们都歇着去,别在这儿守着了。”玉沁摆摆手,进了寝殿大门。
娴雅松松系着缎带,这时才能看出她的腹部着实有了四个多月的样子。玉沁端了盏玫瑰露到她身边:“主子,喝口茶养养神。”
“嬷嬷,这会儿就咱们两个人。坐下说话,别拘着了。”娴雅回过头:“别跟我额娘似地,两句话不投机就要回去。”
“你知道,还不拦着”玉沁忍不住埋怨道:“多少人想这件好事都想不来,主子不费力就有了母女相见的事儿,竟然让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丢了。”
娴雅摇头:“额娘跟我说了件事,我不想让人知道。翊坤宫的那位,她父兄在外打着她的旗号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要是额娘在这儿提起,被人听了去。我倒是不怕,可是我阿玛额娘在外面,被人欺负我从哪儿知道。再说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办得了的,只有皇上才能将他们绳之于法。”
玉沁未免想起前朝年贵妃的旧事来,凑巧的是年贵妃当初也是住在翊坤宫。只是年贵妃素日温柔娴静也不与家人通同一气,才能在先帝那里一世恩宠不衰。可是如今这位高贵妃绝没有当初那位主子的心思,只知道一味邀宠献媚。只怕下场未必记得上当年的年贵妃。
“嬷嬷,您当初给在额娘身边。先帝身边的年贵妃是怎样一回事,怎么就是一旦事出照皇贵妃仪制行事。那时候好像年羹尧还没坏事吧。”娴雅慢慢喝着玫瑰露:“先帝既是那么宠她,如何狠得下心?”
“其实年贵妃的身子就算是家里不出事也是熬不得多久,几个阿哥公主最后只是留住了六十阿哥。还是三灾八难不断,她身子说什么也受不住。后来一次省亲回家,瞧见家里实在是不成个样子。就吓得够呛,先帝爷那个脾气谁都知道。如何容得下这种事,登高必跌重。年贵妃深知先帝爷的脾气,回宫之后向先帝如实回禀。先帝那时才算是将贵妃看做自己人,只是贵妃虽说是说了自家不是,骨子里还是年家人。家中有事,绝无袖手旁观之理。最后就是这样子将自己活活累死了。”玉沁吐字极慢,几乎是说一句想一句。
娴雅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你说皇上待她跟先帝待年妃是不是一样?”
玉沁笑笑:“主子觉着皇上跟先帝像吗?再说年贵妃是汉军上三旗秀女出身,而这位只是包衣奴才。年羹尧当年军功卓著,所以封为一等公。而高家,虽然起居豪奢也不过是河督而已。这如何能比。”
娴雅缓缓起身:“如果我想让翊坤宫的人也和前朝年贵妃一样的话,嬷嬷可使得?”
“主子先生下腹中的孩子才是正经,别的事儿都要放一放。”玉沁扶着她:“这么些年了,主子可要想想婉格格不能在身边是怎样的苦楚,也该替这孩子想想。”
“这个我自然知道。”娴雅点头:“我会保全自己保全这孩子,只是也要收拾了她。”
玉沁拗她不过:“既是如此,主子等过几天皇上命人回来给主子请安的时候。主子便说宫中溽热难捱,还是去园中休息的好。只有离得近才行。”
娴雅摇头:“我去了那儿只怕皇上根本就顾及不到我身上,不如让皇上回来一趟的好。”
“娴主儿,你倒真是想的比我想的周全。可别忘了后宫不得干政,若是说到外间的事皇上问起来只怕不好交代了。”
娴雅笑起来:“嬷嬷想哪儿去了,这件事不用我来说。只要有人参奏高家就好,难道当年只有一个人参奏年大将军?”
“嬷嬷年纪大了,只怕有的时候还是没有主子心思这么灵透。”玉沁笑道:“只是打蛇打七寸,机会只有一次失去就不会再来。”
“嬷嬷,怎么大阿哥这两日从园子里回来了?”娴雅想起这两日例行巡查六宫时候发现的异状:“瞧着精神不济,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吧。”
“我问过了,内务府总管太监回话说是大阿哥在园子里不用心念书。皇上发脾气叫把大阿哥送回来关上几日,等灭了性子再去。”玉沁安置娴雅上榻:“主子好生睡着吧,说是明儿还有事要让主子操心呢。”
娴雅抚摸着腹部:“我常想这一个也不知是男是女,要是个女孩儿跟婉儿生得一样多好。我欠婉儿的真是一世都还不清,刚出生就离了我。就是到了今时今日,她亲阿玛做了皇上我都不能说。”靠在引枕上:“我欠她的只能还在这一个身上,所以我想是个女儿。”
“若是个小阿哥也好,主子想想这么多人都是有小阿哥的。主子身边没有个阿哥怎么好,真是要让主子扬眉吐气才好。”玉沁拉开薄被:“主子,你是心思太多,那时候在园子里有了婉格格的时候也是一样,总是想着这些事。其实何必呢,不论是阿哥还是格格都是一样。”
娴雅听到这话也是一笑:“我知道是我想得太多,只是每逢着时候我不得不想。看得太重了,难得有了这一个岂肯舍得放弃。”
“主子还是要防着这些人才好,保不准这些人没有坏心思。”玉沁最担心的还是有人暗害了她:“只是这时候皇后他们都不在宫里,也算是莫大的恩典。”
“其实她那点心思我哪有猜不到的,要不后苑那么些猫怎么会这样子。这时候她的永琏只怕都是自身难保了。”娴雅冷淡一笑:“先时是因为有了百衲衣,两个格格没有保住。这时候哪怕是什么百衲衣千纳衣,我都不会让他得逞。若是再敢害我的孩子,我势必要她尝尽恶果。”
“只怕这事儿皇太后还不知道吧。”玉沁看皇太后素日行止对于那人是百般不喜欢:“主子觉着呢?”
“嗯,等大阿哥回去皇太后就知道了。”娴雅侧着身子朝里面睡了:“演戏演一两天不难,多了就难了。见过谁一辈子演戏不成?”
玉沁笑笑,其实娴雅已经在一步步往孝敬皇后设想过的地步走去。等到了那时候真的就是无人能及,只要能够再过不多的时日只怕这宫里所有人的女人都比不上了。
“大阿哥,怎么在这毒日头底下走来走去?”娴雅立在百子门外,小宫女举着一把硕大无朋的遮阳伞羽给她遮阳。
“母妃。”永璜看到娴雅赶紧行了个万安:“刚从南书房念书回来。”
“还没用膳?”娴雅笑笑:“翊坤宫你额娘不在,到承乾宫用了午膳再回去。避过正午这段时候才好。”
“多谢母妃。”永璜赶紧道谢。娴雅一笑,扶着宫女的肩往后面走,永璜带着太监宫女跟了上去。
永璜大概是早间在南书房用早饭有些匆匆忙忙,外加上一早的念书着实累了。吃饭的时候便顾不得谙达素日教导的规矩礼数,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
“慢慢吃,仔细噎着。”娴雅给他布菜:“南书房念书的功课很紧,你要用心才好。你阿玛就是到了这时候都不敢有丝毫懈怠,你们这些阿哥就是你阿玛的颜面。能不管束严些。”
“是。”永璜嘴里包的紧紧:“母妃说的,永璜记下了。”
“你额娘也是个要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