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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正是怀着二阿哥的时候。那时候离她临盆还有那么久就忍不住了,结果我刚生完她也就跟着生了。既然是早产就注定孩子生来孱弱,远远不能跟足月分娩的孩子比。不说别的,我的永瑛足月生的我用了多少心血还是没有保住。幸而还有永璧,我倒是觉得从前额娘说的那话没错。当年年贵妃是怎么能够受得住生的孩子一个个夭折在前面。”
娴雅摸着自己的肚子:“纯嫔这次早产,只怕也是不好。”
“你还有心思搭理人家好不好,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安安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真真是服了你,你没瞧瞧这几年那些后进的汉家包衣都爬到什么位子了。你不过是依着当年侧福晋的身份才有了一宫主位,娴雅难道你就想这样子过一辈子?”
“你知道她总是怎么人前人后说我么?说我是不宜子孙,这话不止说了一次。我能辩驳什么?还说不是,岂不是有意跟她辩驳那又是不知规矩礼体了。”
“不宜子孙?”安安瞪大了眼睛:“究竟是谁不宜子孙?生了三个死了两个还好意思说人不宜子孙,这话拿出来评评理可真是诬陷死人去。”
“可是这位主子就是听信了这话,我这次能怀上还不知在哪个菩萨面前烧的香顶用了。”娴雅淡淡一笑,眉间有着无法抹去的轻愁:“先时还是觉着不忿,年数过得久了也就惯了。想了断自己的时候想起婉儿,有你和五爷看着我也没有不放心的。只是不甘心,做什么到我头上就是这个结果。”
安安一下扭住她的手:“你若是有了那个笨心思的话,我是不会再替你管着婉儿的。你想啊,真是那样做的话是谁在心里笑得开花?还不是那几个人额首称庆,为她们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而高兴。我要是你,我就定要做给那些人瞧瞧看。越是说你怎么着,你就一定要怎么着。干脆是不好的,我就是要你们咬牙切齿恨我我就安心了。”
“你说的我都想过了,所以才让自己硬撑着活下去。”娴雅握紧安安的手:“以后你们再来看我的时候只怕就不一样了。”
“我就想着以后要是见了你要行大礼的时候,我跪到底都是高兴的。你这么个伶俐人偏生想不清楚还真是奇闻。”安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婉儿越来越像你。昨儿在天地一家春的时候,皇上直愣愣看了婉儿好久。兴许心里想的跟我们想的一样吧。”
“只怕他会想得很不堪,说实话我连辩解都不想。要是他信我的,就不会有这么多心思。若是不信我,我说的话自然也就没用。”娴雅苦笑道:“你想得出我第一次听到皇上口中说我的那些话我几乎都是忍不住要告诉他那其实是怎么回事情,可是后来想着要真是说了说不定皇上会觉着我为了庇护什么人才这么做的,想到这儿还是忍住了。”
安安想到弘昼跟自己之间的相处,再想想娴雅每日都在想着怎么要把自己护好还要防着人害自己真是太为难。只是想要帮她都无从下手,只能在心底默默祷祝这样的岁月早日过去。
正文 第二卷 初为娴妃 第二十四章 生子
第二卷 初为娴妃 第二十四章 生子
娴雅靠在床榻边上,腰间酸胀不适。一阵阵往下坠的痛觉不时困扰着人,冷汗不断从额间流下来。本来凉爽宜人的杏花春馆寝宫仿佛一间盛满了热气的浴室一样暑热难挨。
“主子,好些了?“玉沁拿着一块滚热的帕子给她拭汗:”太医来诊脉,说是就要临盆了。奴婢已经叫人去禀奏皇太后和皇上了,皇后主子也知道了。“
娴雅无力握紧玉沁的手:“好痛,这孩子不知还要怎么折腾我才罢。”
“娘娘,喝点乌鸡人参汤。还要折腾好久,只怕您饿了。”杏儿端来一盏鸡汤,跪在榻边喂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主子多吃些。”
“主子,接生嬷嬷们都来了。”玉沁安慰着娴雅:“过会儿只怕就会见到小阿哥了,主子安心就是。”
“我知道的。”娴雅苍白的一笑,两滴汗水从脸颊滑下。
接着又是一阵天昏地暗的疼痛袭来,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远远的看见一袭熟悉的身影在自己不远处徘徊,似笑非笑间看着自己:“额娘”
“娴雅,答应过我要给我要给那拉家争气的。这么快就要放弃么?”孝敬皇后跟先帝站在一起还是当年福海边不可磨灭的记忆。
“不,额娘我从没想过放弃。只是不公至此,我不服”第一次几乎是无所顾忌地在人面前说出这句话,眼泪不受控制地挂在腮边。
“额娘最欢喜听你说不服,好好抚养这个孩子。日后必有人给你一个交代还你一个公道。”孝敬皇后将一个鲜红的包袱扔到娴雅怀中:“我会时时处处看着你,要是你再敢有不该有的心思我就随时收回他和婉儿。”
“不,额娘不要。”娴雅惊叫着搂紧了怀中的包袱:“额娘,我会好好的。真的,您千万不要把他们带走。额娘……”
“主子,主子醒醒”玉沁用力摇着娴雅的肩,上次就是这样子昏睡了好久。还是先头皇后用一根硕大无比的白参熬汤合口含各一半,才算是捡回一条小命。这次要是再有纰漏的话,谁还能救得了她?
娴雅悠悠醒转,不过是南柯一梦。只是枕边真的有了一个小小的红襁褓,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安稳的睡着:“怎么了?”
“吓坏奴婢了。”玉沁长吁了一口气:“主子,是个小阿哥。”
娴雅看着枕边的儿子,两滴泪水一下滑落:“我知道,是额娘给我的。”
“您看到孝敬皇后了?”玉沁又惊又喜:“还说了些什么?”
“要是我再有不该有的心思,就要带走他和婉儿。”娴雅抚摸着孩子的小脸:“他生得好像他阿玛。”
“可不是,接生嬷嬷说小阿哥是这么多个皇阿哥里生得最像皇上的。”玉沁笑着端来一盏鸡汤:“想来主子也该饿了吃点东西吧。”
“这是第几个阿哥?”娴雅恍惚记得前几日纯嫔苏蕙生了一个小阿哥,虽说是未足月却也是皇子。
“按大排行应该是七阿哥,这是跟着五爷家的几位阿哥一起论的。若是依着万岁爷这儿论的话,该是五阿哥。”玉沁扶着她坐起来:“主子安心,皇太后和皇上那儿都是杏儿去禀奏的。皇太后欢喜极了,马上叫人送来各色尺头和金银锞子。说是给小阿哥压惊。”
“皇上只怕还在天地一家春?”娴雅想起梦中的情形,顿时添加不少勇气:“难道我生的不是皇阿哥?”
“瞧主子说的,万岁爷在山高水长楼召见蒙古王爷们。听说主子生了小阿哥,几位蒙古王爷又会凑趣。皇上甭提多欢喜了,还说预备晋封主子为娴贵妃。”玉沁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好事?”
娴雅淡淡一笑,身边的儿子扭动了一下鼻翼动了动依旧睡了过去:“纯嫔还在嫔位,我怎么就要晋封贵妃了?”一面说一面俯下身亲亲儿子的小脸。
“那怎么能比,纯嫔可是汉军旗。主子是上三旗的,又是先帝亲赐。纯嫔怎么比得上”玉沁看她神色安好:“主子,奴婢还和上次一样给主子熬好了药。这个吃下去定有好处。”
“嗯,拿来吧。”娴雅笑笑:“纯嫔可是生了两个阿哥一个格格,我才只有这一个。”
“那也不一样呢。”玉沁转身下去,娴雅抚摸着儿子乌黑的胎发:这孩子怎么跟婉儿不一样?都没有婉儿那么俊秀,这样想着却又暗笑出声。婉儿都那么大了,这个还只有一天。
“奴才给娴主儿请安。”皇帝身边的王庆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寝殿外,隔着门大声请安:“奴才奉皇上口谕,晋封娴妃乌拉那拉氏为娴贵妃。一应份例与贵妃相同”
“奴才谢主隆恩。”娴雅惊愕了一番,怎么这会儿就晋封自己为贵妃了。
“奴才给主子贺喜,主子大喜。”外面的王庆通通通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吩咐,等小阿哥满月的时候再给主子行晋封礼。已经让礼部铸娴贵妃金册金印,到时候请主子到正大光明殿受礼。”
“是。”娴雅答应着:“奴才叩谢皇上隆恩。”
这次不用娴雅吩咐,玉沁已经叫人预备下一个一千两的大红包等着王庆。
产后一直虚软的身子到这时候才算是真的软了下来,娴雅靠在枕上。一个儿子给她换来了贵妃的荣耀,要是这孩子早出世一两日只怕就不是这番际遇了。只怕会有人说自己跟孩子是丧门星,谁还能记得给自己晋封。只怕连幽居冷宫的女人都比自己要强得多。
宝音自从爱子夭折以后一直都是病恹恹的,甚至连唯一的女儿都不想见。每日蜷缩在寝宫里,不过问任何的事情。
“主子,好歹吃点。这样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住?”墨菊跪在榻前,端着一盏冰糖燕窝粥:“哪怕就是为了三公主也要保重身子。”
宝音失神的眸子看了墨菊一眼,毫无意外地转过去。两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到枕上,一下子就是好大一片。
“主子,奴婢查到了。那只猫的脚环是翊坤宫的。”烟霞匆匆进来,连跪安礼都忘了:“这种猫是外藩进贡的,从来只有翊坤宫爱养着玩儿。”
“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富察氏冷冷地说道:“既是翊坤宫,就该要她自己来承受。”
“奴婢还有点儿不明白的,这猫分明是先时就有些疯癫的样儿。难道她不知道反倒是带到园子里来,万岁爷爱在韶景轩呆着。若是惊了驾,岂不是得不偿失”烟霞咋着胆子说道:“主子想可是如此?”
“这是她做的,如何来问我。”宝音转过身:“就把这些东西跟那只扁毛畜生送到皇上面前去,看皇上还怎么护着这个南蛮子。”
“奴才是担心,别是有人有意栽赃呢。”烟霞低声道。
“我这时候再去彻查是谁栽赃的?”宝音气得将手边的西洋玻璃花尊重重摔在地上,顿时成了碎片:“到时候叫下撞天屈,皇上心一软就不了了之?”
两个大宫女跟一边的小宫女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乌压压跪了一地。烟霞狠狠扇了自己好几个重重的耳光:“奴才笨嘴拙舌,主子息怒。奴才这就去奏知皇上。”
“承乾宫的,晋封为娴贵妃?”恍惚间听见有这么一道谕旨。
“是。”墨菊战战兢兢说道:“刚生过阿哥,皇上在山高水长楼召见蒙古王爷们。听到这消息,外加蒙古王爷们一奉承便传了谕旨。”
宝音愣了一会儿神:“刚生了个阿哥就晋封为贵妃,若是多生几个只怕这皇后也换了她做才好。要是我去找翊坤宫的晦气岂不是叫她坐山观虎斗了?”
“主子,此事还要慢慢查访才好。主子是最圣明的,若是此时去找了翊坤宫的晦气除去主子*中只有她位份最高。再加上皇太后跟和亲王夫妇都跟她交好,又有了小阿哥给她撑腰。只怕主子都不是承乾宫的对手。”烟霞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其实翊坤宫的不过是个包衣奴才出身,在主子这儿什么时候都能收拾了她。”
宝音看了烟霞良久:“我这位子该让你来做,你一定是比我好。”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烟霞磕头磕得山响:“奴才是一心要替主子打算,主子明鉴。”
“你跟我身边这么多年,我都是没看清楚你。这会儿看到的是你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宝音由墨菊服侍着穿了花盆底鞋下了软榻,端起烟霞捧来的燕窝粥抿了一口:“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这会儿究竟是真还是假。”
烟霞吓得磕了个头:“主子,奴才真是一心替主子打算